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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轲廉没有为他解答，而是盯着手机。上面只有自己的留言，叶涵一条消息也没会回。他心中的不安在加深。

　　　　“牛老哥你再不说话，我就回去了。”马笠走到门口，轻轻扒开堵门的牛轲廉，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牛轲廉就开口说：“抱歉了。”

　　　　“嗯？”马笠放开把手，转身看着他，“道什么歉？你难道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们好像才认识……”

　　　　牛轲廉突然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带着哭腔说：“真的很抱歉。”

　　　　面对他真诚的致歉，马笠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羞愧道：“道歉的话，应该我说才对。我不应该故意整你，把你当冤大头。这样吧，我一会儿把饭钱还你。”

　　　　牛轲廉保持弯腰的状态，伸出双手握住马笠的右手，非常诚挚地说：“你不用道歉，也不用还钱，因为这顿是你最后的晚餐。”

　　　　马笠抽出手疑惑道：“行，我不道歉，你也别再打哑谜。什么最后的晚餐，真是……不吉利。”他越说越慢，隐藏在脑海迷雾中的念头越来越刺眼。

　　　　牛轲廉直起腰，猛然鞠了三次躬：“麻烦您自杀吧，算我求您了。”

　　　　马笠难以置信：“啥？就因为我让你大出血一次，你就想让我死？太过了吧！我说了，我会把餐费还给你……咳咳~”

　　　　突然，一只手掐住了马笠的脖子，因为喉结被挤压，他开始咳嗽起来。

　　　　这是我的……我的右手！为什么我完全不能控制！

　　　　他刚想用左手把脖子上的右手拉开，左手却附在右手手背，和右手一起发力使劲掐着自己的脖子。

　　　　很快，他就憋红了脸，双目充满血丝。

　　　　这样下去我真要被自己活活掐死。

　　　　马笠死死咬着牙齿，绷紧脖子上的肌肉，暂时顶住了窒息感。但额头暴起的青筋，充血看不见眼白的眼球，以及口中若有若无的嘶嘶声，无不显示他已经岌岌可危。

　　　　牛轲廉微眯着眼，赞叹道：“你的意志力比普通人强很多。”

　　　　在无法拒绝之心的加持下，三级请求居然不能完全控制肉鸡，看来是我小觑了他。

　　　　我该继续等下去，还是使用四级……用了四级之后，我的真气就会所剩无几。

　　　　万一叶涵不回信息，是因为被夏慕控制。那我想要打败疯婆娘，把媳妇救回来，就不能将真气全部浪费在肉鸡身上。

　　　　牛轲廉纠结一阵后，最终选择了稳妥的办法——继续在马笠身上释放三级请求术。

　　　　“吃了我的东西，我也不要你还钱，用命抵账吧。你觉得我说的在理，就放弃挣扎吧。”

　　　　“我看你这么善良，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你快点死吧，我还有急事。”

　　　　“反正你是肉鸡，难逃一死，不如现在就死。”

　　　　……

　　　　在牛轲廉一次次请求中，马笠的精神和肉体渐渐放弃了抵抗，扑通一下歪倒在地。

　　　　他的脸已经由红色憋成了紫色，双眼不停地上翻，耳中除了轰隆隆的耳鸣，再也听不见其它任何声音。

　　　　直到此刻，他终于想想通——牛轲廉就是银皇后的人，是杀手。

　　　　麻蛋！说好明天才来，这个组织真是一点纪律性都没……

　　　　马笠的视线越来越窄，过往的记忆像跑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

　　　　貌似是我上一次临死前也是这样，可……为什么又是跑马灯……就不能换个花样？

　　　　终于，他的视线只剩黑暗，在意识之火快要熄灭时，宋青青娇羞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

　　　　这就是……我的关机画面……吗……

　　　　见到马笠胸口没有起伏，牛轲廉才装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扑倒在他身边。用身体挡住墙上的摄像头后，试了试他的脉搏。确定他真的死亡后，转身用力拍打厨房后门，同时大声呼喊：“快来人啊！有人自杀了！”

　　　　收银小妹正躲在厨房后门偷吃客人退掉的菜，听到有人拍门，吓得噎住了。她一边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一边将餐盘藏起来。接着打开门，见拍门者是牛轲廉后，便气鼓鼓道：“厚！大门你不走，非要走后门。怪不得经理不宣你哦~”

　　　　牛轲廉酝酿的惊慌情绪，在小妹嗲嗲的呵斥下荡然无存。

　　　　剧本不是这样的！

　　　　他一时语塞接不上话，只能皱眉凝视对方。

　　　　“好啦，表看偶啦~”小妹侧着身子，“偶不是经理，偶的后门比他的好打开啦，你快点进啊~”死鬼再不走开，偶的菜就凉啦！

　　　　“谢谢。”牛轲廉咬字咬得特别重。

　　　　等他经过小妹，走到厨房操作间，打算继续表演惊慌时，小妹嗲嗲的高分贝尖叫声就在他身后响起：“四~人~啦~”

　　　　厨房内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把目光聚焦在他和尖叫鸡附体的小妹身上。

　　　　很快，他再次装出六神无主的样子东跑西撞，惊恐万分道：“有人自杀啦！快去救人！”不等众人反应，便推开前门，迅速跑到大厅。

　　　　“有人自杀啦！”

　　　　他边跑边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快要到达宋青青所在餐桌时，他左脚伸到右脚前，故意将自己绊倒，鼻梁骨直直撞在地面。

　　　　脸色惨白的宋青青痴痴地站了起来，但没有上前扶他，而是环顾四周寻找自己的平等学长。

　　　　葛圣杰推开椅子，将牛轲廉扶起来：“大叔你没事吧。”

　　　　“我，我没能看住小马，他出事了！”流着鼻血的牛轲廉，紧紧抓着葛圣杰手臂，慌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丝毫不做作。

　　　　双眼失去焦距的宋青青，挤开沉重的餐桌，站在牛轲廉面前，慌乱道：“我的学长呢？”

　　　　“他……唉~”牛轲廉重重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啪”，宋青青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拍碎了大理石台面一角。

　　　　“我的学长呢！”她的声音一步步提高，“我问你，我的学长呢！说话啊！”

　　　　牛轲廉挤出几滴眼泪，悲伤道：“他，自杀了。”

　　　　会不会有人吐槽标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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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章　学长从来不会骗我

　　　　（全本小说网，。）

　　　　“我！问！你！”愤怒的宋青青突然出手掐住牛轲廉的脖子，把他一点点他举起来，“我的学长在哪里！”

　　　　牛轲廉一边咳嗽，一边用手去掰宋青青的手指，直到大脑缺氧也没能掰开她一根指头。

　　　　餐厅的食客全部围了过来，都在诧异宋青青。这位清纯可人的小女生，居然能仅凭单手把一名成年男性高高举起。

　　　　“借过，借过。”小王挤进人群，来到宋青青身边，安抚道：“这位女士，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再掐下去。”他看了眼两脚乱蹬，出气多进气少的牛轲廉，“这位先生会被你掐死。”

　　　　宋青青冷眼看着小王：“没有你的事，滚！”

　　　　“你……”小王指着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葛圣杰一把推开。

　　　　“没你的事！”葛圣杰瞪了小王一眼，便抱住牛轲廉双腿，使劲下坠。“说啊！你把我老大弄哪去了？”

　　　　牛轲廉感觉自己快要被分尸了。

　　　　原本他是想来通知事务所二人去认领马笠尸体。可是他话还没说出口，这俩人就把自己当仇人看，完全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最后，他只能无力地抬起手，指着厨房方向。

　　　　宋青青松开手，他便向地面栽倒。由于双脚被葛圣杰抱住，他连腾挪的余地都没有，导致他的脸直直砸在地面，原本受伤的鼻梁再次遭受重击，有些塌陷。

　　　　他还来不及用去按喷涌的鼻血，宋青青一脚踩在他的脊背。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和疼痛，终于让杀手慌乱起来。

　　　　这个小女生的力量为什么这么大！为什么资料没有提到！可恶！

　　　　三级请求术发动！

　　　　牛轲廉忍住疼痛，大喊大叫：“在厨房后门，你们所长在后门！我求求你放过我，他突然发疯要自杀，这跟我没有关系。”

　　　　宋青青二话不说，直接朝厨房方向冲去，拦在路上的围观者还来不及退开，就被她撞得人仰马翻。

　　　　葛圣杰跟着她身后跑了两步，突然扭头喊道：“赵兄，把那个家伙带上。”说完就继续奔跑。

　　　　牛轲廉见事务所二人离开，便吃力地爬起来想要去寻找妻子。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束缚住了脖子，被牵引至厨房方向。

　　　　什么东西？

　　　　牛轲廉唤出自己的万年青，咬掉一小截叶片含在口中，这才发现隐身中的赵伟。

　　　　肉鸡居然和鬼怪掺和在一起，情报上根本没写！黑美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为了继续扮演普通人，牛轲廉没有攻击赵伟。被拽到厨房后门的巷子时，他看到葛圣杰扑倒在马笠身边哭泣，宋青青跪在马笠左侧，非常认真地做人工呼吸。

　　　　餐厅工作人员聚在他们旁边，有的在拨打电话，有的在指指点点。

　　　　小妹发现牛轲廉再次出现，指着他高喊道：“厚！是他，是他，就是他啦~”

　　　　小王堵在后门，指挥员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哗~

　　　　众人瞬间将牛轲廉扑倒，按在地上。被按得侧脸贴地的牛轲廉质问众人：“你们干什么！”

　　　　站在人群外的小妹一蹦一跳喊道：“就四这个付款很机车的阿吉杀的人，不要放跑他啦！”

　　　　“我没有杀人，他是自杀！你们不要诬赖好人！请你们放开我！”牛轲廉又使用了请求术。

　　　　众人立刻松手，唯有一名中年男保安没被请求术打动，依然死死压着牛轲廉撇在后背的双手。

　　　　最先指认牛轲廉为杀人凶手的小妹，也被请求术影响。她拉着保安的肩膀说：“左阿吉，你放开他吧，他说他没有杀人啦~”

　　　　男保安侧头看向她，以及退到一边的众人，疑惑道：“他说不是就不是？你们就这么信任他？”

　　　　“因为，因为……”小妹低头揪着衣角，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相信牛轲廉。

　　　　“放开我，我受伤了！”牛轲廉后仰着头，用余光瞪向保安，“我说了我不是凶手，为什么你还要按着我！你们快点把这个疯子拉走！”三级请求术发动！

　　　　众人一边劝说，一边拉扯男保安，想让他放开牛轲廉。

　　　　宋青青直起腰，怒视众人：“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点！”众人全被她吼声镇住，不仅不敢说话，就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然后宋青青又看向长哭不起的葛圣杰，恼火道：“哭什么哭！学长又没死！快去打120！”

　　　　没死？

　　　　从地上爬起来的牛轲廉顿时紧张起来。怎么可能没死？我明明确定他没有生命迹象了……

　　　　“没死？”停止哭泣的葛圣杰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宋青青杀人的目光，连忙闭上了嘴，掏出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

　　　　“我已经打了120还有110，他们一会儿就到。我学过急救知识，让我来帮你。”中年男保安跪坐在马笠右侧。

　　　　得到宋青青首肯后，他先是把耳朵贴在马笠胸口，没听见一点心跳声，又把手搭在马笠的脖子上。他没感受到脉搏，只感到一阵冰凉。

　　　　“抱歉，已经晚了。”他对着宋青青摇头，心中却纳闷：小伙子的尸体怎么凉得这么快？

　　　　“呵呵，你别开玩笑了。”宋青青凄惨一笑，接着按压马笠的胸口，“学长怎么可能死。他明明还活着。”

　　　　“学长过答应我，要带我吃遍全世界。”她的眼泪悄无声息从脸颊滑落，滴在马笠身上。“学长从来不会骗我，从来不会食言……”她扶下身子，开始给冰冷的尸体做人工呼吸。

　　　　几个回合下来，她又起身继续按压马笠的胸口。

　　　　“学长别装睡了，快点起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马笠的脸。这让她感觉马笠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惶恐地用手揉了揉眼睛，把眼眶中的泪水赶走，然后盯着马笠的脸，笑着说：“你是不是担心我把你吃穷了，所以想用装睡的办法躲着我？好了，我以后会少吃点，你不要怕。”

　　　　“你刚刚还说要我陪着你，在学校走一圈，缅怀你失去的青春。”她的手越来越无力。

　　　　“还说要给我惊喜……”她停止按压，双手搂住马笠的头，把他抱在怀里。

　　　　“你怎么，怎么能……”宋青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抽噎起来，“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宋姐！”葛圣杰手中的电话滑落在地，蹦跶了两下。他刷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对着牛轲廉的脑袋就是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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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7章　笑比哭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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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dy，你为什么要杀小马哥！”目眦欲裂的葛圣杰骑在牛轲廉身上，双手抓住他的脖子拼命摇晃。

　　　　“咳……我说过咳咳……他是自杀。”请求术发动。

　　　　葛圣杰带着抗拒的神情，慢慢站起来，最后放开了牛轲廉。

　　　　抱着马笠坐在地上的宋青青，冷笑道：“自杀？学长怎么会自杀？”

　　　　牛轲廉掏出纸巾，按住鼻子：“或许是他遇到过不去的坎，想不开，所以会自杀。”

　　　　“想不开？”宋青青低下头，把脸贴在马笠的额头上，“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想不开，我的学长也不会想不开。”

　　　　中了请求术的葛圣杰，看着镇定自若的牛轲廉，挣扎道：“你在撒谎！”

　　　　“这里有摄像头。”牛轲廉指着门框上方的摄像头，“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查监控。”

　　　　小王转身看向摄像头：“我去看看。”说完就走进厨房。

　　　　葛圣杰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宋青青对面，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痛苦道：“宋姐，赵伟刚刚跟我说……”

　　　　“我第一次见到学长是在奖学金大会上。”宋青青就像没发现葛圣杰在对自己说话，不停地自言自语。

　　　　“他居然敢在主席台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校领导规划的厕所是对女性的歧视，还说谁规划谁滚蛋。学生会的人想要把他拉下台，他反而把那些人都打跑了。”

　　　　宋青青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别把他话筒线拔了，他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喇叭，念起演讲稿。你知不知道演讲稿的标题？”

　　　　葛圣杰摇了摇头。

　　　　“叫……”宋青青噗呲一下笑出声，“《男女平等从厕所做起》”

　　　　“学长实在是太逗了！然后我就在校园网发帖，给他取了一个平等学长的外号。”

　　　　宋青青边笑边哭，还抱着马笠轻轻摇晃，就像在哄他睡觉。

　　　　“那个时候我能在校园偶遇学长，就很开心。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觉。我还像追星一样，还收集学长的资料。渐渐地知道了许多关于他的事……”

　　　　葛圣杰收回手放在双膝上，静静地听着宋青青的叙述。

　　　　至于赵伟说的，马笠已经彻底死亡，连魂魄都消失的事……还是不要讲给宋姐听了，她应该明白，只是不愿意醒来。

　　　　想到这里，葛圣杰突然打了自己一耳光。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用都没有！我tm的还自诩天才道士，却连小马哥都救不了！这道士当得有什么屁用！

　　　　小王提着笔记本电脑走到他们身边，轻声道：“监控录像我已经看过了，事情跟那位客人确实没关系。你们要不要看？”

　　　　宋青青浑身颤抖，死死咬着嘴巴不再说话。葛圣杰对着餐厅经理点了点头，后者便不嫌脏直接坐在地上，打开笔记本，将屏幕对着宋葛二人。

　　　　视频才放到马笠走出后门，宋青青就坚持不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葛圣杰同样如此。

　　　　当他们看到马笠掐自己的脖子时，哭到抽噎的宋青青，断断续续说：“我，我不要看！不要看！”

　　　　坐在地上的她，开始双脚乱蹬。表情也变化个不停，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捂脸痛哭……彻底崩溃。

　　　　“啪嗒”

　　　　葛圣杰合上了笔记本，双手按在上面。过了许久才起身，用哭红的双眼盯着面无表情的牛轲廉：“小马哥不会无缘无故掐自己，你！”他用力指着牛轲廉，“一定是你造成的。”

　　　　“证据都摆在眼前，你血口喷人也没用。”牛轲廉丢掉完全被鼻血浸湿的纸巾，“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刚转身，葛圣杰就拉住他的胳膊：“警察来之前，你不许走！你一定是畏罪潜逃！”

　　　　“哼！”他推着葛圣杰的肩膀，“我叫牛轲廉，是连锁公司的老板。我家大业大，逃什么逃？你再污蔑我，我会让我的律师起诉你。”

　　　　葛圣杰早就伤心欲绝，手上一点力道都没有，被他一推就推开了。可他还没走到门口，一个身影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王冷眼看着牛轲廉：“我认为刚刚那位小兄弟说的没错。在警察来之前，你不能离开。就算你没有杀人，但你是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