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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奇物语2-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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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放在哪儿了?还给我!”薇薇大喊道。

  “为什么给你?”

  “那是我的照片。”

  “那是我的作品。”靳炜笑了。

  “你的作品?你拿它干什么?出版?展览?还是上传到网上,满世界地造谣?”

  听着薇薇无故的指控,靳炜觉得自己正在被诬蔑和贬低,怒火中烧,但还是压住了,用平静的语气说:“你既然那么喜欢选择,你选一个。”

  薇薇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和面前的这个人清楚地对话,转身欲走,离开前,她对靳炜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可怜你,你以为你能操纵一切,其实你只是被自己的欲望牵着鼻子走,你才是那个玩偶,任人摆布。”

  啪!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在安静得几乎听得到呼吸的房间里,短暂清晰,靳炜的手落下,薇薇一阵眩晕,重重地撞在墙上,过了一会儿,她才感觉到脸颊火辣的灼痛,靳炜抓起了她的头发,眼神变得凶狠,他用冰冷的几乎没有感情的语气对薇薇说:“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薇薇一边用手挡着脸,一边小声抽泣,不敢说话,她的头很痛,浑身都在颤抖,她从没见过靳炜这样,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未知带来的恐惧击垮了她的意志,让她几乎崩溃。

  靳炜的手松开,薇薇胆怯地抬起头看他,靳炜笑着,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

  薇薇想跑,但又怕激怒他,只能靠着墙站着,靳炜走回沙发旁拿起另一只红酒杯,倒了一点儿递给她,关切地问:“疼吗?”

  薇薇没说话。

  “照片,我就先替你保管吧。”

  薇薇抿掉一口红酒,稍微镇定了一些,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叹了口气说:“你留着那照片有什么用?”

  靳炜疑惑地看着她,一脸不理解的表情:“你怎么了?我不是刚说过那是我的作品吗?”

  薇薇无奈地把脸扭向一旁,酒刚送到嘴边,忽然腹部一阵剧痛,她尖叫着摔倒,若不是用手臂遮挡,酒杯的碎片就飞向了她的脸,她蜷缩在地上拼命地咳嗽,耳边传来靳炜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

  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承受着踢打,靳炜的腿没有什么力量,但依然很疼,可怕的是,内心的绝望像乌云一样笼罩过来,在这个时刻,她甚至还想到了影展那天这个男人嘴角浮现的孩子般的笑容,薇薇奋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他,哭着跑出了屋子。

  薇薇不敢回头,一路跑上了大街,雨越下越大,她直到确定靳炜并没有追上来后才停下,刚才的事情让她惊魂未定,她拦下了一辆车,司机问她去哪儿,她只是说一直开。

  行进了一段路程后司机的再次询问唤醒了她,她指明方向,转弯处猛然见到街口等她的男友,那个已经交往了六年每天都在准备求婚的笨蛋正撑着伞四下张望,她跑下车,撞了他一个人仰马翻,止不住的眼泪混杂着嘴角的鲜血一同被这雨水冲进了城市的下水道。

  那一年,她二十八岁。

  第三部分

  警察的电话终于还是打来了。

  在去的路上,薇薇心中黯然,她知道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即使是想恨也找不到方向,她只能平静地接受,坐等被道德审判。

  一名看起来比她还年轻的警察把她领进了一间放映室,随后拿出一张光盘问她是否知道这里面的内容。

  “妈的!”薇薇愤怒地骂道,她万万没想到靳炜竟然还录了像。

  “知道,还是不知道?”警察严肃地问道。

  “我知道。”薇薇颓然低下头,想到自己的一切都被面前的人看光了,无比羞愧不安。

  “知道那我们就不放了。”警察说,“为什么不早点儿反映?”

  “我怎么反映?”薇薇怒目相对。

  “你是怕影响他的声誉?”

  薇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点点头,心想你们他妈的就不考虑我的声誉吗?

  她又问:“这事不算犯法吧?”

  “这种情况虽然很恶劣,但是在我们目前的法律中,还无法量刑,况且人都已经死了。”

  “那会传播出去吗?”

  “是肯定要交予媒体曝光的,毫无疑问。”警察说得斩钉截铁。

  第二天的新闻,薇薇看到了关于这一次的事件,女主播一脸正经地报道前一段时间自杀身亡的着名摄影师靳炜,以及他留下的那张名为“给肮脏世界最后的礼物”的光盘。

  最后的礼物?

  以下内容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请儿童不要观看。

  薇薇心里想,不就是把关键部位打上马赛克的性爱录像吗?

  画面中,靳炜刻着抬头纹的脸出现在眼前,随即倒退,一只猫凌厉的叫声传来。

  直觉告诉薇薇一切和想的不同。

  “这是我的猫,它叫雪球。”靳炜抓着雪球娇小的身体,面带笑容地介绍着,那笑容看得人很不舒服。

  “雪球非常可爱,它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只,所以我今天决定给它拍一张照片,一张独一无二的照片。”

  靳炜伸出一根手指,在头顶晃来晃去,一边思考一边说:“这是一个……嗯,飞翔,对,飞翔的照片,像天使一样。”

  靳炜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注射器,雪球的脸正对着镜头,它惊恐的眼神和此刻的薇薇一样,雪球拼命地想跑,但靳炜死死地抓着它的两只前爪,把它抱在怀里,雪球就在他的怀里乱蹬。

  “别,别乱动。”靳炜就像是在劝一个不想打针的孩子。

  雪球一边蹬一边叫,声音凄惨听得人毛骨悚然,薇薇双手捂着脸,心跳加速,她简直不敢看下去,只坚持着没有离开。

  靳炜最后把雪球按在桌子上,这才将它固定,他将针头精准地刺进了雪球的后背,拇指轻轻一推,雪球的挣扎就此结束了。

  靳炜擦了擦汗,对着镜头笑着说:“开始总是最难的。”

  紧接着,他又从另外的口袋中,掏出了透明的丝线,像魔术师一样将道具仔细地在镜头前展示一番,低下头用细针小心翼翼地穿入雪球的身体。一边做还一边牢骚自己年纪大了眼睛花,然后用纸巾轻轻地吸掉雪球伤口上冒起的血珠。

  画面被电视台强制快进,停下时,雪球的四肢和脊背都已经穿好了丝线,靳炜把凳子摞在茶几上,站在上面,将丝线的另一端系在头顶的吊灯上,然后缓慢地下来。

  就这个时间刚刚好。靳炜说:“太阳将落未落,这个颜色落在雪球的背上,多漂亮。”

  靳炜后退了几步,端详着悬挂在空中四肢伸展的雪球,摇了摇头,又转身对着镜头说:“还有一个地方不对,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他走过去,手轻柔地在雪球的脸上划过,说道:“完美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惊恐的双眼现在紧闭着,一切看起来都安详宁静。

  照片拍摄完毕,靳炜将雪球取下来,对着它说:“就永远跟我在一起吧。”

  看着下面这个画面,薇薇终于控制不住叫了出来,手术刀在雪球的肚子上瞬间划过,猩红色飞溅向镜头,画面被再次强制快进,停下时,靳炜已坐在饭厅狼吞虎咽,桌上的食物打上了马赛克,靳炜回过头,含混不清地说:“味道,也就一般吧。”

  录像终止,薇薇才感觉松了口气,她离开电视,身后的主持人还在揭露靳炜用同样的方法拍摄的其他照片。

  薇薇打开阳台的窗户,把头伸出去,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但她只想在这样的状态中多停留一会儿,她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在等着她,那些照片去了哪里也已经不再关心,或许它们早已流落到别人手里迎接更多闪烁的目光,或许它们只是躺在靳炜家的某个角落在渐渐泛黄……

  都不重要了。

  楼下一只野猫跑过,她笑了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对小野猫说:“看看你多幸运。”几秒钟后,她飞奔去厕所呕吐。

  和所有的生命一样,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尾声

  大滴的汗珠落在地上就蒸发了,膝盖已经跪得有点疼,但他还是想再休息一会儿,靳炜笑了笑,即使只有二十三岁,身体也快被透支到极限了吧。

  他伸手去摸MP3上的暂停键,在这种天气下听摇滚乐是最愚蠢的选择,他最终还是没碰到那个按键。

  与其说是自己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倒不如说是被两个人争执的声音吵醒,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肇事的车辆早就不见了踪影,他看见两个巨大的人影笼罩着他,其中一个惊叫道:“他醒了。”

  靳炜努力地想把话语送出口,但却始终不能完成。

  那人焦急地问他道:“你叫什么?住哪儿?”

  靳炜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那人将耳朵贴近,他听到这样的声音:“救我。”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救护车到这里还需要点时间,你能坚持住吗?你的腿能动吗?你的包里有止血的东西吗?”

  靳炜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了,他就这样看着面前这个陌生但急迫的男孩,心中还是感激,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这样死掉,竟然无比坦然。

  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忽然插嘴道:“让开一下。”

  “什么?”

  “你让开一下,我要拍几张照片。”

  “什么时候了你还拍,不想想办法先救救他。”年轻的小伙子愤怒地看着他。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中年男人说,“在这样的荒芜地带横着一具尸体,简直是绝佳的构图。”

  “尸体?你疯了,他还没死呢。”

  “他已经快不行了。”

  “救护车就快到了,我们得在救护车到之前先做一些急救措施。”

  中年男人忽然发怒了,斥责他道:“所以我刚才告诉你先别打电话,如果这个时候救护车来了,现场就被毁掉了。”

  “你要看着他死吗?”年轻人几乎要哭了。

  中年男人根本没有关心他的情绪,反而焦急地说:“等不了了,你帮我把他的眼睛合上。”

  “你说什么?”年轻人仿佛听错了他的话。

  “烦死了!”中年人气急败坏地推开他,走过去蹲在靳炜身前,冷漠地说,“对不起了兄弟,配合一下。”

  靳炜感觉到满是汗水的手心拂过他的脸,眼睛闭上,他其实还能睁开,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深知自己的抵抗是无用的,靳炜感到自己如同人体模特,正在变成一幅罕见摄影作品的元素和内容。此刻比起对于死亡的恐惧,他更多的是内心的绝望、羞愧和耻辱。

  “就这个瞬间,太棒了!”他听见自己这样被人称赞。

  中年人把相机递给年轻人,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孩童般开心地说:“看看,快看看,完美就应该是这样的。”

  回收人

  文/余光

  谢林一如往常地用戴着厚厚隔离手套的双手在废墟里翻找着。

  其实他一开始分配的不是这里,但那片地方早就被几个新人小子合伙抢了去。

  现在谢林也没想靠这工作发家,只求能捡一点废旧电池、能量板,靠着分配的饮食不致饿死。

  “咦?”

  他看到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金属光的垃圾里面,露出了一缕褐色的丝状物。

  环境持续恶化之后,人类逐渐在全球各地修建起了能过滤各种恶劣影响且内部资源基本能重复利用的城市,这被称之为安全城。不过当安全城在全球逐渐成形的时候,才有人发现,随着迁入城内的人数不断增加,仅凭对太阳能的利用根本无法满足整个城市的能源供应。

  不过,安全城外广袤的废墟里,随处散落着过去用尽的电池和能量板。从这种废料里榨出的资源能满足不少需求——但城外致命的辐射和强光却极大地限制了这种能源废料的回收。

  而回收人,就是身穿厚重防护服在城外回收这种资源的工作者。虽说这种政府提供的防护服在一定工作时间内能减弱辐射的影响,但也不过是从剧毒变成了慢性毒药。不过,回收人分配食物和饮用水的福利,还是吸引了不少走投无路的年轻人穿上防护服透支自己的生命。

  谢林也是其中一个。

  确切地说,是他和他的恋人。

  说得更为确切些,是他和因为这份工作患细胞病变而故去的恋人。

  “我们早点去吧!”陈洁笑着对他说。

  他知道这是梦。

  “快点啊!晚了辐射会变强的!”陈洁着急地拉住他的手。

  他也知道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自己的恋人——活生生的恋人。

  “我们说好一起努力的啊!说好了攒够钱就不做了啊!”陈洁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你怎么不走啊!”

  他的眼泪落了下来。

  天已经亮了。

  谢林怔怔地睁开眼睛,摸到枕头上一片濡湿。

  在这个小房间里洗了把脸,他看到镜子里快五十岁的自己——长时间受到辐射的结果就是这样,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二十岁。

  他僵硬地笑笑,转身走向那个女孩。

  说是女孩,其实只是台机器人——非常漂亮的女机器人,他昨天在金属堆里捡到的,并且为她接上了电源。

  他按下了开关。

  阴暗狭小的房间里响起几声嘀嘀嘀的启动音,杂乱的初始化声响平息后,她睁开了眼睛。

  “你好,我是露娜。”她笑着说。

  然后她勾过谢林的脖子,吻了上去。

  “等等!”谢林猛地推开她,平白被自己捡回家的陌生机器人非礼——虽然她确实挺漂亮的,但也让他吓得不轻。

  “咦,你不喜欢我吗?”露娜微笑着问。

  “不是……”看着露娜又要凑过来,谢林急声说,“不对!你怎么开机就这样啊!”

  “程序这样设定的啊。”

  “……你什么工种?”

  “性服务?……或者你们所说的,妓女?”露娜仍是笑吟吟的,在指尖上缠绕自己的棕色鬓发。

  谢林怔怔看着那张笑靥,好一会儿,转身出了门。

  “这种?”肥胖的店主从货架顶端拿下两个泛着淡淡蓝光的盒子——那种能在透明盒身上看见电路曲线的液态能量储存装置。店主斜睨他一眼,又把盒子放了回去,“你钱够吗?”

  “够……应该够。”谢林咽了咽唾沫,“剩下的可以用能量板抵吗?”

  店主冷着脸看了他好一会儿,谢林简直想转身去找下一家能源店了,才开口说:“卡给我。”

  “……谢谢!”他愣了一下,随即狂喜,掏出储联卡的时候差点掉在地上。

  店主看了一眼机器屏幕上那可怜的数字,没说话。谢林连忙从包里拿出几块能量板,从柜台上推过去。

  店主面无表情地把板子收了,划账,又挪着肥胖的身躯从货架上拿过两个盒子,递给他。

  “你……”谢林转身快走出店门的时候,店主开了口。

  “还有什么事?”

  店主看了他一会儿,咧开一口被烟草熏黄的牙齿:“下一次来,多拿几块板子。”

  晚上,谢林带着两个小盒子回了家。

  一开门就看见身后连着电源的露娜坐在那张小得不行的桌子边上,桌上一盘速食饭热气升腾的。

  把能量源交给她,谢林坐下的时候,突然没来由地想到了陈洁——她从来都是和他一同作息,这样有人在家等待的日子,他有过吗?

  露娜换上液体能量源,拔下导线,转身让他看。

  谢林笑了笑,没说话。

  那天夜里,他们躺到了一张床上。

  她两腿间的那团火,他想,即使只是能量源模拟的温度,也是那么火热。

  谢林觉得自己曾经一度没了希望,一心在这个没有陈洁的世上苟延残喘——如果不是陈洁在那家简陋的医疗室里附在他耳边不停地说“活下去”,他是连残喘都不屑的。而如今他有了工作的理由了,他甚至可以去和别人抢一块说不上是谁最先发现的能量板,这是过去的他绝不会做的。

  自己在外面工作,回家就能看见有人等着自己,桌上还有热腾腾的食物——虽然它们并不是那么美味——他想,这就是陈洁过去和自己说过的男耕女织的生活吗?

  露娜是个机器人,而且还是那种工作——但又有什么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毕竟,她是在陈洁走后五年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啊!

  他的手在露娜细腻的背上摩挲,头埋在她散发着淡淡生铁气味的发丝里。他想: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的。

  他知道他在做梦。

  梦里露娜和陈洁背对着自己,站在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上涨的水流没过了她们的小腿。

  他只能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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