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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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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的眼泪一点点流出来,在他的衣料上洇开,她也向他坦白:“陛下……我一直爱您,梦里也要遇见您的,可我也怕您。”
“我总是做一个噩梦,梦里您把我囚禁起来,我一辈子也不能看见外头的世界,我真的很害怕……”
就像那个和尚说的,一切都因缘起,郁暖不相信这些只是巧合。
他是致命的毒i药,诱惑着她一点点慢慢舔舐,却分毫不敢痛饮入喉。
因为郁暖一直知道,陛下这个人,他的思维和想法都极度冷硬病态,不敢,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她甚至不晓得,自己何时会犯禁,何时又令他不悦,梦里的场景会不会成真。
皇帝听到此,却没有再说话。
他语声凉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因为一个梦?”
郁暖道:“不……”
她仰起头看他,月光透着回廊处的长窗,洒落在她苍白病弱的面容上。
郁暖心口疼的要命,面容却还是平和忧愁的,声音低柔而有韵味:“您总是高高在上,仿佛再多的事,也不值得使您留步。”
“你爱极我,却也摆布我操纵我……我不记得那么多,却知晓,若是在从前,恐怕您对我做过的事更多,逼迫我臣服您,仰视您,爱慕您。”
她忽然,笑了笑,面容泛着一点光晕。
“可是——这些,我都无所谓啊。”
他难得有些意料之外,静默的凝视自己的女人,仿佛从未彻底了解过她。
郁暖笑了笑,终于劈开了心扉:“您就是这样的人,若我选择接受,便无从矫正。”
“我愿臣服您,依从您,仰仗您。”
他的眼中寒芒顿起,仿佛在审视她是否认真。
郁暖带泪的笑意像是甘霖,一点点润泽了他,亦是他渴盼一生的琼浆玉液。
有一个女人,天生便是为了他而生。她有令他一见钟情的容颜,让他心驰神往的心性,和全然爱慕依赖他,臣服于他,不舍不离的心。
而他亦会护她,宠她,除了她再无旁人。她只要存在,便是他一生的救赎。
“而即便忘记了一切,我却记得爱情。那些情感挣脱了世事的牢笼,脱离了记忆,却使我看清了本心所向。”
郁暖说道最后,有些没了力道,嗓音竭力而沙哑:“没了您,臣妾又能去哪儿?”
这句话,仿佛很久之前,她也对着自己的心说过,却被误解而没有机会开口。
她却有些苦恼的流下泪水:“可是……我也盼着您,告诉我您的苦闷和忧愁。”
“若是,若是真正的心意相通,我不该恐惧您囚禁我,也不该觉得。。。。。。自己只是您钟爱的宠物,而您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把我诱回长安!您看啊,我们有了孩子,却还像是两个相熟的陌路人。”
“我甚至偶尔敏感自疑,您是否爱我,那样占有和操纵的感情,真的……是男女之情么?”
郁暖拉着他的手,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忽然便觉不再有深重的隔阂和无奈。
他若有所思看着她忧虑美丽的面容,缓缓微笑起来。
皇帝于是一点点亲吻着郁暖的眉眼,在她耳边温柔低语道:“那么,立誓罢。”
郁暖的眼睫一下颤抖起来。
他的语气不带分毫柔情,只是平淡的叙述,在这个空无一人的长廊里,四处朴素而温雅甚至没有一点华贵的装饰,似乎也不能成为皇帝许诺的地方。
可福至心灵,那样的恰好。
戚寒时握着郁暖的手,覆在他坚韧的胸膛上,在她耳畔柔和低语道:“你将永远为我支配。”
郁暖含着战栗,面颊苍白中泛着微醺的深红,凝视着他道:“我……将永远为您支配。”
他笑着慢慢道:“为我的妻子,为我的友人,为我的后辈,以至诚爱我,遵从我的一切意愿,永不离去,永无私心。我之心意即汝之心意,汝之所爱,唯我而已。”
郁暖有些凝滞的看着他,缓缓重复道:“为您的妻子……为友人,为后辈,以至诚爱您,遵从您一切的意愿,永不离去,永无私心。您之心意即我之心意,我之所爱,唯您而已。”
她有那么一点不甘和不愿,因为她爱的人还有很多,有哥哥和妹妹,还有南华郡主……虽然也很爱很爱他,但她或许做不到,把他奉若唯一。
皇帝看见她眼底的痴迷和抵抗,并不以为意,只是抬起郁暖的下巴,带着极端温柔的意味,缓缓吻上她苍白的唇瓣。
他低沉的对她许诺:“那么,朕为你的丈夫,为你的友人,为你的长辈,以毕生疼爱你,护你,许你唯一之真情。永不离去,对你再无私心与欺瞒。”
“朕之所爱,唯你而已。”
郁暖心里尽是混乱,心口剧烈跳动着,也极端的疼痛着,生出异样的痒感,那一团乱麻交织在一起,崩裂出甘美而绚烂的烟火。
她有那么一点心虚,看着他深情锐利的眼睛,却恍若看见镜面世界里,自己最本真的渴望。
那是将要交付灵魂的颤栗,从未有过的通畅坦途。
郁暖终于似哭似笑,慢慢闭上眼。她被皇帝抱在怀里,他们亲吻着彼此,像是两团交融跳动的火焰。
唇瓣上轻柔的触感,一点点传达至大脑深处。
柔和而清晰的缠绵之感,却让她慢慢迷失。胸口剧烈的疼痛清晰起来,似乎再也承受不了那样剧烈的情感,寸寸龟裂开来。
皇帝把柔弱苍白的妻子打横抱起,郁暖的唇角流出一点鲜血,而就连那一点的血液,也被他像孤狼一般舔舐占有。
郁暖疼得想哭,却仍旧握着他的大手,她想要告诉陛下:臣妾一点也不难过,不要紧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请您不要担心,也不用心疼。
可是郁暖却忽然想起了,自己说好要铭记的承诺。
于是她闭着眼,苍白的面容上落下小片阴影,轻缓的对他说:“陛下,臣妾心口好疼,疼得快要碎开了……这样的疼痛,长久以来一直伴随着我,困扰着我,让我难以安眠。”
“可我最想留在您身边。所以,请您一定要照顾好我。”
就像我们彼此承诺的那样,依赖和保护。
皇帝抵住她苍白汗湿的额头,低柔的承诺道:“我们暖宝儿不会疼太久。朕一直在寻找,让你彻底康复的法子。”
郁暖靠在他怀里,沉静的缓缓吸气,每一口都带着痛感。
她却想起原著里,郁大小姐因为无法医治的心疾,和被他冷弃的痛苦,毫不犹豫的自杀了。
可是她却那么幸运,陛下不让她死去,所以她便不会死。
即便看淡生死,却仍得之万幸。
郁暖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仿佛听到了阿花妹妹的哭声,四周对于她而言,却仿佛万籁俱寂。
她只是羸弱笑起来:“臣妾相信您,因为您是,战无不胜的戚皇陛下。”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90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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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终于还是跟着陛下回了宫里; 但这次她是心甘情愿的。
既已许了诺,那她便信陛下。若是梦里那样的结局,便无可怨怼。
那是她自己求来的因果; 她情愿受之。
而人的一生有太多突然和茫然的事情; 却总是……要选择坚定的相信一次。
阿花妹妹终于和同胞哥哥相逢了。
奶娃娃滴溜溜看着哥哥,窝在母亲怀里伸出小胖手要抓。
哥哥学得聪明些,被抱着教着,很快便叫了声“妹妹”,阿花公主嘟着粉嫩嫩的小嘴,不肯说话,郁暖不得不拎着围兜兜给她擦擦口水; 妹妹又睁大眼睛嘟嘴。
郁暖觉得这不可以,于是抱着妹妹离得近了些。
哥哥又很认真的脆脆叫道:“母后!娘亲!”
郁暖忍不住微笑起来; 面色苍白柔弱,却对陛下炸了眨眼。
正当她惊讶于哥哥的聪慧; 阿狗却伸出胖嘟嘟的手臂,捏着妹妹晃荡的手指抓进嘴里吃,哈喇子流了一围兜。
郁暖:“…………”
郁暖要阻止; 却被陛下握住了手。他们这个月份才将将长出奶牙来,痒痒是正常的,也没多大力道,故而硬扯反而容易叫婴儿误解。
于是哥哥睁大眼睛; 吃着妹妹的手手; 奶牙一点点磨着; 咬合的力道很小,但阿花妹妹的小手嫩得像豆腐,被哥哥一磨就有点疼,一抽抽呜呜的哭起来,包子脸皱巴巴的委屈极了,嘴里一声声含糊念叨着凉亲。
郁暖瞪了皇帝一眼,把妹妹的手给拔i出擦擦,又抱回怀里哄。
妹妹这会儿不肯亲近哥哥了,趴在娘亲的怀里团着一抽一抽,不想郁暖又把她交给父皇抱着,自个儿倒是俯身把哥哥抱在怀里掂量。
哥哥比妹妹要重些许,出生时也康健壮实些,在母亲怀里一点儿也不生分,捏着郁暖的头发就要往嘴里塞。郁暖怕他真儿个吃进去,连忙要拽出来,他琥珀色的眼珠子盯着母亲,无辜软软的叫郁暖心头都陷下去。
她一连亲了哥哥好几口,嘴里又念叨着娘亲的乖宝宝,还埋头吸哥哥的奶香味,又连着亲几口,把哥哥吸得一愣一愣的。
那头阿花妹妹却不开心,扁了下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肉乎乎的小拳头抵着父皇,不肯和爹爹亲近。
尽管郁暖时常逗弄,但阿花妹妹的性子比起哥哥来,颇有些娇怯,更何况她爹爹威严甚重,使孩子亲近不起来。
郁暖只得把孩子换回去,又握着阿花妹妹乱动的手腕,教她叫父皇。
阿花妹妹含着一包泪,蹬蹬小短腿,鼻头红红的:“户王……扑、扑皇!”
陛下笑了笑,竟有些隐约的慈和,这是他看哥哥的时候所不明显的。
郁暖有些微讶,但却并不曾说甚么,只是又把儿子抱到了自己怀里。
她回了宫,自然要去见太后,现下她才晓得,姜太后竟已然病重,甚至连起身都不容易,而因着身子有碍,故而不敢使人抱了公主太子予她瞧,只怕过了病气给孩子。
郁暖才从周来运家的那头听闻,太后是给她的侄女气病的,甚至大发雷霆打发了身边那位常年侍奉的严嬷嬷。
究竟何事,周来运家的不欲详述,只评论一句“欲壑难填,终无善果”。
郁暖知道,太后的外甥女姜瞳姑娘,一直是原著里太后斗秦氏的一项原因,因为她认为秦氏女无德,不堪侍候御前。
而她的外甥女姜瞳,是太后最爱的幺弟所养的遗腹子,故而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甚么好的都紧着。
但现在,怎么又被姜瞳气病了,甚至还严厉处置了自己身边忠心侍候的嬷嬷?
郁暖弄不清,但也知道肯定是些糟心事,故而懒得问清爽。
陛下不允许她见太后,因着太后得了寒热症,虽他自己每日去问安,但郁暖身子弱些,故而得避开。于是郁暖想了想,便认真抄了一卷佛经,使丫鬟送去太后的慈寿宫。
姜太后缠绵病态数月,甚至感染了风寒,轮谁瞧着都命不久矣。
侍候的宫婢小心给她擦身,又轻声禀报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那头,命婢子送来了一卷佛经。”
太后微微抬起头,原本合上的眼睑也睁开些许,沙哑道:“拿来……哀家看看。”
澄纸上是纤瘦婉洁的字体,干净而整齐的排列着,像是过往很多个夜晚一样,她会在灯下翻看郁氏呈上的佛经,仔细瞧她笔触的变化。
姜太后注意到,她的一撇一捺更为利落无拘束,整体舒朗而大方,那是没有沾染上分毫戾气和俗性的开阔。
姜氏轻轻笑了起来,眼角有一点晶莹的痕迹,沙哑感叹道:“回来了,回来就好。这孩子,这些日子跑哪儿去了。”
“陛下有了她,哀家便放心了。”
其实,郁暖的心疾,现下也不曾到达病入膏肓的程度,但的的确确是一日譬如一日弱些,原本或许还事体不大,但生完孩子症状便愈发强烈。
偶尔半夜时分,也能疼得惊醒过来,揪着被角,额头尽是冷汗。
那时陛下便也会醒来,把她抱在怀里,喂她用药,哄着她吃两口蜜饯,低沉的叫她乖囡。
那药一开始她吃了,反应还挺大,可却能轻松好几日,只后头反应便没有那么明显,可收效亦甚微末。
郁暖知道,自己想要活着,靠那些药还不成。
她有些叹息起来,捏捏陛下高挺的鼻梁,软和温柔道:“陛下,您说,还有甚么法子不成?”
郁暖纤细的手指抵在他的唇角,向上拉一拉,偏头道:“您笑一笑嘛。”
于是他笑了笑,眼底是疲惫与沉冷,却仍是低柔道:“睡罢,阿暖。”
男人修长微凉的指尖,慢慢摸索着她纤细的脖颈。
他的手很大,比她的大了一整圈,骨节分明好看,却也极有劲道,似乎捏着她脆弱的脖子,一把便能拧断,可触摸的姿态却是温柔小心的。
郁暖脖颈上的伤痕,已经痊愈到几乎瞧不见了,而嗓音也恢复了大半,只是当初自刎给她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却不会彻底消除。
这使得她说话的声音,清丽婉转中,带了一丝很淡的喑哑,像是琵琶扫弦时掺杂的四弦调,让她的嗓音听起来更像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成年女性,而不是当初那个怀着身孕,终日惶惶不安的少女。
而随着那日他们一起起誓,郁暖每一日,都会记起一些朦胧的事情。
她不明白,这和当日的誓言有什么关系,但却觉得自己的生活又开始被慢慢填充起来。
那样的感觉,仿佛是过了许多年,再走到一片荒芜而老旧的地方,却发现那片残垣断壁之上,记叙一切的袅袅壁画还是那样秾艳而动人心弦。
她在昏暗的帐子里,难得轻声问道:“我被发现时,已是乾宁十九年,但失踪了两年……却怀着身孕。除了双胎的原因,您难得不奇怪不恼怒,为何我……”
听兄长说,她脖子上的伤疤也很奇怪。
郁暖团在他怀里,被他伺候得昏昏欲睡,却听他沉缓微笑道:“朕只会庆幸,你完好无损回到朕身边,仅此而已。”
虽然他的回答,似乎绕过了一些关键的话题,但却仍令她有些动容心颤。
她忽然想要告诉皇帝一个秘密,那是她拥有的最大秘密了。
因为之前对他许诺的永不欺瞒,她想要努力做到。可她不晓得这件事,对于陛下而言会有怎样的冲击。
郁暖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很简短的话。
皇帝听完,只是把她揽在怀里,嗯了一声,漫不经心抚着娇妻纤细的背脊,平和低沉道:“朕很欣慰,你主动告知朕这些。”
郁暖睁大眼睛,粘在他怀里,轻声道:“您不震惊吗,这样的事情,寻常人难以接受。”
他领口有冰寒的冷香,而男人的嗓音也很平缓低沉:“并不如何。”
皇帝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软白的面颊,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你所以为的事实,未必是真,但是阿暖,你不需要知晓这许多。”
“只要安心在朕身边,便够了。”
郁暖很奇怪,为何他是这样的态度。
她告诉了陛下《为皇》的事体,若是寻常人,即便不震惊,也会稍稍问询一些细节对比,或是大致的走向。
可是他……却并不如何惊讶,甚至不好奇。
其实郁暖也不是个爱好奇的人,即便是这本书里,也有一些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但陛下把她保护的很好,再腌臜的东西她也接触不到,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单纯舒朗,而她自己对于那些,也毫无好奇窥探之心。
或许将来某一天,她的孩子们会知道那些秘密,再兴冲冲跑来问询她,粘着她希望与她分享。
而郁暖只会告诉他们——母后年纪大了,不想知道那么多,还是算了罢。
这是她一直秉承的态度。
她会把大多数事情,都轻轻放下,而掌心永远只捧着有限的人和事,日子过得简单而悠闲,既不漠然也不热络。
而或许她窥不见所有,但又有什么要紧?
因为所有人都只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可整片空宙却茫茫无边际。
故而只要过得随意舒坦,就是很好的一生了。
……
这些日子来,陛下的政务繁忙驳杂,每日歇息的时间都不会很长,这让郁暖多少有些寂寥。
但她也明白,戚皇就是戚皇,会钟爱一个女人,却不会因女人而荒废天下。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在她身边。
于是陛下便为郁暖举办了一场宫宴,让她不用那么寂寞。
这是郁皇后坐上后位以后,头一次出现,来的贵妇人亦有很多,从殿中绵延至宫苑里,少有数百人。
郁暖坐在上首,俯瞰着每个人的姿态,皆带着恭敬的笑意,亦或是不屑却维持着表面的仪态,而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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