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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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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是站在树影外,说着话,往前主动迈一步,正好与他隔了一鞋之距。这距离不远不近,刚好是他一低眼就能望见她领口微敞下的细白肌肤。

    她人生得娇瘦,但是山峦起伏勾线曼妙,急促呼吸时,更是似海浪叠起。

    萧衢移开视线,内心越是躁动,面上就越是淡然:“继续说。”

    她眸中笑意未减,多了几分腼腆,脸颊似初春桃花,白里透出粉,女子独有的娇态,怯怯弱弱:“我身上唯一值钱的金玉镯给了旁人,只能重新想法子挣银子,在府里住着,凡事都要开销,我本就欠了你的,哪里还能安心白吃白喝。”

    原来是想自力更生。他心里舒畅起来,不一会,想起什么,好意提醒她:“挣银子的法子有许多,不一定非要做尼姑。”

    她眨着眼望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萧衢:“做丫鬟也可以挣月例钱。”

    以前也有遇到过卖身入府的,想要做他身边的贴身丫鬟,近水楼台先得月,别人明白这个道理,他自然也懂,从未让人得过手。如今自己主动提出来,倒显得有点奇怪。

    她却一口拒绝:“我没有伺候过人,而且丫鬟的月例钱太少,还是庵堂更适合我。”

    他觉得不妥:“出家人自当清心寡欲。”

    她信心坚定:“待我真正剃发为尼,自然会清心寡欲。”女子黑亮的水眸里含了一抹毅然,她温顺地拉住他的衣角,有意讨好他:“公子放心,我定会潜心修炼,争取早日让萧府的庵堂香火比从前旺盛。”

    她不合时宜的信心显露出来,听得他浑身难受。

    料事如神的萧大人,从未算错过什么,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立在原地闷想许久,缓缓开口:“你既决心如此,那就祝你得偿所愿。”

    她甜甜笑道:“谢谢公子。”

    这之后半月,她果然在庵堂里修佛念经,木鱼不离手。萧衢越想越觉得气闷,派人去庵堂盯着,每日里亲自听人回禀情况。

    每日得到的回禀皆是相同内容,大抵都是她每日的细碎事,庵堂是清净地,戒律森严,她每日都做一样的事,并无什么异常。

    终于这日,回禀的人来报,说她打算求见老夫人。萧衢听完,并未说什么,第二日以晨昏定省为由,早早地就在老夫人屋里等着。

    老夫人心情甚好,同他道:“庵堂里的师父真是有心,每日抄了经文送过来,若只是寻常经文倒不稀奇,难得是抄经的小师父,能写出十样不同的字体,每一样写得极为漂亮,赏心悦目,欸,外面再没有这样好的小师父了,就也我们萧家有。”

    他自然知道老夫人说的是谁。

    她博了萧府上下所有人的欢心,唯独就是没有博他的欢心。

    萧衢端起茶,茶盖刮过茶沿,丝丝白气腾出。大暑天喝沸开的热茶,闷得一头汗,他皱了眉,当即就有仆人拿出干净巾帕为他拭汗。

    外面丫鬟进屋禀话:“老夫人,庵堂的阿寐师父求见。”

    他略微有些出神,自己拿过巾帕胡乱擦了汗,嘴里无声咀嚼丫鬟说的那句阿寐师父。她还没有法名,用了俗名出家,听起来怪怪的。尼姑该有个好听的法名,或许他可以为她取一个。

    珠玉门帘外响起碎碎脚步声,有谁掀了帘子而入,他正襟危坐,静候着她上前问好。

    她仍旧穿着那日的海青色宽袍大袖素衣,浓密丰泽的头发挽不住,遮在素帽下。她先是向老夫人问安,而后朝向他,轻唤一声:“大人。”

    萧衢点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她很会讨老人家的喜欢,聊了没几句,老夫人让她坐过去,又是拉手又是递果子。

    “早就听人说,府里来了位妙人儿,一直无缘得见,如今见了,确实是妙,瞧你这通身气派,从前只怕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千金?”

    她难得提及她自己的事,开口答道:“多谢老夫人关心,从前我家虽称不上高门大户,但也还算殷实。”

    享受过荣华富贵,堕入贫苦生活,内心煎熬比寻常人更甚。老夫人怜惜不已,拍拍她的手,“既已来了萧家,以后便是萧家的人,我瞧你是个有慧根的,只要潜心修佛,以后定能有番大造诣。”

    聊了半个时辰,定下十五开粥铺布施的事。老夫人有些困乏,打算到里屋小憩,留了云寐,让她暂时不要回庵堂,待十五布施完毕之后,再回去也不迟。

    老夫人交代完毕,瞧一眼旁边的萧衢,心里头纳闷,这孩子难得有耐心在她屋里坐这么久,闷头不语的,大概是有什么烦心事。

    老夫人对萧衢道:“经文最能净化人心,过会让阿寐师父替你抄副经文,你念念,心里头也能舒畅不少。”

    萧衢应下:“是,奶奶。”

    他先行起身,往屋外而去,余光瞥见她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步伐不由地放慢。

    “公子。”

    她走得实在太慢,他索性停下来。此时身边没有跟人,刚才一出屋子,他就将人全打发了走。

    被太阳一晒,她气喘吁吁,重新又唤了他一声,软软绵绵,听起来像是细碎的嘤咛。

    他以为她是来说抄经文的事,刚要开口让她去书房,却不想她一张嘴,就邀他十五那日一道去布施。

    她手里拿了帕子,一边擦汗一边说:“布施是件善举,老夫人年迈体弱,公子若能替她去,想来老人家定甚是高兴。”

    他一张冷峻的脸神情沉闷,没有立刻应下。

    她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兀自往前去。

    待萧衢回过神,她早已远走。

    是时管家来找他,萧衢听着他的回话,话从耳边溜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轻易不暴露自己的行迹。更何况是为了做施粥这样的小事,劳心劳力,压根不讨好。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无需再捞虚名。

    可她盛情邀他,他怎好拒绝?

    不管她有何目的,总归是迈出了第一步。她迈出第一步,其后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他决不能在这时掐灭她的希望。

    他想,或许她邀他去施粥,为的就是向她背后的主人传达信号——瞧,萧衢上当了。

    是了,他若不假装上当,怎能引出她背后之人?

    管家正说着话,忽地听到萧衢吩咐:“十五休沐那日,替我推掉所有的事,我要去施粥。”

    管家瞪大眼。

    施粥这样的事,向来皆是各府女眷主持,城里的大老爷们从来不屑于做这种小事,更何况是像主人这样的人物。

    他若亲自施粥,定会惊动全城上下。

    果然不出所料,十五这日,萧衢一出现,人群顿时激动起来。

    而当众人望见他身后跟着的女子时,热闹的喧嚣声猛地顿住。

    云寐今日未曾着素衣,她换上平日穿的衣袍,轻薄的帷帽过了腰,隔着薄如蝉翼的纱,她窈窕的身姿若隐若现,一步一摇,风情万种。

    美人遮面,撩人无形。

    萧衢下意识用高大的身影挡住她,试图将她与人隔开。

    今日他望见她,见她穿了纱袍大袖,女儿家再寻常不过的衣裙样式,穿在她身上,却显出惊才绝艳的风流来。

    这些日子看她穿惯了尼姑素衣,忽地换回常服,他竟生出股庆幸感来,而后越发肯定——她这样的人物,去做尼姑着实可惜。她理该有自知之明,懂得如何诱惑人才能顺利完成背后主人的嘱托。

    他第一次做布施,不太熟练,人声鼎沸,闹得他着实心烦。

    额头上涔出汗,他下意识就喊人上前伺候,一只嫩白手伸过来,拈了丝帕,轻轻抚上他的侧脸,“公子辛苦了。”

    萧衢回头一看。

    她笑眼弯弯望着他,手下动作轻柔缓慢,一点点为他拭去额角汗珠。

    这就是他想要的亲近了,来得虽然迟了些,但总比没有好。他不习惯事情脱离掌握,事情该怎么就应该怎样,比如说她,她就该这般亲昵他。

    粥棚来的人越来越多,听闻萧衢亲自施粥,都赶着来瞧一眼。本意是奔着萧衢,后来见了帷帽遮面的云寐,皆是惊艳,纷纷讨论,寻思这位女子是谁。

    萧衢不动声色地捏住云寐手里的丝帕,一点点往自己袖口下扯,她在和人交待事情,注意力放在别处,待他彻底将丝帕攥住,她的手也已经落入他的掌心之中。

    云寐吓一跳,回过头望他,眼神写满无辜迷茫,“公子?”

    他替她急。她邀他来施粥,大庭广众之下不做些什么,她如何向她的主人交差?更何况刚才她向他示好,他应该做些什么才行。

    他从来没有拉过女子的手,这是头一回,牵了她白软细腻的手,心里头有些酥麻。他靠近她,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低头贴在她粉嫩的小耳朵边,薄唇微启,假意嘘寒问暖:“热不热?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回府?”

    她脸颊晕红,略微有些颤抖,被他握住掌心的手一动不动,似是被吓到了,神情羞愤:“公子,请你自重。”

    萧衢一怔。

    她趁他不备,当即甩开他的手,眼泪含了泪,往人群中一扎,三两下的功夫就跑得没影了。

    萧衢僵在原地。

    既惭愧又气愤。

    这世间,没有比会错了意更令人尴尬的事。

    片刻,管家察觉到不对劲,上前问:“阿寐师父好像不见了,是否要找人寻回她?”

    萧衢鼓起腮帮子,气冲冲地丢下两字:“不寻。”

    街角。

    从人群中消失的云寐换了身打扮重新出现,确认周围没有萧家的人后,她不慌不忙地往城西去。

    大树底下,有人在等她。

    她高兴地奔上前,唤那人的名字:“卫深!”

    虚灵见她满头大汗,似是一路赶来,他手边没有帕子,只好用僧衣为她擦汗,“刚才我在萧家的粥棚望见你了,原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赴约。”

    她抬眸笑着看他:“我答应过你的事,定要说到做到。”

    她话说得好听; 甜甜软软; 像清风一般吹到人心底; 说话的时候拉着他的衣袖; 媚态横生,若他不是出家人,换做寻常男子; 只怕早就被她迷得心醉。

    他之所以与她约定; 为的就是能够确认她的情况; 倘若情况有变又或者她后悔了; 他好尽早安排她离开。

    虚灵想起刚才在粥棚前探到的情况; 不免有些担心,道:‘不要勉强自己; 总有其他的法子不一定非得是他。”

    他只在人群中停留片刻; 匆匆望见萧衢冷着一张脸; 未曾与她有过任何话语交流; 以为萧衢对她毫无兴趣。

    她抿着唇,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悄悄凑到他跟前; 伸出手来; 娇媚道:“呆子,你哪里懂男人的心; 他刚才还偷偷拉了我的手呢。”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71|三更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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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灵一愣; 呆呆地看着她:“他碰了你?”

    她顺势伸手点了点他的脸; 笑他:“亏你还是出家人; 他牵我的手而已; 你想到哪里去了?”

    虚灵双颊绯红,眉清目秀的脸泛起一丝窘迫,数秒后; 他再抬眸; 又是素日那副慈眉善目不问世事的样子。人间俗事; 就像雨丝一般; 沾到他脸上; 沾不进他的心,刚落下; 便已消失殆尽。

    他的视线自她嫩白的手腕一掠而过; 问:“这么多年来; 各家送到萧衢身边的女子没有上千也有数百; 他从来没有留一个女子超过半月。”

    城中最不解风情的男人,萧衢萧大人。但凡女子耍心眼,从来没有谁能骗过他的; 论女子勾引人的手段; 不会有谁比他更清楚。熟能生巧,经历过无数女子的汹涌攻势; 萧衢早已刀枪不入。

    朝中群臣,有谁与萧衢关系亲近的,遇到难断的后宅事务; 分不清谁好谁歹,下不了狠心时就会来请萧衢。事情往萧衢耳边过一遍,他一听就能明白个中缘由。

    别的男子遇到美人计,几乎都会选择沉醉温柔乡,萧衢不,他以一双冷静的眼洞察世事,谁也别想讨他半分好。

    云寐一路赶来,腿酸身乏,周围又没个能坐的地方,她与虚灵挨得近,软软地伏在他身上,一口长气一口短气,眼皮子上下一搭,被晒得有几分困乏。

    虚灵站定,任由她趴在自己肩上,面无表情地问:“这些日子,你在府里过得如何?”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事无巨细,全都说给他,唱歌似的,语气愉悦,声音婉婉似黄莺。

    他听到她做尼姑,很是不解,担心地问:“你真的要做尼姑吗?”

    她低低笑起来,手玩乐似地从他耳朵边拂过,捏了耳朵尖轻捻:“你怎么和萧衢那个蠢男人一样,也问这般愚昧无知的问题?我生得这般美,怎么可能去做尼姑守青灯?”

    他掩了眸中深沉笑意。

    她停顿片刻,继续贴在他耳朵边说:“不过,就算我真做了尼姑,照样也能倾倒天下男子,只要有心,没什么做不到的。”她故意吹口热气,扑在他脸颊侧边,“你说是不是?”

    虚灵拿佛珠的手往里扣紧。

    她变了。可她变比不变好。深宫是吃人的地方,他小时候认识的云寐,早已被吃得面目全非,可即便如此,他也愿意帮她。

    有些事情一旦根深蒂固就无法再改变,比如执念。她在他心里种下过执念,对他而言,哪怕世事尽变,她依旧还是当年那个在花圃里笑着朝他讨糖吃的小女孩。

    虚灵没有回应她的问话,而是从袖口兜里拿出一包酥糖,递到她手心,她哎呀一声笑着吃起来,一口气含了三四颗,粉腮鼓满,一边吃糖一边同他炫耀她对萧衢使的心计。

    “越是这种看尽世事的男人,就越是多疑,且他心高气傲,人往他跟前扑,他反而瞧不上眼。得让他自己猜,自己想,反正他是要怀疑的,那就索性利用他这份疑心,当男人对一个女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也就是这个女人下手的最好机会了。”

    虚灵轻皱眉头,问:“你对皇帝也这样吗?”

    她咽下嘴里的酥糖,撅起红唇,语气无奈:“我还没见过皇帝的面呢。”

    虚灵又递给她一颗糖,“日后总有机会。”

    她信心满满,没接他的糖,嫌腻,推开:“待皇帝见到我的那一天,便是他在劫难逃的时候。”

    她嘴里说着俏皮话,跟妖精似的。他拿出水囊,打开盖口递给她,她咕噜噜喝起来,喝得太急,嘴角边流下几滴水珠,喝完了,咧嘴对他笑,“卫深,你可真好。”

    她在寺庙住的一个月以来,每日总要与他说上同一句。唤他的俗名,双手托腮望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这一趟来,她比以前活泼许久,有时候是趁他扫院的时候跳出来捂住他的眼,有时候是偷偷跑到禅房隔着窗纱唤他。

    他记得她那天跟他说,“卫深,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不要再被人欺负,我要回宫,我要做个宠妃。”

    她入了宫,成为了宫妃,宫妃不受宠,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带头欺压她的,是皇后,是她的亲姐姐。

    他做不了她的靠山,只能为她另觅靠山。

    萧衢是个好选择。

    虚灵不动声色地替她擦掉嘴角水渍,“阿寐,你要小心行事。”

    她点点头:“我知道的。”

    他又问:“你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是否要现在回萧府?”

    她神秘兮兮地摇头,手指搭上他的衣袖角,一点点往里绞,“我不能太早回去。”

    虚灵不懂她的意思,但他知道,她做事皆有她自己的道理,不必问也无需用。

    上午施粥她实在太过劳累,软绵绵地趴在他肩头就要睡着,他索性褪下僧衣,在树下拢了一干净的地,扶着她坐下,她整个地躺下去,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他挡在她跟前为她遮挡树叶间漏下的光斑。

    闭眼前,她最后看他一眼,笑道:“卫深,我就只睡一个时辰,你不要走开,我一个人怕。”

    他转过身去,“你放心歇息,我会一直在这里候着。”

    另一边,草草结束施粥的萧衢回到萧府。

    他羞红一张脸直到入府时都未能平静下来。

    家仆送冰来,他吩咐人用冰块堆满浴池,整个人地扎进去,冻得颤颤一抖,但依旧缓不了面红耳赤。

    光是想想她羞愤指责他的眼神,他就觉得无地自容。

    他萧衢何时在女子面前如此狼狈过。

    萧衢生得高大,身形虽瘦,但健硕有力,此时趴在浴池边,铮铮铁汉男儿,委屈得跟个孩子似的。

    冰块都化成了冰水,他依旧趴在水里未曾出去。怎么安慰自己都不行。

    隔着屏风,管家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还好吗?”

    萧衢怨怨回道:“不好。”

    刚说完,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怏怏地想,定是她躲在哪里骂他。骂他无耻之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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