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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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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我呢。”

    雷磊轩抬头看这位年轻的母亲,她显得轻松自在。根本就没把面见先生这事当作一回事,紧张的心稍稍放松,跟随如月走下马车。

    时间还早,尚未到念书的时候,学友们三三两两散落在庭院的四周,他们看到雷磊轩跟两个年轻的女子从同一辆马车里走出来,都远远地观看,大多数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敬畏。这位沉静的雷大少爷,在他毒打了仇大公子之后,学友们才知道,这位文质彬彬的雷大少爷,有一身好武艺。

    雷磊轩没有心思去理会学友们的敬佩,此时此刻的雷磊轩,头脑中装的都是先生严厉的面孔,以及先生手中那把又长又厚的戒尺。紧张的雷磊轩抓住如月的手,只觉得这纤细的手中,正向自己传送出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自己保持镇定。

    “不用怕,没事的。”如月反手握住雷磊轩的大手,又一次安慰他。

    李靖宇、凌姑以及雷府的其他护院、家丁看到雷磊轩对如月的依赖,暗中偷乐。这位大少爷比夫人足足高出半个头,在平日里举止老练,此时像二少爷一般依赖夫人。

    那些远远观看的学友,在正面看的,从雷磊轩的惊慌失措和如月的从容不迫中,看到雷大少爷对这个年轻女子的依赖;那些从侧面和后面观看的学友,只看到雷大少爷跟一年轻漂亮的女子手牵手。就浮想联翩了。

    学堂的差役带如月等人走入先生的小书房。

    先生是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得知是雷磊轩的母亲亲自送他来学堂,彬彬有礼地请如月入座,叫差役上茶。

    雷磊轩不敢抬头看脸带寒霜的先生,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如月身边,眼睛看向自己的脚尖。

    如月大方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饮茶,她看到先生脸色难看,手中握一把又长又厚的戒尺,知道先生要责打雷磊轩。如月有心袒护雷磊轩,让他免去这一场责打,决定先制人,她假装糊涂,对先生叹息说:“先生不知道,磊轩在家这三天中,是寝食不安,总想早返学堂念书。我们劝他出来散心,这孩子老是呆在院子里,独自念书,说是害怕落下功课。”

    雷磊轩迷惑不解地抬头看如月,怀疑母亲急昏了头。这三天中。自己有两天半是在周家村游玩,只念了半天的书,母亲怎么就说自己天天在家中念书?

    先生听了,绷紧的脸放缓和,满意地望站立在如月身边的雷磊轩,再想到这位雷大少爷平日的刻苦用功,心中的怒意消失了许多。

    如月拿起雷磊轩的手,注视这位高大的儿子,含笑说:“这孩子,是难得的懂事,在家里总是抓紧时间念书,有空时照料弟弟妹妹。”

    雷磊轩不好意思地低头,心里是一阵满足:原来在母亲的心里,自己是这样的好。

    “这孩子,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见不得别人说父母的坏话。就拿这次打仇大少爷来说,他一听到仇大少爷抵毁父母,就气得把什么都忘了,才失手把仇大少爷打成那样......”如月把雷磊轩足足夸奖了一番,然后换了一副黯然神伤的神色,叹息说:“事后,这孩子想到自己违反了学堂的规定,后悔莫及,对我说:‘学堂不会收留我了,我不去学堂念书了’。”

    雷磊轩急得摇如月的手,焦急地看如月。雷磊轩本人可没有说过不想来学堂念书,他真害怕先生会趁机不让自己留下。

    先生也急了,望向如月和雷磊轩:“怎么会?我派出的差役已经说明了,只要雷大少爷停学三天。难道差役们没有说明白?要是一般的人这样痛打学友。是要驱赶出学堂的,念在雷大少爷一片孝心,平时对学友融洽相处,就格外从轻处置的。”

    像雷磊轩这种品学兼优的学员,打灯笼都难找,先生还指望雷大少爷为学堂争光呢。

    “对呀,学堂派去的两位大哥也是这么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如月现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抬头望站立在身边的雷磊轩:“磊轩,我都说过不用担心的。你在家里老担心被先生责打,你看,先生不是刚刚说过:只是停学三天,其他的处罚一概免去。”

    “谢夫人,学堂里有规定......”先生要跟如月说明,戒尺击打手心,是对每一个犯错学员的惩罚,是不可免除的。

    “先生,我知道学堂里的规定,会颂扬忠孝的精神。像我们家磊轩这样,一心要维护父母的名节、孝敬父母的学员,学堂会对其行为进行嘉奖的,对不对?”如月抢先一步,在先生说出处罚雷磊轩之前。说出自己的看法。

    先生一时语塞,忠孝精神确实要颂扬,可学堂的规定也要执行。有什么办法既可以颂扬忠孝精神,又可以执行学堂规定的办法的呢?先生苦恼。

    雷磊轩吃惊地看如月,他已经作好了挨戒尺的准备。学堂能够让雷磊轩继续在这里念书,雷磊轩就心满意足了,让先生嘉奖自己痛打了仇大公子?雷磊轩想都不敢想。

    李靖宇和凌姑听到如月的话,是相视而笑,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学堂会嘉奖打架的学员。

    “怎么,先生难道认为磊轩做错了,他应该听任仇公子继续造谣、诽谤父母?”如月看到先生犹豫不决。目视先生,进一步逼问。

    “不!不!雷少爷制止仇公子造谣,维护父母的名节,是对的。”先生连连摆手,语气猛地一转,“不过......”

    “磊轩,你看,先生都称赞你做得对。你既然是对的,怎么还会受到惩罚呢?这下你总应该放心了。”如月不等先生的下文出来,兴高采烈地看雷磊轩,然后才征求先生的意见,“先生,从来只有处罚做错的人,哪里有处罚做对的人,是不是?”

    “当然。”先生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

    先生要例行处罚雷磊轩的话,一直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身不由己地承认雷磊轩是对的,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位年轻的母亲。

    先生现,雷磊轩这位年轻的母亲不仅拥有出众的容貌,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自信,明白这是一个可以左右一切的角色。再看看如月和雷磊轩牵在一起的手,以及如月望向雷磊轩那抚慰的目光,先生就知道,自己要是不趁早放过雷大少爷,这位谢夫人还会跟自己纠缠不清的。

    先生果断决定息事宁人,再次对雷大少爷从轻处置。

    “谢夫人,雷大少爷的孝心,确实让人敬佩,因为学堂另有规定,嘉奖就免了。”先生无可奈何地对如月说后,转向雷磊轩,“雷少爷,你殴打仇大少爷的事,学堂就不再追究,希望你以后不再殴打其他学员,安心念书。”

    “磊轩。还不上前谢过先生。”如月放开雷磊轩,推他上前。

    雷磊轩老老实实地上前给先生致谢,犹如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免去先生的那顿责打。

    如月带人离开先生的小书房。

    几个跟雷磊轩要好的学友,看到雷磊轩走出先生的小书房,都围上来,惊讶地现雷磊轩居然毫无损。很快,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如月身上。

    如月含笑看这些少年,用友善的目光迎接他们好奇的目光。

    这些学友们看到,在雷磊轩身边这位年轻的女子,年纪似乎比雷磊轩大一点,穿着考究,长得花容月貌,举手投足间隐隐流露出不可亵渎的威严,身后那些随从们对她是毕恭毕敬的。

    “雷少爷,她是谁呀?”一个学友轻声问。

    雷磊轩才地回答,另一个学友从远处跑来,这个冒失鬼推开众人,挤到如月跟前,笑看如月:“雷少爷,这是你房中的人吧?真漂亮。”

    李靖宇、凌姑等人,听到这个冒失鬼的话,是啼笑皆非。

    “胡说,这位是我的母亲。”雷磊轩急忙向学友介绍,以免闹出笑话。

    在场的学友一听说如月是雷府的女主人,再细看如月看向雷磊轩那柔和的目光,不是情人间那种柔情似水,更像长辈对小一辈的关怀,他们都收起随便的举止,给如月请安。那个冒失鬼就讪讪地,喃喃自语:“我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年轻的母亲。”

    “我很年轻?谢谢你的夸奖。”如月温和地冲那个冒失鬼笑,“我还以为自己变成老太婆了。”

    周围的人都笑了,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如月叮嘱了雷磊轩几句,就上马车回家去了。雷磊轩站立在原地,目送如月乘坐的马车远去。

    雷磊轩的学友们兴奋地议论:

    “雷少爷,你母亲真美丽。”

    “雷少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年轻貌美的母亲。”

    “雷少爷,你母亲对你真好,要不是她太年轻,真看不出她是一个后母。我母亲对我,都没有你母亲对你这样好。”

    ......

    “我母亲是世间最美丽最温柔的人。”雷磊轩骄傲地面对周围的学友,说出埋藏在心底的心愿:“我以后要找一个像我母亲这样,既美丽又温柔的女子为妻,否则宁可终身不娶。”

    (道歉:原本要在2月4日开始更新,饭局太多了,身不由己。请亲们原谅。)

065。谁的孩子

    o65。谁的孩子

    趁这晌午时候,如月照例在午睡,雷振远不在家,仇洪良外钻到李姨娘的房间休息去了,卢夫人偷偷摸摸带上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溜出了沁芳院。

    几天前,仇大公子被雷磊轩一顿痛打,卢夫人又被仇洪良一顿狠打,沁芳院的门口一直紧闭,只有周神医来到时,才打开。憋了几天的两个小孩子,早就闷得慌,走出沁芳院就如同脱离了囚笼,欢呼雀跃。卢夫人要带领孩子到后花园去玩耍,才走到半道上,仇大小姐就让一对迎面飞来的蝴蝶迷住了,与仇二公子追逐着蝴蝶,要扑下来玩。

    卢夫人在通往后院的道路上漫步,等候扑蝴蝶的孩子。随着身体的活动,卢夫人的背部是隐隐作痛,这是几天前遭到仇洪良毒打留下的创伤。卢夫人身体上的伤在作痛,一颗心也在痛。一家人在雷府的处境是日趋糟糕,仇洪良对卢夫人的态度渐趋恶劣,让卢夫人很是伤感。

    雷振远一身酒气,带领随从由外面进入后院。雷振远刚刚在外面跟人谈成了一笔大买卖,此时的雷振远心情舒畅,脚步轻松。灌进肚子里的花雕酒后劲上来,雷振远渐觉得困倦,他要回玉馨院休息。

    卢夫人只顾黯然神伤,不提防雷振远忽然出现,要回避已是来不及,只好强打精神堆上笑脸,上前问候:“雷老爷,今天怎么有空回家?”

    看到卢夫人,雷振远的好心情大打折扣,他想到了几天前卢夫人的大儿子在学堂散谣言。已经有几分醉意的雷振远,斜眼看卢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脚下不停地往前走。

    卢夫人听到这冷哼慌了神,自己要是触怒了雷振远,家人的处境会更糟糕,仇洪良会更加厌恶自己。卢夫人快走两步,走到雷振远跟前,向雷振远解释:“雷老爷,我向来是极少出来逛荡的。今天是孩子们吵得凶,我没有办法......”

    “你话太多了。”

    雷振远停下脚步,皱眉看卢夫人。听卢夫人的话语,好像是自己不允许她在雷府活动似的,这让雷振远生气,他从来没有限制过仇洪良一家人的言行。

    卢夫人会错了意,以为雷振远在谴责自己,几天前在儿女面前说如月的坏话,以至于让大儿子在外面散谣言。卢夫人急急分辩:“雷老爷,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小姐和三少爷不是你的亲生骨肉,都是听了莲儿那个死丫头的话,过几句牢骚,偏偏让孩子听到了。雷老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我真的不是有意教唆孩子散布谣言,说最小的两个孩子不是你的亲生。”

    跟随雷振远的人呆若木鸡地听着,这种话他们未曾听人说起过,等他们醒悟过来,自己听了不应该听的话时,已经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卢夫人的话。事已至此,跟随的人唯有狠狠地盯住卢夫人,恨她祸及自己。

    卢夫人当自己的面,把不应该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雷振远气急败坏,扬手要给卢夫人一耳光,手举到半空又停下了,他恶狠狠地瞪卢夫人,从嘴里吐出几个字:“贱人!该死!”

    看到雷振远气得铁青的脸,看清雷振远身后随从们惊慌失措的神情,卢夫人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居然当雷振远的面,在向外人散布谣言。卢夫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跪到雷振远跟前,声音抖:“雷老爷,我是无心的。我只是要向雷老爷为几天前的事道歉,不是有意告诉这几个大哥,有关小姐和三少爷不是你亲生的话......”

    唉,真是越描越黑。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远远地看到卢夫人向雷振远跪下,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跑到卢夫人身边,惊慌地看怒的雷振远。

    雷振远握紧拳头,终于控制住自己,没有给卢夫人一铁砂掌,将她送入阴间。雷振远陡地回头看身后的人,目光阴冷:“你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老爷,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随从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跟随雷老虎多年,要是连这点基本的都不懂,早去跟阎王报到了。

    “好!你们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雷振远环顾一遍跟随的人,强调了一遍,绕开卢夫人,昂挺胸、怒气冲冲地离开。

    自己当面开罪雷老虎了!卢夫人自觉大难临头,抱住两个小孩子,哭泣不止。

    一肚子怒气的雷振远独自走入玉馨院。

    里面静悄悄的,庭院里只有秋儿和锦儿坐在广玉兰花树下,摆弄身边一大堆的玩具。雷振远忍不住驻足,观看这两个引来是非的孩子。秋儿和锦儿玩得正起劲,只抬头看一眼雷振远,就继续低头摆弄手中的小木偶。

    雷振远蹲下,上下端详秋儿和锦儿,试图从两个孩子身体上找到足以安慰自己的答案。两个孩子都低头玩手中的玩具,为了看得更详细些,雷振远双手分别捧起秋儿和锦儿的小下巴,出现在雷振远眼前的是两个胖乎乎的小脸蛋。雷振远又想起周神医唯独喜爱秋儿,困惑地打量这两张小脸蛋,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秋儿和锦儿被迫抬头跟雷振远对视,在他们姐弟俩的眼中,雷振远这张黝黑、长满胡碴而恶狠狠的脸,跟妖魔鬼怪没有什么两样,吓得他们哭鼻子,扔掉手中的玩具,爬起来要逃跑。

    两个奶妈在屋里听到哭声,奔跑出来看到雷振远就在两个孩子的跟前,更是着急,害怕雷振远责怪她们将孩子弃之不顾,都加快了脚步走来。

    雷振远伸出大手,轻而易举地扣住两个孩子的肩膀,将秋儿和锦儿牢牢地控制在眼皮底下。在酒精的作用下,雷振远看看锦儿,觉得不顺眼;看看秋儿,更觉得可疑。莲儿临死前的嘲讽在耳边回响,周神医笑吟吟的脸庞在眼前闪过,让雷振远更是心乱如麻,他瞪眼看秋儿和锦儿,用力摇晃两个孩子的肩膀,狠狠地逼问这两个一岁多的孩子:“你们到底是谁的孩子?你们是谁的孩子?”

    两个奶妈走到雷振远身后,听到雷振远逼问孩子的话,大惊失色,惊骇地捂住嘴巴。

    雷振远凶神恶煞的模样,把秋儿和锦儿吓坏了,两个孩子一齐扯开嗓子大哭。

    凌姑、周妈、晴儿等人闻讯赶到,都被雷振远的举动吓呆了。

    “老爷,你这样做,会伤到小姐和三少爷的。”周妈壮胆,战战兢兢地提醒雷振远。

    雷振远看手中这两个幼小的孩子,意识到这两个孩子禁不住自己的摇晃,就停止了摇晃的动作,只用怀疑的目光看这两个拚命啼哭的孩子。

    凌姑怀疑雷振远在酒疯,扭头冲如月的房间叫喊:“夫人,你快出来,不好了。”

    如月已被吵醒,下床才要出来看个究竟,就听到凌姑惊慌的叫喊,以为生了什么不测的事,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清雷振远紧紧抓住秋儿和锦儿不放,两个孩子在父亲的魔爪下挣扎啼哭,如月的心放下来,她脚下不停,恼怒地喝问雷振远:“老爷,你这是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喝,让雷振远情不自禁地打个激灵,顺着声音望去,如月披散着长、身穿睡衣奔来,她眼睛中怒火喷薄而出。笼罩在熊熊怒火中,雷振远酒醒了一半,及至看清秋儿和锦儿在自己的手中拚命啼哭,血浓于水的父子(女)之情顿生,雷振远松开了手。

    秋儿和锦儿扑到如月身上,抱紧母亲的双脚啼哭不止。

    如月蹲下,一手环抱一个孩子,用母亲特有的温柔轻轻抚慰两个受惊的孩子。如月无意之中掀开了锦儿的衣领,意外地看到锦儿的肩膀上有清晰的抓痕,再查看秋儿的肩膀,也有明显的抓痕。

    “老爷,你看看。”如月怒气冲冲地对蹲在对面的雷振远叫喊。

    对上如月气恼的眼睛,看到被自己吓得拚命啼哭的孩子,雷振远头脑完全清醒过来,他不再怀疑这两个孩子是否是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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