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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床-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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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自己……
  这么想着,段家财打定了主意,将就着定下来。现在他要做的工作,就是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迹,还有地上拖动李胜才所遗留下来的血迹。刚才出外面那一趟,自己身上的血迹几乎被冲干净了,即使有些混迹,也可以说是救庄古那时留下来的。至于地上的这些,那就要费点功夫了。而些沾血的木屑丢入火种即是焚烧掉了一部分证据。


☆、第一百二十章:抹掉证据(1)

  第一百二十章:抹掉证据
  轰隆隆……
  门外接连的几声炸雷响彻天际,不时地映耀着门口的段家财,段家财从厨房里拿出那个铜像,因为铜像里面的头部和身体衔接处是空的,里面可以用来装东西,当时里面有不明的白色齑粉,已经被段家财倒掉。料到这东西有用,他便拿到屋檐下洗干净了血迹,又用空槽部位接满了水,然后拿回大堂里倾倒到一大条血迹上,倾倒一点就用鞋底擦拭,这么来回倒腾,他足足跑内跑外跑了二三十趟,这才把大堂到厨房路上的那条血迹冲洗得没了痕迹。
  看着一路湿漉漉的地面,段家财又从火堆里拉出一些木炭,然后覆盖到那些水迹上,打算将其烘干。半个小时后,连烘干带蒸发,整条道子看起来水迹没有那么明显了,他才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地表面上的木炭灰烬都扫掉,又检查了厨房内的所有物品,感觉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后,他又脱下鞋子,出门外沾了一些泥泞回来,顶着脚跟往回走,来到李胜才原先躺着的位置,把淤泥涂抹在自己的脚上,然后一步一步地踩着走出大门去。再次回来时他已经把脚洗干净了,回来的脚印只是水迹,一阵子就干。
  这时他高枕无忧地佯装倒在地面上装睡。
  只要等龚冲他们几人一来,段家财就可以说自己在陪伴李胜才期间因过于疲倦而睡着,再次醒来时,李胜才已经不见了踪迹。龚冲他们便会看到李胜才走出外面去的泥印,至少会猜测到是李胜才自己出了门,而至于前往哪里,为什么要离开,那么谁也不得而知了。
  这个装睡十分漫长,段家财一手垫在耳朵下,等了许久,自己的手臂几乎有些发麻,仍迟迟不见龚冲和潘耀连人的身影,一心狐疑着这两人到底去了哪里,是否觅见曹辰生,而曹辰生会不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后全盘告诉了两人?如果事情如此,那么自己还在这里装睡,这不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吗?
  此时他有了种想不辞而别的冲动,听着外面淅沥沥不绝的夜雨声又是左右为难,踌躇半晌,他前后不定,把李胜才的所说的话都理清了个遍,愈发觉得李胜才的言语是被自己逼得无中生有,屈打成招而已。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得这么糟糕。如果自己真是杀错了人,那是无法回头的罪孽了。
  想起大堂还有一尊来历不明的棺椁,他睡不着,一骨碌爬将起来,拿着火棍就朝大堂外走。外面冷冰冰的棺椁仍横亘在大堂中央,静止不动。此时看起来并没有之前那么骇人了,段家财用手推了推棺盖,纹丝不动,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束缚和忌讳,去拿来了薅锄,朝着棺椁上下相合的缝隙就劈了过去。棺椁的木料十分坚硬,棺是楠木,椁是柏木,金属的薅锄竟然仅仅是砸进了一条极细的凹痕。


☆、第一百二十章:抹掉证据(2)

  他又仔仔细细地把棺椁都观摩了个遍,他萌生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古代有着固定的表示死者身份和等级的棺葬制。木棺出现于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时期,至龙山文化才出现木椁,用于氏族中之头领。殷墟商王陵墓室中,多用大木条叠压成方形或亚字形的椁室,其正中安放商王棺木。至周代,棺椁制度化,规定:天子棺椁四重,亲身的棺称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称地也,以椴木制成;第三重称属,第四重称大棺。帝后之外椁两重,多用梓木,因而其棺椁又称“梓宫”。上公、侯伯子男、大夫,以等差分别为三重(有兕牛皮)、二重、一重。士不重,但用大棺。又,天子大棺厚八寸,大夫士大棺厚六寸,庶人之棺只准厚四寸,无椁。
  因此,这么一个偏僻荒芜的屯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个造价昂贵外表堂皇的棺椁,里面躺着的又究竟是何人?这个人是隐遁的族皇室,还是上公、侯伯子男、大夫,还是士者?庶人是不可能用得上这等棺木,而且也用不起。看着这尊棺椁,段家财开棺的欲望达到了顶峰,他将要不择手段把棺椁打开,一堵棺内是何究竟。
  薅锄无法开启缝隙,那么就用铜像钉着薅锄楔进去,就像是凿山眼,循序渐进,只要能外开一边孔,再打开其他三边便是事半功倍的事情。折腾了十多分钟,铜像把薅锄的后背砸得凹痕累累,前面的金属板终于楔进了棺木交合部位,段家财细心地往上撬,7字型的薅锄还算给力,虽然压得两手微微发颤,但是没见薅锄有要压弯或者断裂的痕迹,他来回上下撬动,蓦地,只听得‘叮’一声,棺椁里面的七寸钉被撬断了一根,棺椁的扣合部位腾出了一条可以容进一根手指的缝隙。
  段家财手脚并用,一脚用力揣在薅锄的背部,让薅锄楔进缝隙里更深一些,然后去找来一些可以楔在开口的硬物搁着,以免在抽出薅锄的时候,棺缝又要阖并。不过开启一角后,其他三角处的钉都只是势如破竹,他很快地将其他几个角落的铆钉都撬了个一干二净。段家财十分激动,他回到厨房,拿了一大扎的火把重新跑回来,搁在棺木边上,然后倾尽全力要把上面的棺盖推开。
  这棺盖异常地沉重,刚揭开一点儿漏洞,就闻得里面飘出一股浓烈的药材香味,这味道一散开,整个大堂都是香味弥漫,让人心旷神怡。段家财一不做二不休,咬牙切齿,拼着所有的力气终于把整个盖子掀开了。他从边上拿来火把一照,里面用层层丝绸包裹的棺罩边上,很多散发着香味的药材就搁置在边上,拿起来一闻,可以开辨别得出这些是香附、桂枝以及檀香一类。
  段家财看着丝绸包裹的逝者,好生诡异。此人看起来并不高,三米左右长度一米一宽的棺椁包裹此人就像是一个童稚躺在一张大□□,颇有奢华的感觉。心想自己这些年来也是开了不少棺木,图的也就是拿些金银细软糊口度日,今天丝绸包裹的死者面目自己就不看了,但是你随葬的一些祭品是无论如何都要拿一些的。想至此,两手用力翻起棺罩,看下面藏有什么。
  俯身寻觅之际,段家财忽然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阵阵药香抽入鼻腔沁入脾肺,弯腰之时警觉地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升华一般,恍惚中回头竟看到整个蛛网遍布的大堂竟然焕然一新,而且门外哪有什么夜雨涳濛?只见窗门一片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葬鸦屯的村民们来回穿梭,有说有笑。一片春意盎然欣欣向荣的良辰美景。
  段家财揉了揉眼睛,他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情境确实是白昼,外面一片明朗祥和。
  他混混沌沌地往外走动,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村民嬉皮笑脸冲着他走来,并亲切地打着招呼:“鸦公,您早啊……”
  “鸦公?”段家财眉宇紧蹙,自己可不曾叫做鸦公一称号,此人素不相识,怎么一见面便给自己取了个绰号?还在狐疑之际,这人就抽出烟杆,径直地朝自己走来,差点就撞到了段家财的身上,段家财跟着这人缓缓扭头,这才发现他笑盈盈地朝屋内里走,而屋内竟然不知何时坐着一个鬓发霜白老态龙钟的老头子,此人身材不高,虽然面貌老态,却是身形如提携,一米三四这般,从背后看还真以为是个孩子。
  “鸦公,听说在西武一代出土了一件宝物,许我慢慢给你道来……这宝物啊,那可是晶莹剔透,价值连城呐……”这抽烟杆的人一进了屋,便坐到那个称谓鸦公的老人边上,又是给他斟茶又是搭讪,表情挺是阿谀奉承。
  “噢?说来听听。”鸦公抿了一口清茶,两眼如孩童般精明,眉宇间更是淡起了一层惬意。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过呐,那事的传谣,连南村那边的风爷一贵家族都想来一堵究竟了,看似要出高价买了这宝物。由此看来,那宝物的存在是不容置喙的了。”抽烟杆人喷着白烟,讲话油腔滑调,矫揉造作,一直是盯着鸦公在说话,而鸦公两眼注视前方,看着门外嫣然的美景,似乎只是有雅兴听叙。
  至始至终,两人似乎就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段家财一样。段家财彻底迷糊了,他缓缓走到两人跟前,然后挥舞着手,并向他们说话:“请问这两位,可否注意到我了?”
  鸦公和抽烟杆的人依旧是熟视无睹,旁若无人般侃侃而谈,连段家财站在鸦公的跟前,鸦公就好像是没有任何阻拦物一般,饶有兴趣地穿过段家财的身体欣赏门外那只在枝桠间跳跃的鸟儿。
  “西武离这边有多远来着?”鸦公喝完了清茶,两手重叠着压在膝盖上,举止投足见都是一副优哉游哉的表情。


☆、第一百二十一章:回到曾经的葬鸦屯(1)

  第一百二十一章:回到曾经的葬鸦屯
  “不远不远,鸦儿一趟也就三个时辰而已,即使再遇上意外波折,现在放出去,也就傍晚之前能回得来了。”抽烟杆的人说。
  “也不知那宝物是轻是重,长什么摸样,我看啊,还是等我亲眼看到那玩意再说吧,如果太重了,就拿不回来了。”
  “那还有‘金雕鸦’呢?这宝贝可是给咱们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啊,多大的宝物它都能给……”
  “别老想着‘金雕鸦’,前些天它被别人用弓弩打伤了爪子,现在还在养着伤呢。”鸦公似乎有些不高兴,打断了此人的话。他徐徐站起身来,用手轻轻锤了锤腰际,这才缓缓朝门外走去。抽烟杆的人连烟都来不及吐了,赶紧过去搀扶。
  两人擦着段家财的肩膀走了出去,鸦公的身份似乎在葬鸦屯来说十分的德高望重,外面的村名见了他都对他俯首称好,点头哈腰,而鸦公也是司空见惯,也招呼都懒得回了,就这么悠闲地拿了门口的那只鸟笼散步去。
  段家财迈步也跟出了家门,竟发现,这宅子顶上落着密密麻麻的乌鸦,周围的一些树木也都结满了乌鸦巢,一个村民不知从哪里捞了一大桶墨鱼,倾倒在一片竹席上,另一个村民则从自家屋子里拿出了一大块圆柱形的木墩作为砧板,又拿了一把砍骨刀,把一裘破烂的麻袋裹在腰际,便着手抓起竹席上的墨鱼咄咄咄地砍了起来。
  段家财还以为是这些村民捕获食物后一起拿来作为平分,不过他猜错了,有村民还拿来了一些花生仁,并且提携来一大篮子的鸡蛋,等那个剁鱼的都把一大桶鱼剁得粉碎,则有村民用脚踩碎了花生仁,打上鸡蛋,搅和好了,便弄来一个很大的锅,把碎鱼和鸡蛋花生仁都一股脑儿地倾倒在了一块,用手快速搅拌,再加上一些豆腐干,这一大锅粘稠混黄的食物便做好了。
  段家财是怎么也想不出这到底用来做成什么,就听到有个颇瘦的村民学着乌鸦的啼叫呷呷呷……那些停落在屋顶和枝桠上甚至从远处都不约而同地飞到了这边来,一时间段家财只觉得头顶上满是乌鸦的黑色影子,整个白昼几乎都被乌鸦黑色的身影给遮笼,仿佛是发生了乌鸦灾,天空竟然暗了下来,呷呷呷一大群乌鸦共鸣差点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段家财迫不得已躲在一车轱辘底下,窥探究竟。这些乌鸦根本就不悸村民,而村民们也没有刻意去驱赶这些鸦群,看到满天的乌鸦飞来后,村民们都显得很是兴奋,一些童稚还学着乌鸦的呷呷呷鸣叫,把手里正啃食的一些食物举到空中,很快有好几只乌鸦极速地滑翔而下,把食物叼走了。那个搅拌完一整大锅墨鱼碎肉和鸡蛋花生仁的汉子,等到头顶如同发生了龙卷风一般的鸦群聚集时,这才用瓢子舀了一大瓢,然后用力地洒向空中,这时,空中盘旋的鸦群就像是来排队领食的食客,呼地一个黑压下来,竟是把洒在半空中的食物碎渣叼得一干二净,一粒也没有掉到地面上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回到曾经的葬鸦屯(2)

  前来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最后整个葬鸦屯的村民都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分老弱妇孺的,都前来观看,整个院子周围,居然积聚了上百号人不止。似乎每到这个时候,村民们都会来看一看这难得一见的场面,人们看到鸦群下来叼食,都不禁从内心发出哗然,表情在激动中还掺杂有些许虔诚。
  说也怪,这些乌鸦即使看到地上一大锅的食物,但是也没有一只敢于擅自主张地停落到地面独享食物,而是都盘亘在半空,等到人们把锅里的食物撒到天上,这才极速俯冲下来叼食。空中的鸦群实在是太多,地面的这一大锅食物就显得僧多粥少了。不过,这些乌鸦其实前来叼食,只是算品尝一种小点心,乌鸦几乎什么东西都吃,谷类、水果、昆虫、鸟蛋、老鼠、腐肉都可以成为它们的食物,要说每天就靠这一点食物存活下去,不太有可能。
  锅里的食物都撒得差不多,人们也看得激情四溢,汉子把锅里面的东□□回刮动,把最后一大瓢食物撒到空中,鸦群呼啦地席卷一空。锅里的食物终于空了,汉子则朝着空中说了几句什么话,鸦群们似乎是能意会到其中的意思,顷刻间散去了一大半,而没有哄抢到食物的乌鸦似乎十分不甘,仍是盘旋在半空,呷呷呷地鸣叫着纠缠不去。
  段家财以为这喂食要告一段落,刚从车轱辘下钻出来,却看到百号村民们都站立着一动不动,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物登场。他也凝神屏息,就看到有四个村民合抱着一个巨大的竹篾箩筐走到院子中央来,这竹篾比平时的竹篾都大,而且也深,里面高高地堆积着一大堆可口的食物,有浆果等各种水果,肉类,还有人工制成的糖类食物,总之就像是用来上贡祖师爷般的珍馐美味。
  没有散去的乌鸦看着地面上一大竹篾的食物,虽是馋得垂涎三尺,却也不见有谁轻举妄动。已经有一些乌鸦馋得都忍不住滑翔而下,掠着食物不足半尺的高度而过,就是没有叼走任何一块。段家财环顾四周天际,村民们也都四处张望,他们的神情可谓达到了惊心动魄的时刻,也都在注视着天际边期待不知从哪儿飞来另一群乌鸦。
  这时,前去散步的鸦公姗姗地走来,村民们见状都集体地朝他问候,鸦公还很慈祥地摸了摸一个童稚的脑袋,看到地上都摆好了贡品,鸦公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东西,叼如口中,然后开始吹唱。
  其实这东西叫鸦哨,是用乌鸦的头颅骨制成,里面放有铜铃,佐以药物泡过,坚硬如石,就是一个体重一百五斤的人踩上也不会碎掉。构造也十分的精致复杂,可谓巧夺天工,鸦哨吹出来的声音尖锐而清脆,空灵而轻盈,可以传达整个葬鸦屯以外好几里处,只听鸦公一吹鸦哨,周围所有的乌鸦都霎时间骚动了起来,呷呷呷地鸣叫,在半空中来回穿梭,显得十分激动。
  段家财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这鸦哨给穿透了,如此的尖锐,吹响如破空的利剑,震得葬鸦屯余音袅袅,三日不绝。这一番吹鸣后,众人都拭目以待,有童稚已经兴奋地抓着母亲的手直跳,从他们四处张望的表情得知,他们也不清楚到底那乌鸦从哪个地方飞来,但是这乌鸦的身份从贡品食物的种类丰饶来看可见一斑。
  不出多时,等鸦哨的尖锐之声扩传远方,就听得从遥远的边际传来了‘呱呷——呱呷——’的回应声,此声听起来少说也有数里之遥,一只乌鸦竟然能从数里远的地方回应,而且声音还能清晰可辨,证明这只乌鸦是何等的非同一般,与众不同。
  段家财和村民们都齐齐地朝着响彻天际的啼声方向望去,须臾,见得数里之外一个小黑点儿正从遥远的地方飞来,黑点由远及近,缓缓地扩大成一只鹰鹜般身形,来到近处,竟然比鹜鹰都长得还要大,村民们这时都不约而同地齐齐俯首跪拜,连成为鸦公的人也不例外,他们嘴里齐喊着一个名字:金雕鸦!
  这就是刚才鸦公嘴里说的金雕鸦!
  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么大只的乌鸦,在半空中竟如一张被子般漂浮,它的喙部极其巨大,并略微弯曲,十分醒目。通体身长近有一米,两翅展开体大如磐,与传言中的巨雕颇为相似。楔形的尾巴明显分层,羽毛大部分都是黑色有光泽,虹膜深褐色。颈羽长尖,脚爪淡褐灰色。自颏至上胸、颈侧、下腹羽为黑褐,羽片浓密而熠熠生辉,虹膜暗褐,嘴、跗蹠和趾如披上黑色略带折射的墨玉光层。虹膜蓝灰色,爪子媲美鹜鹰。金雕鸦飞来,鸦群顷刻间黯然失色,纷纷避让,恭迎不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鸦、老鸹么?
  不但是第一次见到的段家财发出惊呼,就连见了不少次的村民们,看到金雕鸦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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