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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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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们二人为情人关系,却更像是主人和仆从,虽然这种形式比较扭曲变态,但也可喜可贺,毕竟天生一对呢。
郁暖在心里小小恭喜他们一下。
但现下这种情况,剧情也推不动了,事情发展完全出乎预料,她要怎么办?
她不能擅作主张加新的剧情,那。。。。。。是不是可以硬着头皮把剧情继续下去呢?
只要是吃醋,接着再喝了酒,应当就可以了罢?
毕竟她实在不敢再忤逆剧情了,那种脑壳被掀开,并持续极久的剧痛感觉,她实是不愿再体会一遍。
自然现下,郁暖不曾见到甚么契机,于是只能按兵不动。
周涵说他明天便回。郁暖相信他不会食言,大部分的理由还是因着她要回门了,作为夫婿的周涵,并不好不在场。
原著中的相关剧情,她已然是记不太清了,但大抵忠国公和南华郡主并不曾给周涵甚么好脸色看,而郁大小姐也不曾帮他任何。
其实有个疑惑,郁暖甚早便有。
男主若真是个侯府庶子,他娶郁大小姐很正常。
但他并不是,若他不想娶,便能轻而易举的不必娶她,更遑论是和郁大小姐一同被算计,众目睽睽之下被发现了。
况且去到忠国公府去瞧人喜怒脸色,却也并不是戚寒时的性格,他自不屑这般做。
其中一定是有些甚么理由,是原著中也没有提起过的。
或许是那种,与主线剧情无关的由头。
当然,也有可能是郁暖又漏看了,不过这点,她觉得可能性并不很大,她不至于连一个重要的情节衔接点都完全记不起来。
事关忠国公府,郁暖便有些小小的在意。
尽管南华郡主和忠国公不是她真正的父母,但他们都不是甚么烂人,与父母和兄长生活了这么些天,郁暖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感受到些许温情在。
忠国公是个爱尥蹶子的,只他爱诗词书画,所以总喜好把些自己看着好的书画古籍留给她。
每件上头,若没有妨碍,更会作出些标注来,方便郁暖理解。
有时郁暖瞧瞧忠国公给她留的那些批注,都能想象他是多么不耐烦,却还认认真真,一笔笔,写下注解的模样。
而南华郡主,却更像个护短的老母亲,件件事体她皆要操心,唠唠叨叨爱训人,转眼脾气发完了,又絮絮叨叨同她说这说那的。
有时挺烦人的,但她待郁暖是真的好。
他们都甚好,只并非她的家人。
郁暖想着竟有些惆怅。
这般情绪她甚少有,无论是在原本的世界,还是来了这里以后。因为她本身并不容易与人深交,即便表面再是温软,其实内心深处始终与人有层隔阂。
不过这晚,郁暖睡得尚算不错,尽管是在陌生的环境,但胜在不用再与他互相试探,被男人的一举一动所牵引。
如此这般,她也能睡得更踏实些。
待到第二日清晨,郁暖将将醒来,便听见外头丫鬟来报道:“三公子派人来了,说是要夫人您跟着马车过去,一道给大儒敬茶呢。”
郁暖正对着铜镜描眉,听此言,不由秀美微蹙,淡淡道:“我知晓了。”
给沈大儒敬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约莫对于戚寒时而言,比起先帝,或许沈大儒更值得他敬重一些。
但正因为这样的敬重,那些那些环肥燕瘦莺莺燕燕亦或是几个极有才情的女诸葛,包括秦婉卿,都不曾见过这位帝师。
郁暖略一皱眉。
但她却也不欲推拒。
毕竟沈大儒的名声,那是全朝皆知,堪为天下学子之表率,即便是郁大小姐,得知了这样的事,也不可能会拒绝。
不仅不拒绝,她还要在沈大儒面前装得极贤惠和善,因为那才是郁大小姐会做的事。
她嫌弃周涵,因为他出身低长得很一般,年纪二十多了仍无所成,但并不代表她会同样嫌弃与他相关,却名望极高之人。
。。。。。。
京郊的小院子里头。
布衣老人面相清癯,面似纠结,单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唉声叹气,直观棋盘,而面色忧愁,又不死心随手挠了挠后脑勺,两指拎起黄褐的葫芦,仰头吃了口老酒,粗鲁擦擦嘴边的酒渍,又皱眉盯着棋盘。
他对面的男人一身白衣,面色淡淡提醒道:“到底棋差一招。”
布衣老人立即气道:“何止差一招!你少来哄我老头儿!”
老头说着,干瘦的手将棋盘搅得乱糟糟,还掉了两三枚在地上,又单脚盘着吃酒。
男人倒是含笑,低沉道:“沈老实在豁达。”
老头摆手,哼一声道:“心不妄动,人亦不妄动,你只见我毛躁,却不知我定性。这点,你这年轻人还是多学学。”
男人冷淡挑眉峰,慢慢道:“是么。”
老头吃得醉醺醺,呵呵一笑,看着他恍然叹息:“你自幼。。。。。。身处遍地荆棘里,只要不动心,尚且无恙,若你受不住,早晚得尝遍世间苦果,痛彻筋骨。”
男人微笑道:“看来,您知我今日所求何事。”
老头面颊醉得红通通,像个猴屁股似的,摆摆手拒绝道:“那事儿,玄之又玄,能变的可能极低,近乎、近乎不存在,劝劝年轻人,莫要对那些事儿太执着咯!看淡些罢,没那样人的!”
他又自得,笼袖笑眯眯劝道:“你为皇,可知帝者一生寡极,又何必惦记那命里没有的人?”
“要我说,陛下你赶紧的,纳上个十几二十,成百个美貌妃妾,这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岂不痛快美哉!”
他说着,慢吞吞转移目光,却见啥窗外缓缓走来一个淡色衣裳的少妇,头发简雅地盘着,后头只簪了一根通体润泽的玉簪,脖颈修长冷白,一张玉面苍白灵秀。
那少妇感受到老头的目光,臻首对上一双苍老清明的眼睛,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又垂眸随着侍从入内。
老头轻轻咦一声,手指轻轻颤抖,执着一方黑子无意识把玩着,嘴里絮絮叨叨:“日角偃月,角骨隆起入鬓,眉长秀而目清如水,肩削颈修,耳润颜白,奸门宽润,端视颜清,乃是极贵之相……这、这真是……与老夫两年前所见虚凤之相,全然不同矣!怪哉!”
他面前的男人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声音低沉优雅:“是么?”
老头用劲拍拍脑袋,瞪大了眼,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太玄书》所言,虚凤相能转真凤相。只其可能性万中难存其一,老夫两年前不过偶然瞧见,当个乐子说与你听,这、不曾想这……这倒是!玄奥难企啊!”
他说着又一咕噜从椅上翻腾起来,趿着半旧的布鞋欲要翻找甚么,却听外头小童脆声道:“沈师!临安侯府的周三奶奶求见,你见是不见呐!”
老头一改原本烂醉的样,满眼皆是清醒明锐,连忙把鞋跟拔好咯,连声道:“还不快把人请进来你这孩子!人夫君都在里头,我是那般爱拒人千里之人嘛!?”
小童撇撇嘴,嘀嘀咕咕道:“谁说不是呢……”说着又给郁暖撩开了帘子,脆脆瞧着她道:“夫人里头请!”
郁暖见他生的玉雪可爱,心里莫名喜欢,于是也淡淡一笑,从荷包里拿了金瓜子,给他塞在布兜里头,引得小童眨眼觑她。
给完金瓜子她松了口气,在沈大儒跟前和善些,想必也不算崩人设。
进门一眼便见,她夫君正一身白衣,闲适坐在上首,而沈大儒则一脸正经对她慈祥道:“你便是寒……涵儿新娶的媳妇?”
老头说“涵儿”俩字的时候,郁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主居然能忍受别人这么叫他的嘛,听上去好奇怪啊。
她垂眸,温柔淡然道:“是。”
沈大儒拍拍手道:“你可生的一副好面相,嗯……最近两年,可有遇到甚么奇事儿?”
有啊。
我可是穿越了呢。
郁暖温柔摇头,淡声道:“不曾,沈师何出此言。”
沈大儒忽然,感受到如芒在背,那眼神锐利冷淡,像是能把他的背都开出个大窟窿来。
他连忙干笑道:“不不,只是随口一问,徒媳且坐,为师给你斟茶……”
郁暖怎好叫他给自己斟茶的,忙又淡然道:“不必,怎好麻烦您老。”
叫老师斟茶,这种事儿无论现代古代都说不通啊。
沈大儒连忙打个哈哈过去,又觑着她,痴痴道:“夫人面相实在贵极罕极。”
郁暖:“…………”
若非他是个瞧着半截风干的老头,她真的要打人了。
一旁的周涵长眉微顿,淡淡道:“师父慎言。”
周涵不等他多言,又慢慢微笑道:“今日请夫人前来,涵也是为了与卿一道,给师父敬茶。”
他说着起身,长身玉立,慢条斯理为郁暖也斟了一杯清茶,轻缓一推,便及她眼前。
郁暖不语,只是垂眸,看了看他握着杯子的手。
郁暖知他那双手极有劲道,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她记起那日新婚,他反握那柄匕首,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叫她脱力却撼动不得。
血却缓缓从指骨流下,滴在她裙摆上,他只含笑瞧她,那眸里尽是阴郁偏执。
却不知,他那日的伤好了没有。
仿佛这几日都不曾听到有人提起,他不会是连包扎都不曾罢?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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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这般想,但郁暖怎么可能真个; 去关心他手上的伤呢?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既然周涵如此说; 郁暖免不了要同他一道敬茶了; 到底沈大儒身份摆在那儿,即便他看上去再是不着调,郁暖仍旧不会托大。
敬完茶,郁暖便瞧见沈大儒面上; 显而易见的露出些许慈和的笑意,一个劲儿的轻点头; 捋着胡须叹息道:“徒儿徒媳; 往后望你们白头偕老,良缘永结,好生过日子。莫要像我老头儿这般,这把年纪了……唉!只有个小童为伴呐,实在可悲可叹矣!”
看门的小童正吃着糖,嘴角全是糖渍:“…………”一脸懵逼。
小童立即气鼓鼓一股脑爬起来; 叉腰,脆声道:“你方才可不这么说!还叫师兄多纳几个妻妾,甚么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岂不美哉; 这不是你说的?”
郁暖无语:“……”
她觉得,这老头注孤生是有理由的; 怎么这么讨人嫌呢?
老头迅速瞥了瞥郁暖的面色; 一本正经训斥道:“你听岔了; 我老头儿说的是,咱们这男人家,谁没想过要有三妻四妾,莺莺燕燕的?只这……咳,遇上了契合的人呢,便再不可如此了!你这混孩儿怎么道听途说呢,嗯?去给我把《师训》抄个六十遍!”
小童气得冒白烟,一口把糖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却不敢忤逆,只好拖着尾巴离开。
待小童走了,老头才摇摇头,捋了胡子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没一个像样的!”
顿了顿,发觉不对,才笑呵呵慈祥对郁暖道:“自然,你是个好的,老夫一眼便能瞧出。”
郁暖便发现,这老头对她非常热情。
当然,不是那种奇怪的热情,而是极为热切的关照之情。
仿佛她是什么极重要的人似的,老头瞧着她便眼神殷切。
他问她喜欢用些甚么,平时都看些甚么,不要拘束啊,来师父这儿就跟自己家似的,周涵若不听你话,师父替你管教他!
这沈大儒,可是连忠国公都望尘莫及的人物。
忠国公书房里还藏了几幅沈大儒年轻时候醉酒作的画儿,时不时还能拿出笔墨临摹一番,直叹那份意境古来鲜有,以他之资质实在望尘莫及。
故而郁暖倒是没能不耐,就是有点奇怪,听闻沈大儒脾气极古怪,若非是他看中之人,便是当年的先帝,也拿他莫可奈何。
先帝使他草拟一部《长安史典》,也算是份面上长光的大好事儿了,只他嫌麻烦无趣,浪费时光,故而便一口回绝,没得商量,要命只一条。若放在旁的帝王身上,便是他的高徒戚寒时都不能容他这般下脸。
好在先帝入禅已久,并不与他计较,不过把人贬去偏远的霈州,直接命他当一九品马监,在马厩里呆个痛快,挫挫他的锐气。
不成想,这一挫便是十几年,老头非但没改过自新,还变本加厉,干脆邋里邋遢不修边幅。
待新皇登基,再次找着他时,已经看不出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须发皆白,满脸通红,衣衫褴褛,比个难民还不如。
只他倒是乐得自在,过得风流坦荡,只道自己人生几载,也算是体会了数种活法,更不枉此生。
回了长安,沈大儒还是老样子,登门拜访的俱给谢绝了,日子过得清苦些,却仍是随心所欲。
听闻多年前,诚郡王还拉着他俩儿子来拜师,只道沈大儒年老,又不如早先风光,定然不会推拒。
不成想连门都未曾进来,硬塞的那万两黄金,俱给老头拿去垫了破破烂烂的桌角椅子腿,后头沈大儒收养了个小童,竟叫那不懂事的小娃娃拿了上街买糖吃。
一日下来,满布兜皆是各式各样的糖饼零食,还没忘给老头捎带了两块墨,万两黄金却一文没余。
郁暖深闻他素来脾气古怪,不爱亲近人。
如今却见老头这幅亲爷爷的和善样,恨不得掏心掏肺对她好,还硬是同她约定,将来若生了孩子,不嫌弃的话让他来教,保管教成才子才女,天下扬名。
而当郁暖提起忠国公,近几十年向来不赠墨宝的老头,甚至还捣鼓出一堆画卷来,一股脑儿塞给她,边笑眯眯只道自己留着也是引蠹虫,不若叫她拿去孝敬她爹,也好图个开心。
头一次见面便这般恳切热情,总叫她觉得心里头发毛。
她觉着,自从与戚寒时成亲,尽管只两三日,可她却总觉这日子过得古里古怪的。
说不清到底怎么了,但仿佛身边每个人都有点秘密,而且比她还能崩人设。
直到周涵起身,握住郁暖的手腕把她轻轻拉起来,淡淡道:“不与您多聊了,暖宝儿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意,须得归家将养。”
沈大儒一下便皱起眉,对周涵道:“不若为师给她切个脉罢?瞧徒媳这面色也忒苍白了些,只怕是有碍,长此以往,为你诞下子嗣都困难啊……更何况,往后若你们要相伴一生,总不能叫她百病缠身跟着你。”
老头这话说的直白絮叨,郁暖却略蹙眉,垂眸谢过道:“承沈师美意,暂不必了,家中常有名医为阿暖切脉,我自知身子不算健朗,亦小心将养着,不会出差错。”
她说完,侧眸便见周涵无甚表情,却仿佛似笑非笑瞧着她,更有些好整以暇的冷淡。
仿佛他早知她不说实话,对她心性更是了若指掌。
可转眼,他的神情却还是缄默无言,跟块木头桩子似的。
郁暖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已经做的够小心,不可能会被他发现的。
况且吃凉药,也不过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他们之间本就没必要更添羁绊。
虽然,郁暖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特别是小小巧巧的女孩,玉雪可爱,杏眼琼鼻,若是与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托腮瞧着她咯咯笑,那该有多惹人疼爱?
只是想想,便觉有些心酸。她自幼没有父母,所以也不愿让她的孩子承受这些。故而她宁可这个孩子不要来到世间。她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甚么错处。
郁暖垂眸深思,周涵却深深看她一眼,转眼对沈大儒低沉道:“不必了,她的饮食习性,我自不会懈怠。若将来有喜,也会知会您。”
郁暖耳边自动过滤了有喜两个字。
他可实在是想得忒多。
即便有喜,也不会是她有喜,待他第一个孩子出生,或许她很早之前,便已是一抔黄土。
况且他将来也不缺孩子,儿子女儿一大堆,也没见他带谁见了沈大儒。
可见陛下金口玉言,没一句实诚话。
沈大儒还想再留饭呢,只拿小童嘴里吃着糖,含含糊糊道:“沈师!咱院都快揭不开锅了,您怎么招待人家?”
沈大儒精瘦的手使劲儿戳他头,吹胡子瞪眼道:“还不是你个小瘪三,惯会吃糖,又把老子吃穷了,不许停手,还不给我抄!”
郁暖听到这话,忍不住觑了周涵一眼。
并不是她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她觉得周涵和沈大儒也很奇怪啊,明明是师徒,却也是君臣,论哪个道理,都不该让人老头饿着啊,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涵牵着她的手,只觉手里捏了一团娇气的豆腐,心中也莫名一柔,只勾起唇角,淡道:“他只随口一说,那孩子当了真。”
郁暖顿时觉得自己也很傻,智商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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