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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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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身体很瘦,很硬,但是很温暖,我趴在母亲的背上,听着母亲急促的喘息声,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心里一阵阵难过,加上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我头也越来越晕,最后,我竟然就这么趴在母亲身上,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在医院病房,母亲趴在我身边,已经睡着了,不过母亲好像不是睡得很死,我刚刚醒过来,母亲就也醒过来了。
我一醒过来就能感觉到我的脑门处被石头射到的地方,非常痛,痛得我呼吸都不太顺畅,但是母亲看着我,我只能强忍着痛,装着平静的表情。
我吃了一点稀饭后,母亲才告诉我,我的脑门被石头射了一个孔,流了很多血,输了很多血,要是晚一些送去医院,就危险了。不过这次因为输了很多血,之前我靠收古董的那些钱基本上已经耗光了,但是我心里想这没什么,我再赚就是了,可谁知道,霉运之神又光顾了我,祸事接踵而至。
在医院躺了两天,第三天我出院了,一出院,我就去了学校。同学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脑袋上面包着纱布还是因为我和刘老师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上刘老师的英语课的时候,我都不敢看刘老师了,也没心思专注上课了,刘老师却并没有什么异样,依然和以前一样,还是一样点名让我回答问题,还是一样生动趣味的上课,就好像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刚刚走出学校大门口,就看到运堂老汉的小儿子冬狗带着几个人站在电线杆子下面,正得意的笑着看着我。很明显,他是来找我的,之前母亲就和我说了,冬狗调到县城里面来当官了,他来这里找我肯定没好事?不过这时候他已经发现我了,我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走到离他们十来米的时候,冬狗朝我挥了挥,我低着头走了过去。
“安子,听说你最近做上生意了,赚了不少,挺厉害的啊。”冬狗掏出烟,点着抽了起来,脚不停的抖着,那样子哪里像当官的,就和一个低级混混差不多,我也想不通,运堂老汉的几个儿子都歪瓜裂枣一个,可每个都有出息。
“没呢,你可别听别人乱嚼舌头。”我低着头说道,我心里有点慌,导致我的声音有些抖。
“哎哟,你这头是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被爆头了?”冬狗走了过来,故意夸张的大声说道。
“没呢,走路摔了一跤。”我看着冬狗的嘴脸,心里有点恶心。
“噢,明白了,安子现在自己做生意了,有钱了,摔得起跤了。”冬狗又得意的笑了起来,似乎在为他自己的挖苦技巧而得意。
“有事么,冬狗叔。”我可不想和这傻屌扯淡,步入正题。
“还说是重点高中的学生,说话都不会说,冬狗是你叫的?”冬狗停止了笑,一只手叉腰。
“额。”冬狗这句话把我噎得无言以对。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你家里还差我家一万块钱,也拖了这么久了,你现在自己也做上大生意了,有钱了,得拿钱给我了。”冬狗弹了弹烟灰。
“不是五千块钱吗?”我心里一沉,我就知道没好事。
“谁跟你说五千的,一万,这还是我爸同情你家的份上,要是我,这一万多块肯定是过不了关的。当然,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家不差那点钱,这是原则问题,你家无缘无故害我家干嘛,我家是你家害得起的吗?”
“现在,我这前两天刚刚出了点事,真没钱了,过几个月行不行。”我不想和他理论,一万就一万,等我收古董赚钱了马上就还。等以后我强大了,再算这些账。
“不行。”
“现在真没钱,把我卖了都没钱。”我忍不住,说了一句难听点的话。
我这句话一说,他身边站着的那些人纷纷凶神恶煞的围了过来,不过冬狗拦住了他们,然后拿出一张纸,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塞给我说:“我没这么多闲工夫和你扯来扯去的,给你两天时间,这两天之内,把钱筹好打我电话,两天之内,我没接到你电话,没拿到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冬狗说完带着那些人就走了。我对着冬狗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声:“这钱的事情我扛了,冲我来,别找我妈了。”
冬狗听到我的话停了下来,转过身,诡异的看着我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并没有去筹钱,因为我知道,两天的时间根本筹不到那么多钱,我也没有告诉母亲,我不想让母亲煎熬难过。我以为我筹不到钱,冬狗最多叫人来打我一顿或者怎么样,可没想到,事情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第三天上午还在上课的时候,刘老师就来找我了,我跟着刘老师来到老师办公室,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这倒让我有些忐忑起来,刘老师找我来干嘛?
我在刘老师办公桌边坐了下来,刘老师喝了一口茶,押了押嘴唇说:“余安,我们那天的事情,没什么事,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这事你就当没发生过,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个事情,明白吗?”
“噢。”我点了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似乎落了地,但是似乎又有些失望的感觉。
“还有,余紫嫣是你姐姐吗?”
“是的,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姐姐因为涉及游戏赌博行业,被抓了,明天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可以去看守所看你姐姐。”刘老师缓缓的说着。
“噢,好的。”我的脑袋嗡了一下,但是我表面依然强装淡定,我不想让刘老师看到我的脆弱。
接下来刘老师又说了什么,我都没印象了,我根本没听进去,我只知道,刘老师安慰了我几句,就让我回教室了。
接下来的课,我根本没心思上了,一直想着姐姐的事情肯定和冬狗有关,肯定是冬狗报复我家,通过手段把姐姐给抓了的,我那天可是和冬狗说了有事冲我来的,可现在还是波及到了我姐姐,他会不会再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母亲?要是冬狗再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母亲的话,那我会内疚死的。。
我浑浑噩噩的在教室里呆到放学,一放学,我就去打电话给古董店老板雅丽,我想问她预支三千块钱,加上我这里还有五千块钱,我先还五千块钱给冬狗,再说点好话,剩下的钱我也尽快还给他,我没办法,我只有妥协。
可打雅丽的电话打不通,暂时无法接通,我打了十几分钟都没打通,我只好挂了电话,打算吃完饭去她的古董店走一趟。
可当我走到租房门口的时候,我一下子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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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游戏厅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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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母亲在租房门口,身边堆满了被子之类的东西,母亲正在收拾那些东西,而租房的门,锁了。
我马上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看着母亲黑白相间杂乱的头发,苍悴的额头上和脸颊上面的微微吸汗,还有佝偻的背影,心酸无比,赶紧走了过去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无奈的摇了摇图,叹了一口气,但是很快,母亲就换了一幅脸色,微笑着说:“安子,放学了?没事,这房子要拆迁了,租不了了,我再去找过一个房子就是了,中饭你就到口子上的饭店炒个菜吃吧,吃完你直接回学校,下午我去找房子,放学的时候,我会在你学校门口等你。”
母亲说完,抖着从裤子的小口袋里面掏出钱,要给二十块钱给我吃饭,我没拿,要和母亲一起先整理一下东西,等下在去找房子,母亲却生气了,让我不用操心这些事,她能搞定,让我不要耽误功课,去吃饭,吃完去学校就行了。
我了解母亲的脾气,很倔强,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母亲肯定不会让我帮忙的,我便只好走了,吃了个炒粉后,我就赶紧去古董店找雅丽。
可一到古董店一看,我傻眼了,古董店关门了,我敲了一会门没反应,心里疑惑起来,店里面的电话打不通,店门也关了,这怎么回事?是临时有事关门还是出了其他什么事?如果是出事了的话,是偶然现象,还是和冬狗有关系,可细细一想,不能吧,冬狗虽然能搞了我姐姐的游戏厅,虽然能让我家租房的房东不租房给我们,但是他有这么大能力把这古董店都关了?据我所知,雅丽在县城里面背景也不错啊。
关门了也没办法,我又去了姐姐工作的那个游戏厅,那个游戏厅的门却开着,我有些疑惑,为什么抓我姐姐一个人?我便走进了游戏厅,游戏厅里面乌烟瘴气的,那个戴金项链的看上去有点凶的老板依然坐在收银台那里,把脚翘在桌子上面。
我一进去就问那个老板我姐姐的事情,那老板斜眼看着我,慵懒的扭了扭身子,顿了好一会才没好气的说:“不知道,不关我事,你自己去问你姐去吧。”
“她在你店里被抓的,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不要负责吗?”这老板的态度让我有些窝火。
“我负你妈的骚比责,你姐这个灾星连累我们了你知道不,害老子又花钱去打点,还我们负责?负你娘个比的责。”这老板瞪着眼睛看着我,用手指着我,大声骂道。
“你骂我可以,但是别骂我娘。”我也一下子火了,大声说道。
“我草泥马的,我骂你娘又怎么样?你个鳖崽子。”这老板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说完就在桌子上面拿起那瓶还有矿泉水的瓶子朝我砸了过来。
矿泉水瓶正好砸在了我脸上,我本来脑袋上面就有伤,这一下砸得我伤口一阵剧痛,而且就这时候,站在不远处的几个混混看到我们这里有情况了,一个个冲过来,看那架势,是要冲过来打我啊,我没想那么多,抄起凳子就朝那老板砸了过去。
那老板可能没反应过来我会还手,干净把身子往桌子下面缩,不过还是狠狠的被我砸了一下,发出啊的一声哀嚎声。
我砸完他拔腿就跑,身后那几个小混混很快追了出来,不过我从小干农活长大的,身体素质在这里,小混混追了我一截,发现根本追不上,就放弃了。
虽然我脑袋被那家伙砸得很痛,但是我用凳子砸了他,我没吃亏,这可能是我第一次打人吧,这种感觉还不错,满腔的怨气似乎得到了一些发泄。
下午下完课,母亲果然在校门口等我,我看到母亲的时候,母亲朝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就旁边小路里面走,我赶紧跟着母亲走进了小路,追了上去。
“妈,你走这里干嘛?”我很快追上了母亲。
“这小路,近一点。”母亲放慢了脚步。
“这哪里近,这小路还更远,放着大路不走,走小路干嘛?”我不解的说道。
“哎,安子,妈这个样子,你同学们看到,不好。”母亲轻声说道。
母亲这话,深深的击中了我的心,母亲处处为我着想。不过母亲穿的衣服确实很破,而且母亲由于这些年受的这些苦,脸上很沧桑,其实我心里是一点都不介意的,我心里是为有这样一个母亲而自豪的。前段时间,我收古币赚了点钱,给母亲买衣服,她不同意,后来我悄悄的帮她买了两身,她却把我大骂一顿,而且把那两身衣服放了起来,一直都没有穿过。
母亲很高兴的告诉我,她找到房子了,而且是免费的,是她一个同事的一栋房子,一整栋都给我们住。母亲的这个消息让我安心了一些,心情也好了一些,之后母亲又问了问我关于姐姐的事情,我还是瞒着母亲,说姐姐在学校里好着呢。
本以为母亲同事给母亲的房子会很不错,因为是一栋,可结果却让我大跌眼镜,那房子在郊区,周围的房子全部拆了,就留这一栋房子还没拆,房子还是老房子,和我们农村的土坯房一样,而且年代久远了,土墙上很多地方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很薄了,而且房子里面几乎没什么家具,连床都没有,而且没水没电,上个厕所都不方便,不过我还是假装高兴的样子,说房子不错,很大,心里却暗暗的想着,等我收古钱币赚钱了,就去租过一个好房子。
第二天,我去看守所看了姐姐,姐姐鼻青脸肿的,应该是被打的,看的我一阵心痛,不过姐姐却说自己是摔的,说没什么事,反而追问我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我便和姐姐说了事情经过,姐姐听完长叹了一声,说老天无眼,为什么我们家的运气一直这么差,我们家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说着说着,姐姐流泪了。
我赶紧转移话题,问姐姐怎么回事,要坐多久牢。姐姐擦了擦眼泪,又恢复了镇定,说坐三个月就出来了,这三个月,老板照样会给她算工资。我知道姐姐在骗我,她不想让我担心,就好像我也经常和姐姐说谎一样,我也没追问姐姐那些事情,只是和姐姐说我和母亲都还好,她在里面不用担心,我会给她上账。
见完姐姐,我去给姐姐打了两百块钱的账才走,打完两百块钱,我身上就还有几十块钱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心想着收古钱币赚钱,甚至还想着请一段时间的假,先去赚点钱再说,可我每天都打雅丽的电话,每天都去古董店看,可电话一直打不通,古董店也一直没开门,雅丽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问古董店旁边开店的人,也说不知道什么情况,这店这些天一直关着门。
本想着快速赚点钱租过一个房子,可没想到,意外又来了。
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冷,下着很大的雨,我是听着风雨声入睡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了,一醒来,发现房子在动,好像地震一样,两边的墙都摇摇晃晃的,我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一下子就串了起来,去喊我母亲。可刚刚一出房间门,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母亲睡的那个房间的一面墙一下子塌了下来,倒塌的土砖喷出一股干燥的泥土的气息,喷到了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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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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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似乎根本不是地震,而是人为的,因为这时候我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我赶紧朝母亲房间那里跑过去,跑到母亲房间门口的时候,一道光线射了进来,我顺着光线一看,原来是一辆挖机在拆房子。
我大声朝挖机吼着,想让他们知道房子里面有人,可挖机的声音太大了,加上房子因为被拆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可能开挖机的没听到,我就拼命的捡石头朝挖机丢过去,丢了几块石头后,挖机停了下来。
我赶紧冲进母亲房间,借着挖机射过来的灯光,我看到母亲房间的一面墙倒塌了一半,有很多土砖压到床上去了,我心里一下子炸了。
“妈。”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冲了过去,拼命的扒拉着那些土砖。
“安子,快走。”就在这个时候,母亲忽然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拉着我就往外面走。我欣喜若狂,母亲原来没事,躲床下呢。
我和母亲很快跑出了房子,雨下得很大,我和母亲都只穿着睡觉的衣服,冰凉的雨已经把我和母亲全身的淋透了,我能看到,夜幕中,母亲的身体微微的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因为愤怒,或者是因为恐惧。
外面有很多人,都撑着伞,两台很大的挖机停在那里,挖机上面的大灯泡正照射着房子,可以看到房子已经被拆了两个角了。
大雨漂泊着,那些站在那里的人,用手电照着我们,朝我们走了过来,一走到我们身边,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妇女就呵斥起我和母亲来:“这房子是要拆的,你们不知道吗?还住在里面,你们这属于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这个人一说,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跟着说了起来,说我们拖延了他们工程的进度,还暴力抗拆,把挖机玻璃都给砸烂了,给他们工程带来了损失之类的,我心里一阵阵怒火,我和母亲都差点被房子给压伤,他们还在这里说我们的不是。但是我不敢说什么,因为我看到,他们里面有人穿着制服。
“领导,能不能先等一下,我们的东西还在里面呢。”母亲紧紧的拽着我的手,声音很小。
“先把被你们砸烂的挖机玻璃赔了再说吧。”站在最前面那个妇女大声说道。
那妇女的声音一响起,全场都安静了,没人说话了,只剩下漂泊大雨的声音,我的全身和我的心,都冰凉冰凉的,母亲紧紧抓着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这时候挖机门打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挖机上面下来,很快跑到我和母亲身边。我很快看清,那个瘦小的身影是个小伙子,嘴巴好像是兔唇,有一颗尖长的牙齿露出来,扣住了上嘴唇。
那个兔唇小伙子手里拿着一件衣服,一走过来就批到了母亲身上说:“大娘,玻璃不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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