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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雪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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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和晋王妃面面相觑，原来母后是做着这样的打算啊？
晋王妃看道晋王一时呆若木鸡不知如何作答，赶紧说：“晋王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凭我们的力量还远远不够，还望母后做主。”
晋王一时脑子短路，在脑海里想了很多，各种后果，各种麻烦。这怎么可能是说当就当的呢？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晋王对于当太子一事不置可否。
皇后见他思虑重重，知道他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也就不再追问。只是表示她永远都在他身后支持他，希望他好好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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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旧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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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由于王韶的事情，晋王对更高的权力有点动心。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他人而待之。
对于母后晋王的言语，他觉得这件事还是很遥远。当太子当皇帝从来都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他晋王总有盖世功绩，又怎能敌得过自古以来嫡长子继承的传统。
第二天一早他们告别的皇宫里的亲人回扬州去了。
送别的时候，看到母后那坚定的眼神，晋王才确定了母后那天晚上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这让他多少有了些信心，看着母后重重点了点头。
虽然是一闪即逝，皇后的眼里流露出欣喜之色。这江山，交给晋王才能放心，而他，终于有了接班的觉悟。真是太好了。
一路无事，到扬州晋王府之前，晋王和晋王妃都没有再提起皇后说的话。毕竟耳目众多，此等事情万不可被别人听了去。
终于到了扬州，晋王和晋王妃在王府里面拿出纸笔，将超重权贵一一列出，按照他们的等级，派别，亲属关系全部考量了一番。
此时如果想要当上太子，有几个关键人物必须要拉拢过来才行。
首先，杨素不难拉拢，高颍肯定拉拢不来。
杨素好拉拢时因为他不仅跟晋王有交情，还跟太子有过节。
而高颍肯定拉不过来，是因为他跟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妹妹嫁给了太子为妾，而他的儿子又和太子的女儿定了娃娃亲。他们这样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也拆不散的。
首先这两个比较重量级的人物可以说是平分秋色。晋王和太子各占一个。
在后来各级的官员，算下来都是个有一半不分伯仲。
晋王惊喜地说：“这样看来很有希望啊，如今我只是一个晋王，没有做任何的动作，朝中支持我的人已经可以有一半。如果将来我们再努力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最终要的是幕后支持我们，还有父皇非常的看中母后的意见。这样相当于母后完全支持，父皇至少一半支持。
“太好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放手一博吧。放心，我所学过的历史书中，殿下顺利当上了皇帝。”晋王妃眼睛亮闪闪地说着。
晋王听到非常开心，如果真如爱妃所说，那我们就不必再犹豫了。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晋王夫妇两人常常宴请江南名士权贵。并且大设道场，开了无数次佛法宣扬大会。
江南形式一片大好，上到官员，下到百姓，一致支持认同晋王的政绩。
而杨素跟晋王秘密往来书信，也告诉晋王已经帮他在京城笼络了大批的权贵。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晋王并不着急，他才二十几岁。
扬州的花木繁盛，春天终于来了。谁都不知道在晋王府和长安的几位重要人物正在密谋着什么。
路上行人还是照旧忙碌着自己的生计，花草树木依照自然秩序一岁一枯荣。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这一天，晋王处理完政事回道王府。时间还很早，看看外面春意盎然，好久没有去感受大自然的宽广心胸。
“爱妃，陪本王去外面看看吧！”看到晋王妃也是百无聊赖地在逗小孩子，于是晋王邀请她一起去外面。
晋王妃听到晋王如此说，欣然答应前往。
这一次，没有带任何的随从，两人一人一匹马。
前不久有想巴结晋王的人送了他一匹通体白色的骏马，他送给了晋王妃，她爱不释手，经常牵出来溜达。
无奈养马场比较小，根本不能一展此马雄风。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晋王还是骑着他一直以来最爱的黑瞿宝马。
一黑一白两匹宝马，身姿矫健。晋王夫妇骑在马背上驰骋在春天的江南大道上，华衣锦服，衣袂飘飞。称得那两张风华绝貌的面孔，路人都道是神仙眷侣。
不知道跑了多久，竟有些累了。
“找个地方让马喝点水，顺便休息一下吧。”晋王妃温柔地看着晋王的脸说。
“嗯，好啊。”虽然晋王还不是很累，宠妻狂魔的他听到爱妃累了，岂有不休息的道理。
奇怪，本来江南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是水洼，如今却来来去去找不到可以饮马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个树林边上。竟看到一个被砍去树身只剩下不到一寸高的树桩。
晋王脸色突变，这不是那日自己砍掉的那颗妖树吗？竟然还能看到，真是有点晦气。
晋王妃走到近处一看，“啊！”
听到爱妃惊叫，晋王赶紧赶了过去，生怕是那妖树又作怪。
“爱妃怎么了？”
却见晋王妃一脸惊喜地说：“殿下你看，这颗树的边上竟然有嫩芽抽出！”
晋王厌恶地看了一眼，一把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物，他一直都带在身上，平时不怎么拿出来，今天毫不犹豫拿出来，欲将这妖树斩草除根。
“殿下手下留情，这棵树已经被殿下砍了，如今却又挣扎着获得新生，或许这就是天意。不如就随它去吧。”
晋王看到晋王妃这样说，慢慢收回了匕首。
“从前的事情，就让它们都烟消云散吧。即使偶尔从记忆深处冒出，也都不要理会。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吧。”
晋王听到晋王妃这样说，看着这小树芽，“就让这棵树作证吧。若我此生相负，此后生生世世爱你而不得。”
晋王妃看着晋王如此认真地立誓，眼里尽是幸福。此生能够遇到这样的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在这个时候男人三妻四妾往往是常事，有权势的男人更是有很多妻妾成群，而如今晋王与自己成亲多年，一直都洁身自爱，从来没有招惹过别的女子。唯有曼儿这样一个妾侍，却也是有难言之隐。
“好，此树重生，就当做是我们重新种下的。愿生生世世可与殿下相守。”
那嫩芽才抽出一个尖，还不能说话。一阵风吹过，似乎是古树对它们誓言的应答。
在结婚后十年的今天，他们经历了聚散离合，也经历了误会与伤痛。如今在这棵树下面把一切说开，甜蜜的感情，相较于当年那浓情蜜意更是高了一个境界，如今的他们的感情经过了风吹雨打变得更加牢不可破。
就像成年老酒一样，历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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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再揭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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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几年。
这天萧禹又到晋王府来探望姐姐姐夫和几个小外甥。晋王妃热情地招待他喝茶。
近来为乐帮姐夫晋王拉拢江南人心，他虽在戴孝，也是没少东奔西跑。
晋王对他还是很感激的，这时候见他来了。也从书房出来跟他下棋。
晋王又赢了，哈哈笑着看了萧禹一眼。萧禹脸色痛苦，“又输了！”
他的棋艺不算差，却从来没有在姐夫晋王这里淘到过好处。每次输得痛苦又心服口服，却又期待着下次再战。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晋王妃端来刚刚做好的糕点，“快来吃点吧！看你们下棋一下就是一个下午也不累的吗？”
“怎么会累，真想和姐夫再下五百盘！”萧禹一边走过来吃东西，一边笑着说。
“我可不想和你下五百盘，到时候你输了五百盘之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姐姐可饶不了我！”晋王过来吃糕点，流下那一盘残棋，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晋王妃斜了一眼晋王，“殿下！怎么又开始挤兑萧禹了。这孩子下棋收到的打击还不够吗？”
“哎吆，姐姐，你可别再说了，我都要钻地洞了。”萧禹听出姐姐这是在挖苦自己，赶紧求饶。
“说起来，过几日就是父亲三年祭日了吧？”晋王妃突然想起来，问萧禹。
“是啊，家里都已经忙开了。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三年了。”萧禹感叹着，吃了一口点心。
这是江南有名的桂花糕，在桂花飘香的季节，做一道晶莹剔透、弥漫着桂花香味儿的水晶桂花糕，此时最是应景。
盘里的桂花糕不仅式样漂亮，吃起来口感酥软，而且透着一股特别的清香，即使吃完了，香气还经久不散。
十月吃桂花糕正是时候，嚼着酥软的桂花糕，含着桂花的清香，何等享受。晋王忽然想起阿五，“阿五妹妹最喜欢的就是这桂花糕了。”
听到阿五的名字，萧禹怔了一下。这个名字曾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是她竟是自己所够不到的存在。想到这里竟然连这桂花糕在嘴里都成了味同嚼蜡的东西。
晋王妃看出了晋王的无心之言引发了弟弟萧禹的伤心往事。赶紧吩咐侍女，“快把那桂花酿拿来。”
“才刚刚酿好的，真是绵甜可口。快来尝尝。”晋王妃一边说一边摆放着酒杯。希望此佳酿可以成功转移弟弟的注意力。
晋王却眼珠一转，笑起来，“当初父皇母后还是答应了要将阿五嫁给萧禹的啊，后来是因为岳父去世，才取消的婚约。如今萧禹三年戴孝期已满。不如本王上书一本，让父皇再赐婚如何？”
萧禹听了后瞬间情绪高涨，眼睛里的失落踪影全无。“真的吗？谢谢姐夫！”
晋王妃暗暗在心里吐槽，你这情绪转换也太快了吧！
说干就干，晋王桂花糕也不吃了，提笔就开始上书给皇上要求重新赐婚给阿五和萧禹。
说起来，若是萧禹娶了阿五，将来父皇一定不会亏待他。到时候说不定会是自己的得力帮手。这事虽然是帮他，对自己也不是没有好处。晋王想着将奏折将给侍卫送了出去。
梁孝明帝萧岿的三周年忌日如期而至，晋王和晋王妃携孩子们一起参加了忌日。大家依然不能忘怀失去的萧岿那温暖的笑容，仍然有人哭哭啼啼。
晋王夫妇赶在天黑前回到了王府，却收到一封皇后的来信。赶紧打开得到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传到了扬州。
皇后的信中说，皇上已经将阿五许配给了柳述，让他莫在为萧禹的婚事操心。
柳述出身世家，机敏，有才干智略，对文学艺术都颇有涉猎。本来对阿五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如今晋王想要争取太子之位，将阿五嫁给柳述对晋王是大大的不利。
这个柳述少年时就因为父亲的功德而任太子亲卫，与太子高颍等人关系匪浅。他的父亲在朝中权贵中有着非同寻常的威望。若是将阿五嫁予他，将来恐怕会成为晋王成为太子之路的绊脚石。
晋王不想多一个绊脚石，更不想自己最喜欢的妹妹变成自己的政敌。
于是晋王写信给在长安杨素，让他帮忙调查这个柳述。最好能够找到对他迎娶阿五不利的事迹。
杨素向来与柳机不睦，现在看到他即将成为皇上的亲加也是不太高兴。看到晋王有此托福，欣然应允。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收到杨素的来信。晋王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这一天杨素的信终于送到了晋王手里。
晋王迅速打开信封，却失望地发现这柳述行为端正，几乎没有任何烟花柳巷之类的不好的事迹。所以想要反对这门亲事已经是不可能。
晋王妃看着晋王的表情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既然是这样，也是阿五的缘分。那就别再强求了吧！”
晋王点点头，“嗯，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萧禹又来看望她们。
他发现姐姐姐夫两人一直闪烁其词，根本不讲话题往婚事上扯。心下一惊，莫非是事情黄了？
晋王看他已是猜出个大半，于是安慰他说，“这就是缘分未到吧！你与阿五真是有缘无份，上两次因为各种事情错失了彼此。这一次，还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萧禹强颜欢笑着说：“我没事，没事，哈哈……公主过得开心就好！”
看着语无伦次的萧禹，晋王妃有些于心不忍。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情……“萧禹说着不等姐姐姐夫回应，就向外走去。
晋王夫妇面面相觑，这真是太无奈。
萧禹一走出晋王府就骑马飞奔而去，到了一处无人的树林。滑下马背，瘫倒在地，背靠着一棵树哭了起来。
起初只是默默流泪，到后来变成了号啕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着又醒来。看到自己的马已经不见了。
就让这匹马和自己的爱情一起消失吧。在这里，他将过往的爱情都埋葬。
明天开始，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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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招兵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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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萧禹痛苦的样子，晋王夫妇无能为力。
说如果说前两次的悲剧是萧禹自己的运气不好，最后一次又让他的伤口撕开完全是晋王给搞的。是他主动提起来要让皇上赐婚，然后又告诉萧禹说这婚成不了了。
一个本来就放弃了希望的人或许可以勉强麻木地活着。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有希望了，最后将那燃起的星星之火扑灭，这是最残忍的。
晋王就对萧禹做了这样一件残忍的事情。他想到这里就会很恨自己。果然还是需要权力！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然而想要在扬州打败大哥杨勇当上太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晋王妃看着晋王痛苦的样子，慢慢走过来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急，万事最怕一个急功近利。等到时机已到，该来的总会来。”晋王妃温柔地说。
这句话在很大程度上治愈了晋王内心的伤。
的确，成大事者怎么可以急切？他要镇定，好好谋划。
“虽然杨素在朝中举足轻重，可是远在千里之外。若是能够在江南一带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就好了。”晋王叹口气说。
晋王妃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以为晋王所用的人。那些近在咫尺的，很多并不能成事，而能成事的多在远方。
突然她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殿下怎么把郭衍给忘了。”
郭衍此人为人处事圆滑。在长安的时候晋王并不怎么与他来往。出镇扬州后，皇上派郭衍跟随前往。在此晋王与他相处十分融洽，在很多的意见上宗师与晋王想到一起去，慢慢的开始成为心腹。晋王养成了很多事情上都会找他商量的习惯。
灭陈之后，陈朝故地的反隋叛乱四起，郭衍受命担任行军总管，先率领精锐部队一万人屯驻在京口。后在贵洲南与叛军交战，击败叛军，生擒叛军首领，缴获很多船只粮食，以补充军用。
接着郭衍平定东阳、永嘉、宣城，黟、歙等诸地叛军，为维护隋朝统一的局面立下汗马功劳，因功授任蒋州刺史。
晋王听到晋王妃如此说眼睛顿时一亮。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前途顿时明朗了很多。
“本王明天就写信给郭将军。”晋王说。
晋王妃皱着眉头说，“郭衍直接来扬州不免遭他人口舌，本来太子那边就已经开始怀疑殿下，万万不可这样张扬。并且，殿下尚不知道郭衍此人的真心，若是鲁莽写信怕是后患无穷。”
晋王皱眉，“爱妃说的是，本王一时疏忽，差点铸成大错。”
晋王妃笑笑，“殿下何不让别人去探探他的口风再做打算？”
晋王略作沉思，想不到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人可以派去。毕竟王韶已经调离扬州远赴并州，其他人虽然的确有很多真心跟着晋王的人，却无一由此胆识智谋可以探出郭衍的真心。
“这可真是难为了，这样的人暂时本王还没有。除非尽快可以挖掘培养一个。”晋王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的脸。对，就是他了。
“宇文述此人有胆有识，生性谦恭严密，屡立战功如今还镇守在扬州。我若向父皇奏请其为寿州刺史总管，或许可以卖个人情给他。”晋王说着，立即拿出纸笔开始写周折。
不下几日，皇上下令批准晋王奏请，皇上对于语文书的赫赫战功。宇文述知道是晋王帮忙之后非常感激晋王，这天来晋王府登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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