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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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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采取暴力手段,或是婉转的方式,都会让她受到惊扰,而阿暖太羸弱,又怀着孩子,实在不能冒险。

    所以最好用直接温和的方式,速战速决。

    郁成朗只是摆手道:“不必了,你们都退下罢。”

    郁成朗想了半日,在树下沉沉吸气,才缓缓一步步走回宴客正殿。

    然而,西南王世子已在正殿旁等候多时。

    郁成朗看见此人,便有些心烦。

    当初外祖父把他带回西南,无不有想让外孙承爵的想法,但由于朝廷的压迫,和郁成朗的身份原因,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始终不曾进行。

    这位西南王世子被夹在当中许久,想必怨气也不少。

    西南王世子是燕宿云一脉的远房嫡子,家中本连做官的亲属都无,只靠着几分田产和庄子过活,虽比一般富户厉害些,说到底却仍很是一般。

    打个比方,世子从前虽则是贵族阶级,但瑞安庄的侧门都不会为他打开,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作为一辈子只生养了一个女儿的西南王,却只能在宗族中挑选过继。

    燕家一脉在很久之前,甚至混过外族人的血脉,可见燕氏并非是什么世代相承的老牌世家,所以……除了西南王本人本家,其他几个靠着他们这一支红火起来的,本质上只能算是歪瓜裂枣。

    如此,即便被按头过继,西南王仍旧对这个继承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作为外孙的郁成朗,之前几年在西南的日子,各式各样的吃穿用度,加上与西南各个权贵家族之间的关系,都比这位地位尴尬的世子要来得紧凑亲密的多。

    所导致的结果,便是世子对郁成朗的感官很差,虽则从未有过冲突,但两人心中皆自有一杆秤。

    然今时今日,到底完全不同,郁成朗是代表朝廷的钦差,而世子则是名正言顺站在西南王身边的,立场差异渐渐分裂开,世子燕成钧也不必再维持表面的和善与风度。

    是的,燕世子可怜的地方就在于,他就连名字都是跟着郁成朗改的,这是在是太尴尬了,就仿佛郁成朗是大哥,他是如影子一般的二弟,见不得人,也不招人待见。

    见到郁成朗,燕世子便似笑非笑起来,和善阴阳怪气道:“成朗表哥,许久不见,向来尚好?”

    燕世子叫郁成朗表哥,是因为他并不是过继到西南王名下,而是过继到了西南王那个胎死腹中的儿子名下。

    西南王本人拒绝认他当儿子。

    这就更尴尬了。

    他爹是名副其实的胎盘,这样的事实简直让燕世子抬不起头来。

    但……他只有靠着胎盘。。。。。。他儿子这种身份,才能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和地位。

    相比较于出生便含着金汤匙的郁成朗,待遇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燕世子刚发现一些端倪,便斜着眼冷笑起来:“郁世子,不成想,你还对这怀了孕的妇人感兴趣?本世子听闻,坊间传言是有些腌臜之辈有这样的癖好,但不成想,郁世子您也有这样的念头?这可不好啊……啧啧。”

    郁成朗不由拧眉:“…………”

    他深深的怀疑,自己离去的那两年,外祖父给这玩意儿吃多了猪脑。

    于是他便没有多理睬,只径直离去。

    燕世子其实,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一般沉默的时候居多,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老老实实不敢作妖,勤勤恳恳算是挺懂规矩的。

    然而他到西南王身边时已经是个十多岁的少年郎,即便表面文章作的再好,小心眼市侩的本性,却不容易改变。

    西南王就很糟心,他没那精力养大一个小婴儿,年岁也不允他这么做,千挑万选出来的孩子,仍旧算不上最好,只能说中庸懂事。

    可是上下一比较,那就叫人无言。

    同样是半大少年,皇帝十多岁时,不说读了多少书,定比西南王本人还多。

    而论武学造诣,少年皇帝剑法卓绝精妙,初有所成,并且已经懂得扮猪吃老虎,面上温和耳根子软,私底下高瞻远瞩,心思深沉冷漠,手段之狠辣果决不下于他。

    而西南王过继的孩子,只是个普通人,这个年纪四书五经没学全,剑也舞的生涩,照着懦软的本性,叫他和少年皇帝相对而坐,说不定能被吓得溺了身。

    燕世子在西南王这样的对比,和冷待之下,终于熬走了郁成朗无人碾压他了,过了几年,郁成朗终于回来,却惹得西南王不高兴了。

    燕世子心中突突的亢奋。

    他想要借这个机会,让西南王更不喜郁成朗,今日便是个绝佳的机会。

    要知道那个米琪娅公主很快便要离去,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

    待返回大殿,燕世子小心翼翼察言观色许久,瞅准一个西南王心情尚好,不至于迁怒他的时候,站出来举着酒樽道:“祖父,成钧有一事相求!”

    西南王眯着眼睛看他,手肘撑着脑袋,半晌才认出这是谁,随意一挥手道:“说说看!”

    燕世子呵呵一笑道:“孙儿觑成朗表兄对米琪娅公主帐下的一位侍女极感兴趣,却又不曾明面儿上相求,故而便想借您的便利,借花献佛一番。”

    西南王挑眉,嗯一声道:“哪个?”

    燕世子心中冷笑,果然,祖父还是向着郁成朗。

    他一指郁暖道:“是这位罢,虽戴着面纱,但还是很好分辨。”

    西南王看着郁暖,面色沉凝。

    燕世子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呵呵冷笑。

    虽则祖父护短,但对于人品大事,还是看的很重,若有人不忠不孝有恶习,便会被祖父嗤之以鼻,即便之前再风光得脸,终究还是会跌落泥潭。

    西南王让郁暖起身。

    郁暖捧着肚子,心中有些无奈,事实上她的感觉都很淡,无论是什么事,其实都不会在她心头有更多负面或是正面的情绪。

    奈何旁人并非如此想,总爱折腾些是非。

    西南王看见她身怀六甲的模样,面色更黑了一度,握着酒樽的手慢慢拧紧,青铜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i吟。

    他声音沙哑低沉,看着外孙道:“成朗,你来说说?”

    事实上,西南王是不信的,但既有人如此认真的提了,成朗就得说明白。

    郁成朗起身,对西南王道:“王爷,请容在下与您跟前分说。”

    听见郁成朗这一声尊称,西南王的面色更冷,而一旁的米琪娅公主觑势,却也不贸贸然上前撇清关系。如若郁暖真的和这位公子说不清,她也并不想把有污点的婢女带在身边。

    即便她还挺喜欢郁暖的。

    西南王通体着轻甲,很大程度上都是在防备刺客,他在位几十年,不说朝廷和外族,就是西南势力也多有分歧,涉及庞大响利益和家族安危,欲行刺他的人更不少,其中各种浑水摸鱼想要裹乱的亦非少数。

    西南王一向,连夜里睡觉也浅眠,而郁成朗的身份和立场有了差别,他便不能表示出完全的信任。

    这是出于一个政客的考虑,而并非一个外祖父。

    政治面前无亲缘,更何况,论亲缘,郁成朗还有更多血脉相连的亲人在长安。

    ——而西南王却寥寥的血脉亲人,却都已不站在他的身旁了。就连唯一放在心尖疼爱的女儿,也远嫁多年。

    故而即便认为绝无可能,西南王仍旧摆出了生疏的立场态度,使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再侍候郁成朗把要说的话写下,呈上来予他。

    郁成朗心中叹息,却知这是意料之中,于是平静撩着袖口,写下一行字,折叠好让侍从递给西南王。

    全殿的人,酒著声都停了,四周忽的寂静下来,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众人皆看着西南王,想知道到底是如何了,不由面面相觑。

    却见上首的西南王打开纸张,虎目扫过后拧着眉目,良久不言,却没有多少怒气。

    反倒是。。。。。。隐隐有些无措紧张,稍纵即逝。

    他顿了顿,面色复杂的看着郁暖,似是在好生端详她的样貌,隼目中的情绪柔和却生疏。

    西南王却只是冷冷对燕成钧道:“你退下罢,往后说话必经思虑。”

    祖父一眼都没看自己。

    燕成钧面色发白,勉强维持着身形落坐。

    没有人知道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但宴会结束之后,西南王却亲自出面,问米琪娅公主讨了那个侍女。

    他们在王府里的花厅,那是西南王甚少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面前的茶盏泛着暖气,米琪娅公主却没有动,棕色的眼中全是不解,用生涩的官话询问道:“我可以问问,暖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么?”

    时间缓缓凝滞,西南王沉吟着,细长的眼里眸光闪烁,终究是重重一叹。

    老人捋着胡须,清咳一声,苦笑无奈道:“她是……本王的外孙女。”

    米琪娅公主的表情瞬间扭曲了:“…………”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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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暖对于那些一无所知; 而宴席结束后; 西南王撤去了之后所有的招待事宜,把所有的宾客皆好生送走了。

    郁暖在郁成朗安抚的目光下,被几个侍女带下去沐浴梳洗。

    第一步,那些侍女便把她身上外族人的长袍和面纱褪下; 换上中原女子的着装。

    郁暖轻轻问了两句话; 得到的回应模棱两可,她索性便不说话了。在这样陌生的环境,其实她也有些忐忑; 但如果不能逃走; 逃走也不知道去哪里; 那便走一步看一步罢。

    头饰是带了些西南特色的流苏头面; 而这里的钗环和长安的精致小巧不同; 比较偏好大件儿; 也会把整套的亭台楼阁样式戴在头上; 缀以流苏和宝石; 瞧着金玉样大气奢华。这整套头面看上去都有些半旧了,配上簇新的衣裳,在她身上却糅合的很好。

    一旁的侍女也小声惊叹起来,郁暖穿上中原女人的衣裳,像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现的柔婉精致; 仿佛剑客终于有了趁手的名剑; 剑刃在他手上前所未有的锋锐,并发出喜悦的轻i吟声。

    沐浴梳洗完; 她便被带去了花厅里。

    郁成朗和米琪娅公主相对而坐,郁暖隔了很远,都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要带走我的奴婢,王爷难道不需要付出些什么?不然喀舍尔之神都不会认同,尊敬的神明会给您带来厄运!”这是米琪娅公主的声音,有些不耐的高亢,很明显是被激怒了。

    西南王没说话,说话的是郁成朗:“公主殿下,首先,你救了舍妹,这点在下和外祖父皆很感激,你想要以此求些报酬,我们都会应允。但你不能带着阿暖,不然你走不出西南王城。”

    米琪娅公主起身,棕色的眼里皆是讽刺:“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么?抢走我的奴婢,还要挟本公主,不知若是中原皇帝知晓了,会不会大发雷霆?”

    郁成朗无语了一瞬,才慢慢道:“陛下并不会为这样的事大发雷霆。”

    “公主也应当庆幸,此刻站在您面前的并不是陛下。”

    “不然无论您是否交出阿暖,或许您都性命堪忧……”

    米琪娅公主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冒犯,中原的皇帝是不会这样对她的!不论她是不是友邦的公主,她都是个美丽的女性,而男人应当对所有长相漂亮的女人,都抱有怜惜之情。

    这时,西南王沙哑着开口,缓缓道:“公主,本王的外孙女年纪尚小……”

    话音刚落,他看见了从外头走来的郁暖。

    银色的流苏垂落在深棕的发丝间,深紫的襦裙上以银线绣着铃兰花,喇叭式样的淡紫色纱质袖口垂坠在指间,她的脖颈上有一道伤痕,也缀着一串深如星海的紫色水晶,衬得肌肤愈发冷白优雅。

    郁暖不忘了抚住腹部,非常恭敬乖顺的的行了个礼,默默退避在一旁。她的神情平和沉静,抿着唇瓣并无说话的意思,像是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更多的情绪和看法。

    这个老人征伐多年,浴血厮杀而磨砺出的冷硬,在此刻柔和万千,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西南王看着郁暖的眼神,就仿佛掌心托着一只头顶碎壳,张开嫩红的喙嗷嗷待哺的鸟崽,无处安放,也不知如何妥帖对待。

    老人的眼尾有许多皱纹,那是岁月留给他的痕迹,却使他看上去老谋深算而狠戾,此刻却极力掩饰着自己面容的狰狞,他的声音柔和洪亮,隐隐有些难言怀念的情绪。

    “欢迎回到西南,我的孩子。”

    郁暖不知怎么说,只是静静看着迟暮的老人,有些陌生,却不全然抗拒。

    她终于开口道:“谢谢。”

    郁暖说着,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有些歉意道:“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抱歉。”

    西南王重重舒口气,身上的轻甲发出金属摩擦声,老头恢复了一些威严的样子,看郁暖时却还是很慈祥柔和:“没关系,孩子。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外祖父……外祖父家里,有一座牡丹园,是你母亲儿时爱去的地方,她在那儿有一整片的粉牡丹,开花时大朵大朵极是壮丽……她一定与你说起过。”

    看着郁暖疑惑的神情,西南王才叹息道:“外公忘了,你不记得了……”

    仔细听时,却会发现这位凶名赫赫的杀神,在外孙女跟前有点手足无措,仿佛打内心担忧会把这么柔弱的小姑娘吓到。

    郁暖的性格和南华郡主南辕北辙,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一个爽朗泼辣,另一个柔弱而宁静,但却很意外的长相相类。

    郁暖比起她的母亲,更多了几分苍白,瞳孔的颜色也更浅一些。

    这点却和西南王很类似。

    常年曝晒在西南的烈阳下,老人的眼睛是一种很淡的琥珀色,比起年轻的小姑娘,多了些冷厉和睿智,却不妨碍他们对视时,互相都觉得很奇异。

    郁暖也不知道,怎么又突然冒出个外祖父,但她却没有更多惊讶的感触,除了些微的疑惑,表现的很平静。

    看见郁暖的模样,米琪娅公主也觉得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这个姑娘穿着喀舍尔的袍子,已是很美,却不想她更适合中原的衣裳。

    骨子里的宁和高贵,和精致婉约的样貌,让她看上去并不比任何一个公主差。

    米琪娅公主抱着袖,站在一边用生涩古怪的官话道:“西南王,本公主不管你编造出什么样的话来欺骗我,但暖暖不能给你,她是本公主的婢女,得服侍我一辈子。况且她肚里的孩子属于我们草原上的一员猛将,你带走她……”

    公主冷笑起来:“……让本公主怎么与她的丈夫交代?”

    郁暖的面色有了波动,她的语气拔高,有些微的冷凝:“公主,您不要乱说话。我们在路途上相识,您救我一命,不问自取带走了我的约指,让我扮作婢女在您身旁,我都可以认。”

    “——但是,您不能污蔑我的孩子。”

    话说到这里,西南王轻咳了一声,神情有些古怪,却没有多说什么。

    郁暖有点怀疑,郁成朗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郁暖继续说着,语气却又变得平和淡静:“公主,我的确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也受过您的恩惠,但如果可以……》》的话,您能把我的约指还给我吗?”

    “它……对于我很重要。”

    她觉得,这是原身的东西,如果在她这里丢了,总是有些对不起人家。

    米琪娅不欲再谈,只是起身冷笑道:“中原人都是惯骗,本公主早该认清。你们中原人,品性败坏。”

    郁成朗忽然起身,看着米琪娅公主,伸手道:“拿来。”

    他的眼中凌厉之色尽显,又重复了一遍:“拿、来。”

    米琪娅冷笑起来,不说话了,只是起身准备离去。

    西南王忽然开口道:“公主,你若是听话,本王看在你救了阿暖的份上,许你八万两白银,并千头牛羊。这些资产都归你,足以抵消你救她的恩情。若你执意不肯,怕是由不得你!我想,喀舍尔王应当不会为一个女儿的死,而大动干戈。”

    西南王坐在那儿,眉宇间精光顿现,杀意弥漫。

    米琪娅能感觉到,西南王不是在开玩笑。这已不是口舌能解决的问题,对方根本不打算给她任何机会。

    米琪娅公主顿住。

    都说财帛动人心,对于权贵来说也如此,如此庞大的钱财,对于她而言或许也是很多年内都得不到的。如果放了一个侍婢,却得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却很是划算。

    公主抚过纱帽上的金线,靡丽的嗓音缓慢道:“让本公主再考虑一晚。”

    话音刚落,郁成朗抽出佩剑,撕裂风声迅速横于她的脖颈前,冷漠道:“把我妹妹的约指还出来,不然本世子便让你一文钱也拿不到,并立即去见你的喀舍尔之神。”

    米琪娅公主棕色的眼眸睁大,看着郁成朗俊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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