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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故事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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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位制作者并不需要这些称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对于他来说,梳妆台和凳子只是女儿嫁妆的一部份,”张静珊道,“这些图案美丽得令我们感到震憾,是因为这镜子上凳子上的雕刻出的每一笔都凝聚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它们不是用刀刻出来的,是用心刻出来的。”她不止一次地想象着几间残旧的小屋,寒风震动窗纸,屋内一灯如豆,一位老人颤抖着手在摇晃的烛火中专心地雕刻着,他是否知道它们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也许对于他来说,它们是否是宝物并不重要,他把他的爱附在了它们身上,现在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衡量它们的价值了,还有什么比爱更有价值呢?
从此它们是无价之宝。
陈浊星微微颔首,这是艺术赏鉴的真谛,从艺术品的表象推断出当年制作者的心态和情绪,他不由地看了张静珊几眼,他很惊奇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子竟能理会到这一点,考古学家并不知道张静珊那段奇特的际遇,世上只有她见过而且抚摸过那只绝世的梳妆台了,在那次世纪穿越的旅行中,她领悟了很多东西,也完全看懂了这只凳子和这面镜子的美丽。陈浊星道:“你说得不错,它们是一位父亲给女儿的嫁妆之一,凳子内壁上刻着的一行字说明了这一点,但是这位父亲大可拥有我所说的那些称谓,这些图案确实精美无匹,可惜镜子凳子上的所有图画雕刻都没有上下款,以至于这位绝世的大师从此没没无名,不过我可以大胆的推测一下,他也许姓徐或是姓顾……”几个人同时吃了一惊,他们知道在镜凳上刻下图案的人确实姓顾,他是顾淑惠的父亲,可当年顾淑惠的故事除了他们,再无一人知道了,陈浊星怎么会猜出她的父亲姓顾呢?
陈浊星并未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他掏出香烟,逐一发了一支,然后就着胖店长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自从看了它们的照片之后,这件沉淀了很久的历史之谜又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彻查了一下明末直至清末的乡传野史,想找到这套家俱的蛛丝马迹,这些东西前人已经查了很多遍了,当然我没有查到半点头绪,不过世上的事真是凑巧,就在两天前,我的一位学生正好给我送来了一本古书让我鉴定,这书是一位香港朋友收藏的,这位朋友想确认一下这书是否真本,有多大的文物价值。”
“对于古代书籍,考古界一直都是极为重视,因为它们可以很直接地反映古代某一时间阶段或某一社会阶层的情形。所有我也怀着极大的兴趣来看这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佩霞杂集》,是清初的一个名叫徐照的人写的,内容记叙了他本人的一些亲身经历和几首诗赋,看上去颇为杂乱,不过从这本书的内容里,我竟然发现了这套绝世家俱的一点端倪。
“书的作者姓徐,名照,字佩霞,号拙为老人,生活在明末清初,这些都完全不重要,因为此人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看其自传,他生平最佩服一个人,那就是明代的地理学家徐霞客,看他那表字就能清楚这一点,佩霞佩霞,就是佩服徐霞客的意思,此人家里也算有钱,他也想象徐霞客那样五湖四海、名山大川四方游历,可他生不逢时,明代末年,农民起义不断,这些义军流动性很大,官方称为‘流贼’,他们的作战方式基本上是打游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降,降完了又反,最后弄得大半个中国兵连祸结,随处都是战场,徐照虽胸怀祖国美丽河山,可权衡再三也没敢出门,就这样等到了清兵入关,汉人出行更受限制,徐照的理想最终成了泡影。
“徐照一生虽然碌碌无为,可他倒是结交了几个当时很有名的朋友,其中一位叫顾炎武……”几个人同时“啊”了一声,因为这个人实在是鼎鼎大名,就连一直读书不成的何书成也听过他的名字。陈浊星接着道:“……这本《佩霞杂集》成书于清初,文风却颇有些怀念前明的味道,这也许是徐照受顾老先生和他其他的几位朋友的影响,徐照很是敬重顾老先生,为此他竟将自己的次子也改了姓顾。
“现在说到重点了,这本书中除了记载徐照的日常生活,也记载了徐照喜欢的几件东西,其中一件很奇怪,竟是一套女子梳妆用的家俱,一台一凳,按照书中的形容,这两件东西“形朴而质润,纹似漪水,近之有沁香”,这似乎说明它们是用紫檀所制,而且很象是天启亲手制作并赐给客印月的那只梳妆台和梳妆凳,至于这两件东西如何到他的手里的过程也很简单,‘五百六十金购于市’,五百六十两银子,在当时也算是一笔重金了,可是如果它们真的是我们一直寻找的那两件宝物,这价钱也太低了,顶多也就能看两眼。
“徐照是在市场上买到的这两件东西,这也很有可能,当年客印月被抄家,抄出的家私官府籍录之后大都抛市销售,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这是因为明末的军费耗大,明末内忧外患之下,国库早已入不敷出,焦头烂额的崇祯帝甚至曾经向大臣募捐银两以资军饷,万般无奈之际连皇宫中珍宝他也授意太监拿到市集变卖,许多皇家器物就此流入民间。
“徐照买到这两件东西之后,估计他也看出了这两件东西的宝贵,笔记中记载‘珍之,绝不示人’,也就是说他把它们藏在家里不给别人看,这本书经我鉴定,确实是清初的东西,内容也就是作者徐照本人的一些日常生活写照,其中的几首诗词意趣不高,基本属于半打油体,其它无聊的内容也很多,并没有多少考古价值,不过这东西倒确实是世上唯一的孤本,因为这是徐照自己亲笔写的,并没有刊印出版。
“这就是我为什么猜在凳上刻画的人可能姓徐或是姓顾,因为如果它们就是徐照笔记里记载的那两件东西,那么徐照肯定是传给了他的儿子,只要中途没被他的后代当了卖了,它们就会在徐家或是顾家。可惜我们不知道这位在凳子和镜子上刻字的人的姓名,否则也可以作为鉴定这镜椅来历的一个侧面依据。”
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他们心里知道这镜子、凳子原来的主人确实姓顾,而顾淑惠很可能就是这个徐照的后人,可在这之前他们达成了共识,关于百年前的那个故事从此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秘密。陈浊星道:“现在我们首先可以确定这镜子和凳子肯定不是赝品,此木为世上仅有,根本无从仿起,可它们究竟是当年的天启皇帝制作的还是在晚清的时候制作的还不好下定论,这上面的人物雕刻完全是晚清的造型,家俱的表面又上过了桐油……”张静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道:“在镜子的背面刻着字,是‘大明天启六年’!”陈浊星有些困惑,他道:“我仔细看了镜背,并没有制作年代的落款。”张静珊急切地道:“不,不,不是在镜子的背后,而是在镜子的背后……”
何书成凝视着张静珊激动的脸,他又忆起她穿着红色毛衣挽着龙承辉的手臂款款走出小楼的情形,“我的姑奶奶,您可千万这会别犯病!”何书成有些紧张,陈浊星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猥琐,可他毕竟是个名人,此时张静珊可不能在他面前出洋相,而自己现在和这帮子人混在一起,陈浊星肯定会顺手把自己也归进精神不正常一类,老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人以……
张静珊一时说不明白,她干脆指着镜面的底部:“就在这镜面下,木面上刻着‘大明天启六年’几个字,我看到过的。”镜面的四周一片黑黄色,当初镀的水银已经完全变色,怎么也看不出背面有什么文字,龙承辉看了看张静珊,她一脸坚定,龙承辉忽道:“把镜子取下来看看。”
几个人跃跃欲试,陈浊星吓了一大跳,他迟疑道:“如果这镜子确是明代所制,那么这可能是留存在世的唯一的明代玻璃镜子,如果弄坏了……”
“不会,我来弄。”张静珊道。
由于镜面已经破裂,所以很轻松地就将镜子从木框上取下了一块,当然是镜底的一块,镜背的木面上露出清晰的六个字,“大明天启六年”,下面还刻着五个小字,“朱由校亲制”,字迹歪歪斜斜,大小不均,象是一个小学生随意用一把刀刻上去的,何书成疑惑地看了陈浊星一眼,他看到考古学家一脸的激动:“这……这是明熹宗的笔迹!我见过他的字,不会错!这就是他写的!而且除了皇帝本人,没有敢这样称他的名字!”
“这是世上最大的一棵檀香紫檀!这是明代天启皇帝亲手所制,目前发现的唯一留存在世的一套木制家俱!这也可能是世上唯一的一件明代玻璃镜子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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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最后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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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府的小亭前石桌上摆上了酒菜,何书成终于见到了自己熟悉的场景,当然,这酒席上最珍贵的客人当属著名考古学家,几巡酒敬下来,陈浊星竟是不动声色,这让何书成一改初见时的印象,一时间他大起知已之感,那胖店主更是喝酒竟如喝水一般,所有人都得到了他的名片,知道他名叫伍承梳,这名字听上去倒与何书成有几分相似,更让何书成大增亲切之感。
对于龙承辉请他为镜子和凳子保密的要求,陈浊星略感有些遗憾,因为这可以彻底了结几百年来的一场争论,而且可以成为这一年最大最重要的考古发现之一。
张静珊却道:“这场争论已经持续了几百年,探寻它们的存在或者证明它们的不存在已经成了一种乐趣,很多人沉迷其中,我们为甚么要去终结这场快乐的游戏呢?让这种乐趣延续下去不好么?证实了它们的存在固然令人高兴,但在一阵风般的兴奋过后,人们会茫然若失,路走到了尽头,可这一路走来的风景,已经一去不再了,在所有人的心里,它们已经失去了神秘感,失去了那种可以让人无限遐想的美丽,它们现在只是罩在玻璃罩里被导游介绍的文物。”陈浊星沉吟了一会,他突然笑道:“你很能说服人,确如你所说,解开谜的同时也换来了失落,在这个世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它们的存在,我有幸成为了其中之一,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新的乐趣,保守秘密的乐趣。”他拍了拍胖店主的肩头:“你说呢?”那胖店主笑了笑。
夕阳西下,陈浊星告辞了,他已然脚步踉跄,胖店主搀着他,考古学家感到嘴已经装不下自己的舌头:“很久以来我就从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不过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因为我见到了世上独一的宝物,解开了一个几世纪以来的谜题,更关键是还认识了几个好朋友。”
他挥手告别,好朋友们站在院门外目送着胖店主象拎着一只鸡一般下山去了,何书成突然道:“这个人真是世界知名的考古专家?”龙承辉道:“是的。”何书成点了点头道:“这个人不错,这么有名还没一点架子,而且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喝下这么多?”他颇有些以酒论英雄的气概,“这人究竟有多少岁了?”
张静珊笑道:“我看过他的简历,他今年应该是四十五岁。”
“四十五岁!?”何书成感到有些懵了,“我看他那样,五十四岁都不止!”
小容送上茶来,亭子边的柱灯散出一团橙黄色的光晕,几只蛾子舞动旋转,葡萄架上已经泛起了一层绿叶,何书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栋华灯照耀下的小楼,道:“一百年前这里曾是邹府,可不久之后它又成了顾家的祖居,这个姓顾的人,是否和顾淑惠有着什么联系?”
“据我推测,这个姓顾的人,他应该就是顾淑惠的哥哥。”高远声淡淡地道,何书成瞪大了眼睛,张静珊道:“我知道顾淑惠有一个哥哥,我也猜到是他买下了这房子,可顾家是如此贫寒,我不清楚他怎么会买到这房子,再说邹家有钱有势,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基业转手卖人。”
高远声笑道:“当年的邹家确实有钱有势,可他们并没有一个集中或是可以凝聚的权力,说到底,邹家只是靠经商起家的一个豪门大户,我想邹府甚至并没有多少田地和农庄,只是属于资本家一类的人物,有钱无权在那个特殊时期并不是什么好事,邹建晨的父亲肯定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在平日里肯定积极地结交官府,他也期盼邹建晨博一个功名,只要邹建晨肯读书,他无条件支持,当然邹建晨并没有象邹父想象的那样功成名就,博得一官半职,他在省城的学习生涯中只带回了一个妻子。
“邹建晨是一个具有很强的浪漫主义的人,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他并没有想到应该有所作为,也没有想到自己此后会成为这一大份家业的继承者,说实话,对于当时的新教育和新思想,邹建晨只是一个接受者,他没有甚么理想和追求,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顾淑惠的身上,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物,邹建晨的二姐,这个女子很是美丽,坦率地说,她比顾淑惠和竹香要美貌得多,我想这个美貌女子也接受了这些新思想,至少接受了其中的一部份,她认为邹家这偌大的家业也有自己的一份,所以她花了大量的时间呆在娘家,一有机会就讨好父母,诋毁邹建晨和顾淑惠。
“不久之后,顾淑惠上吊自尽了,这个打击对于邹建晨来说实在太大,可说他的世界完全坍塌了,虽然他此后又结了婚,不过孩子还未出世他就离家出走了,我想邹父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如当头挨了一闷棍,儿子跑了,当年能鉴定胎儿性别的b超还未普及,未出世的孩子是孙子还是孙女也还不一定。
“不过这对于邹建晨的二姐来说,却不失为是一个好消息,她看到了希望,邹家的继承人只有她了,但是她和邹父都没有想到,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毁灭打击已经开始出现了。
“竹香虽然很争气,她生了个儿子,邹家的香火没断,可是邹母念儿心切,不久就去世了,说到这里,有一点很奇怪,在邹建晨的日记里和张静珊的旅游回忆中,都没有提到邹父娶有妾室,邹母很可能是邹父唯一的妻子,想想邹家几代单传,这说明邹父对于邹母的感情很深,甚至并不亚于邹建晨对于顾淑惠之间的感情,我想正是因为如此,邹父才会理解邹建晨坚不讨妾的作法,邹母的去世对于邹父而言,我想一点也不弱于邹建晨失去顾淑惠,不过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悲痛,因为他得面临一个更大的打击。
“邹家的没落是一个很快的过程,这有些不符合常理,但是当我们知道这里的新主人是谁之后,一切都很好解释了,邹家就是后来的顾家整垮的!
“顾淑惠死后,邹建晨离家出走,老妻相继去世,邹父心灰意冷,不久之后,发生了武昌起义,这个省城不久就宣告独立,响应革命,当年潜隐着的革命党现在翻身了,他们终于可以抛头露面,在群众的欢呼声中衣锦还乡了。”
“在这一群的革命者之中有一个人,他有文化有理想有抱负,他属于早期的资深革命党员,在全国一片革命浪潮中也是一个有作为的人,他也回来了,很不幸,至少对于邹家来说很不幸,他是带着兵回来的。”高远声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他念道:“顾显明,原名顾震惕,贵州遵义人,生年不详,武昌起义之后曾组织响应,为贵州反清独立作出过一定贡献,后期驻军于某小城,逐渐沦为地方军阀,因病卒于一九二二年。”
“这个顾显明,他的原籍和顾淑惠一样,贵州遵义,这一点我们可以参照邹建晨的日记,那里明确记载着顾淑惠是播州人,播州就是遵义,而且还有顾淑惠那带着黔北口音的腔调,更关键的是,顾显明最后成了一个军阀,他驻军于咱们这个小城,山腰上的房子是他的故居,这十分能说明问题,顾显明,应该就是顾淑惠的哥哥。
“顾淑惠确有一个哥哥,她的这个哥哥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党,这个家庭成份我想邹顾两家议亲的时候邹父并不知道,否则他也许并不会同意与一个革命家庭联姻,当然在不久以后就真相大白了,此时木已成舟,邹父也并没有因此对顾淑惠产生甚么较大的恶感,不过当这个军阀意气风发地回到了咱们这个小城,等待他的是一系列的噩耗,父亲去世了,妹妹嫁到了邹家,却在不久前自缢了,这才是真实版的家破人亡,不过命苦不能怨政府,就算非要怨政府也没用,政府也已经被他们推翻了,那么谁来为这份苦大仇深买单呢?这双哭红的眼睛最终盯住了半山腰的邹家,就是你们逼死了我的妹妹,邹府,这个封建社会残余,接招罢!
“此时的邹家早已是摇摇欲坠,顾淑惠的哥哥毫不犹豫地帮着踹了一脚,现在所有的掌权者都是他的同志,此人也是一个风云人物,他本身就是个军阀,就这样,邹府就成了顾府,邹府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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