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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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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涵牵着她的手,只觉手里捏了一团娇气的豆腐,心中也莫名一柔,只勾起唇角,淡道:“他只随口一说,那孩子当了真。”

    郁暖顿时觉得自己也很傻,智商怕不是只有五十。

    出了沈大儒这儿,郁暖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开。

    他握着她纤细脆弱的手腕,大手像是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任她使劲,他毫不费力。

    她越是抽,他的握力也寸寸发紧,只男人面上,还是一派沉默老实的模样。

    若非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跟粘在她手腕上一般,拽也拽不下,她可真个以为,他是个正经人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竖了眉,淡淡道:“拿开,不要叫我再说第二趟。”

    从男人的视角向下瞧,新婚的小少妇面上带着一点嫣红,一张苍白的小脸绷得紧紧。

    实在是倔得很,也不知给谁娇的。

    他恍若未闻,长腿大步向前,把她逼的只得快步跟着她,极是吃力。

    他停下,在她耳侧低沉道:“叫一声夫君,就放开你,嗯?”

    他在她耳旁说话,还得弯下腰。

    从她的角度,能瞧见成熟男人高挺的鼻梁,和优雅含笑的薄唇。

    温热的呼吸交缠一瞬,害得郁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雪白的后脖颈都微微泛红,像只被烫了毛的兔子。

    郁暖认真觉得,他更有病了。

    可能是严重强迫症罢?没听她叫一声夫君,他就特别难受。

    她觉得男人的心理可能都是这样,得不到永远是心头白月光,天天念着块肥肉流哈喇子,得到了就无所谓了,可以放置或是冷待看心情,都没有任何关系。

    万恶的征服欲。

    她权衡一下,若是郁大小姐的话,可能更不想叫人瞧见她和周涵手拉手罢?

    相比较而言,用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叫声夫君什么的,实在不算伤筋动骨。

    她似有些屈辱,只低着眼眸,叫人瞧不清爽她的神情,绷着嗓子,嗓音却还是软绵绵的:“夫君。”

    她又压低声音,似是有些委屈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罢?”

    也不知男人哪来的劲道,她的手腕都给弄得隐隐作疼。

    他手心的温度极是火热,与他指尖的微凉禁欲感,截然不同,像是属于男人的两面,把她烙得煎熬至极。

    只她却不知道,男人已然控制了十足的力道,才不曾把她的手,给揉化在掌心。

    他若有所思看她,慢慢微笑起来:“真乖。”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全本小说网,。)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

    明日便是郁暖三朝回门的日子; 然而不管是郁暖还是周涵; 都没有提起。

    郁暖并不想提; 因为她只需照着规矩归去便是。

    她不记得原著中有这样的情节,所以自然没什么好在意的,只要按照人设走; 应当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当然,她严重怀疑,周涵并未放在心上。

    不过; 郁暖巴不得他不记得,照着郁大小姐的人设,这样更能凸显自己受了委屈,到时摊开来说,她也更占理儿。

    况且他日理万机; 其实留在周家的时间并不太多; 存在感不高,而原著中,他基本鲜少长住; 对外只说是住在长安郊外,跟着沈大儒学课去了。

    郁暖不经感叹,沈大儒真是一块上好的挡箭牌,哪里要挡哪里; 陛下再也不用担心会掉马。

    只因着收了周涵这么个徒弟; 又加上沈大儒近些年并没有甚么作品问世; 坊间便有传言; 说他江郎才尽,约莫人老了眼睛都不好使了。

    之前郁暖尚担忧,若与他独处,会不会非常尴尬,毕竟新婚之夜,他那副阴郁鬼畜的样子还印在她心头,鲜血粘稠的触感仍难以在她指尖消散。

    不过好在,今日他并没有再逗弄她。

    郁暖觉得,大约是自己先头喊了他一声夫君的缘故,使得他稍有满足,故而也不再来叨扰她。

    她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外头的街景,只恨这时间过得太慢。

    放下帘子,她静静坐在那儿,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就连坐在马车里,都维持着一副高岭之花的冷淡模样。

    男人并不理会她,只捏着书卷慢慢翻看,时不时慢慢提笔,简略作批注。

    他专注垂眸时,有种天生的冷淡感,拒人于千里,给人无形的威压,完全不敢出声叨扰。

    不过她也不想与他说话。

    郁暖粗略看一眼,瞥见他手中书的封皮,便觉乏味的厉害,脑仁都隐隐作疼。

    讲治水的书,从各地的土壤软硬程度,到河水流域的分布,以及各种非常无聊的历史记录,放在现代大概就是一整本极厚的科普书,上面各种表格数字还有专有名词,保管叫郁暖这种理科盲头疼不已。

    给她一整年,她都不定能静下心看得完,即便耐心努力看,也极费力,却仍旧不定能看懂。

    面前的男人倒是很淡定,从上马车到快至侯府,翻页慢条斯理,短短小半个时辰,已然看了好些,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轻轻一折,在某页作个记号。

    郁暖顿时觉得,不论如何,他们还真是,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啊。

    两人一回府,便给郑氏那头的大丫鬟碧涓请了去,只说太太有事儿寻三奶奶和三公子。

    到了正院里头,却见郑氏仍是一张刻板严肃的脸,法令纹清晰可见,微上挑的眼型极凌厉。

    见郁暖和周涵相伴而来,郑氏微抬下巴,转头柔和了面色,对郁暖和蔼笑道:“阿暖来了,快坐下。我已让碧清命厨房做了糖蒸酥酪,听你娘说,你寻常不爱用甚么点心,唯独这样倒是稍用的多些,你品品咱们侯府的味儿,与你娘那儿有个甚不同,到时我命厨子改进则个。”

    郁暖对于郑氏突如其来的热情,也稍稍有些消受不了。

    仿佛原著中,郑氏和郁大小姐顶多便是沆瀣一气的一对猪队友,再亲密却也没有了,凑在一起最多便是为了暗戳戳算计男主,让他痛苦让他绝望让他哭泣叫他跪地求饶。

    当然,结局都是相同的,她们各自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反噬,尴尬。

    这可能就是看书,和身处书中的区别罢。

    书中的角色,只要非是主角若干人等,其余人物更纸片些,除了些重要的情节,几乎并不出场,所以叫读者看来,或许只能看到性格的一面,更遑论是长得像裹脚布的男频文中前期一个炮灰中年妇女配角了。

    待点心上来,郁暖用小瓷勺舀了,抿上一口。

    她发觉,周家的糖蒸酥酪,做的极是……清淡。

    郁暖不晓得为甚,她嫁来周家只两天,吃的东西便已然清淡到了一种程度。

    她甚至怀疑自己进了甚么尼姑庵,油腻的荤腥也少,素食少油少盐,就连甜点都是无糖配方。

    不经怀疑人生。

    她联想到前些日子周涵断断续续送来忠国公府的点心,也是一个样子,不仔细品尝根本吃不出太多甜味,好在皆很精致,用料也考究,原汁原味的乳香和麦香,她也觉得还成。

    吃一次两次还行,吃久了,郁暖就觉得,这不可以。

    作为一个嗜甜爱好者,没有半斤砂糖怎么能入口呢?

    放那么少糖看不起她咯?

    于是她犹豫一下,稍稍冒着危险,柔弱地同郑氏解释道:“母亲,媳妇觉着,这糖蒸酥酪比起娘家的,仿佛不大有甜味。”

    说完,她便松了一口气,在人设允许的范围内,仿佛没什么不对的。

    郑氏正沉默着酝酿气势,刚想开口教训人,闻言却转脸对她温和一笑,热切道:“没有甜味,是不是更好吃了?这糖蒸酥酪奶味更重些,口味纯然绵厚,我料想你应该喜欢。”

    郁暖一顿,默默道:“是,是很喜欢。”

    郑氏满意点头,含笑道:“这便好。”

    说罢,郑氏立即转头,刷一下变脸,用截然不同的冷漠怨妇神情对着周涵道:“你知道自己做错了甚吗?”

    周涵道:“不知。”

    郑氏气笑了,把桌子拍得啪啪响道:“你给我想想,到底做错了甚么。”

    周涵还是道:“仍不知。”

    他甚至有些冷淡。

    虽然完全和木讷老实沾不上边,但郁暖认真觉得周家几个兄弟讨厌他很有道理。

    这么拽真的好嘛,虽然他很少刷存在感,甚至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但他的态度本身就是个大问题啊。

    怎么会有人这么说话的?

    嗯?

    郑氏气得发抖,狠狠瞪着他道:“新婚第二日,你给我说说,你去哪儿了!留阿暖一人在家,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她好歹是你新婚妻子,你得了便宜竟不知上进,敢丢下她一人独守空房,叫我往后见了南华郡主如何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成日就知道学学学,也没见你学出朵花儿来!”

    周涵:“嗯。”

    若非顾忌仪态,郁暖觉得郑氏大概白眼要翻进房梁上,抠都抠不下来那种。

    郁暖又舀了一勺糖蒸酥酪放入口中,舌尖软软的,轻轻一抿,满口都是奶香味,带着点微微的酸甜,配着杏仁的酥脆,比起加了糖的糖蒸酥酪,别有一番风味。

    然后她便听到郑氏呵呵冷笑:“给我去,今日在屋里好生反省,好生陪着阿暖,不准离她半步!”

    郁暖吃着酥酪抬脸,懵逼:“…………”

    可是她又做错了甚么?

    周涵点头,诚恳道:“是,母亲教训的是。”

    郁暖顿时觉得郑氏不得了,是要干大事的。

    郑氏满意点头,对郁暖道:“叫他好生伺候你,你身子弱,可不要多动弹,今儿个想怎么使唤便怎么使唤,让他给你端茶递水,捏肩捶腰的,甭害羞,只管吩咐,新婚的小夫妻俩怕什么啊?最怕的就是生疏,旁的倒不是要紧事体。娘是过来人,最晓得你们这种新婚夫妇爱别扭,这可要不得啊!”

    郁暖有些食不知味。

    她只好垂着苍白的面颊,轻声道:“是,母亲教训的对。”

    她又接着努力暗示道:“不过,夫君勤奋刻苦,是阿暖乐见的,何况阿暖既为人妇,便要一心为夫君好,如何能为着自己那点私心,便坏了夫君仕途呢?为了夫君,阿暖是甚么苦头都愿吃的,故而母亲不必勉强。”

    她说着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但却努力表现出不在乎的贤惠样子来。

    她作这幅样子,倒是显出周涵的不是来,把自个儿摘得干干净净。

    若是郑氏接领子,定然会知道下一步怎样做,才能叫他难堪不已。

    然而,郑氏却温柔微笑道:“娘已说过他了,往后叫他改过,不准再让咱们阿暖再独守空房了,好不好呀?”

    郑氏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子。

    郁暖一噎,她觉得郑氏可能理解能力有问题,难道她暗示得不够明显吗?

    奇怪。

    但她也只好慢吞吞垂眸,轻声道:“是。”

    她微微一抬眼,便见男人只淡淡看她,不置可否。

    只一眼,她便有些心惊肉跳的,立即闭嘴。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但尽管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可想想原书里那些和他作对之人的下场,便还是有点胆颤。

    她是极怕疼的,故而见他那副表情,便有点喘不过气,只怕他惩罚自己。

    感受到他的目光挪开,郁暖才松了口气。

    不过。。。。。。她怎么觉得,郑氏有点怪怪的?

    仿佛原著里,郑氏是支持郁大小姐和离的,理由便是和离能让周涵丟大脸,更能羞辱他,而且能让周涵避免与郁大小姐相处,郑氏便变着法子让他们俩不要独处。

    然而,现在郑氏看似在教训周涵,但完全是在把他们俩往一道笼络。

    郁暖垂眸沉思,几乎神智无知。

    出了郑氏那儿,她只跟在他身后,像是一条小尾巴,磨磨蹭蹭的。

    他的个子很高,宽肩窄腰,从背后看莫名有些威严难以亲近,郁暖站在他身后,便有些压力。

    周涵的院子,地处周家偏僻地方,故而现下四周极为清净,亦无主院那般人来人往。

    郑氏仿佛铁了心,甚至派了个贴身的大丫鬟站在门口把守,叫他们安心独处,非必要不必出门。

    郁暖一回屋,便对他淡淡颔首道:“母亲所言,你大可不必挂心,你我做事,分开便好。”

    她慢吞吞绕进书房,从众多兵书史书中,艰难地抽出一本封皮颜色古怪的史书,自觉这本应该比起旁的书籍,不那么乏味。

    她缓缓脱了鞋,露出玉雪一样软绵绵的双足,感受到他的目光,她立即机敏地把脚缩进裙子里。

    她躺在稍远的绣榻上,侧着身子背对他,腰线纤弱有致,乌黑的发丝散落,露出半截凝白细软的脖颈,瞧着莫名娇气。

    然而,她已经半盏茶功夫没有翻页了。

    因为她不怎么看得懂。

    她发觉,这本史书是用颚语摘抄的,格式都很奇怪,尽管旁边有他的草批,但她仍旧看得费劲。

    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字体太草了,虽然很有章法,但她真的……觉得眼睛疼。

    然而,作为长安有名的才女兼神女,号称懂几种古文字和颚语的郁大小姐,她怎么会连这种小破书都看不懂呢?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才女人设必须稳。

    她刷地翻过一页,装得很认真。

    却听男人在她身后,嗓音优雅冷淡:“这几页是总目。”

    “。。。。。。”

    郁暖只觉耳边嗡嗡乱响,尴尬到难以自拔。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全本小说网,。)

    隔天; 便是郁暖三朝回门的日子。

    昨儿个对于郁暖而言; 实在太过煎熬,因为她发现自己一旦靠近周涵,便会不由自主; 行走在崩人设的边缘。

    她的后背冷汗直流; 一张脸紧紧崩着,却不敢有分毫偏差。

    他话很少; 并不似她想象的一般; 会再与她搭讪几句。

    除了一开始简略指点她; 从第几页开始翻; 会有她感兴趣的事物外; 男人几乎不曾与她; 有更多的交流。

    不过好在; 他并不曾就她疑似根本看不懂颚人文字这点,作出任何表态。

    气氛安静得吓人。

    郁暖没有照着他给的页数翻看; 而是硬着头皮,装模作样一页页慢悠悠翻过去。

    颚人的文字她是看不懂,但他在一旁给出的批注; 虽是随性的草书,但其实只要耐心看,还是能看懂大半。

    叫她有些难受的是,他批注上写的东西都……非常具有侵略性。

    看过原著郁暖也晓得; 乾宁帝在中后期; 几乎把颚人杀得片甲不留; 壮年人死伤过半,剩余老弱举族迁徙往极北深处,并割让了部分富饶的土地,俯首称臣,年年还须进贡全族一半以上的产物,几乎民不聊生,而往后成长起来的青年一代没有充足的资源,已然从根本上绝了再与本朝抗衡的资本。

    虽则强者恒强,弱者愈弱,物竞天择,这个道理完全没错,但他这般冷血果断的做法确实,叫她有些害怕。

    然而,这本颚语史书里,他给的批注皆丝毫不遮掩,不咸不淡分析了颚人部族各处弊端,并且每处都在居心叵测分析怎么把颚人的弱点利用最大化,又从内而外各个角度,再从历史因果政治制度各方面,简略抨击了颚人茹毛饮血的野蛮愚昧。

    她发觉,陛下真的非常毒舌啊,全篇没一个脏字,非常利落客观的分析比较。

    但她总觉着,仿佛颚人全族都被嘲讽得体无完肤。

    他的批注,可能是个很厉害的地图炮了。

    放在现代,他每个批注旁边,少说得打十个括号解释说明,才能避免被喷,类似(并不是说颚人野蛮,只是说,你们皆是茹毛饮血的下等种族)。

    ……不过听上去还是很冷淡嚣张。

    她认真觉得,自己可能实在比较倒霉。

    为什么随手抽一本书,都能看到这种与政治中轴相关的批注?

    把一本书里,男人所写的批注结合起来,都已经有个笼统的侵略框架了,虽还有很多地方他没提,但那种带着血腥气,杀伐果断的必胜戾气,却足够让她这种,手无寸铁,没经历过战争的姑娘发颤了。

    他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随手放在架子上?

    是觉得她不会看吗?

    还是无所谓她看不看?

    方才,男人居然还淡淡着同她指点哪一页较有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越是看,越是虚,特别不受控制的想流冷汗。

    这种时候,或许由于心虚,她更不太敢把书放回去了,只怕叫他觉得自己反应过度。

    若是如此,可能她就要提前领便当了。

    然而,他似乎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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