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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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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刀嘴角一抽,咳了几声,迅速将话题转移,“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白玉萝:“章家的权,我已经全部收回来了,但仅仅是收权还不够,我要继续扩张。宿主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没有勇气站出来挑梁子,没能继承章鸿泽的遗愿,所以我必须继续将章家发扬光大。”
她站起来,对着镜子系好脖颈边的襟扣,镜子里的人肌肤如雪,乌发红唇,笑容自信:“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极致,做章家第一人没什么意思,做羡城第一人,才值得挑战。”
白刀评价:“你很有野心。”
白玉萝:“有野心才有动力。”
他又问:“那你身边的那些男人呢?”
她拿起香水喷了喷,冲镜子摆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姿态,语气悠闲:“总要有点消遣。”
正如她所说的,她要做羡城第一人,没几日就开始施以行动。羡城如今的局面,是四家鼎立,从前章鸿泽在时,勉强拼做第五家,白玉萝接手章家,短短一年时间,就已经将章家的地位提升到了四家鼎立中的一家,并且势头远远甩掉其他三家。
过去白玉萝虽然心狠,但都是对着自家尚未清理的门户,外人权当看好戏,反正有个章辜民撑着,横竖章家一直斗下去,这火怎么烧,也烧不到他们身边。
但是忽然章辜民一下投了诚,章家一心向外,其他三家就开始慌了神。
白玉萝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与时间,她迅速抓住他们的痛脚,下手狠准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他们的地盘。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的战法又凶又猛,饶是他们中最有资历的人,也架不住她这种打法。
其他三家一商量,决定摆个鸿门宴,不想打草惊蛇,他们知道章辜民虽然为白玉萝做事,但是心思活络,并未真正臣服,偶尔也会在小事上和白玉萝对着干。
三家凑个伙,先是请了章辜民,态度谦和,支票奉上,别的什么都没说,就只让他莫管闲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托他给个白玉萝传个话,就说生意上的事,想要请白玉萝去凤阳楼去喝个酒。
章辜民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话刚听一句,就猜到凤阳楼摆的是出鸿门宴。
他笑着没接话,拿着支票在手里把玩。
其他三家的主事人交换眼神,笑兮兮凑上去说:“这事要成了,以后章家的事,二爷说了算,二爷想要的生意,我们自然会双手奉上。”
章辜民笑道:“你们这话有点意思,难道我比白玉萝差?你们就不怕我上位了,比她更狠?”
其中一个主事人笑意不减,“二爷沉稳大气,比白玉萝懂分寸,像二爷这样守规矩的人,才能长久地在羡城站住脚。”
章辜民不再废话,他站起来,拿了支票在半空中挥了挥,“行,这事我应了。”
章辜民借着生意上的事,将凤阳楼的酒宴随口和白玉萝一说,没敢表现得太明显,眼睛朝她那边瞄了眼,嘴里的语气不咸不淡:“我正好有事去不了,你随便派个人去,反正已经快要收尾,也不用太谨慎。”
他早猜到她的回应,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会亲自去,背后的老板没露面,白玉萝肯定不会松懈。她对人要求严格,对自己更甚,凡事都要求做到最好,亲力亲为,一天下来,有十几个小时是在外面跑场子。
他没见过比她更拼的女人。也不知道图个什么,连睡觉都免了。
她听了他的话,果然抬起头来,问:“就这事?没别的了?”
章辜民淡定地笑道:“还能有什么事。”
她点点头,“行,那我亲自去一趟。”
说完,她埋头继续处理新送过来的文件,逐字逐句细查,丝毫不容马虎。章辜民凝视她,她光鲜亮丽的面庞,满是青春洋溢,白白嫩嫩的肌肤,像多汁的荔枝,越是挨得近,就越是嘴馋。
他拿了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火,干抽,砸吧着烟嘴,舔了好几遍,眼神从她脸上移开,恋恋不舍地将打湿的烟嘴重新拿下来。
章辜民一走,白玉萝从文件堆里抬起眼,眸色深沉,和外面的人吩咐:“去把傅爷找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
她一早就知道其他三家会反击,早就提前做好准备,本来以为他们会暗着来,却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想藏,明晃晃地就把鸿门宴摆好了。
章辜民的演技太拙劣,也不知道他是天生不会演戏,还是故意做给她看。
不过,无论是哪样都不要紧,反正她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的目标能不能达成。
白刀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刷刷地在黑皮本上写了几行字,而后自以为体贴地凑过去,问:“想知道章辜民的好感度吗?”
她冷漠回绝:“不想。”
白刀愣住,问:“为什么?”
白玉萝:“因为无论他们的好感度是多少,最后都只会有一个结局。”她自信地瞄他一眼,放下手里的钢笔,“白刀大人,你见过有不爱我的男子吗?”
白刀无语凝噎,默默退回白雾虚无中。
鸿门宴这晚,月朗星疏,白玉萝从商会离开,坐上小汽车,悠闲自在地出发。
她没带其他人,就带了个李大与傅抱青。
章辜民倚在栏杆上往下望,望见车窗后座她洁白的脖颈,缓缓地缩成一个点,最后消失在视野内。
他的人已经订好火车票,从羡城到北平,不太远,一个小时后开,为了避风头,事后清理,他也有不在场证据。
司机一直在催,“二爷,该走了。”
章辜民又抽完了一根烟,拿出根新的来:“我再抽一根。”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心腹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凑上前说:“二爷,不用再想了,今晚这事跟咱们没关系,随他们闹去,我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章辜民将抽到一半的烟扔地上,抬起鞋踩了烟头,深呼吸一口气:“对,她的事,跟我没关系。”
凤阳楼。
三家主事人刚一踏进去,就被人绑了起来。
主座上,姿容妖娆打扮却清雅的女子端起青花瓷酒杯,饶有兴趣地冲各大老板抬了抬手,“听说今儿个有人想罚我酒,不知是哪位老板,有此好雅兴,想要和我白玉萝喝酒?”
三家主事人惊住,其中一家主事人吹胡子瞪眼睛,佯装不知情,大骂:“白玉萝,你什么意思啊!”
白玉萝凤眼一转,摔了酒杯,“你说我什么意思?”
酒杯碎成片,酒楼所有人都冲了出来,三家主事人这才发现,原来凤阳楼里的人都是白玉萝的人,就连做菜的厨师,手里都拿着枪。
白玉萝走上前,眼神从三家主事人脸上一一扫过,他们都是上年纪的人,脸上的褶子一条一条,此时因为愤怒与恐惧,褶子几乎覆盖全脸,丑得不堪入目。
白玉萝笑道:“叔伯们年纪大了,不宜再争权夺利,有些事情,还是让年轻人来做更好。”
菜已经炒好上桌。主事人们被绑在椅子上,看白玉萝慢条斯理地吃饭,她一边吃,一边谈羡城的局势,将她这些天暗中做的事,一件件列出来。
主事人们听得心惊胆战。
“你们不敢做的事,我来做,你们没做过的事,还是由我来做,羡城谁说了算,你们回去好好掂量,以后要不要和我争,怎么个争法,你们也想清楚了。”
其中一位年纪最长的主事人训斥:“白玉萝,你这是要坏了羡城的规矩!”
白玉萝拍了筷子,清亮的一声响,众人齐齐掏出枪对着刚才说话的人。
白玉萝挥挥手指,示意手下退出去,端了桌上的酒,洒到地上,刚好是冲着说话人的方向,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规矩,是人定的,谁拳头硬,谁说的话,就是规矩。”
主事人们恨得咬牙切齿。
白玉萝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又掏出支口红补妆,“说完了正经事,接下来我们说说不正经的。你们摆这一出鸿门宴,我吃得很不开心,我白玉萝做事,讲究有来有往,你们请我吃饭,我自然也得好好报答你们。”
老头子们皱紧眉头,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
“叔伯们风流,在外养个小情人生个孩子什么的,很是正常,只是叔伯们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同时奔两头,难免心累,我最近闲着没事做,正好替叔伯们照顾外面的家眷。”
她这话一出,老头子们面色惨白。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他们这时反应过来,不该如此鲁莽地行动,却为时已晚。他们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她心思缜密,一步棋刚落下,后面的九十九棋就已经全都算计完。
他们拿什么都跟她斗?
白玉萝补完妆,回头望见跟前三个老男人,细眉紧蹙,觉得有些倒胃口,她啧地一声,挥手就让人将老头子们带下去。
李大问:“少夫人,抱青还在外头等着,我们现在回去?”
白玉萝走到窗边,望见天上一轮明月,她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嘴角一勾,笑道:“饭还没吃完,再等等。”
火车站。
章辜民踟蹰不前,鸣笛声响起,心腹催促:“二爷,你还犹豫什么,快上车啊。”
人群声音沸腾,到处都是离别的人。
他被挤在其中,有人撞到他的左手臂,他想起手上的枪伤,下意识就要躲开,往旁边闪,差点摔倒。心腹扶起他,提醒:“二爷,你伤早好了,不用担心流血。”
他左臂上的枪伤,本该早就好全,无奈白玉萝爱作践人,时不时就往他伤口上碰,没个轻重,绷带下的伤口常常裂开,她佯装无辜,假惺惺地送他去医院,下次却还是继续。
大概她就是想让他记住这撕心裂肺的痛,他毫不怀疑,若她来了兴致,也许她会重新往他手臂上开一枪。仅仅是因为她觉得好玩。
真他妈就是个贱人。
章辜民卷起袖子,手臂上一道伤疤,他盯着看了许久,忽地问:“你说他们今晚会不会弄死她?”
心腹笑道:“弄死不更好吗,反正二爷和她不对付,她要死了,二爷不用替她办事,也就不用再受她的窝囊气了。”
章辜民没头没脑地抛出句:“她年轻得很,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
心腹一愣,“二爷,你可别心软。我还是那句话,这事,跟咱们没关系,是别人要对付她,又不是我们要弄她。就算你不给他们传话,他们迟早还是会想其他的法子,白玉萝树敌众多,她有这下场,是迟早的事。”
章辜民骂骂咧咧一句:“我心软个屁,老子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
心腹笑道:“二爷这心愿,今晚就能圆了。”
说着话,心腹提过他手里的小皮箱,先行一步迈上火车,回过头想喊人,却忽地发现哪里还有章辜民的身影。
人群中,章辜民逆行往前。
心腹瞪大眼喊:“二爷你去哪啊!”
章辜民没有回头,他急匆匆往外奔去,“落下点东西,我回去拿。”
章辜民没有回商会。出了火车站,调车来已经来不及,只好雇了辆黄包车,给双份钱,让车夫立刻赶往凤阳楼。
夜风潇潇,章辜民一颗心砰砰作响,他紧张地盯着前方,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就只有那日喝过的半杯酒,印了鲜红的唇印,沾到他的唇边,酒顺着唇印灌进身体,回味无穷。
三十几年了,没喝过这么烈的酒。
章辜民风尘仆仆,一落地,拿了两把枪,就直接往楼里冲,他气喘吁吁,一迈进去,这才发现,台上正演着戏。
唱的是《游园惊梦》,台下空无一人,酒楼的掌柜与小二都不在。
除他一个客人,再无他人。
章辜民嘴唇一颤,冲台上唱戏的人喊:“有看到章家的白老板吗?”
台上的杜丽娘继续唱戏,正好唱到一句:“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章辜民举起枪威胁人:“我他妈问你话呢,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忽地台子后面轻盈盈软妖妖露出一人来,背对着往后挪,小碎步,高叉旗袍小卷发,手里拿一柄团扇,接过杜丽娘的戏文,呢喃唱到:“春香,可曾吩咐花郎,扫除花…径么?”
章辜民僵住。
白玉萝微微侧过脸,顾盼生辉,娇媚的眼神,从杜丽娘的角摇身一变,唱起柳梦梅的词来:“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她唱着暧昧勾人的词,一步步走下台,在他周身绕一圈,词儿唱尽,贴到他胸膛前,她的手滑了几个圈圈,而后垂下,一把搭起他的手,往里间去。
台上的戏从头开始唱。台下的戏火热朝天。
白玉萝拣了一把炒花生,红色指甲一掐,剥了壳,手指做弹弓,玩闹似的,将花生仁猛地弹到对面人的西装三件套上: “欸,章辜民,你知道今晚的饭局是谁主导的吗,差点吓死我了。”
章辜民面不改色心不跳:“怎么,不就签个合同吗,有什么吓人的。”
白玉萝又是一颗花生米弹过去,“章辜民,今晚这饭局,可是鸿门宴,幸好我替你来了,不然,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这温柔孝顺的小侄媳了。”
她的花生米弹到他脸上,痛得他眨了眨眼皮,花生顺着往下,掉到腿上,章辜民伸手拣起,往嘴里一塞,“是吗?”
白玉萝嫌单手弹不过瘾,双手齐上阵,对着章辜民的脸弹,章辜民受了好几下,终于没了耐心,再也演不下去,他站起来,:“够啦,别玩了!”
白玉萝撑着下巴,“章辜民,今晚这事,是你和他们合伙的。”
章辜民死不认账:“随你怎么说。”
白玉萝坐到他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口,章辜民重新坐下,面无表情地接住她审视的目光。
他看了她许久,她也望了他许久,就在他要移开眼神的时候,她忽地贴近,红润的嘴唇往外吐气,热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边,“章辜民,你跑回来做什么?”
章辜民浑身一个颤栗,往外抛鬼话:“饿了,想吃丹凤楼的红烧肘子。”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他几乎都能感知到她湿润的舌尖,迅速地从他的耳垂一扫而过,无意胜有意。
章辜民下意识咽了咽,他知道自己只要一转过头,就能撞上她。
内心双重煎熬。
台上的戏文咿咿呀呀唱着,唱得让人更加心烦。
“白玉萝。”他唤了她的名字,准备转过脸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推开。
白玉萝眼中满是狡黠笑意,“章辜民,你是不是特意赶回来救我的?你也和外面那些男人一样,爱上我了?”
章辜民恼怒成羞:“我他妈爱条狗都不会爱你。”
白玉萝努努嘴,“你一个要当狗的人,怎能爱外面的狗,爱自己的主人,才是你该做的事。”
章辜民瞪着她。
白玉萝弯下腰凑近,眼见她的唇就要落下,他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她笑脸盈盈,冲他挑了挑眉。
章辜民:“别自作多情,别人弄死你我不放心,我得亲手弄死你才解气。”
刻意的解释,听着格外苍白无力。
白玉萝笑道:“很好。”
她重新直起身,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冲出来将章辜民擒住。
她站在他跟前,“小叔公,念在你迷途知返,我就不重罚了,但是该立的规矩不能缺,你是想让我动手,还是自己动手?”
章辜民挣脱束缚:“别叽叽歪歪,老子自己来。”
他红着眼,拿起桌上的枪,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拿这把枪打爆白玉萝的脑袋,但是这个想法仅仅只存在了半秒,下一刻,章辜民认命地闭上眼,对自己的大腿开了一枪。
月色旖旎,白玉萝嘴里哼着戏文,从凤阳楼出去的时候,吩咐李大:“半个小时后,等台上的戏唱完,你再送他去医院。”
章辜民在楼上吼:“白玉萝,我他妈要是失血过多死了,你找谁给你当狗!”
白玉萝扭着腰肢往外去,眼神触及路边站着的傅抱青,微笑着冲他招了招手,“抱青,我们回去。”
傅抱青拉开车门,殷勤地做司机。
“少夫人,你等他干嘛,这种人,直接逮起来一枪崩掉就行,他养不熟的。”
白玉萝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了他一眼。
傅抱青:“我就不一样了,我已经熟透,黏在砧板上根本滚不下来。”
他大着胆子,没有将车开回章公馆,而是往他自己的小洋房开。
今晚布置埋伏的事,他已经做过无数遍,她将她的身家性命交给他,他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以前上学时,老师总夸他聪明,脑子活,他自己倒是觉察不出好处,如今才深深地感受到,他确实是聪慧,门道一学就透,为她效命时,他自己都觉得事情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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