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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眼清明的老疯子是正常人，一旦他双眼混浊，那就是他陷入疯狂的标志。

　　　　结合马笠自己和宝塔真人的举动，马笠还发现，老疯子发疯的诱因是——固执！

　　　　老疯子一旦认定某事，他就一定要完成。就像当初他追了马笠好几条街，打烂广场的无头蜥蜴雕像，只为让马笠自愿带上雄黄酒。

　　　　这次老疯子认定认为许蛟是无辜的，就发疯一般，捏坏了宝塔。

　　　　马笠漂在老疯子身旁，敲着他的脑袋，说：“老疯子，你就是个偏执狂。你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了？胡子都白花花了，还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别人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发疯。”

　　　　宝塔真人的眼皮跳了跳，说：“责罚不必了，只要纹德师侄开心就好。”

　　　　白素素发现气氛缓和，就化为人形，抱着昏迷不醒的许蛟，浮在水面上，跪谢道：“白素素谢过纹德真人、宝塔真人。”

　　　　“孽畜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只是饶过你怀中小儿，没有说放过你。”宝塔真人习惯性的掏出宝塔，然后他反应过来，又红着脸把宝塔塞回袖中，抽出系在腰上的佩剑。

　　　　幸好众人都把目光放在裴纹德身上，没人注意他的窘态。

　　　　“白素素，八年前你可是前塘镇百姓口中的活菩萨，现在你怎么能干出水淹前塘的事！”老疯子将全身金光汇于禅杖，“今天，我要提死去的百姓报仇。”

　　　　“大师误会了。这堤坝非我所毁，是一名黑衣神秘人，破坏堤坝，我……”白素素的辩解没有得到老疯子和他同门的认同。

　　　　“孽畜！前塘堤坝受玉清上仙加持，非人力所能破坏。刚刚那时爆炸，又是从你这传来。你不是破坏堤坝之人，还有谁能破坏！”

　　　　“蛇妖就算你舌绽莲花，我们也不会信你！”

　　　　“幸好我们路过此地，不然整个江南州都将被洪水肆虐！你可知你罪大恶极！”

　　　　“好了！”宝塔真人用剑在虚空一斩，阻止了众人的滔滔不绝。

　　　　“待我斩了这孽畜，你们就去修补堤坝。”

　　　　宝塔真人还未来得及舞动利剑，就听远方传说声音。

　　　　“剑下留人！”一个穿着西宋官袍男人，在一名童子的搀扶下，坐着白鹤，飞到宝塔真人旁。

　　　　宝塔真人皱褶眉头道：“韩康，为师不是叫你去搜寻幸存的百姓吗？你带着一个凡人来这做什么？一会儿就要大战，你还不快快退下。”

　　　　“师傅，我……”童子被宝塔真人的气势压的说不出话。

　　　　“寇大人！”白素素看到来着正是前塘知府，但是她没有出声相认。

　　　　穿官袍的男子先水对白素素点了点头，接着，他对童子行礼道：“小师傅，还是在下说吧。”

　　　　然后他又对浮在空中的玉清宫众人行礼道：“各位玉清宫的上仙……”

　　　　“不可胡乱称呼！”宝塔真人纠正男子对他们称谓，“我们等不过真人罢了，不可妄称上仙。”

　　　　“是。”男子再施一礼道：“各位真人，在下水前塘镇知府寇斌。我想代表前塘镇十里八乡的所有百姓，谢各位真人出手控制洪水。前塘被淹已经无可挽回，但是如果没有玉清宫的各位真人在，受难的百姓会更多。”

　　　　说完，寇斌真诚地跪在白鹤背上磕头。

　　　　寇斌！马笠听到男子的名字，心里微微有些激动。遇到寇尼的祖宗了！可惜不能拍照，不然我非要和寇斌合影一张，拿去给寇尼家的长辈看看。

　　　　宝塔真人心痛道：“某还是来晚了。水势来的太快，不能救出这城镇内的百姓，是我等无用。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手刃孽畜，为死去的百姓报仇。”

　　　　“真人不要！前塘镇城池内，上上下下共计五万名百姓，全部都活着。”

　　　　寇斌的话，让神霄玉清宫众真人吃惊不已。

　　　　“洪水袭来之时，你们全部都在城外？”宝塔真人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

　　　　寇斌摇了要头，说：“非也！当时白娘娘……”寇斌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解释道：“在下喊白夫人为白娘娘习惯了，一时忘了改口，真人勿怪。”

　　　　宝塔真人更加疑惑，但是他没有出声，等着寇斌下文。

　　　　“当时在下和白夫人大坝上商讨惩治沿海倭寇一事，突然听见大坝底部传来一声巨响，大坝被人炸出城门那么大的缺口。前塘江瞧好处在汛期，又水涨潮之时。”

　　　　寇斌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双腿有些颤抖。

　　　　“在下站在高高的大坝上，眼睁睁看着百姓，在巨大声响过后，从家中跑到街道上看热闹，喊破喉咙也无法告诉他们决堤了！虽然有人发现了异常，但是来势汹汹的洪水像猛兽一样，快速奔向前塘镇城池，他们根本就跑不过洪水猛兽。”

　　　　“我当时跪在地上，向老天爷祈求，愿意用自己的命换百姓的命。”

　　　　寇斌说着说着流出眼泪。

　　　　“但我知道老天爷是无情的，就算听见我的祈求，也不会在意。就在我绝望的想跳入洪水，去陪百姓时……”

　　　　寇斌顿了顿，看向白素素，说：“是白娘娘救了我，救了大家，救了整个前塘镇百姓。”

　　　　宝塔真人皱起眉头：“胡言……”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激动的寇斌打断。

　　　　“在下没有胡说，当时白娘娘化为一条白蛇真龙，飞在天空。她一声龙吟下，呼出一片白色雾气，覆盖了整个前塘镇。”

　　　　“当时我也在雾气中，只见地面景色飞快变化，然后我和城中百姓就到了百里之外的山上。”

　　　　宝塔真人还是不相信白素素会救人，质疑道：“就算有真龙救你们，你怎么确定那就是白素素！你还不知道，白素素就是一条蛇妖吧！”

　　　　寇斌据理力争道：“白娘娘是不是蛇妖，在下不清楚。但是当时候，真龙把我们移到山上，就从天上坠下。等我赶去，就看到白娘娘摔倒在真龙落下之地。她不是真龙，谁是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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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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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昧！”宝塔真人单手在寇斌眼前一划，出现一副效果逼真的3d图案。

　　　　“这才是真龙，你看清楚！不是蛇！”

　　　　马笠绕着3d图案转了圈，惊叹道：“神奇的华夏古国，居然在西宋就有全息投影。”

　　　　寇斌前后看了半天，嘀咕道：“确实不一样啊。”

　　　　宝塔真人看到寇斌的迟疑，得意道：“怎样？你看错了吧。白素素不过一条白蛇，怎么可能是真龙。”

　　　　“禀真人，白娘娘所化之龙，除了没有四只龙爪，其他并无差异。”寇斌没有在意宝塔真人的态度，而是选择是实话实说。

　　　　“你……”宝塔真人还没未训斥寇斌，就被老疯子打断。

　　　　“白素素，你可是离真龙还有一步之遥！”

　　　　“正是。”

　　　　老疯子的话让神霄玉清宫众人大吃一惊。

　　　　真龙可是等同玉清上仙的存在，一旦白素素化龙成功，那她会怎么样报复，围攻她的自己？

　　　　有人握紧了兵器，有人开始犹豫，还有人慢慢退后。

　　　　“纹德！大敌当前，你怎么能涨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宝塔真人训斥道。

　　　　老疯子又进入认死理状态，说：“师叔，我们或许错怪白蛇了。蛇妖要想化龙，需要雷雨交加之时，飞九天之上硬挺雷劫。她化龙在即，如果会做伤天害理之事，必会被心魔之雷劈的魂飞魄散。”

　　　　宝塔真人一看老疯子不对劲，连忙好言相劝：“你说的对！师叔相信你的判断。各位师侄，意下如何？”

　　　　马笠发现老疯子的同门，在看到老疯子的眼睛时，都露出一丝惧怕的眼神，他们都点头附和，同意老疯子所说。

　　　　马笠拍了拍老疯子的头，咂了咂嘴巴，道：“老疯子，看来你同门都怕你犯病。你除了发神经病，还有没有别的弱点？一会儿我出去，很可能要面对你，我心里发虚啊！”

　　　　“今日，承蒙寇大人和裴大师为我洗刷不白之冤，我……”白素素突然咳嗽起来，原本白皙的皮肤出现蜡黄色。平稳的身体出现左右摆动，眼看就要掉入水中。

　　　　“小白，快托住白娘娘。”童子韩康连忙叫喊，让白鹤接住了白素素和许蛟。

　　　　“白娘娘你怎了？”寇斌在一旁接过许蛟，减少白素素的负担。

　　　　“……”白素素张了几次口，却因为虚弱说不出话。

　　　　“宝塔师叔，我来晚了！”左桑丘脚踏一柄飞剑，带着许童从远处飞来。

　　　　当他们飞近之后，许童用眼角余光扫过白鹤背上的妻子和儿子，然后恭敬地向在场同门前辈行礼。

　　　　“白素素也在这里？”左桑丘看到白素素的时候，露出夸张的表情，指着白素素，愤怒道：“前塘决堤一定水她干的！我就知道这孽畜不是好东西。”

　　　　“这位真人，请你放尊重点。”寇斌搂着许蛟，站直身体，愤然道。

　　　　“区区凡人，也敢和我这样说话？”左桑丘手中出现闪动的电火花，刚要出手教训寇斌，童子韩康就叉着腰，大叫起来：“左桑丘，你想把我师傅的坐骑电糊吗！”

　　　　左桑丘连忙对童子行礼：“韩师弟，误会。我是想惩治祸害乡邻的蛇妖，和她的爪牙。没想过，要对白鹤不利。”

　　　　“韩康退下！”童子还想教训左桑丘，就被宝塔真人喝退。

　　　　“左师侄你不在水域边界维护阵法，带着你徒弟来这里做什么？”宝塔看了许童和白素素，对左桑丘说：“是你徒弟想来这里，救他妻子？不过，你这做师父的倒像是，想把白素素置于死地。”

　　　　左桑丘回头看了许童一眼，后者就跪在飞剑上，说：“宝塔师叔祖，我已经和白素素毫无瓜葛。在下主动要求师父带我前来，就是怕白蛇妖言惑众，我来是要当面揭穿白蛇歹毒。”

　　　　“好好好！好一个大义灭亲！许童，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寇斌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两碎银，于是他将这碎银砸向许童。

　　　　许童抬起手轻轻一弹，这碎银以更快的速度飞向寇斌身边的许蛟。

　　　　寇斌一看这银子来势汹汹，他不由将许蛟抱在怀中，自己背对银子，来保护许蛟。

　　　　“噗”

　　　　老疯子飞到白鹤边上，一把将银子打入水底。

　　　　“左师弟，管好你的徒弟。普通人可受不了我们修道者的攻击。”

　　　　左桑丘恭敬道：“师兄所言极是。许童！”

　　　　“弟子在。”

　　　　“以后记住，不可随意向凡人出手。”

　　　　“是。”

　　　　马笠憋了憋嘴说：你俩在唱双簧吗？

　　　　白素素从坐在白鹤背上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说话，就算许童想对许蛟出手，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得罪了。”老疯子发现了她的异状，就将手指隔空虚按在她手腕。

　　　　马笠发现许童面色不善，嘴中还嘀嘀咕咕。于是他飞到许童边上，想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为人妻当守妇道……许蛟是不是我儿也是未知……”

　　　　“未你个锤子！”马笠一听许童的话就来气。这货休了白素素，还好意思指责她。许蛟和他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还有脸说不是自己的孩子。真是渣得没有下限。

　　　　“不对！不对！”老疯子就像发现了惊人事件，后退了好几步。

　　　　“你的修为不对！你已经有化龙的迹象，为何现在修为大退！还不如你当初上神霄玉清宫充沛！”

　　　　白素素没有回答老疯子的问题，依旧在打坐。

　　　　老疯子抓起寇斌的手问道：“白素素所化真龙，和宝塔师叔展示的真龙有何不同。”

　　　　“白娘娘化身的真龙，除了没有四只龙爪，就没有别的不同。”寇斌说完，又陷入沉思。

　　　　“现在不是应该将白蛇这个孽畜消灭吗？说什么真龙不真龙！”左桑丘不清楚之前发生的事，于是他拉着一个同门了解情况。

　　　　“对了！我记起来了。”寇斌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老疯子急切道：“记起什么？是不是白素素的化身和真龙还有别的不同？”

　　　　寇斌摇头道：“不是娘娘的化身和真龙有区别。而是白娘娘龙形有变化。在堤坝显露真龙形体时，头顶有一对像鹿角的双角。可是后来，在把我们送到山顶之后，我发现她头顶的双角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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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插嘴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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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老疯子陷入呆滞状态。

　　　　“孽……白素素你所吐白雾是……”宝塔真人震惊不已。

　　　　老疯子心痛不已道：“是妖丹所化！”

　　　　“正是。”白素素脸色的蜡黄色，在一番打坐后，略微减少。

　　　　“裴大师对不住了。我重凝仙丹还于你的兑现之日，怕是要再等等。”

　　　　白素素从寇斌的手中接回儿子，继续说：“只能等我恢复妖王之力，才能从妖丹中提取当年仙丹药力。”

　　　　“不不，白夫人误会了。老夫并不是心疼仙丹。”老疯子看了许童一眼，尴尬道：“老夫自知无法兑现承诺，将某人带回。故，早已不想要什么仙丹。”

　　　　白素素皱起眉头冷声道：“许童与我已毫无瓜葛，你莫再提他。”

　　　　许童听到后，小白脸唰非一下红了，比猴屁*股还红。

　　　　“我一定会将仙丹还你，也请你不要忘记，归还我姐夫的肌腱。”

　　　　老疯子摆手道：“白夫人为救黎民百姓，耗去修为此乃大义。老夫怎么能再为个人小利，苛求你。白夫人放心，今日洪水退后，我必寻羽大人，将羽大人的手筋还于他。”

　　　　“什么！白蛇修为跌落了！”左桑丘语气带着三分不信，七分失望，“不可能！我刚刚还和她……”左桑丘发现自己说漏嘴，连忙打住。

　　　　除了马笠，在场众人都没有注意左桑丘的话。

　　　　“刚刚和白素素见过？不应该啊，左桑丘不是才过来吗？白素素刚刚倒是和黑衣人战斗过。”

　　　　灵光一闪，马笠突然对左桑丘产生怀疑。难道，炸毁前塘大坝，打伤白素素的黑衣人就是左桑丘？

　　　　“善！”宝塔真人对白素素行礼，“我先前错怪白夫人，还望白夫人谅解。白夫人之举实乃功德无量，我带前塘百姓谢过白夫人。”

　　　　众人见宝塔真人主动道歉，纷纷跟着向白素素赔礼。

　　　　“这是我分内之事，各位真人不必如此。”白素素抱着许蛟，试图起身，但试了几次都无法站起来。

　　　　寇斌想去搀扶，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只能作罢。

　　　　“今日，我等企图围攻白夫人，实乃大谬。白夫人有何要求不妨说出来，只要非奸恶之事，我必倾尽全力。”宝塔真人话毕，就单手掐印，弹出一缕五色华光，击中白素素。

　　　　“真人，你……”寇斌立马变脸，正要质问宝塔真人为何突然攻击时，白素素伸出手阻止了他。

　　　　“寇大人，不要冲动。宝塔真人是在为我疗伤。”白素素被华光击中后，气色已经好转，“谢真人出手。既然真人让我提要求，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宝塔真人点了点头道：“但说无妨。”

　　　　“我别无他求，只求真人能将小儿许蛟收入座下，让他受神霄玉清宫传承熏陶。”白素素摸着许蛟柔软的头发，露出慈爱的目光。

　　　　“这……”宝塔真人似乎有难言之隐。

　　　　白素素眼神暗淡下来，道：“看来真人不愿收我儿为徒。久闻宝塔真人选徒苛刻，想来是我唐突了。”

　　　　“我不是不愿收徒，只是……”宝塔真人说不下去了，自己刚刚满口答应，自己一定会满足白素素的请求，可现在……

　　　　“白娘娘，你误会我师父了。”童子韩康这一次插嘴得到了师父的赞许。

　　　　“师父他老人家不是不愿意收徒，而是他明日将要渡劫，渡劫之后他还需要闭关百年，稳固上仙之力后，方能出关。”

　　　　宝塔真人原本以为弟子会说别原因，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老底揭了。这下把宝塔真人气的眉毛直跳。

　　　　“咳咳~正是如此。”宝塔咳嗽两声，并用眼神提示弟子不要向外人透露更多的话。

　　　　马笠看到宝塔真人和童子韩康的模样，不由感概这韩康该不会是葛圣杰的祖先吧！坑起队友来，真是同样的自然而然。他居然把自己师父的秘密都说出来！

　　　　韩康不知是看不懂师父的眼神，还是故意为之。他继续说：“我们北上前往蓬莱仙岛，就是给师父寻找安全渡劫之处，今天正好路过前塘就遇到这事。我觉得白娘娘与我神霄玉清宫有缘，许蛟小兄弟也与本门有缘。虽然我师父因为闭关无法教授许蛟，但是我可以啊！”

　　　　“我马上就能出师了！白娘娘让许蛟拜我为师，不就能入许蛟进入玉清宫了！”韩康手舞足蹈起来。

　　　　“胡闹！”宝塔真人一甩袖子，将韩康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