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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童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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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父亲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是我和这为警卫员先生闲聊了几句,收下了他拿过来的一盒茶叶,并表示了谢意。

    别人刚一走,父亲就骂娘,说这小子怎么的就没有良心,当初在部队是如何的照顾他,为他和别人打架挨还部队的处分……父亲牢骚满腹的抱怨,我听了有些上火,我知道他老人家千里迢迢的来这边坐了冷板凳,感觉在我面前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我开导他说现在的世风就是如此,人走茶凉,人情冷暖,多大点事情还值得大惊小怪的,几十年前的情谊谁还记着?他听后,闷闷不乐。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医院,结果还不是一场空欢喜,什么病症没有找出来不说反而还花去了不少的钱财。当天晚上住旅馆的时候,我头疼的病又开始发作,打碎了店家的两个茶杯,赔了二元钱不说,第二天老板就不再让我们住下去,说晚上这样的闹腾打扰其他的客人,影响他做生意。父亲的意思是既然过来一趟还想找其他的医院诊断看看,我却不同意,拖着他去买当天返程的票。

    一到北方,我才想到韦庄说过的“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的话。有些反感北方的天气,完全不是南方的湿润气候,空气干燥得如同一点就要着火,风又大,沙子打在脸上生疼,饭菜又不合胃口。我想这人啊富贵在天,生死由命,管他什么病与不病的,眼下快活一天更是重要,一路上父亲却闷闷不乐了起来,很失望。

    一下火车,我给婷婷打电话,她没有接,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还是如同石沉大海。我和婷婷已经有两周没有联系了,甚至程思泯也有好几天没有了音信。我躺在阳台的椅子上,无聊的翻开了一本词集,一首《望江南》映如眼眶。

    “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没有作者没有年代的一首敦煌遗曲,我想到婷婷曾经拿它来取笑过我,现在想来很不是滋味。“什么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天长地久……统统的全都是废话!”我恶狠狠的想到,甚至有些恨意。

    转眼就快到四月,初春的太阳柔得如同婴儿的唇,吻在我们的脸上没有一点的力度。一些花壳昆虫懒洋洋的飞,树木开始着上春妆,甚至连阳台花盆里面的一株野草,也抽出嫩黄色的叶片来。叶尖上每天都挂着晶莹的露珠儿,我不忍拔除它,任它自由的疯长,让它享受每天阳光的普照。

    万物都在复舒,我却如同在慢慢的死掉。

    这天中午,母亲端来熬的中药,满屋子都弥漫着那药物的味道,让人发呕。我不想喝,让她放下我等会再喝。母亲不同意,说中药就是要趁热喝才好,一边说一边端上前来让我喝掉,此时我心情正不好,于是脾气一上来,端着药就往厕所里面倒掉了。

    母亲惊呆在哪里,她再也忍不住我最近的坏毛病,大声的训斥我,到后来竟然痛哭了起来,说自己命不好,老了老了还要受苦……母亲一哭,我倒清醒了许多,有些慌了神。

    是啊,这段日子,对我来说仿佛就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于父母来说,也不见得就比我好受,或许那内心深处,受着更多的煎熬,压抑得更苦。我痛了不舒服了还可以发发脾气,闹上几句,他们呢,什么事情都只能憋在心里。

    就说这每天买菜做饭的事情,我们住在七楼,对于母亲这样一位接近六旬的老人,每天上下来回的跑动也是非常的辛苦!这些不说,还要时刻将就着我的情绪,看着我的脸色办事。父亲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见我们这个样子,把我和母亲都说了几句。

    晚上我在床上躺着,久久无法入眠,我一直在想下午父亲对我说的一些事情。原来在我出院后的不久,婷婷的母亲就找他谈话,说什么婷婷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又说为了婷婷好,希望我能放弃……我父亲见她说这样的话,又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也怨不得别人提什么要求,答应婷婷她妈劝我放弃。

    整个一晚上,夜不能寐,我基本上是拿着大眼珠子瞪着天花板,我开始对婷婷有些恨意,恨她无情,恨她残忍!我对她一门子的心思,难道她不清楚?曾经的海誓山盟所有承诺,到如今仿佛是一句句虚幻的玩笑话。我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瞪着天花板,快到天亮的时候,我才开始迷糊起来,然后沉睡了片刻。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9章 神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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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因为失眠的缘故,黑眼圈更加的严重。我用热水帕子敷着眼部,希望能恢复到往常一样,免得父母见到了担忧。

    母亲端上来的饭菜,我们正准备动筷子,程思泯突然打来电话,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说他的舅舅已经找到了,不过人死了。说是云南那边的警察在一座大峡谷里找到尸体的,死去多时……听完后我张大嘴巴,不知道怎么劝程思泯才好,他问了问我的病情,喊我多注意身体,然后说他今天晚上就坐飞机和外公舅妈一家去云南,处理他舅舅的后事。

    接完电话后,我又开始沉默起来,想想他外公老年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多么的悲伤!可有什么办法呢!这世态一切的发展,大到国家,小到我们个人,都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吃饭的时候,我给母亲说起程思泯舅舅的事情,母亲也很叹息,说这人的命就是这样,注定的东西,无法更改半点,谁都无法预料明天的事情。

    父亲昨天已经回老家那边去了,说有点事情要办。

    这些日子,我就这样病怏怏的在家里调养身子,现在我哪里也不想去,甚至不想下楼。我自己的病痛,以及和婷婷分手的事情,弄得我身心俱疲。

    等到父亲过来的时候,我大吃了一惊,因为他带过来一个老年妇女。这个妇女我是认识的,是离我们县城三十公里外田家沟村的一个出名的巫婆,人称田神婆的就是。

    我们当地人称巫婆为神婆,她们的职责就是勾兑幽冥。可以说和端公、阴阳先生是同僚,办的是类似的差事。我记得当时外祖母病时请她过来问过神画过水,所谓的问神,不过是设醮台点香烛问问神灵的意思,看看凶吉。画水大概的操作就是用一个土碗装上一碗清水,然后用筷子在水上面画来画去,口里念念有词的说些咒语,然后那大师就能从水面上读出些信息。

    听说这样就能了解到这病人的基本病因,便于对症下药。这画水并不见得就只是用水,有的巫师还会用碗装上一碗大米,然后在米的上面放个鸡蛋,做法后也可以从蛋里卜知凶吉,查看事情的端倪。

    我外祖母对她极是信奉,病好了之后隔三差五的就过去请安,自然要带去物品孝敬。算来这个人现在应该有六十好多岁了,但看上去不过就五十出头的人,容貌比母亲还显年轻。我有些惊奇她的容貌,小的时候见到她几乎就是这样的模样,十多年来过去,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她的身世我从外祖母的嘴里多少知道了一些,以前嫁过两次人,可惜两任老公都死了,没有留下子女,算来是个克夫的命。后来听说收养了一个孩子,但在孩子十来岁的时候又被她的亲生爹妈喊了回去,说田神婆成天装神弄鬼的别把孩子给教坏了。这位异人除了眼神比较犀利一些,她的相貌及装扮和农村的妇女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言而喻,她老人家的莅临跟我的病有关系。

    母亲虽然对她的到来也有些吃惊,但还是非常热情的接待她。煮了两个荷包蛋给她接风,又忙着准备晚饭。我去厨房拿东西,无意听到母亲在责怪父亲,说什么商量好了的是去喊鲁三叔他们过来,结果怎么把这位神婆请来了……我听到母亲对她的到来有些不满意。

    此时的田神婆在客厅里聚精会神看琼遥的言情片,看到畅快处还嘻嘻哈哈的笑出声来。我端菜过去,看到她老人家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磕瓜子,嘴角上沾了一个瓜子皮跟着牙齿抖动,吃渴了还要喝上一大口茶水,如同牛饮。一想到我外祖母心中的神仙就是这样的神态,我有些忍俊不已,差点笑出声来。

    我想她老人家要是听到了我父母的谈话,难保立马抬屁股就走人。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谚语虽然俗气,但也有些道理。

    饭桌上我母亲一个劲的给她夹菜,他们三人开始闲聊起来,没多久就扯到我身上来了。田神婆神秘的说进门就感觉到不对劲,说这屋里阴气重,又说瞧我印堂发黑,面如土灰,定是撞上了邪晦。我母亲有些不理解,请教她说以前我们亲戚住的好好的,怎么我们一买过来就不对了?

    她老人家瞪着眼睛以教训的口气对我母亲说:“你们懂什么!你们是不懂这些个道理的,凡事讲个机缘,并不是每个人都一样,有些地方有的人住得有些人却是万万住不得的……以前的人家八字硬,阳气重能压倒阴气,所以并不见什么事端出来,轮到我们住就压不住了……”

    我母亲如受教诲一样的聆听,对那神婆点头哈腰的迎合,父亲则在一旁静静的不说话。我想这可真是为难他了,要是以前的他,听了今天这样的鬼话,早就掀翻了桌子,上去给这个装神弄鬼的村妇两巴掌!我想到他这次回去应该是和母亲商量好的,回去请鲁三叔过来帮我看看,但有可能因为和鲁三叔有过节,面子上放不下去,于是私底下改了注意,把田神婆给请了出来。

    最后父亲竟然开始问田神婆我的病严重不严重,那田神婆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严重也不严重,我正奇怪她的话语,母亲一口接过话来,说只要她治好了我的病,绝对不得亏待她的。我这才明白她老人家在卖关子,不过是想多要些辛苦费罢了。这也没有什么,人家这么老远的过来,也应该多孝敬点才说得过去。

    吃完饭后那神婆子便说要开始为我做法,母亲按她的吩咐端来一大碗清水,又准备了一根干净筷子,我父亲则去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免得外面的人看到屋内的动静。准备完毕后她让我端坐在她的对面,我见她半闭着眼睛,右手拿着筷子在碗里来回的画,口里又在叽里咕噜的念叨什么,声调一会的高一会的底,弄得我瞌睡兮兮的,眼皮开始打架。

    屋内很静谧,我父母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上一口,生怕打扰到她老人家做法。田神婆用筷子画了一通后就睁开眼睛去看碗内,看完后又开始念叨开始乱画,然后再看碗里的水。我对着碗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大约十多分钟过去,她老人家出了一大口气,然后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水后开始对我询问起来,问我是不是出过远门,到什么地方去过,又问我最近做过什么样子的梦。我一一的对她说起,她听完后对着我母亲说到:“对了,所有的根由都找到了,就是去阿坝那边玩耍惹的祸,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乱跑,在家里坐不住……”

    这老神婆子找到根由后还不忘顺便教训我一番,听了这话,急得我母亲连忙问她怎么办才好,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将信将疑,只得听她的安排了。她老人家拍拍胸口说一切包在她身上,说完后吩咐我母亲把买好的香烛拿出来点上,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摆放好。我见田神婆从她的布包里面拿出来一些法器,有把小木剑,一些黄纸和一支小毛笔。还有一个小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些红红的东西,如同印油一样。

    她让我还是坐在她的对面,我见她闭上眼睛也跟着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几分钟过后我又听到了田神婆咿呀咿呀恩呀恩呀的嘀咕了一整子,然后开始念叨:

    “赤赤阳阳,日出东方。此符断梦,避出不祥。读之三遍,百鬼潜藏。急急如律令……”

    她边念边开始用小笔在黄纸上画起符来,龙飞凤舞画得很流畅。我听她又开始念叨:“昆仑山上一窝草,七十二年长不老,吾奉师命拿来庄天地,诸师邪法搬解了……”

    等她念完咒画完符后就用小木剑把符纸挑起来到香烛上点燃,把燃着的符纸放到水碗里面,水火交融,发出哧哧的声响。她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扑哧的一下全喷到了我的脸上,我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大跳,想用手去抹脸上的水却被母亲止住了,使眼色让我不要动静,我只好忍着。

    “好了好了,一切都顺利了。”田神婆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母亲欢天喜地的谢她,然后摸出一个红包呈了上去。

    收拾完毕后都是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去,父亲给田神婆端来洗脸水伺候她老人家洗漱,母亲忙着收拾屋子。晚上父亲和我睡了一间屋,母亲同田神婆睡在隔壁。

    这晚上我睡的还比较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用无比崇敬的眼光注视着田神婆,感觉她老人家万丈光芒。

    哪知道早饭后,我们正准备陪她老人家上街去逛逛,这时候我的头疼症又开始发作起来。我当着仙姑的面在家里跳起大神来,这无疑于给别人一记响亮的耳光!父母连忙上来按我,田神婆在旁边也惊呆了,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感觉是面子挂不住了。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0章 请镜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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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静下来后她老人家过来仔细的观察着我,说太奇怪了我的印堂上还是被黑气笼罩着,又说做法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于是她老人家再次夸下海口,说今天晚上为我高层次的治疗,保准那祸害手到擒拿。我母亲听她这样的豪言壮语,又松了一口气来。

    我在家里面休息,父亲在家陪我,母亲则陪田神婆上街玩去了,不管怎么说,别人这么远来一趟,理当陪她出去看看,权当公费旅游。

    晚饭桌上田神婆还喝了二两白酒,我母亲挤着笑陪她胡乱的聊,内容也不过是老家那些地方里小媳妇大姑娘的风言风语。我奇怪她老人家虽然是修道之人,却也对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感兴趣。

    记得以前看一本神话书,说里面有位久米仙人,得了道后很有本事。一天腾云驾雾仙游的时候,因看到了溪边浣纱村妇雪白的大腿,动了凡念,结果失去神通,跌下云端摔死了。

    这田神婆可真是技高人胆大,百无禁忌的我行我素。

    这顿饭我想只有田神婆她老人家才吃得有胃口,我们一家子的心思都没有放在饭菜上。等我母亲收拾完碗筷后,田神婆虽然喝了酒,却也并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晚上的任务。说为了弄清楚我的病根,今天晚上要请个“镜仙”,向阴间的朋友探听点风声,我母亲一听这话,欢天喜地的连忙答谢她老人家。

    我对所谓的“镜仙”并不陌生,我们以前就玩过“请笔仙”这样的把戏。方法是在桌子上放一张白纸,两个人握住一支笔,笔尖对准纸面,然后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去想,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就会感觉笔在动,手控制不了它。等到笔停止动弹后,桌面的白纸上就会有如同天书一样的线条出来,感觉如同古代的方士在扶乩一样。

    我们并不能读懂这纸上线条的意思,更不能解释这其中的原理,做这样的事情,大多是觉得好玩罢了。

    对于这些神秘之术,我知道除了请“笔仙”外,还有请“碟仙”、“镜仙”、“扫帚仙”等等的名堂。当然这些我们并不敢去一一尝试,浅尝辄止倒还可以,玩过头了就不行了,从小老年人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请神容易送神难,请来的神送不走自己是要倒大霉的!这些应该是低级的巫术,它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

    我们按田神婆的要求,先是把客厅的窗帘照样的拉得严严实实,然后在客厅里腾出一大块地来,铺上一张凉席。我们又把梳妆台上的大圆镜搬出来放到凉席上,然后在凉席的周围放上二十四根蜡烛。

    一切准备好后,已经快要到深夜十一点钟了,田神婆对母亲说等子时一到立即关掉电灯,拔掉电话关掉手机,点上所有的蜡烛,然后我们都呆到卧室里面去,没有她的召唤绝对不要到客厅来,一定要切记切记。

    我们都一一记住,十一点刚过,母亲和父亲就急急忙忙的去点蜡烛,田神婆则盘腿坐在凉席上,面对着镜子,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们三人则躲在我的卧室里面,大家坐在床沿上,仔细听着客厅的一切响动。

    深夜很是寂静,严冬仿佛还没有完全的过去,黑夜依旧的漫长寒冷,所有的生物都早早睡眠。十来分钟过去后,我们听到客厅里面传来田神婆低沉的窃窃私语,时而大时而小,一会急促一会散漫,如同在山歌里面夹杂着漫骂一般。

    在这样21世纪的文明时代里,在这样热闹非凡的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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