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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便跟她保持了两步的距离。

　　　　方子卉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靠在方泽铎的腿上，露出极其好看的侧脸。

　　　　我虽然想到了什么，却还是没有细细追究下去。

　　　　惠允太后此时冷冷开口又问，“大晚上的，都在闹什么？若不是双双告诉哀家，哀家都不知道这里死了人！”

　　　　我没说话。

　　　　凌云遥回复惠允，“禀母后，南央轩的事情，朕也是才刚刚知晓。怕是有些蹊跷。”

　　　　惠允望了屋里一眼，应该是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很是镇定的说道：“什么牛鬼蛇神，都抵不住我佛如来！”

　　　　我心想老太太挺强的定力，看了尸体，竟然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如此镇定。虽然说她的确见惯风雨。也并非是普通之人，可是没理由对这尸体这般镇定。

　　　　我没说话。

　　　　方子卉却看着惠允说：“太后娘娘，这里真的有鬼，真的有！”说着她一手指着我，“她就是！她身上就附着鬼！”

　　　　惠允的目光淡淡的扫向我，“皇后怎么又牵扯了进来？”

　　　　我心想，还真是事事都有我。

　　　　我对惠允说：“母后，这跟儿媳着实没什么关系。这本是儿媳的长姐，而死去的是儿媳的四妹。两人入宫之后，儿媳就封了美人，赐住南央轩。怎料到，家门遭此不幸。四妹竟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去了。”

　　　　惠允冷冷看着我，“既然是你四妹过世，你为何看不出半点伤心？”

　　　　我说道：“儿媳不是喜欢啼哭之人。既然事已至此。儿媳自然希望给四妹讨回公道，找出真凶，而不是啼哭等无用之举。”

　　　　惠允说道：“冷血就是冷血，何来辩解？”

　　　　我被她噎的竟然无话可说。想她处死折枝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作为一个刚刚还俗的住持，心狠至此，却能如此说我！

　　　　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母后过奖了。”我淡淡的回她。没有辩解。

　　　　“话多无益，母后还是需要远离如此是非之地，朕自然会查个清楚。”凌云遥显然有送客之意。

　　　　惠允太后说：“哀家也不想过问，只是刚刚这个嫔妾说了方慧这两个字。哀家就不能不过问。”

　　　　这惠允太后对方慧两个字当真是敏感的很！

　　　　凌云遥说：“无稽之谈，母后如何相信？前朝慧娘娘早就死了，哪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惠允太后冷笑，“皇上这是欺负哀家老了么？哀家可是清楚的知道，方慧当年并非死了。只是离宫消失了而已。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先皇遗世，这方慧怕是回头再来作乱也是有可能的！”

　　　　她说着，似乎有意无意的看向我。却是在问方子卉：“既然你刚刚口口声声说方慧回来了，你且说说，你怎么就认定了，是皇后身上附着方慧？”

　　　　方子卉梨花带雨。双眸还湿润润的，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

　　　　她抬头望着惠允，说话都是细声细语，“天后做主。奴婢这个妹妹，与慧娘娘长得如出一辙。只有可能是她了！”

　　　　到底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惠允，还是如此的方式，着实叫我措手不及。

　　　　凌云遥似乎怕我担忧，一手用力捏住了我，在我的手背摩挲，似乎告诉我不要害怕。

　　　　我回报他一笑。

　　　　凌云遥接过话茬，“母后一直在慈安寺修行。怎么会相信此等无稽之谈？”

　　　　惠允冷笑，“就怕皇上鬼迷了心窍！哀家一直修行，更知道，迷惑人的都是长相。谁能真正看到内心？魑魅魍魉，还会叫人看清楚？笑话！”

　　　　凌云遥显然有些冷了，失去了耐性，他冷冷问，“母后的意思，皇后跟她姑姑长得相似，就应该是鬼魅上身？”

　　　　惠允似乎感觉到凌云遥身上的冰冷，瞥了我一眼，语气已经软了一些，“哀家怎么能是如此不分是非之人！哀家只是说一个事实。更何况，皇上你也不能证明她是不是心怀叵测！”

　　　　凌云遥冷哼，“朕不用证明，她就没有心怀叵测！皇后今天一天都跟朕一起，又是册封大典，她哪里来的时间到南央轩杀人？”

　　　　惠允眼神动了动。

　　　　凌云遥又说：“更何况，若是她想动手。何须今日，又闹出如此大的排场？这等在宫中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她若是想动手，连发现的人都没有。是不是，母后？”

　　　　惠允望着他，嘴角扬了扬，“哀家并没有说她杀人！”

　　　　“那母后谈及无用之事做什么？朕跟母后既然在南央轩，又是在讨论死去的方子晴，不讨论凶手，母后想讨论什么？”

　　　　惠允显然被逼问的有些无奈。她能跟我跳上跳下，跟我耀武扬威。但是她再强，也没法跟凌云遥窜上窜下。

　　　　“罢了，皇上若是不领哀家的情，哀家自然不能说什么。本就不是血脉相通，哪里就能说得清道的明？”惠允话里酸唧唧难听，“今日之事，总是要个说法。前因后果，皇上总不会不想让哀家知道吧？”

　　　　凌云遥看了方泽铎一眼，方泽铎将前前后后详细的讲给惠允听了一遍。

　　　　那惠允听过之后，倒没问别的，只是瞧着我，“早听说宫里有个人跟慧娘娘长得一样。哀家也没见过，怕是这个慧娘娘也就长得如皇后这般吧？”

　　　　我回她，“儿媳也不知，儿媳从没曾见过姑姑，自然不知道儿媳到底有几分相似。”

　　　　惠允丝毫没隐藏的说：“方慧当年可是祸国殃民之人。先皇去世，哀家才敢说，当年这方慧，连哀家的主意都打过，可不是普通人！”

　　　　我说道：“这些事情儿媳不知。儿媳只知道方慧一直帮着先皇做了不少事，先皇才会宠爱有加。”

　　　　惠允冷哼，“宠爱有加？怕是早就恃宠而骄了！如今这天下的皇后，都该姓方！”

　　　　我斜了斜嘴，直言不讳，“这天下的皇后如今本就姓方！”

　　　　惠允没做声，算是吃了我一个闷子。

　　　　凌云遥又捏了捏我的手。

　　　　惠允说：“那如今，这凶手根本不似人，皇上要如何断了这案子？”

　　　　凌云遥笑了笑，胸有成竹，“不急，慢慢查，什么魑魅魍魉，总会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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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鬼怪之谈

　　　　（全本小说网，。）

　　　　惠允还待问，凌云遥打断了她，“母后不必太过关心此事，朕会亲自查明给母后一个交代。”

　　　　显然凌云遥是怕惠允插手，反而叫我难做。

　　　　惠允听了凌云遥这么说，自然没有一定插手的必要。

　　　　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炯炯有神。

　　　　我也没打算如何害怕她，丝毫没退缩闪躲，就这么也看着她。

　　　　半晌，惠允说：“哀家是老了，该回去休息了。”

　　　　说着，她就起身走出了南央轩。

　　　　我算是松了口气。

　　　　惠允刚走。方子卉就扑通一声跪在凌云遥面前，“皇上，奴婢求您，一定要找出真凶。哪怕是妖魔鬼怪，奴婢也一定会为妹妹报仇！”

　　　　她哭得真切，倒是叫我看着都该觉得不忍。方泽铎更是心疼不已。凌云遥当着这么人的面，自然也不能表现的如何对她冷漠。

　　　　哪怕凌云遥知道，我跟她不太熟。

　　　　我却总觉得，方子卉今儿的话多了很多。

　　　　她好似处处在找机会跟凌云遥说话。也难怪刚刚一直觉得她故意抓凌云遥的衣角。

　　　　恐怕是终于得了空子，能在凌云遥面前露脸了。

　　　　她本来就自信自己那张好看的脸，如今已经恢复了，又难得凌云遥亲自来，她丝毫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跟凌云遥叙叙感情。

　　　　我也不好去拦着她，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太给方子卉留面子了？

　　　　上次赏了她两条疤，她似乎没有如何长记性。

　　　　凌云遥对方泽铎说：“将你长姐拉起来。”

　　　　方子卉却一把抱住凌云遥的腿，不停的哭，好似死了的是她爹娘那般，叫我听了都觉得不对她怜悯，实在是我过分了。

　　　　方泽铎怎么拉方子卉，也拉不开她，她的手牢牢的抓住凌云遥，丝毫不打算松开。

　　　　而且此时方子卉有足够的理由表演自己的伤心过度，所以失了分寸，又有谁忍心苛责一个如此伤心的可怜人？

　　　　凌云遥望了我一眼，显然有些为难。

　　　　我走过去，拍了拍方子卉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长姐，如果你再这么抱着皇上不放，我一定会记着时间，加倍返还到你的脸上去。”

　　　　说完了。我又大声说：“长姐，我这话可对，您听进去就别伤心了，好好地叫咱们的皇上给四妹报了仇。抓住了仇人！”

　　　　方子卉十分不乐意的松开凌云遥，回头恨恨的看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长姐也是聪明人，还知道什么事情，一定要如实告诉本宫，本宫才能好好地辅佐皇上审清了案子不是？”

　　　　方子卉也不做声。

　　　　凌云遥准备起驾回宫。

　　　　方子卉不放他走，说她住在南央轩很害怕，必须搬出去，否则她今天就死在这里。凌云遥被她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跟方泽铎说：“既然这样，方尚书可还有什么去处？”

　　　　方泽铎想了想说：“微臣如今仍是住在方家，将长姐带回去似乎于理不合。”

　　　　我心里好笑。着实没想到凌云遥会想将方子卉送出去，而不是换个宫殿住。

　　　　我说道：“既然长姐害怕，那就住到丽妃宫去好了。丽妃出宫之后，一直空着没人住。”

　　　　哪知道方子卉摇摇头。对我说：“皇后娘娘，奴婢想跟皇后娘娘一起住。”

　　　　我仰着头看着她，心里大概明白她什么算盘。她无非是想要想今日这样，天天能看见凌云遥。

　　　　我还未说话，凌云遥却摇头当先反对，“从来黄凌没有妃嫔跟皇后同住的规矩，你自然不能跟皇后同住。”

　　　　我有些看不透这方子卉了。

　　　　她似乎变聪明了。从前她没有这么聪明的脑子。她只想维持自己长姐高贵的形象。

　　　　我没准备冒险叫方子卉住在我的跟前，可是离得远了。我又担心她出幺蛾子。

　　　　丽妃宫虽然最好，她不肯去，今儿凌云遥也没办法。

　　　　她都以死相逼了，凌云遥总要顾及几分方铭山的面子。更何况已经死了一个。再死一个，这可不是好事。

　　　　凌云遥还待想。

　　　　方子卉潸然落泪，说道：“奴婢知道奴婢并没有什么地位，虽然封了美人却是名存实亡。求皇上，哪怕是叫奴婢伺候皇上也好！奴婢绝不要住在这里了！”

　　　　凌云遥想了想说：“你不过是想要人多的地方，也好办。安公公，就安排了她去伺候燕妃。正好燕妃那边一直少些人。”

　　　　安公公应了。

　　　　我想着倒是也好。若是叫她伺候娇妃，怕是会更好些。只是我没说，怕是我说了，方子卉会气的跳崖！

　　　　方子卉好歹算是打发了。

　　　　南央轩以后也就空了。

　　　　想想这南央轩真不是个好地方，之前就撞破南妃抽打虐待凌云鹤，如今，又死了方子晴。

　　　　风水肯定有问题！

　　　　回去甘露殿，凌云遥问我，“你觉没觉得哪里不对？”

　　　　我想了想，“哪里都不对。”

　　　　“废话。等于没说！”

　　　　“那皇上想说哪里不对？”

　　　　“刑儿，你不觉得方子卉今天像是在做戏一般？”

　　　　我点头，“方子卉的确一直在做戏。”

　　　　我一直当凌云遥没看出来，他竟然也感觉到了，还真默契。

　　　　“这戏做的及时，无非是想争宠。可也有些不对。”凌云遥说，眉宇间一丝神秘。

　　　　我说：“皇上这是跟臣妾卖关子么？臣妾可是真真实实没想明白，长姐到底为什么这样！”

　　　　“天机不可泄露！”

　　　　我叹了口气。“皇上是天机不可泄露，怕是臣妾要顶着压力了。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父亲知道，臣妾要如何应对才好？”

　　　　凌云遥瞥了我一眼，“这一点，皇后做的很好，怕是以后宫里没人敢如何对付皇后了！”

　　　　我笑，“皇上这是夸臣妾呢。还是损臣妾呢？”

　　　　凌云遥说道：“当然是夸！刑儿如今做事风度，颇有皇后风范，不输太后分毫！”

　　　　饶是知道他夸我多少故意，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

　　　　“皇上可别只是故意说得。臣妾到时候要失望了。”

　　　　到了甘露殿，我跟凌云遥都有些累。

　　　　洗漱躺在床上，却都睡不着了。

　　　　我问凌云遥，“皇上可相信鬼怪之谈？”

　　　　凌云遥摇头，又点点头，“之前朕从不信。”

　　　　我一听奇怪的问，“那皇上的意思是现在信了？”

　　　　凌云遥说：“遇见你的时候，朕忍不住信了。”

　　　　我问他，“为什么？”

　　　　凌云遥想了想，对我说：“你记不记得朕提过的那个梦？”

　　　　我点头。

　　　　“朕梦见你，是在大雷音寺见到你的前一个晚上。朕突然就梦见为了你放弃这黄凌江山，你却在七哥怀抱里，朕后来伤心的醒过来，仿佛还不能忘却那种蚀心之痛。朕再见你的时候，好似已经生生爱了你十年。”他说着，眼神透漏出痛苦。

　　　　那种痛苦真切的叫我不得不信他说的话。

　　　　那是上一世的事情。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上一世凌云遥很可能真的爱了我十年，而我竟然不知。

　　　　我抚了抚他的眉头，“皇上何必太当真，不过是一个梦。”

　　　　他握着我的手，收起双眸所有的痛苦，“所以朕见到你那一刻就在想，朕必须夺了这皇位，只有夺了这皇位。朕才能拥有你！”

　　　　我笑了，“皇上也做到了。”

　　　　凌云遥点头。

　　　　我问他，“所以皇上才会相信鬼怪之谈？”

　　　　他又点头，“确实是有些信了。却又从未见过，朕总觉得是朕太迷恋你，才会有此想法。”

　　　　我想也是，若是他带着上一世十年的感情与我入了这一世，那么他的确太迷恋。

　　　　而我，也许还没有那么深。

　　　　我在想，既然如此，那么凌云鹤呢？他之前跟我提过类似的话，那么他一定也是带着些我不知道的感情来的。

　　　　他是不是带着对我十年的恨，入了这一世？

　　　　说不明白了！

　　　　正想着，凌云遥说：“可是方子晴绝不是被鬼怪所吓，有人故意为之。”

　　　　“皇上以为是谁？”我问。

　　　　凌云遥却不告诉我，将我搂在怀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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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赏菊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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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册封大典之后。

　　　　因为同时两起杀人案，多少跟我有点关系，凌云遥就不再放心我一个人在宫里行走，配了两个身法不错的侍卫一直守护。

　　　　我也没有推辞，估计推辞也没什么用。

　　　　凌云遥一直派人调查两件案子，不允许我插手。

　　　　我也乐得清闲。毕竟以凌云遥的手段，查出来是迟早的事。

　　　　而我这几日在宫里行走，总觉得背后有人指指点点。

　　　　回去刑芙宫，我问柳绿，“有没有听宫里什么传言？”

　　　　柳绿说道：“皇后娘娘指的什么？”

　　　　“废话，当然是跟我有关的。这几日总觉得有人对我说三道四，却又没怎么听到风声。”

　　　　柳绿摇头。否认的特别绝对，“皇后娘娘，谁敢对您说三道四，怕是脑袋不想要了吧！”

　　　　“去打听打听。也许你不知道而已。叫芸艾茗去最好，她的信息最灵敏，你们可比不上她。”我说道。

　　　　柳绿说：“娘娘，芸艾茗是您的人，大家有目共睹，她能打听出什么说您的事来。”

　　　　我这么一听，觉得不对了。

　　　　我转过去看着柳绿，“别撒谎了，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推三阻四，还不是因为你们知道什么。”

　　　　“娘娘真没有！”柳绿坚持。

　　　　我却冷了脸，“怎么了，我的话也不听了！”

　　　　柳绿这才松了口，“娘娘生气了？”

　　　　“我如何不生气？你以为瞒着我是好事？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但是我得知道说的什么。如果对我有影响，难道你还打算叫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等到别人的屠刀下来吗！”我语气加重了些。

　　　　柳绿立即跪了下去，“娘娘，奴婢实在是不喜欢娘娘听那些风言风语，都是诋毁娘娘的清誉！”

　　　　我没做声。

　　　　她见我坚持，只好说：“最近宫里都说娘娘被方慧附体，才会长得这么像。说方子晴就是被娘娘吓死的。而且方子卉在外面没少造谣生事。怕是几个妃嫔都知道了！”

　　　　我奇怪的问，“既然如此，方铭山没有理由不知道。”

　　　　柳绿叹了口气，“皇上心疼娘娘，将方铭山进宫求见的事情直接回绝了，不允许方铭山来质问娘娘。而且这期间，方子晴的母亲也来闹过，都被皇上拦下来了。”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十分安稳，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