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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遥语气十分冰冷，“都是废物！朕好容易找到的机会，三次都被你们浪费了！”

　　　　这么一说，我也就跟着醒了，只是没做声。仍是躺着。

　　　　凌云遥原来早就怀疑公良业了，都三次查抄，找什么呢？

　　　　那大臣听了，就跪在地上，声音都在打颤。“皇上，不是我们办事不力，是公良丞相府着实没什么破绽。若是能找到，自然就找到了。”

　　　　凌云遥哼了一句，“罢了。也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容易就找到。一丝证据都没有么？”

　　　　那大臣说：“禀皇上，一丝破绽都没有。”

　　　　凌云遥也没再问，大臣退了去。

　　　　凌云遥拍了桌子一下，虽然很轻，却听得出他压抑的愤怒，“凌云鹤，你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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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一截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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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谁能将凌云遥逼的有些动怒，怕也就是凌云鹤了。

　　　　只是，我不知道凌云遥原来一直都在找凌云鹤，甚至三次查抄家底了！

　　　　公良业显然没给凌云遥机会，而凌云鹤怕是也早做了准备，没让凌云遥抓到把柄。

　　　　我从龙塌爬起来，缓缓走过去。

　　　　凌云遥感觉到我醒了，已经立即换上了一副温柔的样子，“刑儿？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假装。我一个字没听见，“皇上刚刚有没有跟什么人说话？臣妾好像梦见公良丞相了？”

　　　　他听了一手搂住我已经隆起的腰，摁在他的腿上，“皇后难道是梦里走错了府邸，去了丞相府？”

　　　　我笑的十分奸诈，“皇上，臣妾何止是梦里去过，臣妾真的去过！”

　　　　这倒是实话，上一世我真的就去过丞相府，只不过是跟公良柔一起。

　　　　凌云遥全当我是消遣他，立即伸手在我的头上点了一点，“皇后想问什么，问吧！”

　　　　“还是皇上了解臣妾！”我笑的得意：“皇上怎么就确认凌云寒必定会藏身丞相府？”

　　　　凌云遥说：“朕一直都知道，他在丞相府。要不然这偌大的京都，哪里可以藏身一个叛臣贼子？”

　　　　“所以皇上很早就去丞相府搜查过？”我问。

　　　　凌云遥点头，“整整三次，一无所获。丞相府不小，可就算不小，也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偏偏，就是一点痕迹没有。”

　　　　我们都不曾小瞧了凌云寒。更知道，他从来都会给自己留后手，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却不曾想，他是如此的厉害，能隐瞒的如此深刻。

　　　　我上一世就小瞧了他，否则不会被利用到最后那般悲惨。

　　　　凌云遥对我笑了笑，“所以，凌云寒从来都是朕最得意的敌人，最得意的对手。”

　　　　我忍不住好笑，“皇上倒是欣赏这么一个人。”

　　　　他站起身，背过手去，“若是能轻易扳倒的人，就失去了争斗的价值，朕也不屑争了这江山。”

　　　　他一提到凌云寒，很少表现出失望也很少表现出愤怒，更多的是他现在这样，欣赏。

　　　　有人说巅峰是寂寞的。

　　　　他笑了笑，刮了刮我的鼻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说道：“宝宝说，他想吃糖炒栗子。”

　　　　凌云遥笑起来。

　　　　这段时间，方泽铎经常入宫给我带栗子吃，有时候自己不来，也会托人送过来。凌云遥经常说：“朕的这个小舅子，倒是体贴心细。对自己的妹妹，格外上心。”

　　　　我说道：“方家，怕是也只有这个哥哥是真的心疼我们了！”

　　　　我望了望窗外，对凌云遥说：“皇上，这会太阳正好。臣妾要出去晒晒，皇上要陪臣妾一起吗？”

　　　　凌云遥指了指桌子上的折子。

　　　　我听话的福了一福：“皇上，那臣妾自己去了。若是看到好看的梅花，给皇上带过来。”

　　　　我说着，柳绿就从外面进来，拿了大氅给我披上，又在脖颈围了黑绒毛。

　　　　今儿太阳特别好，风也不是很大，柳绿将暖炉包好塞到插手里递给我，“娘娘，咱们今天去梅花园么？”

　　　　我点头，“刚跟皇上说了，折几个好看的梅花过来给皇上瞧瞧。”

　　　　梅花园怕是此时的雪皑皑的白着呢，昨夜才下的雪，这会肯定十分的好看。

　　　　我虽然怀孕有三个月了。但是身子极轻，一路漫步到梅花园。

　　　　柳绿跟我说：“前几日，奴婢听说老爷将大夫人囚禁了，只是没想到囚禁了之后，在囚禁的偏方里。捉奸在场！”

　　　　我一听到是好笑，“大夫人怎么如此不知节制。都被囚禁了，当方铭山糊涂了，会疏于管理么？”

　　　　柳绿恨恨地说：“不是奴婢抱怨，当年在大夫人手里做事。有一点不好，就会被抽打，同时做事的香儿，当年就因为无意打碎了方子卉的一副镯子，被大夫人直接打死了。当时被捉了短，如果不是因为娘娘护着，回去怕是也要被打死的。”

　　　　我说道：“你提这伤心事做什么？我回去的时候，还削了她一根手指，算是替你和香儿报仇了！”

　　　　“真是不解恨！香儿特别胆小，想想就心疼！”

　　　　“大夫人怕是也快了，如今都知道她行为不检点，恐怕方铭山早就防着她呢。如今被捉奸，怕是迟早也要丧命的！”我说道。

　　　　两人正说着，已经到了梅园的路口。

　　　　柳绿突然说：“娘娘，你等等。好似听见那边有人吵架。”

　　　　我也听到了，这声音总觉得有些像方泽铎和方子卉。

　　　　“好似是方尚书和方美人！”柳绿也听出来了，对我说道：“娘娘，你切切慢点过去，两个人既然争吵。万一碰到了娘娘，那就不堪设想了！”

　　　　我说道：“无妨，既然在这里喧哗，叫我听见了，就没有不过去的道理。”

　　　　我说着，就过去了。

　　　　除了方泽铎跟方子卉两个人在，方子卉身边还带了一个小丫鬟，指着方泽铎说：“方尚书不要血口喷人，更不要侮辱了我们美人的名声！”

　　　　方泽铎显然是有些生气的，手里也不知道捏着什么。指着方子卉说：“我真没想到这么久，长姐是个阴险小人，竟做出这些不堪的事情来！”

　　　　我远远说道：“争吵什么呢！在这里大肆喧哗，成什么体统！”

　　　　说着，我走了过去。

　　　　但还是跟两个人保持了一些距离。

　　　　方泽铎见到我，双颊怔得通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天寒地冻，为何还要来此？”

　　　　我摆摆手，“方尚书有理了。不论如何，总要出门来晒晒太阳，不能整日闷着。”说着我望向方子卉，“呦，长姐手里不知道拿的什么？”

　　　　方子卉手里此时握着一张纸，她将那纸收藏的极好，生怕会被方泽铎抢了似的。

　　　　见我问，方子卉将那截纸交给我了，说道：“还有一半在弟弟手里，只是弟弟已经撕烂了，怕不知道是谁了！但是只有这半截图纸。也能清楚的瞧出来，是宫里的哪个妃嫔的衣服。”

　　　　我接过那纸，展开望了几眼。

　　　　宣纸上面，应该是画着一个美人，此时，只剩下美人的下半部分，裙摆飘扬，翩翩之姿，可以看出应该是个很好看的人。

　　　　只是已然看不到脸。

　　　　我说道：“这幅画说明什么，怎么还争吵不休？哥哥不过是画了一幅画，姐姐为何大惊小怪？”

　　　　方子卉冷笑，“娘娘难道没觉得这裙摆眼熟了些？”

　　　　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从来作画美人，这画中人物的裙摆都是有些相似，怎么就眼熟了？”

　　　　方子卉说：“娘娘看来是不太用心。这裙摆可是皇后娘娘的裙摆呢！”

　　　　虽然她这么说，我也没有看出来这裙摆如何跟我像了。

　　　　不过想想也是，我何时见过我的裙摆后面是何等样子？

　　　　我说道：“就算是像些也正常。”

　　　　方子卉指着那画纸的下面说：“娘娘为何不看下面的两句诗。”

　　　　角落里，方泽铎提了两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句话倒是浅显易懂，自然是对情人相思之念。

　　　　我忍不住对方泽铎笑了。“哥哥怕是有意中人了。长姐为何如此纠缠？”

　　　　方子卉冷脸说：“就怕方泽铎爱慕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妹妹！”

　　　　我一听有些怔，“你说什么混账话！”

　　　　方泽铎脸色十分难看，双颊更是红的透彻，他说道：“我只是作画时候随意画的，为何长姐就说我爱慕自己的亲妹妹？就算是我为自己的亲妹妹作画，也是情理之中！”

　　　　方子卉大笑，“方泽铎，你那点心思瞒不了我。早在方家的时候，父亲你要给你提亲。你却死活不肯，梦里说话，还叫着谁的名字！你当我们都不知道么！”

　　　　我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方泽铎如今对方子晴的案件一直紧追不舍，那日追问的时候，也明显特别紧张方子晴。他虽然脸上没有看出哪里十分惦念，可是可以看出来，他特别惦记方子晴。

　　　　方泽铎见我沉思，脸色更是难看，“娘娘，您不要乱想，微臣绝不是那种人！微臣对娘娘，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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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滴水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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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打断他说：“哥哥，本宫自然不能过问哥哥的心理事。只是，方子晴既然已经过世，哥哥就要想开些。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对方子晴的舍不下，也用不着如此惦记。”

　　　　方子卉跟方泽铎都有些怔。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说的有些隐晦。我总不能真的不给方泽铎留面子，说他对方子晴有些不伦之恋。

　　　　不过想想方铭山这种人就喜欢自己的妹妹，生了个儿子，遗传他一些也实属正常。

　　　　我继续说：“何必为这等事，小题大做。伤了姐弟的情面，实属不必。”

　　　　我说着，将画纸换给了方泽铎，“哥哥收着吧，没必要再拿出来。”

　　　　方子卉看着我，“娘娘，您难道不明白，根本就不是方子晴！”

　　　　我冷冷打断她，“是谁不太重要，既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纠缠个你死我活？你就算是一定要方泽铎承认了爱慕自己的妹妹，对你又有何好处？方美人总不会以为，就凭自己，能在四方城立足吧？”

　　　　“不管能不能，至少我没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来！”方子卉叫嚣，显然十分激动。

　　　　我冷笑，“要不要脸，你说了不算，你母亲大夫人才说的算呢！都被关了禁闭囚禁起来了，还如此春宵寂寞，怕是自古都少有啊！”

　　　　方子卉一张脸涨得通红。

　　　　方泽铎明显看着十分解气。

　　　　我说道：“若是以后宫里听到一点风声，说方尚书喜欢自己的亲妹妹这样的胡话，本宫第一个会揪着方美人不放的！”

　　　　方子卉立即叫：“凭什么？如果不是我说的呢！”

　　　　我笑，“那你就挡住众人的口。否则本宫就要你好看！”

　　　　方子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是，皇后娘娘。”

　　　　我看着她，又想起柳绿说的话，想起那日她故意勾引凌云遥，心里突然特别想惩罚她。

　　　　我跟方子卉还有她的下人说：“皇上御书房的后面，积雪十分严重，一直没人清扫，方美人既然没什么事做，就去那边好好地扫干净吧。”

　　　　她当时就要反抗，我冷冷瞥了她一眼，“怎么，方美人不会想让本宫大着肚子，再去找别人吧？”

　　　　方子卉身边的丫鬟说：“娘娘，这本不是美人该做的事情！”

　　　　我说道：“为皇上分忧，没什么该做不该做的，本宫不想让皇上开窗子看都一片积雪，扫了兴致。还不快去。若是到了晚上不扫干净，就别回燕妃的舞雪堂了。”

　　　　说着，我径直朝着梅园里面的梅花树去了。

　　　　我走了不远，听见方泽铎十分气恼的对方子卉说：“方子卉，没想到你心机如此沉重！你处处刁难三妹。你以为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方子卉你听着，从今天起，你若是在对三妹不利，别说我不放过你！”

　　　　我没听见方子卉说什么，只是没想明白。方子卉怎么得罪了方泽铎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方子卉又要对我做什么？

　　　　柳绿突然跟我说：“娘娘，刚刚那幅画，方尚书画的似乎是皇后娘娘，而不是方子晴美人。”

　　　　我瞥了她一眼，“那又如何，我瞧着方泽铎似乎对方子晴特别上心。只是，若方泽铎当真画的是我，我自然也不能承认。总不能叫方子卉抓了短，去跟皇上告状吧？”

　　　　柳绿嗯了一声。

　　　　半晌说：“娘娘，不会方尚书真的对娘娘您…………”

　　　　“好了，别说了，他是我的哥哥，我怎么会有其他想法。”我打断柳绿。

　　　　方泽铎不会画的真是我吧？

　　　　我在梅园里逗留了没一会，就采了一把梅花。准备回去甘露殿，给皇上瞧瞧新鲜。

　　　　方泽铎却还在门前等着，瞧见我过来，怔怔的望着我。

　　　　我走过去，看了他一眼。“哥哥，怎么还在这里？”

　　　　方泽铎说道：“微臣，在等皇后娘娘。”

　　　　“还有什么事？”我问。

　　　　他说：“娘娘，微臣对方子晴没有非分之想，轮不到她。”

　　　　我怔了怔。“本宫明白，哥哥何必解释。”

　　　　“不，这件事情，我必须说清楚，微臣，不会对方子晴有想法。”

　　　　我笑了笑，“没有自然是好的。都是兄妹，原本就不该有什么想法，何必纠缠呢？”

　　　　他笑了笑，笑的特别无奈，“娘娘如此说，微臣心里明白，微臣告退。”

　　　　我点点头。

　　　　他就走了。

　　　　柳绿看着我，说道：“方尚书好生奇怪，为何特地来解释呢。”

　　　　我说道：“走吧。回去找了花瓶，将这些梅花养着，看看能活几日。”

　　　　我跟柳绿一路回去甘露殿。

　　　　今儿阳光不错，似乎温暖了许多。

　　　　柳绿跟我说：“娘娘，您瞧。屋檐上的雪都有些化了呢！”

　　　　我笑，“是，今儿真是暖和。”

　　　　我说着，推开门要进去。

　　　　突然顿了顿。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屋檐上的雪。

　　　　因为太阳十分的大，照着边缘都有些化了，化了的雪沿着甘露殿的飞檐翘角，朝下滴落，一滴一滴砸在雪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觉得特别耳熟，我闭上眼睛。

　　　　清晰的声音。一声声入耳。

　　　　那天被凌云寒放在黑暗的屋子里，听到的声音，也是这样的。

　　　　滴答滴答，一声声。

　　　　那个时候天气还没有这么冷，没有下雪。自然不会有化雪时候的声音。

　　　　我沿着四方城的墙角转了一圈。

　　　　每个屋檐都会有一根细小的柱子，从檐廊下，顺到地上。

　　　　这中圆柱子，本身是排水用的。

　　　　如果没有记错，基本上大一些的人家。都会有这种设备，以防雨水过大，用来分掉水位。

　　　　我左右想着，又反复回忆当天在凌云寒的黑屋子里的场景，确认了。我应该是被关在了这种排水柱子的附近。

　　　　我想了又想，却想不到丞相府里哪里会有这样的地方。

　　　　凑巧凌云遥从屋里出来，见我在门前蹲着，就过来瞧我，“刑儿？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还不进屋去歇着？”

　　　　我站起来，对凌云遥说：“皇上，臣妾想起来了，那日被关在丞相府，臣妾清晰的听见了这种声音，四处都是这种滴水的声音。臣妾被迷药影响。根本不知道到底昏迷了多久。那几日是不是下过雨？”

　　　　凌云遥点头，“的确，那几日下过一阵子小雨，但是很快也就过去了，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是了。如果确认了是在丞相府里的话，那么不用想，必定在靠近这种排水柱的附近。”我笃定的说。

　　　　凌云遥笑了笑，“皇后倒是好耳力，如何能听得清楚这滴水的声音？”

　　　　我说道：“那时才有了身孕。听到这些声音，觉得特别清晰，一点都没有杂质似的。我记得我还清楚的数着，这滴水基本上是有规律的滴在地上，一点都没有乱。后来又听不太清楚了。”

　　　　凌云遥叹了口气。“怕是暂时没有机会再去搜查丞相府了。如果过分，朝臣必定起争议。更何况这公良柔在宫里颇有些地位。”

　　　　这公良业还真是厉害，要不然凌云遥不可能到现在都动不了他。

　　　　凌云遥扶着我，将我拉进屋里去，“行了。转悠了一圈，就好好歇着。没什么反应了，到开始纠结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了。”

　　　　进去之后，我将梅花找了花瓶放起来，顺便说：“臣妾前些日子一直调查一个小太监的死，却始终没有查明原因，还指望皇上将杨忤作借给臣妾用几天呢。”

　　　　凌云遥问道：“哪个小太监，怎么死了朕并不知道？”

　　　　我说道：“他下毒害慧婆婆，被章天赐抓到了。可是抓到之后，又被人灭口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