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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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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丹不着痕迹地轻轻推开了他递过来的手,面上一笑道:“谢谢林公子。”
无名白银面具后的嘴角抽动了下,这女子竟与自己十年前在大殿上所见一模一样!
当年那女子振聋发聩的话语,他如今想来仍觉心潮澎湃:“玄皇帝九死一生,方建重尨;藩王攻城,恒皇帝被赶出皇城,蛰伏十年,终夺皇位;裕皇帝即位,内有天灾,外有强敌,国库空虚,兵力不足,尚守得二十年和平;淳皇帝天生残缺,却能在众皇子中得到先皇帝的青睐……”这边想着再打量渥丹,又觉得眼前女子气质似乎过于恬淡了,少了几分当年大殿之上肃杀夺人的气势。
卫隐瞧着渥丹却是久久不言,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渥丹的脸上,没有挪动半分。
也许,这世间真有相似的容貌。
可能相似到连她眉角的朱砂痣位置都丝毫不变吗?
他自然是不信的。
何况,他不是无名。
他见过婚宴上跳着一曲惊鸿舞的她,他见过竹楼里替自己烹茶的她,他见过在新房里专心调香的她,他见过寺庙里替他挡下那一剑的她……
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名渥丹;他娶她的时候,她名诺容。
如今,异国相逢,她仍名渥丹,虽蒙着轻纱,却难掩眉目流转的绝代风姿。
可是他呢?断臂残身,却似乎再也配不上她了……
卫隐垂下眼帘,目光一黯。
渥丹款步上前,盈盈一笑拜道:“多亏卫公子、林公子,我才能恢复往昔容貌,如此大恩真是不知要如何报答两位。”
本是客套之语,只待两人抬抬手道:“姑娘莫要放在心上”便算揭过了。
却偏偏有人来搅局:“那不如以身相许好了。”
云魂好像算好了时辰来的,此话一出,众人一愣。
渥丹先转了身,对着云魂就是狠狠一瞪。
云魂不怒反笑:“只是不知渥丹你喜欢的是小隐还是阿远?”
一片诡异地安静。
还是林未远假装咳嗽了下道:“林某此生只愿药架生尘,再无病人。”
渥丹真是满脸黑线,幽幽地朝林未远一瞥,心想阿九人家又没问你,你跳出来做什么。
这下云魂来了劲,来到卫隐身旁,一手搭在卫隐的肩上,一手摇着羽扇,双眼弯成泓月道:“小隐,你怎么看,人家渥丹姑娘可是说要以身相许。”
渥丹把头埋地低低的,这样被人调侃她还是第一次,一抹鲜红直红到了耳朵根。她心里想着卫隐肯定会当做玩笑,以他一惯淡漠的口气道:“云魂莫闹。”
可是等了半晌,却听卫隐笑了笑,无比真诚道:“渥丹姑娘可愿意嫁入卫府?”
众人惊诧。
无名猛地抬起头,看了看卫隐,又看了看渥丹,心中大惑,真是她?!
林未远更惊,自己这个朋友可是好像从来不近女色似地,对着芊芊阁的头牌月轻姑娘态度虽看着比旁人多亲近了几分,实质上仍是淡漠而疏离的。
云魂摇着羽扇遮住了半张脸,他嘴角勾起,眼中是锐利而透彻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渥丹更惊,抬起眸子看向卫隐,只见他淡淡笑着,眼中漾起一片柔情,那真诚的话语好像仍在自己的耳畔:“渥丹姑娘可愿意嫁入卫府?”他是玩笑,还是?渥丹不解,却又不知如何答话。
久久的静默。
卫隐站起身来,他的神情庄重,步履坚定,好像要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他走到渥丹跟前,从怀里掏出一支柔白色的玉镯,又轻轻地牵过渥丹的手,想要将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他没有了左手,只用右手替她戴镯子实在是不便,渥丹不忍,便顺着他的手势,将左手递了过去。
只见那柔白色的玉镯顺利地戴在了渥丹的腕上,她的肤色很白,配上那只柔白的玉镯,肤色越发白地熠熠生光。
“小隐你这是来真的?那老道士可是说戴上了这镯子便是来生也是跑不了的。”云魂阴阳怪气地调侃适时地又响起。
渥丹脸刷地一红,突然想起云若想起无攸,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她这就要嫁给他?
想到这里,渥丹忙用右手去摘左手腕的那只镯子,可偏那镯子尺寸小,戴上容易摘下来却难。
她正焦急懊恼,却见卫隐伸出右手制止了她的行为,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只落在了她的耳边:“渥丹,你可愿与我走完这一生?”
渥丹的脑袋轰地一下,一片空白。是在哪里听过?她竟想不起来。
那边卫隐的手心已沁了滴滴汗水,覆在渥丹手背上的右手有些颤抖,这一生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害怕,怕被一个人拒绝。
“渥丹——”远远传来一清冽的男声。
走近了,才见那男子怀里抱着琴,面上神色有些焦急:“渥丹——”
“青禾——”渥丹适时地从卫隐手中抽出自己的右手,朝着苏青禾挥手。
卫隐眉头蹙起,面上滑过一抹不甘,眼中有些失落之色。
“青禾,你怎么来了?”渥丹望着他,有些疑惑道。
“叶诗说你在这里,我便过来看看,你没事吧?”苏青禾有些担心地看向她。
这看过去,苏青禾才一惊,渥丹面上的易容之物尽数洗去,露出她原来的容貌来。
苏青禾的目光中带着询问之色,渥丹向他点点头道:“我没事,卫公子请了神医来替我治疾,你看这便好了。”话说着,又是一笑。
“那便好,我们先回去吧。”苏青禾伸出手去就要拉着渥丹的胳膊向外走去,他全程都未看场中的其他人,只是一腔深情看着渥丹。
渥丹犹豫了下,偏头看了看卫隐,又看了看林未远,最后才把目光落在云魂身上。
卫隐坐在竹椅上佯装喝茶,林未远打量着她和苏青禾,目光中犹有疑惑,云魂则是好整以暇摇着他的羽扇看热闹。
渥丹心中一叹,每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边想着,她又伸出手去要摘下左手腕上的白玉镯,不一会手上便起了一片通红。
此时她的耳边响起卫隐的声音:“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姑娘且戴着吧。”
那声音冰冷之中隐隐的克制的怒气让苏青禾都吓了一跳,他这才向渥丹的手腕间看去,那里戴着一支柔白生辉的玉镯,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真是世间罕见。如此至宝送于渥丹,且镯子一般是男女定情之时才会相送的东西,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青禾自是不解,将目光投向渥丹,询问之意不言而喻。
渥丹却不知如何回答,那玉镯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头疼的很。
索性,渥丹转念一想,朝着众人福了福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这也许是渥丹千年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四个字形容,落荒而逃。
毫无姿态可言。
苏青禾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抱着琴跟在她身后出了别苑。
直出了别苑,渥丹才长舒了口气,将左手的袖子往下捋了捋,用来遮住那支玉镯。
“渥丹,怎么了?”苏青禾站在渥丹的身侧,他从来没有看到渥丹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又慌张的样子。
“青禾,你来时见到叶诗了?”渥丹不想提方才的事情,岔开话题道。
“嗯。”苏青禾点点头,他看出来渥丹不想说,便也不再勉强。
那边别苑里云魂唯恐天下不乱,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原来我家万人迷的小隐也有不灵的时候。”
“云魂,你少说两句。”林未远朝着他摇摇头。
卫隐手中捏着一只茶杯,他听着云魂的话,只觉得刺耳,脑中闪过那天渥丹与云魂在城主府依偎的表情,心中更是情绪起伏。
“你与她什么关系?”卫隐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他走到云魂跟前问道。
林未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两人在说的是什么事,但是他已隐约嗅到一股火药的气味。
剑拔弩张,不外如是。
无名默默地退后了三步。
“你都看到了?”云魂没有否认,他的语气里甚至还有些挑衅,他放下手中的羽扇,望着卫隐淡淡道:“有的人十年和十天过得并没有什么区别,仍旧没有半丝长进。”
这样的评判未免有些刻薄了,虽未指名道姓,众人也知道云魂说的是卫隐。
林未远不知如何是好,是上去劝呢?还是乖乖做个旁观者,以免引火烧身。
无名以为卫隐听了这话必是要生气的,却见他反而落拓一笑道:“不管如何,这一次,我是再也会放过她了。”
这话是说给云魂听的,似乎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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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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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学府门口停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中年人和一小厮。
中年人着一袭天丝云纹袍子,正训斥着身旁的小厮:“都让你昨儿就通知渥丹姑娘,怎么就忘了,白府白养活你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回头就撵了你出府去。”
紧接着,那小厮一阵嚎啕大哭,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远远地,渥丹便听到那哭声,她皱了皱眉走过去道:“白管事,莫要再训了,赶路要紧。”
白禄这才作罢,点头哈腰地给她掀帘子:“渥丹姑娘,您请。”
渥丹钻进车厢,白禄才放下车帘子,催促身边的小厮道:“还不快驾车回去。”
小厮这才止了哭声,拿起鞭子赶着车向城中行去。
先前城主白康说要资助渥丹开一间调香铺,这铺面选好了工匠也到位了,白禄便领命来宗学府接渥丹过去与工匠们面对面谈一下,铺子修整便可开工了。
到了城中,马车停在一处铺子前,渥丹下了马车,扫了一眼四周。
此处地理位置甚好,门口车如流水马如龙,行人穿梭不息,斜对面是一家珠宝铺子。
渥丹心想,城主果然大手笔,这样位置的铺子想必花费辎重。
白禄好似读出了渥丹的心思,人精似地介绍道:“渥丹姑娘,此处原是我家老爷的房产,常年空着,老爷想着既然要给姑娘寻间调香铺子,思来想去还是这里好,便让奴才带您过来了,你看看可还满意?”
渥丹笑了笑,点点头道:“让城主费心了。”
白禄惯似个会伺候人的,可见着这位渥丹姑娘还是摸不着脾气。
渥丹脸上蒙着轻纱,她抬起脚步就要推门进屋,门吱呀一声先从里面开了。
一粉衫丫鬟看到白禄忙行了个礼:“白管事——”又抬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渥丹,上下打量了下才行礼道:“奴婢春兰见过渥丹姑娘。”
渥丹看了一眼那丫鬟,又望向白禄:“这是?”
“姑娘在此处起居也需要人照顾,这是夫人拨给您的两个婢女,这个叫春兰,”话说着,白禄往里间看道:“夏芙怎么没出来接待?”
“回白管事,夏芙姐姐正在里间招待鲁师傅。”春兰福了福身道。
“鲁岩来了?”白禄疑惑道,原先是请的鲁家班的工匠师傅,但是带头是张师傅,鲁岩是鲁家这一代的掌门人,轻易是不会出山的。
“不是,是鲁家的三公子鲁笑。”春兰解释道。
“哦。”白禄点了点头,才又朝着渥丹解释道:“鲁家班的工匠手艺在星云是数一数二的,只要您想得到,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今天来的这位是鲁家的三公子鲁笑,他擅长闺阁绣坊女子居所的装饰。”
渥丹点了点头,朝着白禄一笑道:“白管事,我们进去说话吧,莫要让人等急了。”
“好。”白禄走在前面,引路道。
这屋子一共三进,一进作铺面,宽敞明亮,采光极好,二进喝茶闲聊的小厅,厅后有个小花园,栽种了些花花草草,三进方是主人起居之处。
此时鲁笑正在茶厅喝茶,外间虽喧闹,当下却清幽无比,好象将繁华都关在了一墙之外。
他正走神,却忽然闻到丝丝袅袅的馥郁的花香,又裹挟着一股冰雪的寒凉闯进厅来,越来越近,屏风后出现一茜色衣袂,往上是莹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支同色的白玉镯子,温润生光。
“这位是渥丹姑娘,这是鲁公子。”白禄介绍道。
奈何,鲁笑早已看痴了,眼前这茜色衣裳的女子虽面上蒙着轻纱,却风姿动人。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许是在梦里……
“鲁公子——”白禄干咳了两下,提醒发呆的鲁笑道。
鲁笑这才回过神来,朝着渥丹一揖道:“见过渥丹姑娘。”
“公子不必多礼。”渥丹笑了笑,在茶厅的福椅上坐下,夏芙上前来倒上了一杯茶。
鲁笑也不客气,在另一边椅上坐下,开口道:“姑娘想将这铺子改成什么样子?”
渥丹略思忖了下,问道:“公子可听过‘山水自然’这句话?”
山水自然?鲁笑眼中闪过一抹犹疑,他常往来高门大户之间,经手的闺阁绣楼莫不是雅致堂皇,带着女儿家的柔情脉脉,山水自然之风,自己倒不常用。今日出门父亲因是城主亲自打过招呼,而特地遣自己来接手这个工程,他原以为不过是个寻常的调香铺子,却没想到原来此间主人想法实在不同寻常。
“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渥丹看着鲁笑面上闪过一抹犹豫,问道。
“姑娘可否与我细细说来?”鲁笑面上挂着谦虚的笑容,虚心求问道。
渥丹站起身来往前厅走去,一直到了临门处才站定。
鲁笑紧随其后,白禄也跟上来,春兰和夏芙则各站在一侧。
渥丹先是指了指地面道:“东山的长绒地毯,触手柔软,踩踏无音方佳。”
“大地之色?”鲁笑问道。
渥丹点点头,又道:“两侧立女子齐腰处高长桌各一张,两掌距离间设琉璃底座一台。”
鲁笑惊奇,却没有说话,仍旧点了点头,继续听渥丹道来。
“此处日间光线过盛,还望鲁公子能帮忙减弱一些。”渥丹抬头看了看天窗,说道。
“为何?”鲁笑不解。
渥丹笑了笑道:“两处墙面各留三处安灯之处,灯座成莲花状,上置夜明珠一颗。”
夜明珠?此物珍贵,六国之中都列为宫中至宝。一颗已是难得,何况六颗?这是天方夜谭吗?
鲁笑不信,摇了摇头道:“姑娘可当真,这造价可不菲?”
白禄自是不信,白府珍藏夜明珠也不过三颗,想来老爷也不会拿出来借给她。
渥丹却毫不在意,浅浅一笑道:“公子尽管放手去做,这夜明珠我自有准备。”
鲁笑无奈地点了点头,到时候有这六颗夜明珠在,渥丹姑娘的调香铺是不火都不行。
渥丹又往前走,到了前厅后门处道:“此处立一紫檀屏风,”话说着,她又想起了什么,问道:“白管事,你可知星云城中,谁的山水画画得极好?”
白禄垂头想了想道:“星云城中山水画大家倒是也不少,只是要画得极好只有卫公子了。可是卫公子的墨宝……”
渥丹看着白禄欲言又止,打断他道:“无妨,我来解决这事。”
说完,渥丹又看向鲁笑道:“此处立一紫檀山水屏风,屏风之后以太湖石累以假山,山间需有流水,从进门之处便应听到水声。”
说到此处,鲁笑终于明了渥丹的“山水自然”的意思,他竟从未见过这样大胆的想法,一个调香铺修整成如此清闲雅致的地方,不知是要靠什么营生,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按耐不住的兴奋,他太想看到这些在自己手上成为现实了。
“姑娘,可还有其他想法?”鲁笑问道。
渥丹又想了想道:“此处周边多喧闹,不知可有办法尽量让客人一进来便觉得安静一些?”
“好,鲁某自会想办法,定不负姑娘所托。”鲁笑道。
“那就多麻烦公子了。”渥丹朝他福了福身道。
“那茶厅可要做何改善?”鲁笑又问道。
“茶厅?”渥丹想了想,才道:“我听说公子常出入女子闺楼,应知女子所好之风,我只希望客人走进此间时愿意敞开心扉,聊一聊心底的事。”
鲁笑听了这话,停下思索了会,才回道:“鲁某明白了。”
“后进起居之处则一切就简,切勿奢华繁靡。”渥丹笑了笑道。
“姑娘想何日开业?”鲁笑又问道。
“公子这边需要多少时日?”渥丹问道。
“快则十日,慢则一月,鲁某尽量。”鲁笑道。
“好,公子有事可往宗学府寻我。”渥丹道。
话说着,渥丹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鲁笑手中道:“这是定金,完工之后还有一半。”
鲁笑本要推却,可眼角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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