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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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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原来自己臆想中的强大在现实世界中却是那么地渺小,仿佛天地间最不起眼的一粒尘埃,脆弱得只需用手指轻轻一捻就会粉碎,只需呵一口气就会被吹得无影无踪。
啊,我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像个倔强的老头,不接受马艳丽的建议而只身犯险呢?一丝后悔的影子倏忽间被大风吹了过来,像一根绳子似的胡乱地缠住我,摆脱不了。
如果马艳丽能来,我身边有个伴,那该多好啊!我突然感到一个人在孤独、艰难的时候,身边有个伴才是他最大的幸福。
我正想有个伴的时候,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雨幕中亮起了一点光,虽然很弱,只是暗夜里淡如流萤的一个小点点而已,但那点光却在这茫茫的黑暗中显得特别醒目,它忽闪地刚亮起起来时,立即就抓住了我的眼睛。
当这点亮光初次出现的时候,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又是下着暴雨的夜晚,又是在传说中的鬼宅旁边,怎么会有光呢?
然而这个亮点没有消失,这点光的火焰没有被暴雨浇灭,而且它越来越分明,越来越清晰。
我惊得简直想跳起来,一颗冰冻的心刹那间从沉寂中惊醒,“噗咚噗咚”地乱跳着。
那是什么?是灯,还是鬼火?是人,还是妖魔?或者……或者是从这幢残破的小楼里蹓跶出来夜游的鬼魂?
我听过一些恐怖故事,其中之一就是有一只恶鬼常常半夜出门,专门寻找在夜幕中踟蹰徘徊的孤单少女,悄悄地绕到她身后,猛地扑上去,一口咬住她的脖颈,再慢慢地吃掉,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我不知为什么此时会突然想起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然而这个鬼故事一旦想起,它的印象便在脑中越来越强烈,再也甩不掉。我忽然感到脖颈后面一阵阵地寒凉,就像鬼的嘴贴近那里一口口垂涎般地呵着气似的,致使原本紧张的心更加紧张,原本颤抖的身体更加颤抖了起来。
只见那点豆大的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虽然在密密麻麻的雨中尚难看清,但它已经一点点地亮了起来,最终我看见在这点光的后面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的影子。
是人?有人来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怎么突然会有人来呢?虽然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像是人影,但我仍然无法确定它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什么脏东西。
直到那个影子走得足够近了,我才睁着酸痛的眼睛终于看清楚,它……的确是人!
我的眼泪又要涌了出来。有人,有人来了,终于有人来了啊。
看见他,我内心的恐惧和寂寞一扫而光。
正在我孤立无助、心在逐渐下沉、身体几乎被冻僵的时候,有人来了。他的出现好像在无形中伸出的强有力的手,一把把我从令人窒息绝望的冰窟窿里拉了出来,让我重新回到了阳光下明媚温暖的世界。我感到呼吸渐渐地顺畅了一些,我感到体内的血液重新流动了起来。
或许……或许他可以成为我身边的那个“伴”吧,我在心里切切地期待着。
只见那个人影在雨中越来越清晰。雨在他的背后是深邃黑暗的,而他却在雨幕的前方越来越明亮。
我已能看见他裹着一件长得几乎拖到脚踝的黑色雨衣,头略微低着,深深地藏在阔大的雨帽后面,看上去暗得如同一个空洞,我看不见他的脸。
那人步履缓慢,步幅也很小,脚在地上的泥水里一步步地向前拖行着,脚后跟好像栓着什么极沉的物体,每走一步都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息,再艰难地向前迈出另一步。
先前看见的那点光却在他的雨帽的帽檐下面,原来是他嘴里叼着的一根烟斗。那人每用力吸一口,烟斗里的火光便突然亮一下,但只是短暂地亮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我有点奇怪,在如此之疯狂的暴雨中,他烟斗里的火头竟然没有熄灭。
趁着火光亮起的一瞬间,我忽然看清了他那张深藏在雨帽下面的脸:满脸黑如墨炭,坑坑洼洼,到处都是褶痕,东一条,西一条,乱七八糟地布满了整张脸,整张脸上竟然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平坦的,或者可称之为一张正常人的脸。
我吃了一惊,又满腹疑惑:呀,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如果他是一个人,人哪有这样崎岖丑陋的脸!如果他是鬼,鬼又如何会吸烟!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人还是鬼,我不能一个人再这样无休无止地待下去了。如果再这样待下去,我非冻死僵死在这里不可。我决定有所行动。
“老……老人家。”当他走近的时候,我鼓足勇气对着他高喊了一声。从他缓慢行走的脚步、脸上的褶痕以及嘴里叼着的烟斗推断,这个人一定是一位颇有年纪的老人了。
可是我的喊声在肆无忌惮的风雨声中显得那样微弱,好像从我的嘴里甫一吐出,就被暴雨打湿,又被狂风卷得无影无踪。
那个人没有听见我的喊声,依然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前走着,姿势一点都没有改变,步伐也一点都没有改变。
“老人家,您是住……住在这里吗?”当他走得更近一点的时候,我又更大声地喊他,可是我的声音依然很轻很弱,轻弱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奇怪,轻弱得连我自己都必须仔细分辨才能听出来。可是,面对这唯一的有个“伴”的机会,我没有放弃,我也不会放弃。
“老人家,您知道这是谁的宅子,是吗?”
我想再大声一点,可是咽喉又涩又紧,仿佛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紧紧地塞住,张大了嘴就是喊不出大声来。
那个人依然我行我素、用他那不急不缓的步伐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向前走着,走一步,歇一歇,再走一步。
既然听不见,他总该能看见我吧。此时他离我的距离五米都不到,即使雨再大,这么短的距离看不见我才真是怪事呢。于是我抬起手臂,用力地向他挥舞。我手臂僵硬,挥手的姿势在他看来一定奇怪极了。
可是……可是他竟然没有看见!
他依然我行我素、用他那不急不缓的步伐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向前走着,走一步,歇一歇,再走一步。
他是真看不见我还是假装看不见我?难道他是个又聋又瞎的残疾人!
眼见他对我的求助无动于衷的样子,我无助得几乎要发疯,又是狂舞手臂,又是张嘴高呼,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我的两只脚似乎已牢牢地铆在了地上,一步也无法挪动——我在这儿竟然始终都没有移动过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裹在长长的雨衣中的老人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向前走去。
只见那个裹在长长的雨衣中的老人慢吞吞地走到我面前,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我似的,没有停下,甚至连脚步缓一缓的意思都没有,没有抬头,没有看我,没有说话,没有打招呼,没有做任何与我有关的动作,只顾自己一口又一口地吸着他那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烟斗。烟斗里豆大的火光忽明忽暗,忽暗忽明。就在这烟斗火光的闪动中,老人径直从我这个“空气人”的身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一直走到那座院子油漆斑驳的铁门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章 萋萋蔓草旧院落
(全本小说网,。)
那个满脸黝黑、褶痕杂沓、紧紧地裹在一直拖曳到脚踝的黑色雨衣中的老人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到院子的铁门前,只见他右手哆哆嗦嗦地解开雨衣领口最上面的一粒纽扣,从雨衣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块红布,红布猩红的色彩在夜雨的微光中看上去特别触目惊心。我在一旁看见这怪异的情景,更加悚然动容,好像看见老人掏出的不是一块红布,而是从黑漆漆的雨衣里把他那颗血淋淋的心一点点地掏了出来。我的眼前满是红光,满是血色。我几乎不敢再去看他,可是老人接下来的举动却是更加怪异。
只见老人左手捧起缠在门上的那具大铁链,缓缓地弯下腰,把铁链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竟然就用那块红布一点一点地擦拭了起来。他擦拭得那么认真,那样慢,好像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工作似的,直到把链条上粘着的星星点点的雨和泥的痕迹全部擦拭干净。随后他捧起铁链凑到眼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大概发现还有什么不够满意的地方,拿着那块红布又仔细擦拭了一会。擦完后,又捧起铁链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大概这次他终于满意了,便轻轻地放下铁链,让它重新挂在了铁门上。
这个老人竟然想把铁链上的雨迹和泥污擦掉!难道他不知道吗,在如此的狂风暴雨之中,他怎么可能如愿以偿呢?刚擦掉雨迹的铁链很快就会沾上新的雨迹,刚揩掉泥污的铁链很快就会溅上新的泥污。他明明是在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啊。可是看见老人一丝不苟的擦拭铁链的态度,我竟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滑稽可笑,反而觉得它充满了诡异,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神秘气息。我心里不停地打着鼓,难道……难道这个老人是鬼?我真的遇见鬼了?
只见老人擦拭完铁链后,他手中的红布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钥匙。钥匙有十公分长短,手指粗细,上面凹凸不平,齿痕交错。乍看上去,这把钥匙好像不是人工打磨,而是被什么猛兽用利齿啃成的。
这是什么钥匙?是打开这扇铁门的钥匙吗?
当我看见这把钥匙时,我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眼睛里也放出了异样的光。
些把钥匙果然是打开这扇大门的钥匙。
只见老人哆哆嗦嗦地把钥匙插进了大铁链上的锁孔,随即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大锁已然打开。这锁开得竟是如此轻巧,真让我大跌眼镜。我原以为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的这把锁,虽然外表看起来仍然光鲜明亮,但如此沉重且有年月的一把锁总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打开吧。然而这把锁却被开得十分随意、十分顺畅,好像它有股灵性,能明白开锁人的心意似的,以至于这把锁就像不是用钥匙打开的,而是它和这个老人心意相通的结果。
老人打开锁后,锁头便带着锁链“钪啷啷”地滑落下来,老人急忙伸出右手提住大锁——看来他的动作并不总是很慢——身体略微前倾,似乎顶在了门上,那扇铁门便“吱吱嘎嘎”地开了一条缝隙,刚好能容一个人侧身而过。老人没有犹豫,提着锁链侧着身体慢慢地挤进那条缝隙,慢慢地踏进了那个杂草丛生的院子。
看见眼前的一切,我大感诧异,顿时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老人是谁?他怎么会有这座院子铁门上的钥匙?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开铁门?他到这个院子里去干什么?他是这里的住客吗?如果他住在这里,是不是认识这幢小楼里原来住着的那个中年妇人和年轻女孩?如果他认识她们,是否能告诉我她们是谁?她们的故事是怎样的?她们的下落究竟如何?是否能告诉我,这座院子、这幢小楼是不是和我真的存在着某种关联?我心里装了太多的疑问,这些问题都急需找到它们的答案。
可是老人没有理我,他根本无视我的存在!
只见老人走进院子,并没有把铁门重新锁上,而是径直走了进去,一步一步,拖着脚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我的脸上,我急忙闭紧双眼,待狂风过后,重新睁开眼睛看时,却发现那个老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天地间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在狂风暴雨中孤立无援、瑟瑟发抖。
我甚至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根本就没有人来,根本就没有老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幻像,只是我头脑中幻想出的人的影子。可是很快我就确认那不是幻像,因为我看见那扇沉重的铁门半捱着,出现了一道缝隙,分明就是刚才那个裹在雨衣中的老人打开后留下的缝隙。我好像感到从这捱着的缝隙中吹出一阵又一阵阴湿的冷风,和外面大自然凄凉的风混合在一起,一直刮到我的脸上,让我脸上的皮肤时而刺痛,时而冰凉。
突然间,那扇捱着的铁门好像产生了一股神奇的魔力,像磁石般地吸引着我,又像有一根隐形的绳索牵着我,我不由自主地一步步朝着那扇铁门走了过去——我终于能挪动我的脚步了。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道:琼,琼,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你那个大胆的计划难道只是一次次地让自己傻傻地杵在这个院子的大门外呆呆地看着它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绝好的机会啊,你为什么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绝好的机会呢?
不,我决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我于是也像那个老人一样,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那扇铁门。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的心简直贴在了嗓子眼上。我不知道门里面是什么,当我走进这扇铁门、甚至走进这幢小楼时,我会看到什么,什么东西会在那里等着我,我都不知道。或许那里真的有传说中的厉鬼或冤魂,缠住我让我无法出来,于是日移月动之后,我也变成了自己做主角的鬼的故事。
铁门冰冷而沉重,虽然捱开了一道缝,但缝隙很小,要想挤进去仍然得费一点周折。我把双手搭在铁门上,尝试着推了推,铁门竟纹丝不动。我只好也像那个老人似的侧过身体,慢慢地挤进了这扇铁门,上身的毛衣和下身的窄裙上都沾上了锈蚀的铁屑,留下一片片赭黄的“伤疤”。然而我根本顾不得这些,现在我终于已经背向铁门,站在了这座久被荒废的院子中了。
我已经成了院子里的人了。
院子里满是杂草,几乎没过我的头顶。我的心噗噗乱跳,我从来没有置身于长得这么高、长得这么密的杂草之中,而我要想到达那幢神秘的小楼,就必须穿过这片似乎根本无法穿行的杂草。
这里应该有路,那个老人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可是等我进来时,已看不见老人的影子了。如果这里没有路,老人又去了哪里?要想徒步穿过这片密集的杂草,那个步履缓慢的老人绝不会比我有更多的优势。我四处打量了一会,眼光在黑暗中仔细地搜索着草丛里的每一点路的痕迹。可是路呢?路在哪里?一阵搜索之后,我有点失望,这里根本就没有路!
院子里没有路。可是那个老人却到哪里去了?尽管他步履缓慢,可是他刚才在我眼前似乎一转眼就消失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地小了下来,风也微弱了很多。可是天色依然很黑,小楼的影子依然朦胧,眼前的杂草丛林依然魅影深深,鬼影重重。
我已决定不再寻找那条不知隐藏在什么地方的所谓的路了,因为当下的处境已不容我再仔细搜寻,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路。路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我何必要在这个上面多花时间呢?我的目标直指在草丛另一侧的那幢阴暗的建筑,那幢好像蒸腾着无限孽气的小楼。
不用多长时间,我已经整个人都被高耸的杂草淹没了。我的眼前是茂密的杂草,身后是茂密杂草,脚下是盘根错节的杂草,头顶上也是在风中摇晃浪荡的杂草。在这样似乎无边无际的一抹黑中,我根本辨不清方向。我只能凭着自己尚残留在脑中的一点印象和直觉,大致朝着小楼的方向,一点一点地拨开杂草,深一脚、浅一脚、前一脚、后一脚地向自认为正确的方向蹒跚走去。
雨后的杂草又湿又滑,我必须双腿用力绷紧,艰难地支撑着不断摇晃的身体。但仍然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很快我就听见“嗤”的一声,低头仔细看时,发现裙边已不知被什么利器割开了一道裂口。正当我感到有些懊丧的时候,腿上又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出现了一道一寸来长的血口,疼得我激灵灵地打了个颤。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些小伤小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我整颗心和全部注意力又被这片杂草丛林和那幢神秘的小楼吸引了过去。
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杂草丛中,唯一让我觉得有趣、可以暂时消除伤口的刺痛、排解心中苦楚的事是,我时而可以在行进的路上发现一些似是有趣的东西,如一把生了锈的破镰刀头,一些不规则的彩色碎玻璃,还有一张只剩下三条腿、面板裂开了数条口子的板凳等。在这里发现这些东西的确有趣,可是它们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吸引我,于是我就把它们统统抛在了我的身后,继续高一脚、低一脚、前一脚、后一脚地向前走去。
在杂乱的草丛中还有许多漆黑深邃的孔洞,在这些深不可测的孔洞里,我总感到不知躲藏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正环伺着我的一举一动,当我经过的时候,或许会猛然蹿出来,吓我一跳或咬我一口,让我惊慌却又无处可逃。或者这些黑漆漆的孔洞里根本没有躲藏任何可以吓我一跳或咬我一口的东西,只是在这座荒凉废弃的院子里出没的野狗或老鼠造就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黑漆漆的孔洞而已,或者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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