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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冢-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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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让她喜极而泣。
她早已知晓秦翛然心思,只是心有所属,无法将就。现下知晓他已娶妻,定是早已放下当年那些情愫,清漪终于放松下来。
一句“妹妹若有需,为兄自当鼎力相助”,早已胜过千言无语。心中的麻木被这几句话带来的温暖尽数冲走,只剩下温馨与感动。
次日,清漪随父上阵。
两军对垒,黄沙遍地。
随着一声军令,漫天的厮杀再度开始。清漪的功夫早已到了第五重,寻常人根本进不得身。然而蚁多咬死象,被北荻士兵重重围住的她,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蓦然瞥见上官彦辰的身影,清漪心中并无多余的情绪。上官彦辰的腿早已恢复如初,银色铠甲批于身上,说不出的威武,犹如天神再生。自北荻太子上官彦哲一死,他已然成了北荻的主心骨。这两年来,无论是大战,还是小战,他都所向披靡。所韬之光,所养之晦终于成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话。
纵使沙场再见,他与清漪也从未说过话。二人见到彼此,既没有一笑泯恩仇,也没有惺惺相惜惜。
战正酣时,忽然传来了久违的西陵歌声。
吾辈少年郎,十年守疆场。
不知别离久,初时意朗朗。
一日复一日,无数弟兄亡。
妻子传信来,泪下唤爷娘。
可怜小儿女,长盼勿相忘。
家书往来频,唯恨路茫茫。
身在念悠悠,长恨归期长。
威名后世扬,不若早还乡。
期期艾艾,哀转久绝。纵然是铁血男儿,也都潸然泪下。
清漪早前读史书,久闻西楚霸王项羽被困垓下,楚歌四起,军心便乱了。
是否,这西陵也如那时,注定败亡?
西陵众位将士且战且退,待到回营之时,人又少了大半。
众人皆无精打采,只盼念着远方的家人。
天再亮时,北荻再犯,直至将沐云霆等人赶至金门关前。
眼前之计,唯有退守关内,以谋后事。然而无论如何,那金门关内的余石与余钧彤父女二人都不肯开门。
清漪明知余石父女有意将沐家一网打尽,却不想他们竟然枉顾这无数将士的性命。国难当前,如何能让个人利益左右?清漪当即便对着轩辕瑒说道:“王爷,望以国事为重。”
经历过这两年的征战,轩辕瑒将过往之事也看淡了,反倒是在军事上真真投入了心血。见到余石父女的行为,他也诧异至极。
“本王当然会以国事为重。”
说罢,他便修书一封,着人绑在箭尾上,往城楼上射了过去。
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这晌,北荻步步紧逼;那厢,城门宁死不开。
无奈之下,将士们开始用巨木攻城,然而金门关的城门牢固,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攻开的?
如此,西陵军在金门关门口死守三日。
到了第四日,局面终于有了好转。
一道温和却又极有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城门终于大开。
众人凝神看去,却见一把刀正卡在余石脖子上,持刀之人正是向笛之父——当朝太傅向云天。
来不及细思,将士们慌乱入城,这才得了喘息之机。
北荻见状,索性在外扎营,大有一打到底的决绝。
沐云霆入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将余石绑了起来。清漪朝着向云天望去,却见他神色如常。
“沐云霆,你敢绑我!”
余石嚎啕直叫。
沐云霆冷哼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不开关!”
余石冷笑道:“尔等败军之将,休想将屡战屡败的晦气带到关内来。”
“败军之将”四字直戳心窝,想他沐云霆纵横疆场十数年,竟然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上,他心中如何能藏的下这口气!现下被人直接说中,更觉羞愧难当。
此时,清漪却出声了。
“罪人余石,你方才说错了,我父不是屡战屡败,而是屡败屡战!”
“屡战屡败”与“屡败屡战”的区别,无须明说,众人亦能明白。此言一出,倒是为无数将士抚平了些许内心的创伤。
然而,余石只听到了“罪人”二字,他不由得恼道:“混账东西,你凭什么说本首辅是罪人!”
“咣当”一声,余石面前的青石板道路上插入了一把宝剑。
正是轩辕良和所赐的那把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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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归期有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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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石心神皆是一晃。
清漪朗声道:“罪人余石,你扰乱军心在前,诋毁我父在后,本应该先斩后奏,但念你对社稷有功,特将此事交由皇上亲自处理。你可有不服!”
“我不服!我不服!”
被强行拖走的余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成见几乎将所有士兵悉数害死。
“众位将士,我军虽然屡屡战败,但是为了远在家乡的爷娘妻子,咱们也要一争到底!绝不可轻易言败!”
军营之中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女子,身先士卒的萃浓曾经让无数男儿折服。继而是在军营一待就是两年多的清漪,她吃苦无数,却从未言声,比那个矫揉造作的溧阳郡主不知强了多少倍。此时,众人在清漪的豪情之下颇受渲染。
“一争到底,绝不言败!”
“一争到底,绝不言败!”
“一争到底,绝不言败!”
……
震耳欲聋的呼喝之声,历久弥远。
待一切安排妥当,清漪行至沐云霆住处。
进门之后,却发觉向云天早已在此处。清漪在疆场日久,早已厌倦人心算计之谋,反倒是沾上了几分直爽之风。她径直唤道:“师叔——”
沐云霆倒是愣了,随即恍然,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事事都逃不过你这双利眼。”
清漪笑道:“若不是师叔亲口说起,我又怎能猜到?说起来,都是师叔有心提点。”
向云天忙道:“我当时见你事事谨慎,若是再不承认向、沐两家的渊源,怕是你根本不会信我,也不会在前线百般维护我家那不成器的老三。”
众人皆是一笑,往事自此不再提及。
沐云霆这才问道:“漪儿过来,可是有事相商?”
清漪本来是想好言安慰沐云霆一番,让他不至于因为屡战屡败而失了信心。现下见他与向云天二人有说有笑,想必向云天在劝慰了不少言语,便说道:“今日征伐疲敝,女儿就想过来看看爹爹歇了没。若是没歇,女儿可是要好一番数落的。”
“你瞧瞧,”沐云霆指着清漪,对向云天说道,“连歇不歇息都得被她管着。”
向云天笑道:“师兄,你就偷着乐吧。这漪儿分明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啊,多少人盼都盼不来这样的福分呢。瞧瞧我家向晚,那丫头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恨得我几乎天天想拿小鞭抽她——”
“小晚生性活泼,和我家萃儿一个样子。萃儿在疆场磨练数日,性情也收敛了许多。咱们已经有两年多未见小晚了,指不定已经出落成大姑娘,性情、容貌都是上好呢。”
二人说起自家孩子,或扼腕叹息,或温情满足。清漪见状,悄然退了出去。
向云天与沐云霆说了一阵子的话,意识到清漪早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事,不禁说道:“师兄,我今日见到一人,虽然看的不甚真切……”
沐云霆重重点头。
向云天惊诧道:“这……这……”
沐云霆未语。
向云天心中已经将此事猜的七七八八,他试探道:“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师兄。”
沐云霆情知瞒不过,便说道:“师弟但说无妨。”
“那漪丫头,是师兄亲出吗?”
骤然听得此语,沐云霆心口处好似被人扼住,顿觉窒息。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来。
“你说呢——”
“我头一次见漪儿的时候,是在宫中。那时候我便觉得似曾相识,只是未曾深想。那日赐婚,皇上处处流露出对漪儿的关怀,根本不似作假。皇上先是为了漪儿更改禁令,再是允许她一介女流来到战场,并赐予她尚方宝剑……纵然是你我,也从未有过如此待遇。今日见了那人,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向云天终究将心中困惑一一解开。
“一切都如你所想。”沐云霆面色苍白,声音低了数分。
“既然我一眼就能猜到,旁人怎能猜不到!师兄,你糊涂啊!”向云天捶手顿足。
沐云霆已逐渐恢复了平静:“我也并不曾想他会下山……漪儿……漪儿是拙荆心头之肉,我唯盼着她平安喜乐。至于日后之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满室寂寂,只剩下叹息声。
且说,余钧彤与轩辕瑒已有两年未见。她粉面娇俏,身形圆润,一如往昔。
“阿瑒,你瘦了,黑了。”
轩辕瑒并无半分重逢的喜悦,她父女二人死守城门不开的场景犹在脑海之中盘桓。
“呵,日日经受风沙、日晒、血洗、奔驰,焉能不瘦不黑?”
余钧彤的传情美目直直地盯着轩辕瑒的脸:“阿瑒,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不久之前,他还在信中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轩辕瑒道:“我说话一向如此。”
余钧彤心思细腻,立马明白和今日只是脱不了干系。她依旧笑意盈盈,为轩辕瑒脱下沉重的战袍,柔荑般的嫩手在他肩上缓缓按着,温声道:“因为父亲的事情,生气了?”
轩辕瑒见她提及此事,心中怒火登时冒了出来。
“岳父大人平日里与沐将军明争暗斗倒也罢了,怎的连场合也不分?现在是两军对垒,非要咱们内部斗个你死我活,他才肯甘心?钧彤,我早就与你说过,眼下这个关节眼,当以国事为重。你倒好,平日里不肯劝一劝我那泰山岳父,反倒是帮着他胡来!沐将军若死了,还有谁能守住这金门关。莫不成我西陵灭了,岳父才开心!若不是你我知根知底,我几乎都以为你们是和北荻沆瀣一气的了!”
这“沆瀣一气”一词正好戳中余钧彤的心虚之处,她敢怒而不敢言声,生怕自己说出惹人猜疑的话来。
“我知错了嘛,下次不敢了。”
“下次!”轩辕瑒本来被余钧彤按在了椅子上,此时他却猛地站了起来,“你竟然还想着下次!这一次几乎便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余钧彤赶忙道:“不不不,没有下次了,是我说错了。”
轩辕瑒剑眉一挑,道:“你没错,是我看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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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归期有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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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瑒何出此言啊?”余钧彤揣着明白装糊涂。
轩辕瑒摆了摆手,道:“不说也罢。”
“那我父亲?”余钧彤带有无数的央求,“若是皇上只信他沐家父女之言,父亲岂不是……”
轩辕瑒字正腔圆,所说之话如落在玉盘中的颗颗珍珠,清响、有力。
“父皇并非昏君,不会偏听偏信任何一言。若是岳父行得正、坐得端,何必害怕沐家父女说道?”
余钧彤如同被雷劈中,久久缓不过神来。
“阿瑒,你变了。”
轩辕瑒一声叹息,道:“人总会变。若是日日看到自己的子民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你也会痛心疾首……”
说到此处,轩辕瑒忽然想起,这两年以来,余钧彤就在金门关内。饶是如此,她也从未将这些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二人言尽于此,都不再多说。
营中军士疲敝不堪,连连休整了好几日。
轩辕良和传来了圣旨,并没说明如何处置余石,只说让其回沧禁待命。余钧彤见轩辕瑒不待见自己的样子,也没有再留下,反倒是随父一同归去了。
自此之后,与北荻打仗,不再是时时战败,反而有了获胜的时刻。
胜胜负负,战战停停,永不知休。
这一日,小胜,正是八月十五。
众人无不欢欣起舞,酒正酣时,清漪悄然离席。
圆月通明,庭中如积水空明,水中倒影斑驳,似竹似柏。似桂似兰的香味弥漫着,清漪独坐于阶上,自饮自酌。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呵。”
再饮再酌。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还欲继续,却发觉手中猛地一轻,酒坛已经被人抢去了。
清漪已有醉意,看着来人吃吃笑着,一弯清波竟然比月光还要清明。
“阿珩,你来了啊。”
阿珩?那人身子一僵,随即将酒水尽数灌入腹中。
“你看清了,我不是你的阿珩,我是灵渊!是轩辕瑒!”轩辕瑒丢了酒坛子,使劲摇晃着清漪的肩膀。
“你是阿珩,”清漪绝不改口,“你看,眼睛、鼻子、嘴巴,都是阿珩。”
她的手从眼睛顺着往下抚摸而去,满是老茧的粗糙触感让轩辕瑒一滞,久久未动。
她既然已经醉了,自己还这么较真做什么?
轩辕瑒退步,道:“你说是谁,便是谁吧。”
“阿珩,你什么时候留胡子了?”清漪扯着轩辕瑒的小胡子,试图将它扯下来。
轩辕瑒吃痛,只说道:“疼疼疼。”
“我帮阿珩揉揉,就不疼了。”
说罢,清漪果真帮他胡乱揉搓着。
轩辕瑒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
继而,清漪勾住了轩辕瑒的脖颈,贴在他胸膛处,低低道:“阿珩,咱们回家吧,我想回家。”
“好。”
月过中天,夜色已深,清漪早已睡熟了。庭院之中,却多了两道人影。
“哥哥要去何处?”
“去北荻。”
“作甚?”
“议和。”
“不知哥哥以何种身份议和?”
“无须你管。”
正是陌宁与陌白二人。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相让。
“阿窈,你我二人的确应该两不相帮,但是,我帮的是我自己的女儿。”陌白脸上更添几分愁态,“这两年来,芜儿吃了那么多苦,我于心不忍。”
陌宁道:“这么说来,在哥哥眼中,我就是铁石心肠了?我早劝过芜儿,让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她那性子何等固执,如何肯听。哥哥也别嫌我,你若是有本事将她从这战场上说回,妹妹才算真真佩服哥哥你。”
“是,我的确无法劝服芜儿,所以这才想着帮她一把。”
“若是你的身份泄露……”
“若是怕身份泄露,当初我也不会随你一同下山。你我在这军营之中两年有余,怕是身份早已被有心之人识破。与其日日惶惶不安,不如顺其自然。”
“哥哥倒是洒脱。”陌宁有一句没一句地冷讽道。
陌白不欲再说,转身便走。
陌宁拗不过他,恼道:“罢罢罢,哥哥不就是希望借我之手,帮一帮芜儿吗?我帮就是了!”
陌宁因为轩辕珩之事愧对清漪,此时不得不出手相助。
陌白登时便对着陌宁深深作了一揖,道:“如此,便多谢九妹了。”
“你我一母同胞,何必说这客套话。哥哥帮我良多,这次便算是我还了哥哥吧。”
室内传来了咳嗽声,二人立马噤声,不约而同地往里头走去。
“芜儿,怎么了?”陌宁问道。
室内酒气冲天,清漪脸色如烧霞,躺在床上并不言语。陌宁仔细往那地上一瞧,污秽之物铺了一地。
陌宁叹道:“你这孩子,可真不让人省心。”
“阿珩——”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传入耳廓。
陌宁再叹。
“娘,姐姐,萃浓……”清漪胡乱唤着。
陌宁一边收拾着,一边嘟囔道:“生来就是操心的命。”
“师傅——”
陌宁愣住了,接道:“师傅在呢。”
“师傅,萃浓不是有意的。你若是生气,就罚我。”
饶是清漪吐字不清,陌宁还是听明白了这句话。水月庵中八年的时光涌向心头,她心中一酸,道:“傻孩子,师傅早就不生气了。”
“师傅,师傅……”清漪继续唤道。
“芜儿,师傅在这儿。”
“阿珩……”
陌宁听着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又好气又好笑,索性点了她的睡穴,助她一夜好眠。
陌宁收拾干净,那酒气才散了一大半。发觉陌白依旧站在外头,便说道:“没事,不过是酒喝多了,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夜深了,哥哥快去睡吧。”
陌白这才去了。
然而陌宁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与夫君封常留相识相知,相爱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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