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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之弃天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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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上的痕迹和刚刚那个不一样，树叶是直接抽掉最中间的叶脉。不过那样的印记不是我这种小人物用得起的。那是阁主才能用来传递安好的信息。若是阁主遇到困难，一般都是刻石头上，且印记也是不同的。”
“我信得过你才告诉你，你可万万不能告诉别人。若是醉仙居的记号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被醉仙居之外的人使用，抓到即杀，我出手也救不了你。”踏月指着露出一抹浅淡清冷的笑意。
“原来如此。”奚离点点头，忽地抬头看向踏月道，“你……就是大雍的那个南宫流夕？”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脚步声越来越近。
“夕夕！跟我回去！”第一个赶到的果然是南宫烨，看着南宫烨眼底的深情，焦急的神态，踏月的眸色一沉。
若不是足够了解他，若不是当年血的教训，若不是痛彻心扉，她真的会以为他是她这辈子的良人。
可是……很可惜，他不是！
或许他真的爱过她，也或许他真的还在爱她，可是他的爱，于她而言，不够！
她要的爱，不需要生死不畏，只是不那么懦弱，不要在皇帝的压迫下把她送出去就好。
可是，他……做不到。
他，给不了她安稳的一生。既然如此，他的爱她要不起！
“不好！南宫烨！我不能跟你回去！我怕了你知道吗？我怕那个人再一次胁迫你，而你又放开我的手。我真的怕了。我过得很好，你能不能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纵然知道无论如何都会回去，有些话她还是想要说清楚。
“不会了！夕夕！我真的不会了！”南宫烨匆忙摇了摇头，大跨步就要来到踏月身旁。
“别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回去的念头满满占据了她的脑海，不顾一切地不回去是她那一刻唯一所想的。
那一刻，她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冷静淡定的踏月。她甚至忘了一旁的奚离。
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逃避，也或许是畏惧，她不知道。
奚离通过朦胧的火光看着黑暗中的踏月，双拳徒然紧握。
她说，她和南宫烨错过了，她和南宫烨再没可能了。可是为什么，他从她这一瞬间的失控中看出她隐隐的……
“好！我不过来！夕夕你别激动！”南宫烨也看出来踏月的异样，注意到了她身后陡斜的山坡，连忙停了下来。
“抱歉奚离，今日可能要拖累你了。”山风轻轻吹起踏月的长发，她的眼里含着淡淡的歉意，又好像还有淡淡的失望。
冷漠的踏月，第一次在奚离面前流露出这么复杂的情绪。
“没事。我们一起，我也不想回去受折磨了。”奚离忍着心底的抽痛，轻轻握住了踏月的左手，迎风而立。
他们没有现在山顶，只是现在半山腰的一条小道上，但却给南宫烨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这一刻，他没有对于奚离拉住踏月的醋意横飞，只是淡淡地酸涩，还有占据整个心脏的担忧和忐忑。
“夕夕！我真的不会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断得了吗？”南宫烨果断换了一个攻势，一脸柔情地望着踏月。
“多少年？南宫烨，我们之间有多少年？我从十二岁初见时便心倾于你，爱了你四年，等了你四年。我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就是为了你。结果换来的却是你亲手将我推入火坑。”
“那年，我十六岁。也是那年，你说要请旨求娶我！然后我恨了你四年！南宫烨，我几乎所有最美好的时光都花在了你身上，我敢告诉任何人，我对得起你！断？那么惨痛的代价告诉我，怎能不断！”
看着眼前声嘶力竭的女子，奚离的心底划过一抹悲哀的心痛。一只手轻轻揽着踏月的肩头，防止她失控后退。
“夕夕……”南宫烨的脸上也流露出了懊悔和悲痛，身后的人自觉地远离后退了许多。
“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把你送出去。可是当时父王不在京城，我区区一个世子如何抵挡那位的压迫？而且我不知道那位会……”
“呵！南宫烨，你以为我是那些不经事的闺阁少女那么好骗？”一声冷笑，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南宫烨的脸上，不留一丝情面。
那一瞬间，奚离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个和自己主子并肩而立的女子，嗤笑天地间所有的虚伪。
“你若真的爱我，你怎会那样背叛我？！纵然那人有滔天权力，他也不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搜查镇南王府啊！说白了，你就是担心我影响你的仕途！况且，你会猜不到那位那么明显的意思？你说爱我，却可以看着我被人带走，允许我成为那些人的玩物。”
“若无我母妃，若无我奶娘，若无那些忠心于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完好地活到现在？南宫烨，别再找借口了，我听着恶心！”
“夕夕……”
踏月用力擦掉脸上的眼泪不再看南宫烨，偏过头去。
其实，他们之间有很好的开始，落到现在这个局面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还记得那年，她躲过宫人的看护，一个人偷偷跑到御花园，想要摘些芍药花瓣带回去制成香包，却遇见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独自现在凉亭下写着什么。她一时兴起便跑了过去。
“火华？你叫火华？”看到雪白的宣纸上面的字，十二岁的她有些单纯地开口问道。
十二岁的公主，却连一个比较复杂的字都不会叫，不怪她，只怪那位从来不曾注意过她。
“这是烨，不是火华。”少年浅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笔，浅浅笑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居然不认识本世子？”
“你又是哪家小子，居然不认识本公……主？”说着，她的声音一顿。
是了，大雍只有一个王爷，能自称世子的自然也只有一个。而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宫宴都极少参加，又有谁会认得呢？
“公主？你是公主？”少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衣裙上，轻轻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怎么？谁规定了公主就要披金戴银？那么重的东西，本公主才不稀罕呢！本公主以后是要当将军的，不能被这么表面奢华的东西迷了心神！”
“哦？将军？”少年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由得低下头说道，“将军至少要会武，你可会？”
“我不告诉你！”说着，她便傲娇地转身离去。
宫里除了母妃和她，没人知道她的贴身婢女有一身的好武功，她也尽得真传。
那个很单纯的初夏，他们相遇，都给彼此留下了不浅的印象。错误……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夕夕，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这一回我把自己交出去也不会放开你了。好不好？”南宫烨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是真的爱南宫流夕，真的很爱很爱。可是他做错了一件事……然后就要错过了吗？不！他不甘心！
“南宫烨，我们回不去，也重新不了了。”踏月淡淡地摇了摇头，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抬头看向奚离露出一抹凄迷的笑意，“奚离，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了，我就是曾经的南宫流夕。这个我很愿意承认的身份。然后……你可能要和我一起死了。”
“无妨。我从不惧死。”奚离默默地含笑看向踏月，抓着踏月的手握得更紧了。
踏月微微颔首，不再看向任何人，带着奚离后退了几步。一个后仰，连带着奚离一起摔下了山坡。
“夕夕！”这一瞬间的动作发生得很快，离踏月和奚离最近的，就是南宫烨，可是南宫烨匆忙伸手去抓，却连衣角都没有碰到，只感觉到风擦过指尖的凉意。
“南宫流夕！”南宫烨趴在地上，眼泪不住地打落，惶恐的心情顿时布满心头。寂静的山谷中静静地回荡着南宫烨声嘶力竭的呐喊。“
你们！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一个个提头来见！”
“少帅！不可！王爷即将……”
“滚！见不到人，父王也不会保你们！”南宫烨怒吼着一把推开来人，一副完全失控的模样。
身后的人一愣，连忙带人跑向山下。
山谷间静静地回荡着南宫烨的声音，那叙述着往事的声音。可惜听的人已经不再了，所有的痕迹都在随风飘散。
同甘共苦心何处（三）
当踏月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不是和她一起摔下山坡的奚离，也不是密乱的树林。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而是一张藏在心里八年的脸。
踏月静静地看着眼前趴在她床边熟睡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四年不见，他的眉宇已经展开了，没有了当初的青涩，多了一股成熟的气息。他的手还在紧紧攥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四年前在王府住着的那段时间。
十指相扣，许下一生一世。
“烨……”踏月的眼角悄然流下一滴晶莹的泪珠，砸在被褥上，很快消失不见。
她……终究是不舍得的吧？不舍得那四年干净的感情，不舍得他对她的好。
只是不爱了。
“夕夕……不哭，我在。”不知何时，南宫烨已经醒过来，轻轻拭去踏月脸上的眼泪，声音更是轻柔得让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踏月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特别特别的酸涩，眼泪刹那间涌上眼眶。
那一瞬间，她想要抱住南宫烨，告诉他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抱怨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在他的怀里尽情哭泣。然后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和他回去，回到大雍，永远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她就是这么计划的，她想就这么安定下来。
可只是一瞬间。
下一秒，她便紧咬着下唇转过身去，任眼泪冰凉地打湿身下的被褥。
“夕夕……”南宫烨的声音在踏月背后轻轻响起，带着浓重的哀伤，“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
南宫烨满眼血丝地看着踏月，充满了痛苦。踏月昏迷的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他知道当年的事情给踏月的伤害很大，他必须给踏月足够的安全感，她才可能跟自己回去。
“南宫烨，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没可能了。”踏月依旧没有转过身去，只是声音已经有些许哽咽。
“奚离呢？他怎么样了？”踏月突然记起来和自己一起摔下山坡的那个人，眼底闪过一抹深色。
她终究是太冲动了。她以为她不爱了也不恨了，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厌恶回到那里……回到他的身边。
看到踏月突然爬起来，南宫烨眼底刚刚浮起的喜色就被阴霾的暗色覆盖：“死了。”
“死了？”踏月微微一愣，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继而便是满满的愧疚，抬头看向南宫烨的黑眸，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南宫烨，你骗我。奚离没有死。”
“南宫流夕！我告诉你！你是我南宫烨的，我不允许你想那个男人你听到没有？！”南宫烨一把抓住踏月的双肩，眼底的血色越发地吓人。
踏月和南宫烨相处了四年，对于南宫烨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了如指掌。看到南宫烨这副模样，踏月的心没有放下来，反而提得更高了。
很明显，奚离没有死，但是却和南宫烨说了些什么刺激南宫烨的话，现在肯定得不了好地在受刑。
“南宫烨你在想什么？”踏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烨，一把甩开他的双手，刚刚醒来时和谐的场面不再，“奚离跟我什么都没有。他是萧王的人，和主子关系非浅，我怎么可能……”
“南宫流夕！他死了！他死了！死了死了死了！你听不听得懂？”
踏月愣愣地看着已经有些疯魔的南宫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烨儿，你先回去吧。”一道沧桑的声音徒然响起，随即一个身影推门而入。
南宫烨也微微一愣，松开踏月的双肩退后了一步。看向身后的人，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又深深地看了踏月一眼才缓缓退离房间：“是，父王。”
“你是流夕吧？当真是女大十八变。皇伯伯都快认不出来了。”来人慈祥地看着南宫流夕，四十来岁却已然有了点点白发。
“王爷。”踏月微微颔首，却没有行任何礼仪。
“流夕，四年不见，你这孩子越发和皇伯伯生疏了。坐吧……”南宫繁叶随意地坐着，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踏月敛眉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坐在了南宫繁叶的对面。
南宫繁叶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看向踏月的眸光昏暗不明：“流夕，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回王爷的话，主子待踏月很好。”
“你如今叫踏月？”南宫繁叶看着踏月露出一抹浅笑，“也罢，只是流夕这名字是你娘取的，莫忘了就是。”
“踏月不会忘。”踏月轻轻点头，温顺地应下了。这是除了林筱冉以外，她唯一听得进去话的人。
“如今烨儿有心认错，你可愿回去？若是不愿本王会让烨儿放你离去的。”
踏月皱了皱眉，抬头疑惑地看向南宫繁叶问道：“王爷，踏月……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南宫繁叶缓缓地点点头，看向南宫流夕的眼底满满的都是宠溺。
“为何？”踏月直视着南宫繁叶，清澈透亮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南宫繁叶。
南宫繁叶微微一愣，随即扬起一抹浅笑，带着些许皱纹：“孩子，我等你这一句“为何”等了许久了。如今你终于问出来了。也罢，我便与你将一个故事吧。”
“我是大雍唯一的王爷，少年出战，很早便将名在外。记得有一年回京，我认识了一个文静的小姐，她是御史府的大小姐，自幼体弱多病。宫宴之上，我素来不喜交际，趁着没人注意便悄悄退了下来，无意间看见了她。一时兴起，便聊了起来，这才发现她虽然身子不好，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本想，这样的女子正是我需要的王妃，她不需要母仪天下的能力，她只要能处理好府中内务就好。这样想着，我便去了御史府里求亲，御史府的人还没来得及答应，一朝圣旨，御史府大小姐进宫为妃。她便成了我的皇嫂，生下了你。”
“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的性子内敛文静，又不爱说话。在那样的地方，若无我和御史府的接济，只怕早已出事了。她一辈子都不曾耍过任何心机，唯一一次，就是救你那次。她也因此香消玉殒。我这样说，你可懂？”
南宫繁叶没有用“本王”自称，可见他对母妃的尊重，他也没有很多，都是很平淡的语气。但是踏月却听出了南宫繁叶的深情。
“懂了……”踏月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她的母妃……多舛的命运，最后悲哀结尾。一生之中似乎没有一天是真正快乐的。
“多谢王爷这些年的照顾，踏月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南宫繁叶会这么照顾她，为什么还她逃出大雍后还偷偷派人给她送盘缠，为什么会对她这个不断给镇南王府惹麻烦的公主如此怜惜。
如今，她都明白了。因为母妃。那个记忆中不爱说话的女子。
“不必了，也是本王没用。若是当年动作再快一点就不会让她……还害得她在宫里早产……”南宫繁叶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原本挺拔的后背也有些许弯曲。
“早产？王爷，我不是早产儿啊。”踏月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南宫繁叶，“我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南宫繁叶也是一愣，停顿了半天才扯着嘴角问道：“你不是八个多月的时候，你母妃被一个妃子拌了一跤摔的吗？”
“不是啊。我奶娘告诉我，我是足月生出来的孩子，不是早产儿啊。”踏月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说出自己的生世。
“足月……你是，九月初八出生的？”南宫繁叶的手指着踏月隐隐有些颤抖。踏月甚至能看见他眼底的激动和痛惜。
“王爷……”踏月的心头徒然浮上一抹不好的预感。
南宫繁叶却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地看着踏月，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流夕，好孩子。我过几日便想法子把你送走。你想要去哪？”
踏月怔怔地看着南宫繁叶，心里隐隐有什么破壳而出却没有多问：“岳阳城。我是醉仙居的人，主子如今在岳阳城里，踏月自然也是去岳阳城的。只是我还有个同伴……”
“岳阳城？也罢，我的人最多送你到城门口。你若要带上你那个同伴恐怕要多等几日，他伤的不轻。”南宫繁叶不是个拎不清的，没有一昧地应下踏月的要求，只是需要时间。
“多谢。”踏月轻轻点了点头，有了镇南王的话，踏月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了岳阳城了。
南宫烨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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