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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开心？”蒋渊问。

　　　　未央不明白他问什么，说了个自认为万无一失的答案，浅笑道：“见着大人，自然开心。”

　　　　不对，还是不对，未央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开心忘形，她是冷冷的。却在不经意间释放出诱人的媚态，她就坐在那，不去刻意讨好任何人，偏偏很多人沉迷于她，自己就是其中一人。

　　　　蒋渊突然把手里的食盒往地上一摔，顷刻间，里面的食物撒了一地。

　　　　未央被吓到了，“啊，大人，”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要吃吗？”蒋渊阴沉着脸。“吃吧！”指着地上的食物。

　　　　未央摇着头，步步后退，这样的蒋渊令人害怕。

　　　　“吃啊！你要是不吃，就永远不吃了！”蒋渊喊道。

　　　　“大人，大人！”未央不知做错了什么，扑通地跪下了，伏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蒋渊上前一把揪起了她的头发，“未央，你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求的。像那天那样，再求我一次，再求我一次。”

　　　　再求我一次，我就救你，我就带你走！

　　　　未央捉住他的手，脸上满是泪，妆也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大人，大人！”

　　　　“不是。你不是未央！”蒋渊用力甩开她。

　　　　未央头撞到了一边的石凳上，当场血流如注。

　　　　“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未央！”蒋渊没有看她，捂着头在院子里大叫。

　　　　明明已经给她穿上未央的衣服了，教过她怎么做了，怎么她还是做不好，她身上的任何一点都不对！

　　　　为什么就不是未央？！！！

　　　　蒋渊在院子里大吼大叫，明明已经有了一个跟未央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为什么还不是未央？！！

　　　　“苏未央已经被穆启皇下令处死了！”

　　　　突然间，蒋渊脑中响起那晚萧翎说过的话。对啊，未央死了，是穆启皇下令处死的，是穆晟奕和苏长笙害死的。

　　　　她死得好惨，连尸骨都不留，也没有安葬的地方，连他想祭拜都不知该去哪。

　　　　可害死她的穆晟奕和苏长笙呢，他们就当未央不存在一般，仍然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连一点点愧疚都没有。

　　　　明明就是他们的自私害了未央，他们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活着？

　　　　蒋渊心里慢慢充满了仇恨。对穆晟奕和苏长笙的仇恨，恨他们毁了苏未央，恨他们毁了他和苏未央在一起的可能。要是没有他们，苏未央说不定不会死，他也还能有机会。

　　　　“哈哈哈。”蒋渊仰头大笑。

　　　　血流满面的未央倒在一边痛呼着，祈求他能救救她，“大人。”

　　　　蒋渊停住了笑，走到她跟前蹲下，现在这女子已经不像未央了。

　　　　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蒋渊用力在那女子脸上划了一刀。

　　　　“啊！”未央惊恐地看着他拿着带血的刀慢慢接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在地上挪动，想远离他，“大人，大人！”

　　　　“你不配有这张脸！”蒋渊道，声音阴沉得仿佛发自地狱的深处。

　　　　未央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别人也不能带着和她一样的脸活在世上。

　　　　已经陷入疯狂的蒋渊用力捉住未央，不顾她的求饶，用力在她脸上划上。

　　　　不多时。未央的脸便模糊了一片，都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呼吸也弱不可闻。

　　　　片刻后，她终于痛苦地死去了。

　　　　蒋渊停下了手。笑了笑，轻轻擦拭去小刀上的血迹，进屋找了个大毯子把未央卷了起来，堆在院子一角。

　　　　这个小院本来就很偏远，加之蒋渊说过不让人靠近，所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没人知晓。

　　　　深夜时分，蒋渊背着死去的未央去了郊外，随意挖了个坑便埋了。

　　　　回到府上，沐浴后，蒋渊换上干净的衣服，从床上的暗格里拿出一支簪子，那是只带流苏的簪子。

　　　　之前苏未央生日时，他偷偷买来想送给她顺便表白心迹的，谁知道未央看上的是穆晟奕，他只好藏了起来。如今一藏便是好几年。连人都不在了。

　　　　蒋渊细细地摸着垂下的流苏，“未央，你是不是很恨穆晟奕和苏长笙他们？”

　　　　当然不可能有人回答他，但蒋渊看着微微摇动的流苏，觉得那便是未央的答案。

　　　　“他们负了你，我替你报仇如何？”蒋渊又问。

　　　　流苏仍在动。

　　　　蒋渊轻笑道：“等我替你报仇了，我便下去找你，到时你能答应我吗？”

　　　　流苏似乎动得更厉害了些。

　　　　“未央，你答应了你答应了！”蒋渊欢呼道。

　　　　一整晚，蒋渊都独自在房间里自问自答。细细说着他要怎么报仇，说着来生他和苏未央要如何相守，或笑或哭，若是有仆人经过，定是觉得他们家大人疯了。

　　　　或许真的疯了，蒋渊觉得他为苏未央疯了。

　　　　在他心里，和穆晟奕多年的兄弟情没了，和穆启皇的君臣之义也没了，满脑子里想得都是怎么为苏未央报仇。

　　　　算算时间，十日之后便是皇家狩猎，好好筹谋一下，或许那天正是为未央报仇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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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秋天好狩猎

　　　　（全本小说网，。）

　　　　狩猎，历来是大燕皇室每年入秋的传统。大燕人并非草原民族，大多数都不善且不喜骑射，但大燕建国的先祖们颇有见地，认为行军打仗时骑射必不可少，所以规定每年入秋举行狩猎，这样好激发皇室子弟对骑射的兴趣。

　　　　狩猎是在长安城近郊的皇家林场内，谁猎的猎物多，谁就取胜。穆晟奕身手不凡，加之也是担着镇国大将军的名头，每年都拼尽全力，因为他不能输。所以年年他都是头名。

　　　　之前两年苏长笙都怀着身孕，穆晟奕担心林场内太吵乱，不准她去，她只能待在府里等他带着猎物回来。本来今年穆晟奕也不同意她去的，毕竟林场内大多数是男子，而且刀箭无眼，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可不是小事。但耐不住前一晚她软磨硬泡，加之在临睡前的穆晟奕精神放松，特别好说话，被苏长笙软绵绵的一说，头脑一发热，就同意了。

　　　　“夫君。你最好了！”如愿以偿的苏长笙连着亲了好几下。

　　　　穆晟奕摸摸被她亲得有些微肿的嘴唇，眼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到时可不准乱跑，只能待在帐篷里。”

　　　　苏长笙没回话，心里暗暗说道，难得去一趟。怎么可能就待在帐篷里不去看？

　　　　穆晟奕低头瞧瞧，刚好见她嘟着嘴，便知她心里有着小算盘，也没说什么，想着明天吩咐多些人看着她便是了。

　　　　她之前因为生病怀孕种种缘故都没怎么出门，恐怕是闷了烦了，如今更是多了两个日日不能离身的闺女，这两年真担心把她闷坏了。

　　　　穆晟奕抱得紧了些，又想着过段时间再带她和闺女们出游，现在太平盛世，他这个将军偷个闲，估计也不是大事。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把出游的打算说出了口，刚开始苏长笙还打着精神应和几句，后面便渐渐只有穆晟奕一个人说了。

　　　　低头一看，苏长笙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亲了亲额头，穆晟奕低声温柔道：“快睡吧。”

　　　　“已经睡了的，又被你弄醒了，”苏长笙嘟囔了一句，话里带着浓浓的睡意，甚为不满。

　　　　第二日，苏长笙难得比穆晟奕早醒，天还蒙蒙亮时，她便睁开了眼。转头一瞧，穆晟奕还睡着。

　　　　今天是难得的出游日子，苏长笙兴奋了点，使了点小坏，捏着穆晟奕的鼻子不让他呼吸。不出所料，苏长笙心里还没数到十，穆晟奕便张开了嘴，可等了好半响，人还是睡着。

　　　　“怎么还在睡？”苏长笙不解，平时明明一点风吹草动都立马跳起来的。

　　　　“你亲一下，便醒了。”穆晟奕突然开口。

　　　　苏长笙闻言一惊，立马松开了手。仔细一瞧，见他带笑地看着自己，眼里甚是清明，一点都不是刚醒时的模样。

　　　　“你耍人玩！”恼了，捶了捶他胸口。

　　　　“是你太笨了，”穆晟奕抱着她翻了个身。虚压着她，“我嘴都张开了，还不见你来亲，笨！”笑着点了点她鼻头。

　　　　见他脸越发往自己靠近，苏长笙忙推开他，“起来起来，”再不起，又不知道要在床上磨蹭多久了。

　　　　穆晟奕的嘴被她手挡住了，顺势在她手心上亲一下，“胆子肥了，不给夫君亲亲。”

　　　　苏长笙打定主意要起床，不知哪里来了个力气。既然真的推开了他，如狡兔一般溜下了床，抱着堆衣服便到屏风后面去换，还不忘叮嘱句，“快去洗漱，今天要狩猎！”

　　　　被冷落的穆晟奕瘫在床上不愿动，“反悔了，今天我也向皇兄告假，不去了。夫人不理我，我很受伤！”

　　　　换好衣服的苏长笙微笑着站在床边，趁着他还在“自怨自艾”，往他的肚子上一坐。“要你乱说！”

　　　　“咳咳，”猝不及防的穆晟奕忙伸手扶着她腰，缓了口气道，“夫人，你悠着点。”

　　　　苏长笙知道他能耐，况且刚刚也是看着力道的，定是没伤到他，所以对他的示弱置之不理，“起不起？”

　　　　“起起起！”穆晟奕双手举高示意投降。

　　　　她每次说不过他，或者生气了，就往他肚子一坐。长此以往，穆晟奕都觉得他肚子上的肌肉又多了些。都是她的缘故。

　　　　只是，穆晟奕摸了摸肚子，这次倒觉得有些微微的酸痛，再看看一边的苏长笙，果真是胖了不少啊。

　　　　“还不起！”苏长笙见他还在发呆，跺了跺脚娇嗔道。

　　　　“起了起了！”穆晟奕忙道，拿出行军打仗时的速度穿衣洗漱。

　　　　苏长笙这才放过他，转身出门去命人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细细叮嘱奶娘照顾好小笙儿她们，穆晟奕便带着苏长笙出门了。

　　　　林场狩猎本就是为了锻炼皇家子弟的骑射，所以参加者一律只能骑马前往。苏长笙是临时加入，之前也没练过骑马。所以只能和穆晟奕同骑一马。

　　　　出了城，继续往城郊林场走，一路上便遇到不少同行者。

　　　　“呦，厉害了！”旁边不知是哪位皇亲国戚，见了穆晟奕搂着苏长笙便吹了个口哨，可能是今日狩猎出游的缘故，没了平日里的拘谨，多了些随意。

　　　　苏长笙不认识他，但也听得出他话里的玩笑之意，抬头四周看看，果然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这边看。又想着一路过来，也只有穆晟奕一人带着女眷同骑。不禁皱了皱眉头：自己硬要跟来，是不是太胡闹了，令他被人取笑。

　　　　“别离他们，一个个都是兴风作浪，见不得人家好。”穆晟奕低头道。

　　　　苏长笙紧紧揪着他衣服，没说话。

　　　　“我们跑快点，让他们在后面吃土！”说着，穆晟奕高扬起马鞭，催促马儿快跑。

　　　　风一般，穆晟奕便带着苏长笙远远跑在了前头。

　　　　“呸呸呸！”果然，刚那位皇亲国戚被弄得一脸土。

　　　　苏长笙也听到了，捂着嘴巴偷偷笑。

　　　　“谁敢欺负你，我便教训他。”穆晟奕爱极了她这小表情，骑着快马也不忘低头在她唇上偷香。

　　　　苏长笙环着他腰，抬头让他亲得更舒服些。

　　　　约莫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林场。这里水草丰茂，树木高耸，的确适合野物的生长，是个极好的狩猎地方。

　　　　穆晟奕他们骑得快，算是头一批到的，可林场里有比他们更早的人，那便是负责穆启皇安全的大内侍卫。

　　　　“蒋渊！”见到了熟人，穆晟奕拉着苏长笙过去打招呼。

　　　　“嫂子也来了。”蒋渊似乎对苏长笙的出现颇为出奇。

　　　　“带她来见识见识。”穆晟奕边答边打量这蒋渊。

　　　　自从那晚邀他到府上喝酒后，两人便没见过面了，想来快十天了。那次蒋渊有点怪，今日再见，穆晟奕少不得多分神注意了些。

　　　　“看我做什么？”蒋渊也发现了他的目光，面色无常地笑道，“多留意下嫂子才是，等狩猎一开始，这的人都杀红了眼，小心伤到嫂子。”

　　　　穆晟奕闻言，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蒋渊已经恢复过来了。

　　　　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穆启皇带着皇后齐姜走了过来。

　　　　“别多礼，”在他们行礼前，穆启皇便举手制止了，“今日君臣同乐，这些虚礼就不要了。”

　　　　意外地看到苏长笙，穆启皇转头对齐姜道：“今日你有伴了。”

　　　　齐姜还是软声细语的，浅浅一笑，即便是同为女人的苏长笙见了，也不由得对她心生怜爱。

　　　　狩猎还没开始，穆启皇和穆晟奕便回了各自的帐篷。

　　　　苏长笙还想着刚刚齐姜的一笑，不禁脱口而出，“皇兄还真疼皇嫂。”

　　　　“怎么说？”穆晟奕不解，怎么突然说起这事。

　　　　“狩猎都带着她来。”苏长笙道。

　　　　穆晟奕邀功，“我也带你来啊。”

　　　　苏长笙扁扁嘴，没吱声，明明是威逼利诱才让他答应的。

　　　　穆晟奕也不在此话题上多说，从行囊里拿出套爽利的骑马装换上。

　　　　苏长笙不上阵狩猎，自然不用换，眼巴巴地坐在一边看着她的夫君从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一转眼就成了英姿飒爽的大侠，眼里满是崇拜。

　　　　“看呆了？”穆晟奕笑道，“喜欢兔子还是野鹿？等会猎一只回来，给你养着玩。”

　　　　“可以吗？”往年拿回府的都是些死了的，苏长笙才有此一问。

　　　　“当然可以，活捉只兔子野鹿对你夫君来说，简直轻而易举。”穆晟奕自信地说。

　　　　话一出口。苏长笙眼睛又亮了许多，扑上来紧紧抱着穆晟奕道，“夫君！”

　　　　东西不重要，他的心意最重要。

　　　　穆晟奕环着她，感受着她没说出口的爱意。

　　　　狩猎的时辰到了，穆晟奕把苏长笙送到了穆启皇的帐篷里。让她和齐姜待在一块，自己便和换好装的穆启皇上马，准备出发。

　　　　号角一响，狩猎开始！

　　　　穆晟奕背着大弓箭，回头对苏长笙道：“等着我满载而归，这次，定要你瞧瞧我是如何获胜的！”

　　　　苏长笙用力地点头，“嗯！”

　　　　穆启皇倒是内敛许多，只是对齐姜笑笑，并不多言。齐姜似乎有点紧张，眉头微微皱着，小声道：“要小心。”

　　　　“出发！”穆启皇高声道。

　　　　穆晟奕一甩马鞭，快马便如疾风一般飞奔出去，一瞬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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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聪明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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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的人一走，就安静多了，除了苏长笙和齐姜外，当真就再没一个女人了。穆启皇自然是留了侍卫保护她们，穆晟奕也拜托了蒋渊，请他多留心下。

　　　　因为是皇家狩猎，蒋渊身为侍卫长是没法参加的，所以他也留在这边。

　　　　苏长笙原本以为狩猎是在一高台上看他们追逐猎物，谁知竟然是这样，周围也是些荒无人烟的丛林，即便有侍卫，她也不敢随意走动。

　　　　“嫂子若是觉得无趣。我可陪着带你去四周瞧瞧，这边是皇家的地方，除了有些凶猛的野兽外，也是挺安全的。”蒋渊建议道。

　　　　苏长笙有点心动，毕竟难得来一次，要是一直待在帐篷里，那还不如留在将军府逗小笙儿她们。

　　　　只是，苏长笙犹豫了半会，还是没有下决定。

　　　　“往前走几步，那里有处溪流，溪水清澈见底。等下日头猛烈，留在帐篷里难免会觉得闷热。不妨去那里躲躲。”蒋渊继续游说。

　　　　苏长笙看看他手指的远方，又看看他微笑着的脸，最后还是摇摇头，“不了，我还是留在这陪皇嫂吧。”

　　　　“那行，若是嫂子还有什么需要，不妨直说，我就在外头候着。”蒋渊也不勉强。

　　　　“嗯，多谢。”苏长笙有礼地道谢，转身回了帐篷。

　　　　虽说是皇上的帐篷，但也不见得比穆晟奕的好多少，顶多就是地上铺了块毯子。

　　　　皇后齐姜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捧着本书看，见苏长笙进来了，笑问：“怎么不去走走？”刚刚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将军出门前叮嘱过，不让随意出帐篷，免得误伤。”苏长笙道。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就是觉得蒋渊怪怪的。虽然他和穆晟奕是兄弟，但单独邀请兄弟的夫人去荒郊野地，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为了稳妥，苏长笙还是拒绝了。

　　　　蒋渊见苏长笙她们都在帐篷里，周围也无事，便骑了马去转转，其他侍卫看到了，只当他去解手也没多留心。

　　　　这片林场很大，有高山、丛林、草地还有溪流，各种野兽都在此繁衍生息，只要是射猎过得去的，都不至于空手而归。

　　　　刚穆启皇“出发”的命令一发，所有人都骑马飞驰，穆晟奕便是冲在头一位。

　　　　和其他人喜欢团队作战不同，他喜欢单独一人，只带上弓箭，便敢孤身一人闯入那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