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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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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箭步上前,一手捞住披帛,一手扶住她,声音沉稳清亮:“莫要在井边玩闹,小心跌下去。”
她垂眸接过他手里的披帛,细声道:“看他们制冰,觉得稀奇,所以才来井边的。”
他们仍旧保持刚才的亲密距离,她也没有急着推开他,而是一味地低着脑袋,长睫忽闪,手指不安地绞上轻纱披帛。
他立在她跟前,闻见她身上的香气,沾满露水的香气穿在她身上,仿佛瞬间有了魂儿,鲜艳欲滴地绕在风里。她软软开口:“公子,谢谢你收留我。”
萧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有意为难她:“除了谢字,你还会说别的词吗?要知道,我并不稀罕你的谢。”
她埋得更深,他望见她脸颊泛起晕红,粉嫩的小耳朵尖都红了,似是被他的话堵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也不为她解围,就这么看着。
许久,她唇齿轻启:“我身无分文,只有一张嘴尚能说几句好听的话,大人位高权重,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想来确实不该稀罕我的几句空话。”
她改了称谓,和其他人一样,称他大人。萧衢心里不痛快,往前挪半步。
两人之间,哪里还有空隙可挪。她身后是井,怕掉下去,下意识伸手攥住他胸襟衣边。
她小小柔柔的手搁在他胸口处,越攥越紧,从始至终都未抬眸正眼看过他。
萧衢:“抬起头来。”
她温顺地仰起脸,视线却瞥至别处,嘴里小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大人可否挪开些。”
他被她的话挑得挠心挠肺。
她本该是来勾引他的,却数日未曾有过进展,现在又当着他面说什么授受不亲,他都替她背后的主人着急。
欲擒故纵虽好,但得注意分寸,再不换种方式,他这只到嘴的鸭子就要煮熟飞走了。
萧衢深深凝视她。既然她不急,那他也不必着急,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萧衢往旁一退,让出路来。
她小小地松口气,神情不再紧张兮兮。
他指了指前方,往前迈步,她一愣,旋即跟过去。
夏日晒人,他们从绿荫林中钻过。萧衢神情淡漠地问:“在府里可还住得习惯?”
她点点头,脸上有了笑意:“大家待我很好,大人的府邸豪华气派,是个好居所。”
萧衢淡淡应了声。想到什么,又道:“还是唤公子更好,省得拘束。”
她眉眼弯弯,“欸,公子。”
眼见着快要走出绿荫处,萧衢不由地在心底叹声可惜,如此大好的独处机会,她竟然还是没有做什么。
这要换做其他女子,早就对他投怀送抱了。要么崴脚,要么头晕,他已经替她想出一百种与他亲近的好法子了。
就在他啧啧叹息的时候,衣袍被人拉住。
萧衢一喜。面上端得冷漠,沉声问:“怎么了?”
云寐:“我听丫鬟说,大人府里的庵堂欲聘尼姑居留,每月香火钱百两,是真的吗?”
萧衢愣住,“你问这个作甚?”
她莞尔一笑,清眸流盼:“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
萧衢不信,敷衍地回了几句。
第二日管家来回话,提及云寐,他这才知道,她昨日得了他的胡话后,立即就去庵堂拜了师父,如今已带发修行。
她是真的想要当尼姑。
萧衢面色铁青。
难道他真想错了?
这怎么可能。
就算不是对家派来的,寻常女子见了他,哪有不想攀龙附凤的?
萧衢难得往庵堂里去一回。这地方阴森闷热,全无半点生气,哪里能住得了香娇玉嫩的美人。
他刚到,便有人出来迎他。
来人穿着海青色圆领方襟,宽大的衣袍下,盈盈一双莲足,身形摇曳生姿。褪去一切点缀,天真纯洁的媚态竟然显露出来,妖冶而不自知。
萧衢一时看呆了眼。
她嫣然巧笑,柔柔唤他:“公子,可是府里有哪位女贵人要做祈福法事?”
他府里就一位老夫人,哪来的女贵人。他瞥她一眼:“不是。”
她领着他往前去,“那公子来此,有何要事?”
自入了这庵堂,萧衢眉头就没舒展过,此时听她问这句,当即瓮声瓮气地说:“这是我的庵堂,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她点点头,继续往前走:“那倒也是。”
萧衢停住脚步,终于忍不住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你为何非要做尼姑?”
她抬眸望他,漂亮的红唇勾起含春媚笑:“因为有百两香火钱呀。”
作者有话要说: 萧衢:你醒醒,我更值钱,请麻利地勾引我,ok?
后母灿:崽,你才要清醒点。
下一章手工fangdao
晚安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69|一个小令窈
(全本小说网,。)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今天的更新在上一章和上上一章。
这里是手工fangdao频道,此章节无需重复购买,只需在替换时间之后刷新即可,字数只多不少。替换时间是24号13:00。
今天接客的是被埋在深坑里的令窈。
郑令窈短暂的人生快要结束了。
十八岁生辰; 伴随着热闹的庆贺声; 城墙外起义军的号角响彻天际; 郑家的小厮跪在地上慌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叛军破了临安……”
郑令窈甚至来不及咬一口八馅寿桃; 就被大丫头春缨慌忙背进了东小院。
兵荒马乱,信安公的府邸成了叛军首领的囊中之物。
昔日与郑令窈有过婚约的穆辰良前来探望,隔着紫檀屏风; 他一袭八团石青圆领袍衫; 身姿凛然; 立于窗下。
郑令窈有些怕他。
今非昔比; 现在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穆辰良声音清冷; 透着凉薄:“当年你悔婚,可曾想到如今这一日?”
郑令窈紧咬下唇。
窗外秋风瑟瑟; 微寒的雨珠扑进屋子; 她坐在窗下; 一双废脚无法动弹; 嘴唇颤抖,许久挤出一句话,语气清清淡淡; “我又不是神仙; 哪能未卜先知。”
他心高气傲,当年被人悔婚; 肯定咬牙切齿记恨着。不然也没得今日这一番景象。
郑令窈想,他或许是要杀她的,如他心狠手辣; 又怎会放过旧日冤家。
黑绒绣草的大纱猛地被刀剑划穿,他手执长柄佩剑,大步从屏风穿过,冰冷的刀尖抵住她的下巴,只消稍稍一使劲,便能刺进她的喉头。
郑令窈被迫直视他。
穆辰良问:“求我一次?”
郑令窈闭上眼,沉默以待。
良久,她听见穆辰良冷笑一声,声音里多了一抹遗憾,听不出是厌恶还是无奈,唤了她的小名,“卿卿,你好自为之。”
凌厉的剑锋从她的下颔处移开,靴子远去的声音逐渐消散。
屋内寂静如沉水,郑令窈松开紧蜷的拳头,冷汗湿了衫襟。
不多时天色浸墨,春缨端了蟹面进屋来,一边哭一边看着郑令窈大口吃面。
“外面死了好多人,城里遍地都是尸体,姑娘,咱们是命大的,您莫要再犟,到穆大人跟前服个软,他念着旧情定不会为难您。”
郑令窈吃得专心,一碗面汤水不剩,全都下肚。
等吃饱了,郑令窈同春缨说话,一口气慢吞吞的,不急不忙:“我也是这般打算,待会便去求他。”
春缨一愣,未曾料到郑令窈节气之短。
郑令窈继续道:“刚才他拿剑比划,吓得我差点背气,这会子我缓过劲,已想出一番恳求之词。你放心,我虽瘫了腿,但姿色尚存。”
春缨哽咽,哭泣之声更甚,“姑娘委屈了……”
郑令窈拿手帕为春缨擦去眼泪,一下下地抚背安慰道:“蝼蚁尚且贪生,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她未曾思虑太久,当即命春缨为她重新梳洗,两颊特意扑了粉团胭脂,挑了当年穆家送来的那套采绣江水纹缎绣制成的衣裙,一鬓玉珠钗,唇间点绛红,乔装完毕,满室惊艳。
去的路上,郑令窈是这样想,穆辰良得势,以他的心机才华,日后定能坐稳江山。他刚才未杀她,心思可窥一斑。
他喜欢她,过了六年,他依旧这般恋着她。
这是她的本钱,她要好好利用起来。
郑令窈看向自己的一双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倘若她没有瘫痪,兴许能从穆辰良那里得到更大的好处——她要的不仅仅是活着而已。
穆辰良占了东边书房与将士谈论战事,听见她来,并未有所反应。
夜晚风大,寒气似刀子般一阵阵往脸上砍,郑令窈端坐在轮椅上,腰板挺得笔直,十足的世家女做派。
等了一个时辰,穆辰良终是跨出屋子。同他一起出屋子的,还有郑令窈的异母哥哥,郑嘉和。
将士恭敬地称他为“郑大将军”,想来也是叛军中位高权重的臣子。
她素来与这位异母哥哥不对头,他被郑家赶出府的事,还是她一手促成。这样一想,郑嘉和此时与她相见,很有可能趁势报昔日之仇。
郑嘉和却对她视而不见。一身铁亮铠甲稳阔如山,自她身边经过之际,全无半分神情。
郑令窈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直到郑嘉和走进黑暗处,几乎望不见身影时,这才敢自由呼吸。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郑嘉和自石拱门拐进回廊处,似乎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那眼神复杂万千,唯独没有厌恶。
郑令窈不再想,全心意放在步子故意放缓的穆辰良身上。
穆辰良也没理她,就这么无情地从旁迈过步子。
郑令窈不言语,伸手捞住他宽大的衣袍。
她模样生得好,双眸涟涟透亮,微一低头,明媚天真,满身透出来的少女灵气,无人能抵。
穆辰良果然止步。
郑令窈算准他会回头,此时心中窃喜,开口唤他:“二哥哥。”
她口齿略微不清,喊出的“二”,更似“爱”。
穆辰良低下腰,抚上她的脸庞,“再叫一声。”
郑令窈乖乖巧巧地又喊了次。
夜凉如洗,昏暗的光线中,穆辰良神色不明,末了,他挥手禀退春缨,亲自推着郑令窈往内院去。
“不曾想,你竟肯来求我。”
郑令窈大着胆子扶住他的手,袖领阑干梅花的刺绣顺着指腹摩擦滑落,她的小嗓子细细软软:“除了你,我再无人可求。”
穆辰良呵一声,“怎么,你竟不知,天大的好事在后头等着你?卿卿,你的福气不在我身上。”
郑令窈听得糊涂,面上冷静:“有些事,我不想错过第二次。”
穆辰良迟疑,盯着她瞧了几番,大笑,“原来你竟不知情,姓孟的要娶你。”
借着屋里透出的余光,郑令窈瞧见周围的旌旗上郝然一个“孟”字。
原来当了皇帝的不是穆辰良,是姓孟的。
她当即将心思转了过来,装模作样:“我不在乎,你带我走可好?”
穆辰良薄唇一抿,笑道:“卿卿,我倒小瞧了你。”
郑令窈被送回东小院。
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想,脑袋都快想破,恁是记不起哪个姓孟的曾与她有过这等情分,郑令窈虽苦恼,但心中的石头落地,多了几分自信。
无论是穆辰良还是姓孟的,反正她这条命能留下了。
郑令窈这般想着,梦里都在窃喜,直到卯时,被人强行灌下一碗砒霜。
海口大的碗,她尚未清明,便有人撬开她的嘴,狠着一股劲往里倒。
她想看看究竟是谁害她,却被遮住了眼。
有女子气若游丝在她耳畔低身道:“你同他说了什么,辰良竟为了你生出造反之心,若真要反,定是往死路上走。郑令窈,过去你不安分,如今这般境地还能害人,还是死了干净。”
这声音好熟悉,郑令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弥留之际,她也懒得反抗了,这一大碗砒霜喝下去,她哪里还有活路。
身子越来越沉,周遭的一切越来越暗,所有的声音混杂一团。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春缨的哭喊声,匆忙的脚步声,以及……穆辰良的暴怒声。
她就要死了,他还不忘威胁她:“郑令窈,你若敢死,我便将你脸毁了。”
他最爱她这张脸,以为她也疼惜,却不想大错特错。
她从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她在乎的,是容貌能带给她的名气和爱慕。
郑令窈恨啊,恨他护不住自己,使出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揶揄他:“你这个废物……”
穆辰良僵住,脸色煞白。
郑令窈想起一事,又抓住他的手,喊:“谁杀了我,我要她偿命。”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语气越发急喘:“穆辰良,你若真心爱慕我,便立马杀了她。”
穆辰良应下:“好。”
这下好了,她也不关心到底是谁害她,反正是要一块死的,多个人陪葬,黄泉路上不孤单。
郑令窈躺在那,委屈地等着赴死。
周遭突然又多了一个人的声音。
她听见众人齐齐跪下的声,高呼“万岁”的动静差点没立马将她吓死。穆辰良的臣服之声也在其间,可惜喊得并不情愿。
应该是那位姓孟的新皇了。后面跟着她的哥哥郑嘉和,他哽咽着声念叨请罪之辞:“微臣罪该万死,未能护好她。”
听得出这两句是肺腑之言,真诚之挚,郑嘉和似乎是在哀恸溃哭。
他为何哭得这样伤心,她待他并不好。
郑令窈回过神,仅存的一丝意念落在跟前陌生男子的身上。
这位新皇该是风尘仆仆而来,她几乎能闻到他衣袍沾带的甘苦泥土。
那人捏了她的手放在胸口,一字一字地唤她小名。
“卿卿,终究是我来晚了。”
郑令窈不甘心,使劲地想要睁开眼瞧一瞧,她还没来及红颜祸水,还不曾看一眼这个姓孟的到底是谁,好不容易挣来的命,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可惜却是不能了。
她这一生,潇洒肆意,享尽富贵,到头来,竟连十八岁的年头都没能活过去。真真是笑话。
她没了意识,只能做梦。
人生尽头最后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小时候,绿枝槐树下,祖母将她抱在腿上,大伯母拿了樱桃喂她,堂姐蹦跶着扑碟。
那时春日正好,有风吹过时,葱葱茏茏的树叶簌簌作响,交错枝丫间漏下一缕缕光线,照在脸上暖暖的。
祖母唤她,“小卿卿,莫要再睡,积了食可不好。”
郑令窈通身懒洋洋的,窝在祖母怀里蹭了蹭,嘴里呢喃:“老祖宗,让我再睡会。”
她觉得这时真好,当个长不大的孩童可真好,爱她疼她的人都在身边,她不用苦心经营苟且偷生,临安信安公府的宝贝娇娇女仍是她郑令窈。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这一生停在十六岁。
十六岁之前,她几乎被人宠上天,十六岁之后,她却连地里的泥土都不如。
诺大的郑府,再也容不下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若没有叛军攻城,她在府里也活不长久。
世事难料。
大雨倾盆声嚣嚣,似百条江河自天际直流而下,寒冷潮湿的白汽从四周溅涌,雨声涕泗滂沱,像当年她倚在檐下听雨品茶的谷水之雨。
好时光,总难得。
……
义宁六年,杨帝自请让贤,玉玺拱手以奉,新帝登基,改国号“晋”,年号武德。
武德二年,新帝追封临安信安公府千金旧朝长公主之女郑令窈为“秀宸皇后”,此后不再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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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萧衢紧抿薄唇,阳光照亮他的半边脸,他有双倨傲的眼,看人时习惯性地微眯眼角,像有很大的不满。
此时他紧紧凝望她,因她的诚实以待而表现出略微震惊。仅仅一瞬间,他的震惊被其他东西替换,声音愈发沉重低闷:“原来是为了银子,我还以为你是潜心向佛。”
他顺势就要继续往下说,说他们家庵堂不收此等心思不纯的人,话刚到嘴边,就听得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响起。
“不瞒公子说,起初我要做尼姑,是为了寻个安身之处,后来机缘巧合遇见公子,得了公子的恩情,心里有了牵挂,日夜辗转难眠,总想着早日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她对上他的目光:“世间报恩,唯两样最真挚,一是银两,二是人命。我舍不得命,所以只能以银两相报。”
她本是站在树影外,说着话,往前主动迈一步,正好与他隔了一鞋之距。这距离不远不近,刚好是他一低眼就能望见她领口微敞下的细白肌肤。
她人生得娇瘦,但是山峦起伏勾线曼妙,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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