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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知道，儿童福利院有那么多的孩子，每天都要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我后来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白院长，你知道李长胜住在哪里吗？”
　　　　“就在民政局退休职工大院，离这不远的。对了，我这有他的电话！”
　　　　罗小卿级下了李长胜的电话，然后问道：“白阿姨，你开始说于仕友是个很特殊的，给你留下了深刻影响的孩子，他有什么地方特殊呢？”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也许，是想到过去的那些事情，白喜娟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小于这孩子从小就特别聪明，思维上与别的孩子完全不一样。比如说，这些孩子才到福利院来的时候都会很害怕，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都会有一种恐惧感或者说是隔阂感，现在这个叫什么什么症？”
　　　　“精神病学方面叫症候群孤僻症！”关尚礼在旁边解释了一句，然后笑着说道，“我是教心理学的！”
　　　　两名警察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了白喜娟的身上。
　　　　“小于被送来的时候年龄要比其他的孩子大一些，我们收养的孤儿一般都在三岁以下。而小于最特别的是他总能够看到一些别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不知道你们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不是见鬼这类的事情，而是他在观察事物的时候，总能够比别的孩子看得更深入一些。比如，在上小学的时候，他的数学成绩非常好，所有老师都觉得他是个天才。他的思维方式很奇特，总是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不是那种简单的逻辑思维，或者是逆向思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还有，他的性格有一点孤僻，不大爱与其他孩子交往的，喜欢一个人呆着，我们总觉得他在思考什么，他也从不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告诉别人。还有……”
　　　　白喜娟侃侃而谈，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她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很明显，这个已经退休了的儿童福利院院长对于仕友很有好感，用白喜娟的话来说，于仕友是她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也是最有天分的孩子。他能够在儿童福利院这个环境中成长起来，而且还考上了国内最著名的大学，这就足以证明他的天分了！
　　　　“白院长，你后来与于仕友有过联系吗？”杨致刚这时候也大概明白了过来，像于仕友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轻易的失踪。这下，更坚定了他对于仕友的判断，这样的人才，情报机构肯定早就发现了，更是重点培养对象！
　　　　“有啊，小于逢年过节都要来看我们的，而且每次都很客气的带许多礼物来。对面那个大花瓶就是他去年春节的时候送给我们的礼物。听老关说，这花瓶价值好几万呢！小于这孩子从小就很尊敬长辈，他把我们都当做亲生父母了！”
　　　　“是啊，小于结婚的时候，我们还是他们的证婚人呢！”关尚礼也插了句话进来，“杨警官，我想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罪犯的，所以……”
　　　　“关教授，白阿姨，你们不要想得太多，我们没有说于仕友是罪犯，现在我们只是在做调查！”罗小卿立即抢着说了出来，她很明白这两个老人的想法，他们眼里的乖孩子怎么可能与“罪犯”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呢？
　　　　“白院长，那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于仕友是什么时候？”这时候，杨致刚想要的信息也基本上到手了。他看了一眼摆在电视机旁边的那个镀金白釉花瓶，价格肯定不低，而能够送出这么贵重礼物的人，肯定很富裕！
　　　　“好像是两个多月前吧，对了，是重阳节的时候，他跟小华来请我们去吃饭，说是什么敬老节。搞得老关还很不乐意的，我们很老吗？”
　　　　两名警察立即笑了起来，罗小卿也马上出来圆场，连连夸白喜娟与关尚礼都很年轻。随后，他们告别了这对老夫妇。
　　　　“杨队，你觉得这些信息有用吗？”
　　　　“肯定有用，而且很重要！”杨致刚点了点头，“你不觉得白喜娟的神色一直有点不对劲吗？”
　　　　“不对劲？我可没看出来！”罗小卿摇了摇头。
　　　　“也许是我多疑吧！”杨致刚尴尬的笑了一下，打开了车门，“小罗，你现在马上打车回局里，想办法把民政局那几年的档案找到，查一下送于仕友到儿童福利院的那个人。我现在去李长胜那里，下午我们在局里会合！”
　　　　在北大校门外，罗小卿下了车，然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曾经，她怀疑过杨致刚的这些调查都是在白费力气，还是违背上级命令的行为，作为纪律部队，这是很严重的错误。现在她也明白了，杨队长的调查已经取得了新的进展，如果能够查清楚这件案子的话，那不仅能够使杨队长恢复正常的生活，而且还能让国安的人明白，警察并不比他们差！
　　　
第三节　抉择（三）


　　　　“富人谷”，洛杉矶北部的卫星城镇之一，也是洛杉矶地区最主要的富人集中地区。因为该地位于上风处，而且周围的森林，草场都保护得非常完好，所以从新世纪开始，大量的富翁都这里定居。特别是十年前，通往洛杉矶的高速公路修通之后，在这里的居民只需要花上半个小时就能够到达洛杉矶市区，往返非常的方便。因此，十年之中，数百个百万，亿万富翁不惜花费重金在此购买别墅，为的就是在喧嚣的城市之外享受乡村的安宁与清新，当然，这个代价并不低！
　　　　于仕友将车停在了别墅外面的车道上。这套小别墅是霍安东在三个月前从一对搬迁到东部地区去生活的中年夫妇那里买下来的，然后重新修缮了一翻，同时加强了安全措施，对别墅进行了一番全面的检查，确保没有被安装任何监视与窃口斤系统。艾华以及两个孩子先一步到达美国来之后，这里就成了他们的新家。
　　　　厨房里的灯亮着，艾华正在准备晚饭，虽然在这里生活的时间还不到一周，但是她已经熟悉了这个新的环境，或者说压抑着心里的疑惑与恐惧，强迫着适应了新的环境。看到妻子这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于仕友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如果换成另外一个脆弱的女人，恐怕仅仅是家里的麻烦事情就就会让他手忙脚乱了！
　　　　推开了房门，两个孩子正在客厅地毯上捣鼓着一堆玩具，一看到爸爸，女儿于洁立即就喊着跑了过来，“爸爸，爸爸！”三岁大的儿子坐在地板上看着爸爸“咯咯”的笑了起来，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儿子刚刚学会说话，只会叫妈妈，爸爸，但是于仕友从儿子的神色里看到，儿子想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于仕友抱起了女儿，然后过去又把儿子抱在了怀里，问到：“两个小调皮，这段时间听妈妈的话吗？”
　　　　“听话！爸爸，你是不是又要出差啊？”女儿还太小了，并没有意识到身边环境的巨大变化。但是她已经懂得，爸爸经常离开他们，在她眼里“出差”这个词的含义就是爸爸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离开他们。于仕友心里突然冒出了一股酸酸的感觉，女儿还这么小，他却欠了女儿这么多。
　　　　艾华站在通往饭厅的门边，满脸微笑的看着丈夫。于仕友也看到了妻子，他把孩子放了下来，朝妻子走了过去。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于仕友在妻子耳边小声说道：“小华，让你受委屈了！”
　　　　艾华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几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她偷偷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离开了丈夫的怀抱，说道：“快吃饭了，带孩子去洗手！”
　　　　于仕友的目光在妻子的身上停了两秒钟，然后笑着转过了身来，对两个孩子说道：“吃饭了，快跟爸爸去把手洗干净！”
　　　　一家人重新团聚，虽然此时距离他们上次团聚已经有二十天了，此地距离北京那个家也隔着几乎半个地球，但是全家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时的那种感觉却没有丝毫改变。艾华做饭的手艺并没有太大的进步，以往只要于仕友不出差，就是由他做晚饭，而于仕友出差后，艾华也没有多少时间回来给孩子们做晚饭，要么是请钟点保姆做饭，要么就是接上孩子去外面吃肯德基这类的快餐。艾华自己下厨的机会并不多，做饭的手艺自然难以提高。
　　　　“味道怎么样？”吃饭的时候艾华一直小心的注意着丈夫的神色。以往，只要是她做出来的饭菜，丈夫都会评头论足，找出不少的毛病来。
　　　　说实话，饭菜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于仕友还是狼吞虎咽般的把饭菜扫荡一空，然后摸着鼓起来的肚皮说道：“太好吃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你看，我的肚子都凸出来了！”
　　　　艾华笑了起来，不管做饭再辛苦，如果能够让所爱的人满意的话，辛苦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好吗？”
　　　　于仕友朝妻子微笑了一下，然后对女儿说道：“小洁，带弟弟上楼去看电视好吗？”
　　　　两个孩子吃完饭后，就等着这句话呢。于洁立即带着弟弟于伟去了卧室。虽然，电视里播出的都是英语节目，两个孩子根本就听不懂，但是那些卡通片仍然对他们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等到孩子出去之后，于仕友先去关上了餐厅与客厅之间的门，然后坐到了妻子的身边，说道：“小华，我对不起你！”
　　　　孩子在身边的时候，艾华显得很坚强，她不愿意让孩子看到母亲脆弱的一面，就如同面对病人的家属时，不管问题多严重，她给出的都是希望，而不是绝望。现在单独面对丈夫，艾华没有理由再把自己伪装下去，她的精神支柱也瞬间崩溃了。她爬在丈夫的肩膀上小声的抽泣了起来，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于仕友在妻子的背上轻轻的抚摩着，就如同在抚慰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结婚七年，与妻子认识了十年，虽然两人聚少离多，但是于仕友很了解妻子。在工作中，在外人面前，妻子都很坚强，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感觉，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在他的面前，妻子却是一个很脆弱，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十年来，于仕友一直是妻子身边的大树，是妻子依靠的对象，帮助妻子挡住了风雨与危险。于仕友更清楚，现在发生的事情，全都是因为他，才让妻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这让他更加不安，内心的愧疚深深的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半晌之后，艾华离开了丈夫的肩膀，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感觉到到的却是陌生，这不是跟她一起生活了七年，孕育了两个孩子的那个男人。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艾华也发现了一些事情，更明白了一些事情。虽然，她根本不愿意相信相信疑问，但是事实却一再告诉她，她所怀疑的就是真相。这更让她感到丈夫正在离开自己，熟悉的于仕友正在离她而去，而现在，面对着的，只是一个陌生的于仕友。
　　　　“小华……”于仕友曾经多次想鼓起勇气向妻子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他每次的冲动都被理智所打败了。现在，他再次鼓起了勇气，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艾华用手压在了丈夫的嘴唇上，轻轻的说道：“仕友，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我能够理解！”
　　　　看着妻子，于仕友双眼湿润了。自从正式加入了军情局之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下眼泪，即使是在最艰苦的训练中，在遭到敌人严刑拷打的时候，他都没有掉过眼泪，现在他却有一种想要大声哭出来的冲动，理智的一面在内心呐喊着，要他控制住感情，那道心理上的防线却在不断的消融，坍塌。
　　　　“仕友，今后我们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吗？”艾华先控制住了感情，也许是医生这个职业让她比很多的女人都更为理智吧。
　　　　于仕友点了点头，低下头去的时候，悄悄的擦抻掉了眼角的泪水，他抬起头来说道：“小华，其实有很多事情你应该知道，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我更不想欺骗你，所以选择了沉默！”
　　　　“我永远爱你，而且永远只爱你一个！”艾华的嘴唇颤抖着，“你应该告诉我，我知道你很多事情都憋在心里，这不好受，你告诉我，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我不想看到你这个痛苦的样子，你这样，我更难受！”
　　　　于仕友的目光在妻子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钟，他回避了妻子的问题：“你一定要相信我，现在你与孩子们都很安全，另外，我们要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明天，有人来安排孩子们上学的事情，你也要抓紧把丢掉的英语拣回来，才能够在这里生活下去，明白吗？”
　　　　艾华点了点头：“我会的。仕铀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
　　　　于仕友沉默了下来，内心的两个声音在激烈的争吵着，他看了妻子一眼。“小华，如果我告诉你什么的话，那就是在欺骗你。我不想欺骗你，我只能选择沉默，你不要再问这些了，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保证，当这一切结束之后，即使你不明白，我也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艾华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于仕友的身上，她帮丈夫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仕友，我一直很爱你，也很信任你，你也知道，爱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如果你什么都不跟我说，那你叫我怎么办？”
　　　　“听我的话，不要多问，不要多想！”于仕友长出了口气，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心里那个理智的声音占了上风，“我迟早有一天会跟你解释这一切的，我保证，我会把什么都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我现在需要你的支持，也需要你的帮助，我不能没有你。小华，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也知道你有很的疑问，但是现在不要问我，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把什么都告诉你的，我保证！”
　　　
第三节　抉择（四）


　　　　艾华看着丈夫，苦笑了一下，她点了点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带着孩子在这里生活下去，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另外，霍先生会帮你安排一份新的工作，邻近的一个镇上就有牙科诊所，你可以到那边去上班，两年后，当你拿到牙科主任医师资格证之后，就可以开自己的诊所，或者是选择做私人医生，到时候就不需要到外面去上班了。我会安排好这一切的。你只需要按照以往的方式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于仕友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另外，在我确定不会再有危险之前，你不要跟爸妈他们联系，也不要跟国内的任何朋友联系，明白吗？”
　　　　艾华惊讶的看了一眼丈夫，问道：“为什么？”
　　　　于仕友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小华，你以后会明白的，如果你相信我，你还爱我的话，那就听我的话。相信我，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然后我会把爸妈他们接过来，到时候我们全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于仕友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他说的父母就是艾华的父母。艾华神色恍惚，最后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但是……”
　　　　“小华！”于仕友紧紧的握住了妻子的手，“我这是为你，为孩子，还有爸妈的安全考虑，而且这是非常必要的，任何联系都有可能威胁到你们的安全。所以，你必须要相信我！”
　　　　艾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很忧郁。“我去收拾碗筷，孩子们该睡觉了，你能帮带我给他们讲一段故事，哄他们睡觉吗？”
　　　　于仕友摸了下额头，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妻子很伤心，而且他也没有说服妻子，他算不上是一个好丈夫。这时候，走到了厨房门边的艾华突然转过身来问道：“仕友，我知道你没有在那家电脑公司上班，也不是什么销售部经理，对吗？”
　　　　于仕友一惊，内心里情感与理智的两面又开始搏斗了起来，他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妻子，添了下嘴唇，双手不安的搓了几下，说道：“小华，你可以这样想，但是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想欺骗你！”
　　　　“你是间谍？”艾华紧盯着丈夫的眼睛，她知道丈夫的眼睛不会欺骗他。
　　　　于仕友避开了妻子的目光，最后，他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可以猜测，但是我不能回答，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是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艾华让眼泪顺着面狭滚落了下来，她早就猜到了，虽然丈夫不肯承认，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事实！
　　　　于仕友觉得心里有把刀在绞一样，妻子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内心却在滴血，当他选择了这个职业的那一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
　　　　“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不需要知道答案，我只想知道，你还爱我吗？”
　　　　“小华，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变过，我爱你，而且永远都会爱你！”
　　　　艾华微微的点了下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问道：“仕友，你还会离开我吗？”
　　　　“小华，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话还没有说完，于仕友发现妻子问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立即改口说到，“这几天我没什么事情，但是……”
　　　　艾华走到了丈夫身边，轻轻的拉住了丈夫的手：“就算是几天，我也满足了！”
　　　　于仕友突然有种想要抱住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