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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扫视着教室里的人，呼吸稍微有些急促，用脚踩住地上一个男生的胸口，冷笑说：“谁看我不顺眼的，现在就可以上来，不管来多少人都可以，能把我打服算你们的本事，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认你们做爷爷！”

　　　　周围那些刚才还在逼逼的男生立即闭上了嘴巴，低着头缩在人群后面，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我也懒得跟他们计较，用力往地上这两人踢了一脚，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张阿牛了，如今的我已经彻底明白，这个残酷的社会恶人太多，男人不狠站不稳，反正无亲无故烂命一条，谁要是敢欺负我，就得做好跟我玉石俱焚的准备。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天。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到妹妹的班级去找她，才刚来到教室门口，眼睛就被一双温暖的小手从后面捂住了，接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就说：“闭上眼睛，嘴巴张开。”

　　　　我不明所以，只好依言把嘴张开，很快一颗棒棒糖就被塞了进来，我闻了闻，是葡萄味的，立即拿出来，假装要扔，说这是什么糖果，难吃死了。

　　　　妹妹连忙伸手抢过来，放进自己嘴里，瞪我一眼，说你小时候老是这样子骗我，奶奶买回来的糖全都让我吃光啦。

　　　　我摸了摸她的头，觉得心情很好，就问她，说你家里有什么事吗，怎么回去了那么久？

　　　　妹妹大咧咧地挥手，说就是琐事而已，过一段时间总会来一两次的。我看她不想说，也就不好追问。

　　　　妹妹的教室在三楼，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还在吃早餐，妹妹就倚在围栏上，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哥哥，你闭一下眼睛。

　　　　“又闭？”

　　　　“哎呀别问这么多，赶紧闭！”

　　　　我拗不过她，只能把眼睛闭上。

　　　　迎面拂来一阵香风，接着嘴上被一片温软的东西点了一下，一触即离。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妹妹笑眯眯看着我，双手别在身后，俏生生地说：“怎么样？”

　　　　我舔了舔嘴唇，发现甜甜的，就说亲我干嘛？

　　　　妹妹来到我身后，像小时候一样，熟练地攀上了我的背，搂着我脖子说，亲一下咋了，我想你呀。

　　　　我无可奈何，就说你现在可是校花，很多人都在关注你的，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妹妹哼了一声，说我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再谈恋爱了，只跟你在一起。

　　　　我只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妹妹突然说：“哥哥，我刚从宿舍上来的时候，看到赵欣了，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哭什么？”

　　　　我觉得有些奇怪，说我也不知道啊，昨天她还是好好的。

　　　　妹妹就说她毕竟帮过我，让我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有困难的话，我们也好及时帮忙。

　　　　我心想也是，于是匆匆离开，径直回到教室，刚进门口，就看到赵欣正好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我看她眼睛确实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正想问她怎么了，赵欣却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根本不给我丝毫解释的机会。

　　　　她拉着我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多媒体教室，关上门，不由分说地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最后脱得只剩下了内衣，惊得我睁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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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反目

　　　　（全本小说网，。）

　　　　我睁大眼睛，看着赵欣将衣服脱得直剩下文胸和内内，肌肤仿佛吹弹可破，莹白中透着粉红，看得人脸上发烫。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把脸转向一边，不敢再看。

　　　　“你为什么闭上眼睛。”耳旁传来赵欣冷冰冰的声音：“难道你不想看女孩子的身体吗？”接着胸口就被打了一下。

　　　　我睁开了眼睛，立即呼吸紧促，因为赵欣的脸凑得非常近，我们的鼻尖已经触碰到了一起，甚至还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然后，她嘴唇就用力吻在了我唇上。

　　　　我看着她那无神的眼睛，心脏剧烈跳动着，大脑写满了问号，几乎不能思考。

　　　　接着，她身体紧贴上来，双手开始环住我的脖子。

　　　　怀里就这么多了一块软玉，温暖得如此不真实。

　　　　有很多个瞬间，我都想着伸手回抱她，眼睛一闭，天崩地裂末日来临也不去管了。

　　　　但我知道不能。

　　　　我用力把赵欣推开，沉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不是你们男人一直想要的吗？”赵欣冷漠的脸上出现一丝讥诮，“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我也主动投怀送抱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呢？”

　　　　我没说话，弯腰将她的衣服捡了起来，塞回她怀里，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但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是，就告诉我，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会帮你。

　　　　听到我的话，赵欣僵了一下，随即变得非常愤怒，大声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啊？你是在同情我吗？我需要你同情吗？你这个连家都没有的穷光蛋，拿什么帮我啊？

　　　　她骂着骂着，就哭了，两只拳头不断捶打着我胸口，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断沿着脸颊滴落，眼里是一种既恐惧又彷徨，甚至可以说是绝望的情绪。

　　　　我不知道怎么劝，尽管胸口很痛，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打到最后，赵欣的情绪终于稳定一些了，却还是哭，突然猛地退后几步，指着我说：“流氓！把脸转过去，不准看我！”

　　　　我心说这不是你自己脱的吗，怎么怪起我来了？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只好又把脸转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我偷偷回望一眼，发现赵欣已经把衣服穿好了，也不哭了，但脸上还挂着泪痕，脸色跟来的时候一样冷漠。

　　　　我欲言又止，赵欣就又往我身上打了一拳，大声说：“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我就杀了你！”

　　　　赵欣转身要走，被我拉住，她一下将我的手打掉，恶狠狠地说：“别碰我！”打开门头也不回走了。

　　　　我呆呆地站着，并没有生她的气，只是觉得一头雾水。

　　　　晚上上晚自修，赵欣心情仍旧不好，问十句不回一句，不是在发呆，就是趴桌子上睡觉。然后到了第二节课，她干脆不上了，径直离开教室回了宿舍。

　　　　虽然我知道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告诉我，我也猜不出来，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从小到大，我们也算认识十几年了，但我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么失魂落魄过，这个女孩子因为她哥的关系，平时确实有点蛮横，脾气也差，但她心地其实很善良，尤其喜欢口是心非。

　　　　不知为何，经历了刚刚在多媒体教室里发生的事情，尽管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但脑子里，却满是那雪白的肌肤、婀娜身材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转而又变成了赵欣那双彷徨无助的眼睛，以及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颊。

　　　　我想了很久，终究还是觉得要找赵欣问个清楚，于是在第三节课还没下课的时候，偷偷溜出了教室，直往宿舍区跑去。

　　　　宿舍区很安静，空无一人。我一路来到了女生宿舍的楼下，心里很忐忑，鬼鬼祟祟四处看着，担心被人发现当成了偷窥变态狂。

　　　　赵欣的宿舍在三楼，我正准备上去，却突然发现一楼外的花池上坐着一个人，看那背影，不是赵欣又是谁？

　　　　我走了过去，小声问她，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或者困难的话，可以跟我说呀，我一定会帮你的。

　　　　昏暗的路灯下，赵欣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泪花。她冷冷地说：“你还来干什么？我不需要你管，赶紧滚。”

　　　　我来到她身边坐下，挠挠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说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帮你打他。

　　　　赵欣抬起头来，说你是我什么人？

　　　　“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赵欣笑了，只是那笑容很讥诮，冷漠地说：“你走吧。”

　　　　我急了，说走可以，那你也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不然老看你这样子，我估计晚上连睡都睡不着觉的。

　　　　这时候，赵欣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脸色更冷，按了接听键放在耳旁，面无表情说：“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准备。”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看向我，脸上有一些凄婉。她说，姓张的，下午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推脱？

　　　　她不等我说话，就又自顾自道：“你长得不帅，又那么穷，以后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的，那可能是你唯一的一次了，可你却不珍惜。”

　　　　我有些火大，说对，我确实是穷，我也长得不好看，可是你呢？你家里有钱，你长得也漂亮，不还得找我这样的人去做那种事吗？

　　　　“啪！”

　　　　赵欣用力在我脸上打了一巴掌，怒视着我，说你住嘴！

　　　　“难道不是吗！”我大声说：“你再清高也改变不了你初中时交了22个男朋友的事实！”

　　　　“啪！”

　　　　“你就是个作践自己的坏女人，别想否认！”

　　　　“啪！”

　　　　我每说一句话，赵欣就会打我一巴掌，到了最后我两边脸已经麻痹，并且开始肿起，赵欣也打累了，重重喘着气。

　　　　我看着她愤怒的样子，轻声说：“解气了吗？不解气的话就用拳头，我还能顶得住。”

　　　　赵欣踉跄着后退一步，慢慢用手捂住嘴巴，刹那泪如雨下。

　　　　“我好害怕。”她说。

　　　　我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翻找全身也没有纸巾，只好将自己手伸过去说：“你用我的袖子擦擦眼泪吧。”

　　　　赵欣攥着我的袖子，凝视了好几秒钟，然后她抬头，眼睛突然变得很明亮。

　　　　“姓张的。”

　　　　“嗯？”

　　　　赵欣已经用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嘴唇轻轻印在了我唇上。

　　　　我能发现，这一次的感觉，跟上一次已经完全不同，没有了强迫，也没有了冲动。

　　　　心跳得越来越快，我屏住了呼吸，睁大着眼，看她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还有眼角的泪痕。唇很柔软，香香的，有点甜。

　　　　我怕她打我，所以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准备去抱一下她的腰。

　　　　可还没有所动作，突然整个人被拉开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被人打了一拳，痛得我惨叫一声。

　　　　我捂着脸好不容易站稳，仔细一看，顿时整个人如履电击，大脑一片空白。

　　　　“辉……辉哥……”

　　　　“王八蛋。”王晓辉将手里的一袋苹果扔在了地上，铁青着脸走过来，又一拳打在我脸上，把我打翻在地。

　　　　我挣扎着，又被他抓着衣领揪了起来，再一拳打在脸上，整个人已经懵了。

　　　　“你放开他！”赵欣过来掰他的手，被王晓辉推开，膝盖用力撞在了我肚子上。

　　　　“草泥马！”王晓辉把头抵在我额头上，低吼道：“那是你嫂子！”

　　　　我本就不打算反抗，听到这句话，全身的力气更是瞬间被抽空了，颓然坐地上，失魂落魄。

　　　　“辉哥，我……”

　　　　“不要再说了！”

　　　　王晓辉用手指指着我，似乎要说点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又瞪了赵欣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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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老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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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的全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直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早上，赵欣没来上课。

　　　　习惯了她坐在旁边，偶尔不小心碰到她胳膊就会用笔扎我胳膊，如今空落落地觉得很不习惯。我起先以为她在宿舍里休息，等心情好了很快就会上来，但一连过去了三节课，她座位还是空的。

　　　　到了临近中午的第四节课，班主任突然来找我，说张阿牛，你能联系上你同桌赵欣吗？

　　　　我立即意识到不妙，就说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怎么，她不在宿舍吗？班主任说赵欣刚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短信上说她已经主动退学，以后不会来学校上课了。而且手机已经关机，联系不上了。

　　　　我大脑轰地一声。

　　　　退学？

　　　　为什么？

　　　　我找了个班上的女同学，让她去宿舍找一下，发现赵欣不仅不在，就连她的衣服和行李，也全都不见了。

　　　　我立即意识到，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已经悄悄地离开学校了。

　　　　可她去了哪，又能去哪？是不是跟昨天的反常有关？

　　　　我有些六神无主，原本想去找王晓辉，但他应该还在气头上，肯定不想见我，于是我只能在中午的时候去找妹妹，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

　　　　妹妹正在吃饭，听到我的话后想了一会儿，就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哥，你是说赵欣主动亲你了？这以女人的角度来看，她是喜欢你呀。”

　　　　“胡闹！就她那整天对我不是打就是骂的架势，还喜欢我？”我假装生气道：“那你不也亲了我一下吗，难道你也喜欢哥哥？”

　　　　“我就是喜欢你呀。”妹妹笑眯眯地说。

　　　　“不过呢。”她随即沉吟道：“赵欣跟咱们是一个村子的，她在市里应该没什么关系太好的亲戚，所以很有可能是回家了，不然是不会连行李都全拿走的。”

　　　　转而妹妹又话锋一转，小声对我说：“哥哥，你是不是喜欢赵欣呀？”

　　　　“这……”

　　　　我挠挠头，支吾着说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有一点点，不然平时看到她跟王晓辉在一起，也不会那么难受，就像之前你和李俊在一起，故意不理我一样。

　　　　妹妹不出所料地哦了一声，说既然你喜欢她，那可就得把她追回来，奶奶以前不是经常跟咱们说，幸福是要靠双手争取的吗？赵欣心地不坏，而且我看得出她很在乎你，所以我是不介意她做我嫂子的。

　　　　我对妹妹的调侃不以为意，心说既然她已经回家了，那就不关我什么事了，总不能跑去她家找她吧？

　　　　尽管我一再安慰自己，但整个人还是萎靡不振，在教室里从中午坐到下午，一直都心烦意乱。

　　　　恍惚间，我偏了偏头。

　　　　仿佛又看到了赵欣那美丽的侧脸，回头瞪我一眼，说姓张的，你又碰我做什么？

　　　　“姓张的，我渴了，出去给我买瓶水！”

　　　　“姓张的，我睡一会儿，老师来了喊我。”

　　　　“姓张的……”

　　　　她起先是因为被宋辉纠缠，她哥赵勇又进了牢，加上是高一新生，找不到帮手，才临时找了我这么个软蛋当挡箭牌。于是乎，我们从原来的彼此看不顺眼、互相讨厌，到成为同桌，关系慢慢好了一些，并且一直维持着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既说不上是朋友，但也不是陌生人，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情愫在其中。

　　　　我闭上眼。

　　　　又回想起，在水房里被张泓旭带人堵住，他要废我一只手的时候，赵欣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以及那双近乎绝望的眼睛。

　　　　我想，如果我没有被光头旭盯上，赵欣是绝不会去做王晓辉女朋友的吧。

　　　　我一直在教室里等，等到了晚上，赵欣仍旧没来，心里怀着的最后一丝希望终于破灭了。

　　　　我趴在桌子上，心想赵欣这一走，我们恐怕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吧，她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吧，还有我们之间那说不上是回忆的回忆，也慢慢就不再是回忆了吧。

　　　　就这样，到了第二节晚自修，上课铃声刚响，我突然听到前面座位的两个女生在低声讨论，说一个村支书借了上百万的高利贷，穷乡僻县的他要那么多钱干嘛？还要把自己女儿押去抵债，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我浑身一个激灵，立即俯身上去问，说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事情？

　　　　那两个女生就把手机递给我看，说是微博上看到的，皖县大岭村的一个村支书，向外借了上百万的高利贷，被逼得太紧，要把女儿抵给债主呢！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应该是今天吧……这微博还是十分钟之前才出现的。”

　　　　我气得重重往桌子上打了一拳，吓了那两女生一跳：“你干嘛？”

　　　　我没理她们，连课也不上了，就直接跑了出去。

　　　　我又重新找到了妹妹，跟她说清楚了情况，她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我打算怎么做？

　　　　我有些窘迫，说知道了又怎么样，这毕竟是她家里的事情，难道我一个外人还能插手吗？

　　　　妹妹就说：“那还纠结干什么，回去睡觉了呗。”

　　　　我急了：“可我……我过不了自己那道坎啊！”

　　　　“哥。”妹妹慢慢抱住我，轻轻拍打着我后背，轻声说：“只要是你认为对的，那就去做吧，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妹妹的话像钟声一样子在我大脑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