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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和掌门禀告之后，就送你回去。”老疯子接过许蛟手中的宝塔，抱着韩康飞往议事厅。

　　　　许蛟拿出白素素的木像自言自语道：“娘，虽然师父对我很好，但是整个玉清宫只有韩师叔和我年纪相仿，我已经把他当成了好兄弟。我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就这样离开吗？”

　　　　“当然不能离开！”一个人推开院子大门，走了进来。

　　　　“你是？”许蛟把木像放回兜里，戒备看着来者。

　　　　那人三两步走到许蛟面前，然后扑通一下跪在许蛟面前，抱住他，说：“我是你爹，许童！儿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许蛟轻轻抖动肩膀，将许童的手震开。

　　　　“大叔，你弄错了。我没有爹！我只有义父和师父。”许蛟指着大门说：“请你离开这里。”

　　　　许童激动道：“我真的是你爹！对了！一定是你没见我，所以不知道我是你爹。我跟你说，你出生前，我就来神霄玉清宫学艺，这一别就是十五年……”

　　　　“呵呵。”许蛟冷笑了一声，“我怎么会没见过你？当年我还娘肚子里，就看到过你。当年我娘把修为传给你，我也看到过。只是，在我娘最需要你的时候，在我娘被人打伤的时候，你在哪？现在，我娘又要重回妖王，你跑出来是何用意？”

　　　　“我……”许童没想到许蛟知道这么多事，他磕磕碰碰道：“我当年也是有苦衷！”

　　　　“够了。你不知道，每天我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脸，都感觉恶心。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这张脸和你很像！我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许童惭愧地低下头，刚刚转身就停住，好像在聆听什么。

　　　　“你怎么还不走！”许蛟的下半身变成蛇尾，进入攻击状态。

　　　　许童冲着大门方向点了点头，然后对许蛟说：“当年，你可知道是谁，将雄黄酒放入我体内？你可知道，是谁逼我质问你娘的身份？你娘来找神霄玉清宫找我时，是谁阻止她进来？是谁让我们父子不能相见？”

　　　　“谁？”许蛟疑惑道。

　　　　“就是裴纹德！当年你娘偷了他的仙丹，所以他对你娘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折磨你娘。这一切都是他照成的！是他！”许童流出眼泪，再一次抱住许蛟。

　　　　“不可能……”这一次许蛟没有震开许童，他呆呆道：“不可能！师父对我这么好，他不可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是你！你撒谎！”

　　　　“我撒谎？我只问你，你师父还有你娘，可曾告诉过你，他们之间的约定？”

　　　　“什么约定？”

　　　　“你娘为了让你进入玉清宫，许诺将重新凝结仙丹，还给裴纹德。那个家伙对你好，不过是为了拿会仙丹！儿啊，你要知道，这个世上除了父母，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你不要被那个家伙骗了！”

　　　　“不……我不相信你说的。”许蛟激动起来。

　　　　“你不相信爹，我不怪你。但，你也快问你娘，看爹说没说假话。”

　　　　“你确实没说假话。”马笠踱着脚步，走来走去。“你这是在给许蛟挖坑。白素素和老疯子是有归还仙丹的约定。但是这和许蛟入玉清宫没有关联。”

　　　　许蛟听不到马笠所说，他发疯一样的，用尾巴扫荡院落的花花草草。

　　　　“就算师父骗了我！我也不会认你！你这个抛妻弃子的家伙，没有资格做我爹！”

　　　　许童看到许蛟狂躁的反应，不仅没有安抚，反而添油加醋道：“我是不是你爹无所谓，但你认贼作父我不能不管。裴纹德害的我们一家人不能团聚，你还要维护他，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不孝子。你娘为了受了那么多苦，你倒好，在仇人家里活得逍遥快活。你很好！”

　　　　“你们都是骗子！我要去找娘亲，我要去问她真相！”许蛟朝玉清宫大门飞奔而去。

　　　　突然一阵轰隆隆的闷响从议事厅传来，许蛟捂着胸口，痛苦倒地。

　　　　许童慌慌张张跑过来，扶起他，说：“你要去哪？你娘现在被人羁押到了议事厅！你还不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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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宝塔放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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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厅？”许蛟连想都没想就朝议事厅飞奔。

　　　　而许童则向另外一个地方跑去。

　　　　演技差评！

　　　　马笠扶着额头忍不住吐槽。许童到底想干什么？知道前妻被抓，还有闲心给儿子挖坑！这会儿慌慌张张地让儿子去救白素素，自己跑去别处，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站在！”议事厅前两个守卫出手将许蛟拦住。

　　　　“现在掌门和长老正在商讨要事，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让开！”许蛟尾巴一卷，将两名守卫摔进了议事厅。

　　　　他这一下，捅了马蜂窝。议事厅本来就气氛紧张，众人看到守卫摔进大厅，都亮出武器，准备攻击入侵者。

　　　　“都住手！”坐在中央的男子不威自怒道。

　　　　“蛟儿，你来做什么？”老疯子眨眼功夫就挡在许蛟面前，不让他朝里看。

　　　　“老骗子，你先闪一边，我们的账等会儿再算。”许蛟一个化形绕过老疯子。而老疯子被许蛟的话弄懵了，他出来前，许蛟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对他这么大的敌意。以至于他忘记阻拦许蛟。

　　　　“我娘在哪！”许蛟环顾整个议事厅，没有发现白素素。最后，他把目光放在大厅中央，已经变成三米多高的宝塔上。

　　　　“我娘在哪！”许蛟带着不安，走向宝塔。

　　　　“蛟儿，先出去。”老疯子抓着许蛟的肩膀，让他不能再靠近宝塔。

　　　　“我娘在哪！”许蛟拼命扭动身体，但无法挣脱老疯子的手掌。他猛地回瞪着老疯子：“宝塔里面有什么！你说啊！”

　　　　老疯子垂下眼睛，不敢看许蛟，也不敢回答。

　　　　“蛟儿，莫要对你师父不敬！”宝塔之中传来白素素的声音。

　　　　许蛟刷的一下哭了。

　　　　“娘，谁把你关起来了！孩儿这就救你出来！”许蛟的蛇尾带着刺眼的白光，砸在宝塔上。

　　　　“咚~”

　　　　宝塔纹丝不动。除了老疯子抱着许蛟的腰，想将他拉出议事厅，其他人都冷眼旁观。

　　　　“咚~”

　　　　第二下，许蛟的尾巴撞在宝塔上，被宝塔冒出的五色华光腐蚀掉了一大半。

　　　　但他没有放弃，依然想用身下的半截尾巴撞击宝塔。

　　　　“蛟儿，不要做蠢事，娘只是在塔里暂住几日，很快就会出去。”

　　　　“你骗我……”

　　　　坐在中央的男子，隔空对许蛟出了一掌，许蛟就昏迷过去。

　　　　老疯子清明的双眼开始混浊，他冲着那人喊到：“掌门！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出手！”

　　　　掌门看到老疯子的眼神吓了一条，连忙解释：“我只是将他拍昏，并没有伤到他。裴师弟不要激动。”

　　　　坐在两边的人，也纷纷好言相劝。

　　　　“裴师弟，稍安勿躁！”

　　　　“掌门不会害许蛟的。”

　　　　“裴师兄，你可千万别发疯！”有一人说漏嘴，惹得旁人纷纷侧目。

　　　　老疯子检查许蛟身体后，情绪稳定下来，说：“掌门，请恕纹德不敬之罪。”

　　　　“恕、恕。纹德啊，你这一根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就好了。”掌门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审白素素？”有人发出疑问。

　　　　“要不让纹德和许蛟先退下？”

　　　　“不必了。我会保持理智。”老疯子把许蛟放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却站在他旁边。

　　　　“你保证？”掌门的语气充满怀疑。

　　　　老疯子的脸抽搐了下，答道：“我保证。”

　　　　掌门点了点头，问道：“白素素，你说吧，为什么要害死宝塔师叔？”

　　　　“我没有害死宝塔真人。白某说过，宝塔真人让蛟儿拜入玉清宫，于我来说，比救命之恩更重，我怎么会对宝塔真人不利！”

　　　　“宝塔师叔在蓬莱仙岛闭关，岛上除了给他护法的玉清宫弟子，只有你一个外人在。不是你害死宝塔师叔，难道是本门弟子不成？”

　　　　掌门从座位上起身，对着宝塔掐了一个手印，接着塔尖发出五色华光，在空中形成一副画面。

　　　　只见，宝塔真人倒在血泊中，白素素跪在他身边，手中拿的是一柄如同蛇牙的匕首。

　　　　“这是宝塔悬浮在宝塔师叔头顶记录下是画面。这就是你行凶的证据！你还想抵赖不成？”

　　　　“当年前塘被水淹，宝塔师叔念你拯救百姓有功，故让你呆在蓬莱仙岛养伤，回复功力。你却恩将仇报，害死他。我只问你，你这样做对得起他的善举吗？对得起我们玉清宫吗？”掌门压制心中的怒火，质问白素素。

　　　　“季山真人，白某愿以妖丹起誓，若我对宝塔真人有半分歹毒之心，我就魂飞魄散。若我接下来的话，有半分虚假，我就永世不得超生！当时的情况是这样，

　　　　我正在房子休息，听见屋外有人说话，等我起身出去就看一个黑衣人，在宝塔真人闭关的洞府鬼鬼祟祟躲藏。等我走进，却发现这人不见了。我担心这黑衣人要对宝塔真人不利，洞口又没有护法的人，这才贸然冲进洞府。”

　　　　有人不信道：“宝塔师父的洞府昼夜都有看护，怎么可能没人！”

　　　　季山不满道：“让白素素把话说完。”

　　　　“谢季山真人……等我进入洞府，正好看见宝塔真人倒在血泊中，我本想施法救他，他却抽出腹中的匕首，交到我手中，让我躲进宝塔，说那人还未走，我不是他的对手。”

　　　　季山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神霄玉清宫自玉清上仙开派伊始，就以公平公正作为门规。”

　　　　马笠听到这话，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不是笑话玉清宫门规奇怪，而是因为自己在上学时，就是以“公平公正”作为经营小买卖的口号。他没想到古人在封建思想的影响下，居然也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季山指着宝塔放出是画面继续道：“我没有因为这画面，就判定你是杀害宝塔真人的凶手……但也不会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的话。”

　　　　宝塔内传出白素素的声音：“白某出现在宝塔真人遇害之地，又被收入宝塔，确实百口莫辩。季山真人怀疑我，我也理解。不如我们做一个假设，假设我真是杀害宝塔真人的凶手，那么我的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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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薛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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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猜测，我只讲究证据。既然你觉得物证不足以让你认罪，那么人证呢？”季山打了个响指，在门外守候多时的左桑丘和许童走了进来。

　　　　“参见掌门。”他们行礼之后，走到季山边上。

　　　　“左师弟，你把宝塔师叔遇害当晚，所见告诉大家。”季山说完就慢慢走到老疯子和左桑丘之间，似乎在防备老疯子伤人。

　　　　“那天晚上，轮到我替换韩康。可等我去洞府之后，韩康说肚子疼，又不敢独自一人去方便，非要拉着我一起。我担心宝塔师叔安慰，韩康却告诉我，宝塔师叔已经出关，不在洞府。于是我就陪同韩康去方便……”左桑丘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

　　　　“笑话！韩康师弟天生牛犊之心，什么叫不敢一人去方便？我从来没停韩康提起过他怕黑。”老疯子瞪着左桑丘，完全不信他所说。

　　　　“掌门……”左桑丘向季山求救。

　　　　“纹德，有什么话等左师弟说完，再说。”季山不偏不倚道。

　　　　“娘……”许蛟也在这时候醒过来，“娘！”他一清醒就向宝塔扑去。

　　　　老疯子迅速对着许蛟掐了一道手印，便将他禁锢。

　　　　“许蛟，现在掌门正在为你娘断案，你若是在胡闹，就是害了你娘。”老疯子的话，终于让许蛟冷静下来。

　　　　“左师弟，你继续。”季山对左桑丘点了点头。

　　　　“是……韩康师弟方便之后，我跟在其后，发现他脚步不对劲，不像是行走，更像是某种动物……”左桑丘看着许蛟说，“像蛇在滑行。”

　　　　“就在那时，洞府突然冒出宝塔的五色华光。我感觉蹊跷，想越过韩康，快速回去。可是韩康却出手阻拦，被他打伤。他先我一步，前往了洞府。”左桑丘拉开衣领，向众人展示胸口的掌印，这掌印残留着微弱五色华光。

　　　　“手掌大小和韩康的手掌一致，还有华光确实是这五色神掌所留。”季山坚定左桑丘伤势后，给出了肯定答复。

　　　　“等我刚刚赶到洞府，却看见韩康手拿宝塔师叔的灵器宝塔，眨眼功夫逃之夭夭。我担心师叔安慰，没有去追他，而是继续跑进洞府。只看到……只看到宝塔师叔倒在血泊中，毫无声息……都怪弟子平日疏忽修炼，如果我早一步赶回洞府，宝塔师叔就不会……”左桑丘说着说着，就流出泪了。

　　　　“不要责备自己，错不在你一人身上。若要说错，真正错的是我。”季山拍着左桑丘的肩膀安慰道。

　　　　“如果玉清祖师还在，他不会同意让妖孽留在蓬莱仙岛。是我这个做掌门的太过妇人之仁，看白素素救人伤了根基，才会同意宝塔师叔的请求，允许白素素留在仙岛。是我害死了师叔。”季山厌恶的看了许蛟一眼。

　　　　“什么？宝塔师叔的死和白蛇有关？”左桑丘露出吃惊的表情，他看向许蛟道：“那白色现在在哪？我要替宝塔师叔报仇！”

　　　　“你们少血口喷人！我娘怎么可能会杀害太师叔！不可能！”许蛟运气怒吼，导致已经止血的伤口再次崩裂。而站在左桑秋背后的许童，只是扫了自己儿子一眼，就看向别处，一点关心的迹象都没有。

　　　　但，许蛟却看不惯他置身事外的模样，冲他吼道：“许童！你不是我爹吗！娘亲被人诬陷，你为什么不说话！”

　　　　“……”许童依旧不说话。

　　　　“蛟儿。”白素素再次开口，“我儿将来是要成为翱翔九天的真龙，不可如此没有理智。我相信神霄玉清宫的正派，也相信季掌门的为人。你安静在一旁看着就好，若是再这样胡乱，娘亲会很失望。”

　　　　“娘！”许蛟双拳紧握，牙齿紧紧咬着嘴唇。

　　　　左桑丘咳嗽了两声，问道：“敢问掌门，为何认定是白素素凶手？”

　　　　咦？左桑丘转性了？怎么开始替白素素说话？马笠有些不解。

　　　　季山又一次将宝塔记录的画面展示出来，然后他又对老疯子说：“裴师弟，把那东西拿出来了吧。”

　　　　老疯子犹豫道：“掌门，要不再等下……”

　　　　“等？等什么？你莫不是真想坐实你与白素素的传言？有意包庇她？”季山冷声道。

　　　　“纹德不敢。”老疯子面带愧色看了许蛟一眼，拿出一条巴掌大僵死的蛇。

　　　　季山将蛇拿到宝塔前，说：“白素素，你可认识这是何物？”

　　　　“这不是已经灭绝的薛定蛇吗？”白素素有些惊讶。

　　　　“掌门，这蛇死了吗？怎么一动不动？”左桑丘好奇道。

　　　　季山摇了摇头，说：“这种蛇进入尸体就是活的，离开尸体就是死的。只要在人死亡的半个时辰内，薛定蛇的饲养者在死者胸口开洞，再将薛定蛇放入心脏处，即可控制死者。这种控制不是常见的控尸术，让尸体进行简单的活动。薛定蛇能抽取死者记忆，控制尸体模拟出他生前的一切，包括行为，口音，乃至法术！”

　　　　“你们可知这条薛定蛇，哪里找到的吗？”季山说完，就盯着老疯子，其他人也跟着看向老疯子。

　　　　在全场瞩目的压力下，老疯子终于开口了。

　　　　“是我从韩康体内取出。”

　　　　众人哗然。

　　　　季山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他走到躺在地上韩康尸体旁边行礼，礼毕之后，他打开了韩康的衣服，胸口赫然出现一个拇指粗细的洞口。

　　　　他语气悲凉道：“不是韩康背叛玉清宫，故意引走左师弟。而是……”他轻轻触碰韩康身上巨大的尸斑，“凶手早就杀死了韩康，然后利用薛定蛇控制了他。”

　　　　“白素素！你这个孽畜！掌门，你快把白素素放出来，让我杀了他，为韩康、为宝塔师叔报仇！”左桑丘将手中的雷球捏的噼里啪啦直响。

　　　　“季山真人，你不能因为操纵韩康尸体的东西是蛇，就判定我是凶手。”白素素依然保持冷静。

　　　　许蛟坚定地站在白素素这一边，道：“我娘说的对！如果掌门仅仅因为薛定蛇和我们都是蛇，就判定我娘是凶手。那么如果一个人被剑杀死，那么所有用剑的人都是凶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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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罪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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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子，休得强词夺理！”季山用充满厌恶的语气说道，“妖果然是妖，罪证都列在眼前，还不肯承认。许童！”

　　　　许童上前行礼道：“弟子在。”

　　　　“你可曾见过这种蛇？”季山两指捏着薛定蛇，向众人展示。

　　　　许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