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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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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帮忙展开,血色的细字硬纹,密密麻麻写了整张。阅读完毕,内容与王氏描述的所差无几。 卿世躬身,看向周汶:“大人,如今看来这锦帕必是罗轻瓷自伤取血,且看,”她拿起罗轻瓷青白的手腕,一道红渍干涸的疤显现在众人眼前,结上了青黑的疮痂,“这手腕上有一深重的疤痕,”说罢,“看着疤痕下面,仔细瞧瞧可能是牙齿印,但其实不然,这印子可是指甲印,且双腕皆有,可见有女子在罗轻瓷死时紧攥她的手腕。”她转身传唤侍者找了刚刚剥来的衣服,慢慢散开放在地上。 血色晕染的裙裾,镂空的丝边在光影阑珊下涤动些潋滟的金色,她脸色有些白,缓缓站起来:“这绸裙上的灰尘,从裙褶出绵延到腰际,可见死者生前遭受过拖拽。” 再次蹲身,卿世垂眸更加仔细瞧了起来。 众人赶忙凑了过去。 卿世翻开衣物的衣领,衣口处碎硬泛白,显然是被酒沾湿过的样子,她一愣,微微启唇正欲说话,却听到周水道:“来人,取水盆来。” 下人取来水盆,卿世缓缓将衣服浸在水中,水中血色顷刻间晕染开来,浓郁的酒味渐渐有些消散。卿世取来银针缓缓向水盆里一探,果然不出所料,银针骤然变黑。 这酒里有毒。 卿世笑道:“周公子可知,人若意图寻死,是直接吞酒利索些,还是吞的不干净,还要落在衣领上些?” “自然是利索些喝才正常,”周水轻笑道,“如此一来便明了了。罗轻瓷死前嘴巴微张,十指张开,若是自杀,痛苦之中自然是十拳紧握。如今十指张开,是极度不安全感的表现。而那指甲印,可见罗轻瓷死前是挣扎过的,且当时有另外一人,只怕是……罗小姐并非自杀,而是谋杀。” 王氏凄厉朝罗轻瓷的尸体扑过去,涕泪横流,万分绝望苦楚,揽着罗轻瓷的脖颈,极小心将她揽入怀中。她紧紧攥住罗轻瓷的手指,全身痉挛,悲怆而哀戚。 卿世定定看了一会,轻蹙眉颦,心中一跳。怔愣片刻,转过身朝周水点点头:“接下来恐怕是要到汤家走一趟了。” “啊——定是汤无害死了我女儿,定是汤无害死我女儿啊——”王氏凄厉嘶吼,她缓缓将罗轻瓷放在床榻上,扯出锦被将她的尸体盖上,手指迟疑间避开罗轻瓷手臂上身上的伤口,声泪俱下,“如今请官老爷一定要查个明白,还妾身一个清白……” 卿世看到罗轻瓷一张僵硬苦楚的脸,恍然间心口衍生出一种诡异的异样,她上前,翻开锦被,罗轻瓷脖颈处几处褶皱与碎屑,肉体已经开始发干,手稍稍一顿,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尾随周水走了出去。 汤家坐落在城西集市最热闹的街段,人群息壤,汤家的管家意外反常,将周水卿世等人一同迎了进去。越过一座高大的假山石涧,有一个妆容精致,着黄白色丝绸长裙缓缓转身,又淡淡笑了起来:“妾身是汤少的夫人,汤少就在里面。”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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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青绿油亮的蔻甲在视线中一散而过,穿入大堂,便看一个男子从层叠的屏风中走出,随手一掀青蓝绣纹的精致长袍,一团浓郁的墨色垂下,看不见眉目,俯身叩头:“草民汤无叩见周郡尉。” 待周汶唤汤无起来时,众人只看见一张白净瘦削的脸,浓密的眉下一双黯淡的眼睛。那男子眉目轻扫待看见王氏之时,脸色陡然一变,眉峰凌厉崛起,旋即,收袖抬臂:“郡尉大人,草民从未苟且害命,还望大人明察。” “那这是怎么回事?”周水走上前,盈白的指尖一闪,一方血帕落在汤无的怀里,汤无赶忙接起,垂眸细细看了起来。通体扫完一遍,这男子眉目稍有些无力,步履踉跄,一双眸光轻闪,向旁边恍惚看去,又恍惚看过来。 “这锦帕便在这里,汤无,你有什么好狡辩的?你这偏房的夫人一夜之间抛尸街头,到底为何?”周水声疾言厉,美目一瞪。 那汤无微微一怔,眉宇稍松,垂首轻声道:“还望周公子明察,汤无并非害爱妾性命,这等伤人害己的勾当汤无不会干,”他恍惚看向手中的锦帕,有些自嘲,“至于这锦帕……至于罗轻瓷,她进府好生好养的供着,府中的下人们也是有目共睹的……锦帕的一字一语汤无……不明白。” “汤无,你如实说……你到底在掩盖什么?”一道清淡的声音在堂中散开,一道欣长的白袍映入眼目,那男子体态清瘦,眉目清淡如水,玉扇料峭凝白,摊开在手中,那男子缓缓走来,眸光一转,墨眸晶亮潋滟,“到底这夫人手中有些什么?原谅草民冒昧。”卿世走上前,挑起一旁女子淡黄色的袖口,一双纤指从厚重的袖口软绸中微露出。 那女子杏眸微怔,一瞬间眉间就腾上些许怒气:“你这登徒子……”说罢就要甩开卿世的手。 卿世眉梢轻挑,缓缓放开手。转过身,轻笑道:“不知大家可曾看见了?夫人这蔻甲莹亮润泽,一看便是不久之前新涂抹的,是色泽细腻的新绿。” 周水黛眉轻蹙,上前撩开那女子的长袍宽袖,仔细瞧了一番,那女子本在挣扎,一下子猛地甩开周水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这般轻佻!当真是……” “夫人……”周水怒道,“这覆盖上一层新绿的着色也难掩盖你原色朱红,且看这蔻甲的端层,有几层未曾洗净,以至于新绿的颜色参差,身为正室的女子,怎会如此不修边幅?”她转过身,对卿世道,“卿公子必定想到了,当日罗轻瓷尸体两腕上擦上的几缕朱红的硬屑必定是女子的蔻甲上的涂料。” 幽幽一叹,卿世含笑抬眸:“夫人,事到如今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胡说!她栖宿府邸,嫁人为妾,一切都依着罗氏的意念,妾身又怎会萌生害人之心?”女子苍白的脸面僵硬轻颤,波光颤动的眸光一闪,向汤无的方向看了一眼,全身薄汗湿巾,“那罗轻瓷夜访妾身的房阁,哭诉汤少薄情寡义,让妾身多劝劝汤少去她屋子里,妾身也应了……”女子圆润的肩臂佝偻摇晃,垂下青丝乱墨层叠凌乱,她薄唇陡痉,一下子跌坐在冰冷青砖上。 “夫人……”头顶上方的的音色微凉,极为薄幸清淡,“那夜你赐她一杯毒酒,她跪地恳求你饶她一命,你应是极恨她的,你看她尸首横躺在堂中,竟一时难禁心中的恨意,用手攥住她的双腕,大声斥责……”她的声音一顿,逸出口的的音色微微黯哑,“此刻你却发现她全身遍体的鞭痕,你便知道汤少必是与王氏罗氏有仇的,你唤了家丁拖走她,又将这事告诉了汤无……” “你错了!”那女子陡然抬头,清秀的容颜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扭曲,脸面潮湿青白,“你错了,卿公子!我本是与她在堂中起了争执,我确实备了毒酒,但却是她神智不清去桌上拿的,我并未害她!她喝完便倒在地上……” 她看到那男子脸上的神色顿然僵凝。 这时堂外突然窜出来一个身材矮小惊慌的家丁。 “郡尉爷……郡尉爷……那罗轻瓷的尸体……不见……不见了啊……” “什么?”周汶怒吼道,“怎么可能?陈放郡尉府,那尸体难不成还会自己跑不成……” 卿世缓缓转身,轻轻一叹,道:“郡尉爷,只怕就是他说的那样,”她抬手指着王氏,冷笑道, “还望大人能将王氏收逮。” 王氏脸色乍变。 周水困然:“卿公子……” “罗轻瓷只怕是没死,而如今只怕是躲在了郡尉府的某个角落……”卿世向王氏走去,“王夫人与汤家有何仇卿如颜不知,但王夫人对妆容的技巧实乃高中之高,你抱起罗轻瓷的尸首时,如颜就想若是平常人,必定痛不欲生才揽入胸怀,你当时却考虑万分周到,避开罗轻瓷身上严重的伤口……”她垂眸,低低痴笑起来,“汤少好痴情,在夫人取毒酒时自作主张偷换上清酒,撒了些迷魂香药让夫人误以为罗轻瓷已死……却殊不知,这王夫人早已是黄雀在后了……是不是?”那双凝白素手轻合折扇,绛唇殷红如血,一双明眸粲然如星光烂碎,那年轻男子唇畔勾笑,“王夫人……你必定给罗轻瓷再次偷换了毒酒,可否?汤夫人身边的侍候小婢,必是你的人?” 汤无缓缓背过身去。 周汶已经派人去府中擒拿罗轻瓷,他神色凝重愠怒,谁曾想这般案件竟是闹剧一场。身后的随从涌上前,王氏苍老的体躯被骤然按倒在地上,她下垂深沉的眉目狰狞血腥,一双如缝的漆黑的眼缝顷刻间迸射出彻骨的恨意与绝望:“汤无!你爹当年犯下的罪孽你何时偿还!你汤家是我们罗王家人的毕生仇人,你当真以为轻瓷是真喜欢你?!” 汤无突然转过身来,眉宇间的气息轻佞嘲弄,似是绝望无比,似是仇恨无比:“那父辈恩怨,我本欲偿还,你做罢,我替你掩瞒,这舟山郡谁人不知汤家少爷无恶不作,好酒慕色,暴虐狂躁……你日夜抽打你女儿的躯体不过就是想在我身上泼些脏水,这天下人必定都认为是我做的!好罢,好罢——都是我汤无的错!”汤无青白的脸微湿,一双飘忽的视线陡然有所凝滞定格。 众人转身时,堂外有一瘦弱的女子被官兵们押解进来。 那女子衣衫褴褛凌乱,一双寡淡的眸子流光倾泻,步履蹒跚虚软,强硬的力道将她猛地推倒在地,厚重沉闷的撞击声从她的膝下散开,她垂下头,万千蓬乱脏污的青丝在前方浓成一团。 “汤无……”女子的声音黯哑朦胧,轻得如同一条羽毛,“你我之间隔着孽怨深仇,家父当年生意隆火,被你父亲一夜栽赃入狱,不久便斩首示众……我与你在那夜便已分道扬镳。永世难匀,”她缓缓抬眸,眸光凄绝,“汤无,那血色纸扇,不就是“自善”“自擅”么?自后,你母亲也暴病而死,我们早已扯平……此番一事,轻瓷本就无害汤少你之心,汤少就此放心。” 汤无踉跄后退起步,脸色惨白绝望:“如此你便以为撇干净了?” 女子身板一晃,垂下头不再说话。 “罗轻瓷!你便以为这就是端头吗?”微哽凄苦的女声,“你为何不滚,你为何不滚?偏要扰乱我的生活……”汤夫人年轻光洁的脸上梨花带雨,下唇被咬得苍败渗血,她瞪着红肿的大眼,“当日你便早料到了对不对,你心系汤无偏要把我逼上绝路对不对……” 高堂之上,那孱弱单薄的女子骤然跪软在地上,一双惨淡的眼怔怔注视着地面,她缓缓闭眼,声音迷离如细雨痴缠:“对不起。” “大人,嫁祸,扰乱,诽谤,侵占……该如何判?”周水走到周汶旁边,轻声问道。 “王氏,罗氏将子虚罪名嫁祸他人,实属不义,打入大牢。至于汤家夫人……欲以毒酒谋命,虽未遂,但已然动了杀念,杖责三十。” 回到郡尉府邸,早已是傍晚。卿世弄帘准备歇息,周水敲门走进来。 “姑娘好谋略。” 闻言卿世稍怔,旋即淡笑起来,触目看到周水有些复杂的眼神,轻声道:“周姑娘莫怕,卿如颜已为人妇。” 闻言,周水反倒有些羞涩尴尬起来,点点头说:“周水回想今日姑娘才智决绝,想要和姑娘交个朋友,明晚便是舟山郡最盛鼎享誉的庙会,还望姑娘能准时赴约。” “自然。”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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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那夜,绵延数里的长街灯火璀璨。 卿世一身男装,在拥挤的人群中与周水谈越冲散, 但这样也让她庆幸。周水瞪着妩媚泛红的如水瞳仁莹润期盼看着她,似想让她离开。卿世紧攥烫金云蛇袍的手指被外力冲撞地生痛,松手之际,谈越的身影已经涌没无际的人群中。偌长的盘阶小巷,悠远的青烟袅袅,却被嘈杂凌乱的人声轰燥得朦胧。 卿世漫无目的走着,也不担心自己走丢,身上有些碎银,在一旁店家里买了一展碧荷青云灯,缭绕氤氲的灯火在薄纸中晕染蒸腾。再往前走,猜灯谜处的地方人最多,好不容易挤过去,灯还是被蹂躏得有些破裂,但灯火还在。街道一侧有一小小的首饰铺子,铺展开的桌台上琳琅满目的珠宝挂坠,剔透润泽,但多数是假货。 卿世不经意靠近,目光掠过一道紫蓝色的微光的小东西。再向前走,才发现那是一双耳坠,雕刻着精致的镂空的碧纹,如波光开绽。“老板……” “公子可是相中了这副耳坠?”朴素憨厚的老太笑道,两鬓斑白,但仍活力四射,“宫廷技师雕刻,如今给你便宜卖,二十两,如何?” 卿世眉梢轻挑,这双耳坠是软玉雕刻,且是绿松石的一种。挑得颜色最俏丽妖艳的紫蓝,有些年头才微微发青发黑,是真品,也是珍品。她轻笑,点头,然后从腰间掏出钱袋,正准备付钱。碎银摊开摆在手中,她垂眸在数,耳边淡淡吹来一道欢愉的轻笑,给闷热燥闹的夜,带来几丝薄冷和清醒。那一瞬间,卿世手轻颤。 发丝晃动,卿世垂眸,目光一扫,便看到一道浮动软绵的青色裙摆。 有一双莹润的素手捏起摆在桌上的耳坠,凝脂斑白,青蓝墨黑,相得益彰。那女子笑地迂缓,慢条斯理:“老板……这耳坠……怎么卖啊?” 卿世缓缓抬眸,陡然跌进了一双清淡的墨色眸光中。 这夜色轻软阑珊,灯火绵长,都不及白衣素华来的强烈疾猛。卿世心口重重一跳,一瞬间头脑昏晕,嗓子有些痒干,她轻声道:“阿笙?” 青衣女子突然转过身,步履有些踉跄,一张脸猛然苍白,向身旁之人看了看,随即又轻轻扯开唇角。那笑容干涩僵硬,莹润的红唇轻开:“公子怎么在舟山?” “谈越跟你一块儿?”他淡淡地说,“他呢?”冰冷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又轻轻将她拉到面前,放手的一瞬,他有些许迟疑。 莫清溪素手抠弄着灯笼的把柄,细腻的黛眉在不经意间微蹙,眸光有几分清冷:“公子到月华郡时想必你们也跟着,怎的最后走丢了?” “你们到底是寻到舟山还是玩到舟山,这都不重要。”卿世淡笑。 “阿世!” 卿世突然回眸,看到谈越领着周水飞快奔来。谈越走进,看见谈慕笙,眉宇微沉,也不说话,侧身对卿世道:“你怎的走丢了?万一……” “好了……”卿世垂眸淡淡的说,“慕笙公子也到了,我们这群人也齐备了,是该举架回去了,”她抬头,凝脂白玉般的光洁的脸颊在灯火中晕染出皎洁的月牙白,那一双漆黑的眸光炯静摄人,“公子觉得如何?” 一旁周水注意到这其中的玄妙,她心中暗暗揣摩,也知道那白衣男子的身份必是这祉梁国的皇帝,那一瞬间有一丝恍惚——哄闹的街道,同是一身白衣的卿如颜哪怕女扮男装,那股清华烂漫的气质就顷刻间铺天盖地撒开,卿如颜身份如是不简单,以前倒是她周水小瞧她了。 谈慕笙轻轻点点头。 卿世轻笑,转身从桌案上拿起那串玲珑的耳坠,将紧攥在手中的碎银摆在桌子上,一旁的老太已然看呆,她道:“这耳坠我买下了。”她一瞬间扬眉侧目,莫清溪脸色微沉。 莫清溪脚步微顿,转过身去,说道:“谈越,今晚备好马车,明日我们就离开。” 次日。远阳初生,浓重的金黄从远天骤生,夺去这天下最后一丝的幡然华丽。空气中有清新潮湿的气息,道边树木枝叶抽散开来。街道还很寂静,青砖杳响,马车停步。 周水泪流满面,苍白的唇轻颤:“云越,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红裙如血,是这世间最炫目艳丽的颜色。“云越”是谈越的字。 谈越上马,恣肆邪佞的眉目:“后会有期!” 众人在座位上起了分歧,谈慕笙眉目一冷:“慕华,木远,你们在前面的马车护好莫姬。” 莫清溪眉头紧皱,顿下脚步:“那你坐哪里?” 卿世眉头轻蹙,哑声笑了笑,掀开帘幛,率先上了后面的马车。外面窸窣细语被恍然阻隔,这马车座位倒是十分宽敞,一方红木小桌,她软在墙边撑着脑袋准备小憩。 马车陡然震晃了几下,头顶上的零星步摇倏然作响,卿世陡然睁眼,谈慕笙屈身对面的位子上。她下意识掀开帘幛往外看了看,兴许还有人要上来,但空旷冰冷的青砖入目,她心中轻怔,仍是放下手,有些恹恹闭眼,倒靠在一旁车壁上。 她着实疲惫,昨晚一夜的噩梦,醒来如隔春秋,但梦中人事忘得一干二净,今早感觉全身酸痛热辣,步履都虚软了很多。然而这一靠,竟真的昏睡过去。 马车徐徐向前行进,摆在两排座位中央有一坛冰炉,氤氲着冷气。 恍惚的白气,恍惚的眉眼,他静静看着对坐昏睡静谧的女子。 他知道她有所图。刑斩前夜,她头脑滚烫发热,他早就为她备下退路,让谈越冒名去营救她,兴许是为了瞧上最后一眼。他不可否认,他对她是有所……动心的。 但那份动心不足以支撑他不会将她推上刑场的决心。就是那夜,明黄的鸳鸯帐暖,细碎的步摇在头顶上方倾动,他心口骤痛,尖锐冰冷,她眉目昏沉,苍败的唇吞吐几个混乱的字眼。 那一瞬间仿佛有热流滚烫注入心中,他紧攥她滚烫的手指,倾身注视她绝美的脸庞,一瞬间的情动,连指尖都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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