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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玲珑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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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如此,他们饿极也是事实,却为何一滴水一粒米都不肯给?”朱悦儿有些不认可的看着姝悯,似乎是觉得她心狠了,姝悯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咬起来,直到将嘴里的干粮吃干净,才道:“瑞珠,你怕是从来都没有挨过饿吧?”
侧头,对上朱悦儿的视线,姝悯又道:“你可知道饥饿的滋味是怎样的可怕?”
朱悦儿答不出来,因为她确实没挨过饿,便是落难至人界,也很快有姝悯弄吃食给她,所以她答不出来。姝悯低叹一声,道:“我挨过,那是一种能叫人一瞬成魔,一瞬生死的感觉,饿到极限的时候,全身似万千蚂蚁同时噬咬一般,叫人恨不得立刻死去,却连死去的力气都没有。而若那个时候得见哪怕一点点食物,或是可以作为食物的东西,不管它是虫是鼠,亦或是人,都叫人想吞吃入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七章 分歧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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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饿极的确是事实,但你给了一点点,他们就会想要再多一点点,若你再给,他们又会想要多拿一点点,因为你退,他们自然就进了。等你满足不了他们的时候,且等着看他们痛哭流涕的脸会变成怎样的狰狞,又会是如何的恩将仇报狼心狗肺。”说着,姝悯看了一眼锅里的干粮,不知在想什么,似有回忆之兆。
朱悦儿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因为她没经历过这些事,所以没资格以自己想当然的想法来劝说姝悯。姝悯回过神,自嘲一笑,道:“饿狼扑食,是绝无可能停下的,若在它的利齿尚未来得及撕咬皮肉的时候,狠狠地教训它一番,它便会退了。但若让它尝到了哪怕一丝丝血腥味,它便是死了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见过饿狼分食猎物的场面吗?便是没见过,那样惨烈的场景,想必你也能想象得出来,而他们就是那群饿狼,我们便是他们眼中的猎物,所以我不会给他们半点机会,叫他们以为可以‘进’,可以步步逼得我们后退。”姝悯看了朱悦儿一眼,换了以前,她是不屑解释的,但不知为何,她却想让朱悦儿认清这些事。
“瑞珠,我们不是神,也不是佛,做不了这普度众生的事,救不了所有人,你的善心,你的仁慈,当被人称颂,但休想从我口中得到认同。因为我见识过这世间最残酷的事,人心最是难测,赌不起一丝丝可能,何况我们在外行走,冷,总好过热。一开始就断掉他们的念想,总好过给了他们希望,又狠狠地摔碎。”
“摔碎的结果,便是他们的疯魔,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我又该如何?你是修者,大本事的修者,一根手指就能碾死陷入疯魔的他们,但你要那么做吗,不做的话,便会是你我的死局。”姝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若让二狗子他们看见,一定认不出这就是那个耍赖谄媚毫无底线的姝悯,只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在训话。
当然,姝悯现在的样子也没人能认得出,老大给的戒指可不是什么低劣品。
缓了口气,姝悯看了一眼庙外的昏黄景色,道:“何况,若真如他所言,西山县大难,那难民定是四处流窜了,即便明阳县县令拼命捂着这事,但也是捂得住消息,捂不住出逃的难民。倘若我们帮了他们,并给他们‘我们有许多存粮’的错觉,定会引来更多的难民,一传十十传百,众多难民蜂拥而至,挤到这破庙,乞求我们的帮助。到了那个时候,你我又该如何,你可有办法救下这些难民?”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赶走这些人,再把西山县的事透给四皇子,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四皇子是未来天子,他来处理这事最合适不过。”
朱悦儿沉默了,脸上难辨喜怒,但情绪低沉却是肯定的,姝悯却不再理她,一心吃着干粮,她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朱悦儿吃不下,那就她来吃好了。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丫丫和凝姿对视了一眼,保持了沉默,安安静静的吃着干粮。
吃饱喝足,姝悯简单的收拾了下,就将锅碗筷子收进了戒指里,走出去听了下风声,就转过头道:“我们趁夜赶路吧,反正这黑夜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可是有人来了?”朱悦儿回过神,对上姝悯的视线,眼里却是再无迷茫。
“尚无,只不想被困在这里的话,我们就得马上走了。”姝悯轻笑一声,道。
说走就走,绝不啰嗦,很快的,姝悯一手一个的抱着丫丫和凝姿坐进了车里,朱悦儿坐在驾车的地方,抓住了绳子,调整了一下,就驾驶着马车离开了。如姝悯所言的那样,黑夜赶路,对朱悦儿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以她的修为,在黑夜中已经能做到视无遮拦。再有丫丫和凝姿护持,她们现在走,是没有半点障碍的,因为马儿被凝姿操控着,只凝姿终究是小孩心性,一下快一下慢的逗着马儿。
叫人好生无奈,姝悯只得打了下凝姿的屁股,叫她停下了这无聊的游戏。
临走时,朱悦儿还是有些不忍,就想留下一点干粮给那些难民,但姝悯告诉她不患寡而患不均,留下的这点干粮非但帮不到难民,还会让他们为此见了血。
朱悦儿只一想就明白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危险了,便没再坚持,干干净净的走了。而她也再不能用以前的眼光看姝悯,因为姝悯不只是一个乞儿,不只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只是破袋道人的徒弟,还是见识比她多的人。哪怕她们年岁相当,都是十二年华,但姝悯却要成熟于她,在某些事上,远远比她看得清楚明白。
而背负血海深仇,决意孤掷一生,只为报仇的她,是不能再这般天真了,人心的可怕,她还没领教够吗?朱家被灭时,与朱家交好的人或是倒戈一击,或是袖手旁观,叫往昔的情谊全都成了笑话,眼睁睁的看着朱家灭亡,任由一阳尊者为所欲为,为的却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言。若九层玲珑塔真的在朱家,父亲怕是一早就拿出来了,又怎会死死守着,更甚至是赌上全族上下的性命冥顽不灵?
只恨她的脸,与那明水仙子太过相像,叫陷入心魔的西元真人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得到她,害得她家破人亡,流离至此。但终究是西元真人被心魔驱使,而一阳尊者为求活路丧失了最后的理智,才导致了朱家的悲剧,所以,罪责仍是在他二人头上。现今,她之力如萤虫之光,微不足惜,但时日还长,且看未来如何。
朱悦儿驾着马车以最快速度离开破庙的时候,那个自称是西山县县衙捕快的难民就带着一大群人返回了破庙,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庙宇,一丝烟火都未曾留下。让他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饿极了后产生的幻想,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不,那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幻想,因为庙里一点灰尘都没有了,若那一家子兄弟姐妹没有来过,又怎么解释这不同寻常的干净?想着,捕快眯起了眼睛,怎么好死不死的碰上了修者,若是寻常人家的少爷小姐,他早就捞到好处了。
像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不是被他抢了粮食,就是被他卖了出去,不然他哪里还能撑到现在?若不是明阳县那个王八蛋许了他厚利,要他带着人潜伏在此,务求把西山县大水的责任推给师爷那个不识好歹的臭石头,激起愚民的愤怒,等朝廷派人下来后,就利用民愤坐实了师爷的罪责,再趁师爷被捕的时候,给那些人制造问供的机会,寻出账本的下落,好将自己摘个干净,他又哪里用吃这些苦?
还干起了这抢人粮食贩卖良民的勾当,饿得腿都发软体也虚了,真是,若那王八蛋食言而肥,他就把这一切全都抖出来,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反正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一起去作伴。谁也不是傻的,那王八蛋若以为他一点退路都没有,就错了,他可是留下了足够的证据,就等着防那王八蛋的反口一击呢。
“老大,这下该怎么办?”看着空空如也的庙宇,想起干粮香味的捕快的手下,吞了吞口水道。捕快回过神,摸摸干瘪的肚子,却是吐出了两个字,成功的让他的手下变了脸色,但一番挣扎后,终究是沉默了,饥饿的滋味,到底难熬啊。
破庙里的事,已经远走的朱悦儿她们自然不知道,因知晓了西山县的事,她们选了个地方停马车,由朱悦儿施法,改变了方向,像是从明阳县上头的县市过来的。而容貌也再次发生了变化,却是变成了一个外出行商的商人,带着三个手下,马车里堆满了货物,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看着,他们是专门从事这个的。
丫丫和凝姿明知这些玩具都是幻象,却还是忍不住心内的冲动,抓着玩具玩了起来,但她们现在就是年纪偏小的家丁,胖乎乎的,玩着自家的玩具,也被人看做了一种推销手段,没看她们进城的时候,车后就跟着一堆小萝卜头了吗?
所以,朱悦儿和姝悯没有阻止丫丫和凝姿,由着她们玩玩具,寻了个客栈住下后,就向店小二打听起了一些事。为免引来怀疑,朱悦儿只问了些明阳县集市的事,知道最近的一场集市将在三天后举行后,就给了店小二赏银,不再问下去。
“若西山县大水一事不假,那明阳县的这个县令倒是有几分本事,竟能瞒得死死的,还丝毫不影响到本县的民生生活。”朱悦儿抿下一口茶,喜怒难辨的道。
“西山县虽然靠近明阳县,但因地势原因,叫一座大山给隔了开来,两边又无别的路行走,无法通车,只能步行,路途崎岖,十分难走,两边的人又因祖上的一些问题存了矛盾,彼此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所以,要封锁西山县的事,并不是难事,且西山县的难民多是往另一条路逃了,又不敢声张,自是消息阻滞。”(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八章 雷霆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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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悯说完,心内有些恼火,一山之隔而已,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地,一方惶恐不知日月,一方却安逸似寻常,这些当官的,到底把百姓当成了什么?难道说,这世间竟无一人是好官了,人人都在为权势地位争夺,却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摇摇头,姝悯见丫丫和凝姿打起了哈欠,就去收拾她们睡觉了。
待俩小的睡着,朱悦儿的信也写完了,闭上眼,仔细想了一个地方,手中的信就消失了。见着这一幕,姝悯轻笑了一声,怪不得人人都想修仙,哪怕只学得一些皮毛,都恨不得飞起来,实在是这超然于外的感觉太过美好。就比如说送信这寻常小事,普通人的信件十天半月都未必能到达目的地,修者却是弹指间的事。
“好了,我们也休息吧。”朱悦儿将信送到该送的地方后,见时日不早了,就对姝悯说道。姝悯点头,跟在朱悦儿身后离开了房间,到了对门的大房间,她们要了两间房,俩小的一间,她和朱悦儿一间,本是要省些银钱,却不知为何掌柜的和店小二看她们的眼神十分古怪,一些住在这里的常客,就更是神色怪异。
另一边,四皇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想起身看看月色,却忽然听得一声异动,不由得绷紧了后背,侧头,在看到凭空出现在桌上的信件时,稍减了敌意。
走过去,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四皇子略微小心的打开了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管写这信的人是谁,也不管此事的真假及背后的目的,他都必须谨慎待之,因为若这事是真的,那谋划此事的人便是当诛九族。
想着,四皇子叫来了人,说是要见王自成的大哥,别的不提,王自成的大哥还是很有办事能力的。王自成的大哥刚照顾完老妻,正要眯一会,就听得四皇子的传唤,不由无奈,却是不敢怠慢,换了身衣服就赶了过来。等看完了信,王自成的大哥怒了,竟是不知世间还有这等轻忽人命的畜生,他今日倒是见识了。
“依先生看,此事当如何处置?”四皇子表露身份后,便一直以“先生”称呼王自成的大哥,因为他扶植培养的书生有很多,得送雅名“静斋先生”。王自成的大哥摸了摸胡子,半晌,道:“当以为真,却得以为假来行事,方可周全。”
四皇子蹙眉想了一会,方才品味出意思,恍然大悟的拱手行礼:“先生大才!”
第二天早上,一匹快马奔出了城门,马上骑着的是四皇子微服出行时带着的一个随从,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袱,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而四皇子的随从在邪修肆虐的时候,或是因故被困在迷雾中,或是被四皇子打晕了,没能尽忠职守。
好在四皇子无碍,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不然,便是诛他们九族都不足以赎还罪孽。现在,皇子有任务委派,那便是要他死,他也是要完成的,决不能再疏忽。
马儿换了一匹又一匹,人也颠簸了日日夜夜,终是以最快速度到了京城,寻了四皇子府上的管家。管家收得四皇子传来的消息,略一思考,就联系了四皇子的一个心腹,而后,一封密函送到了天子面前。看完密函,已显老态的帝王却是难辨喜怒,唤来两个暗卫,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后,两个暗卫就退了下去。
“朕可是老了?”不多时,虽显老态眼神却依然犀利的帝王忽的一笑,道。
伺候在一边的老奴,弓着背,却是一笑,道:“陛下万年长安,怎会老去?”
帝王看了老奴一眼,摇摇头,道:“你这张嘴呀,真是从年轻厉害到年老。”
“奴才斗胆,这都是因为奴才久沐圣恩的关系,换了旁人,在陛下身边伺候久了,得龙威提点,也是差不离的。奴才有福,得伴陛下身边,又怎敢有一丝丝懈怠?”老奴说着,给帝王磨起了墨,相伴多年,他怎会不知天子此刻的想法。
听了多年的马屁,也就是这老货的马屁听着舒服,帝王摸摸胡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道:“朕尚未老去,儿孙却已成年,只怕再过几年就容不得朕了。”
顿了顿,帝王的手指握紧了些,道:“虽知历代帝王都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才可登位,但朕实在是不想见到自己的骨血自相残杀啊,若能保全他们,朕便是早些去见先皇又何妨?怕只怕,他们不单是自相残杀,还日夜想着弑父夺位!”
话音未落,老奴就跪在了地上,却是一声不吭,因为这个时候,没有奴才说话的份。过了一会,帝王才唤老奴起来,提笔蘸墨,在摊开的纸上写了起来。
老奴这个时候才开了口,道:“陛下万年长安,又是真龙天子,普天之下,谁能伤及陛下?几位皇子虽已年长,但在陛下面前,终究还是孩子,孩子做得不对,为人父母的,教导一二,训斥一二,再正常不过。何况几位皇子都是孝顺的孩子,前些天陛下龙体欠安,几位皇子不都放下手上的政务,入宫侍疾了吗?”
“可见,于几位皇子而言,陛下是天子,却更是他们的父亲,他们是断做不出大不德之举的。”说着,老奴又磨起了墨,像是闲话家常一般的,安抚天子。
帝王果然面色稍缓,道:“这也是,朕的孩子朕知道,便是偶有争执,也是守着分寸的。待朕也是至诚至孝,从未有任何不妥,倒是朕此生最大的福气了。”
话落,帝王却又蹙起了眉头,几个孩子都是好的,太子就更是孝顺,但为何太子不是天命属意的人呢,偏偏是四皇子。虽说四皇子资质比太子更好,但终究不是他所爱之人的子嗣,而历代登位失败或是被废的太子的下场有多凄惨,他比谁都清楚。可怜他儿,硬是被老天戏弄了一把,而他身为天子,却是无能为力。
倘若能逆天而行,为着所爱之人泉下安枕,他自是肯豁出一切与天地争斗,但争,却是百姓苦,却是天下万民受到天意责罚,身为天子,他不能这么做。
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却是可以从现在开始为太子谋划,起码叫太子性命无忧。
想着,帝王下笔的速度快了些,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伺候的老奴始终低着头。
明阳县客栈,在集市上卖光了玩具的朱悦儿等人带着惬意的笑容回了客栈,在一楼点了东西吃,许是赚了不少,给店小二的赏银也多了。回到房间,朱悦儿设了一道禁制后,姝悯就说了从这里的乞儿嘴里打探到的消息,却是明阳县多了许多陌生人,而城外也出现了流民行动的迹象,西山县的事,似乎快捂不住了。
“如此,可要我们推一把?”朱悦儿说着,却是看了姝悯一眼,似在征询她的意见。姝悯点点头,道:“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闹得大些,才好惩治狗官!”
天变了,原本幸福安逸的明阳县的气氛一瞬间紧张了起来,县令被关,一家老小都被控制住了,却是京城来的大官干的。人人自危,不敢乱说乱走,因为对他们来说,京城,那是天子的象征,县令开罪了京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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