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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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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牵唇浅笑,指腹拂过她清丽的眉眼,“真的。”

    一勺勺汤药喂进去,她一张小脸皱得跟什么似的,喝完了,一直打嗝,委屈巴巴地瞄他。

    像是在责怪他不该骗人。

    他立刻拿了酥糖递到她嘴边,她微怔半秒,而后缓缓张开唇,“还要一颗。”

    他又喂她一块。

    她高兴地伏在他膝上:“兄长,我想吃完这一整盒的糖。”

    言喻之弹了弹她的额头,“吃多了糖,会牙疼。”

    她用他之前说过的话回他:“兄长喂,就不会疼。”

    他何曾与人有过如此亲昵的时候,他留她在跟前,纯粹为了利用她。可是她待他,却体贴入微,敬爱有加,从不向他提过任何请求。她纯得像一张白纸,不谙世事。

    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向他索要各种东西。他手握滔天的权势,没人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言喻之将她手里的糖盒拿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缓慢,问:“阿婉,你没有什么心愿吗?说出来,兄长会替你实现。”

    灯苗照亮她的脸,白璧无瑕的侧脸干净漂亮,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那张小巧单薄的唇微微抿起,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粉梅,温婉害羞地阖动:“兄长,我暂时没有什么心愿。”

    她用了暂时二字。甚是坦诚。

    言喻之不再相问。他放下戒备,捞起她的手,细细查看伤口,“都结血痂了。我让管家备好的玉肌霜,你收好了吗?”

    她高兴地拿出荷包,掏出一罐小小的药膏,“在这呢。”

    他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取过药膏,耐心地替她敷药,随意交待:“阿婉,夜晚回去不准偷吃糖。”

    她伤心地垂下眼眸。

    他又道:“以后要吃糖,到兄长这里来,兄长喂你。”

    她眼中顿时有了光彩,娇娇地扯着他的衣袖:“嗯,兄长真好。”

    他停下动作,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尖:“以后兄长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

    因着他的这个病,他小时候鲜少与人接触,家中的这些姊妹们,也从未与他亲近过,他没有真正做过谁的兄长,如今做她的兄长,将她当做妹妹一样好好爱护,也未尝不可。

    她将自己的脸颊递到他手心边,樱唇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兄长自己说的话,以后不许耍赖。”

    他轻松自如地应下:“嗯,不耍赖。”

    作者有话要说:  啊,兄妹情深。

    这一章的内容只能断在这了,后面的情节完整写完得另起一章,距离今天的九千更新任务还差五百个字不够写完,所以就添到明天,万更补上哦。

    明天十二点见,我的仙女宝贝们。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3|一更

    (全本小说网,。)

    自那晚言婉正式做言喻之的药人之后; 言喻之发现; 他这个便宜妹妹,似乎比他想象中更为大胆。

    旁人若在这种情况下成为取血的药人; 只怕躲都来不及,她不一样; 她很喜欢往他跟前凑。

    不在白天,专挑夜里悄悄跑过来。一身青竹斗篷,盈盈弱弱,敲开他屋门的时候,声音跟只小奶猫似的,“兄长; 我又来看你了。”

    她进了屋,娇娇地同他问过安之后,就在角落里的梨花木椅坐下; 拿一本书安静地看着。他皱眉问起她傍晚过来的原因,她答得很是贴心:“怕兄长发病,寝食难安,干脆过来看看。”

    她的话滴水不漏; 他挑不出错也没理由挑错。

    她从不烦他,戌时来; 亥时走。他夜晚处理公文; 睡得迟,有时候实在疲惫,打个小盹; 一睁开眼,身上多了她的斗篷,旁边还有她留下的字,“兄长早些歇息,阿婉下次再来探兄长。”

    他和旁人共处一屋时,说话的话,难得超过五句。他是真的不爱搭理人,就算想过要对谁好,也只是在财物上多加赏赐,并未想在情感上照顾谁的感受。他理解的好,是将金山银山捧到那人跟前,至于旁的,他给不了也不屑给。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只会徒增烦恼而已。他从出生起受尽病魔折磨,对世事看得格外透彻,自小冷漠无情,从不会在谁身上浪费感情,无论做任何事,都算计得一清二楚。

    整个言府都是他的,就算言婉不愿意做他的药人,到最后也只能乖乖屈服。

    按理说,他没必要哄着她。

    起初是在取血之后。因那晚喂药喂糖的先例,每次取完血,她都会在屋里等着,等他恢复后,将药碗和糖罐子递到他手边。

    他难得的一次温情,被迫成为了习惯。后来不用她提,他自个就会主动喂她。

    大概因为这个缘故,她特别期盼取血的日子,有时候直勾勾地望着他,问他:“兄长,你怎么还不发病呀。”

    他知道她的身世,无依无靠的孤女,父母不知下落。她以外室之女的身份被接入府,父亲从不亲近她,只是给她一口饭吃养活她,她不曾受到任何人的悉心照料。

    算起来,她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从未享受过一天亲情的人,忽然望见曙光,她对他有所期盼,喜欢黏着他,也是情理之中。

    除了取血之日,平时她过来,他也会试着和她搭话,大概因为她那张脸生得太过招人怜惜,他甚至开始主动回应她的撒娇。

    有时候他太忙,整夜都顾不上和她说一句话,就在桌角边放一个紫檀小匣。

    女孩子都爱俏。紫檀小匣里,有时候装的是步摇,有时候装的是玉簪,下一次她过来,总是欢喜雀跃地戴着他送的首饰。

    她往他屋里跑的次数,越来越多。起初是七八天主动跑过来一次,后来渐渐地,天天都来。

    一开始,他没怎么在意,反正也不厌恶她,她想做什么,那就让她做好了。他自信不会对任何人有所期望,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心里从不曾惦记过谁。这一次,却有点迷茫了。

    他发现自己在外行事时,也会念着她。瞄到好看的珠花,也会想到她。

    有一次在御书房和小皇帝下棋,小皇帝说起城中牡丹盛开甚是壮观,他不知怎地,突然冒出句:“微臣家中的四妹,比那牡丹还要娇艳。”

    他难得在外人提及府里的妹妹们,话刚冒出来,自己都吓一跳。

    小皇帝笑着说:“能得言卿盛赞,想必四姑娘定是倾国倾城色,若有机会,朕定要见上一面。”

    言喻之不说话。

    她确实生得花容月貌绝世无双,尤其是那双清澈的黑眸,眼波流转处,有春风夏雨秋霜冬雪。

    她招人喜欢,只是,太过招人喜欢了。言喻之回过神才发现,他已经彻底沉浸在这种亲昵的兄妹相处中。

    喝了她的血,那血流淌到心里,将她也带了进去。

    言喻之不喜欢被人绊住脚。很不喜欢。

    他从宫里回府后,照常在书房看书,夜里她来,他却没有和她搭话。

    她瞄他一眼,眼神炙热,平素她用这样的目光望着他,他就会开口问她,问她怎么了,可是今天并未相问。

    她眨啊眨地,看了他许久,他一言未发。

    她站起来,步伐轻盈,在屋里绕了一圈,终是忍不住,轻声问他:“兄长,今日没有紫檀匣吗?”

    他联想到今日自己的失态,冷冰冰地丢过去一句:“没有,你的首饰已经够多,以后都不会再有紫檀匣了。”

    她沮丧地绞着衣角,小声嘟嚷:“只要是兄长送的,怎么都不嫌多啊。”

    他蹙起眉头,继续翻开手里的书。

    她挪动碎步,到他身边,想要替他研墨,手刚碰到砚台,便被他拿书拍落。

    “今夜无需写字,你要是坐不住,就回自己的屋子。”

    少女怔怔地望着他,“我要是回去了,兄长突然发起病来……”

    话未说完,他寒声打断:“我若是发病,自会派人去请你。”

    少女轻咬红唇,语气小心翼翼,委屈地问:“兄长,是阿婉做错什么,惹得兄长生气了?”

    他下意识抚上大拇指处的玉扳指,烦闷地摩挲。

    她唯一的错处,就是血太好喝,以至于他无法拒绝她的黏人与撒娇。她日日在他跟前晃,晃得他对她上心了。

    他言喻之,从不对谁上心。他的感情少得很,一丝一毫都不想给旁人。他只对自己上心。

    这个妹妹,占据他太多念想,以至于他慌了神。

    言喻之缓缓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到底为什么,今日兄长待我,与平常不同……”

    他面容冷漠,不去看她,怕看一眼,会被她的可怜模样打动。

    他淡淡地告诉她:“你来我这里,来得太勤了。”

    不用看,他就知道,此刻她的眼眸里肯定布满水汽。泪汪汪的星眸,欲哭不哭,眨啊眨地看着人,能看得人心都碎。

    他的手伸到袖口里,指尖碰到手帕,想要拿出来递给她,犹豫半晌,最终收回手。

    罢了。

    小姑娘家,掉几滴泪没什么大不了。对于他而言,只要她不流血,一切都好说。

    他没有搭理她,任由她在屋子中央呆站着,气氛沉重寂静。

    片刻,少女揉了揉眼睛,怏怏道:“阿婉不打扰兄长,这就告退。”她走到门边,想到什么,回头又道:“兄长要是发病,一定要立刻差人来告知我。”

    他点点头,无情无绪:“知道。”

    少女走后,管家进屋来换茶,见书桌上的书,依旧停留在一个时辰之前的那一页。书是摊着,却无人赏读。

    言喻之靠在书椅里,眉眼低睨,像是在发呆。

    管家以为他又在思虑朝政上的事,轻手轻脚地换了热茶,想起刚才少女离开时的情景,不由地好奇问:“四姑娘怎么了,走的时候,眼睛红扑扑的,哭得可伤心了。”

    言喻之瞪他一眼。

    管家不敢再问,立刻噤声,匆忙换了茶出去。

    待管家出去,言喻之紧锁的眉头仍未舒展,烛光跳脱,印在他的脸上,印出半张冷峻的脸。

    有什么好哭的。

    姑娘家就是麻烦。

    许久,他不耐烦地合起书,冷声吩咐屋外的管家:“送一罐酥糖到四姑娘那。”

    第二日,言喻之在屋里批折子,忽地觉得哪里不对,抬头一看,角落里少了个人。

    已过戌时,她却还没有来。

    他提笔又放下,终是没忍住,派人悄悄地去寻她。

    他虽不想与她产生太过亲昵的关系,但是并没有要疏远她的意思。

    管家去了小院,发现言婉并不在屋里,问身边的丫鬟,丫鬟也不知道。平素言婉夜里出门,从不声张,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大概是去哪里散心了,横竖是在府里,丢不了。”

    言喻之听后,心里升起莫名的焦躁,压不住,但是也没继续往下问。

    不一会,屋外听见吵闹声。

    管家带着绿玉进屋来,绿玉哭得泣不成声,伏在地上:“求爷救救四姑娘,她被六姑娘推到湖里,刚救上来,已经快没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停电,我睡完午觉再回网吧传剩下的更新哦。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4|二更

    (全本小说网,。)

    夜风潇潇; 言喻之一路心急如焚。来不及问罪谁; 此刻只想知道她的情况是否安好。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掺杂着风里呼呼的声音,一刻不停地在跃动着。坐轮椅太慢; 上了软轿,风尘仆仆; 等到了小院门口,想要直奔她的屋子,却发现小楼逶迤,他行动不便,只能重新吩咐,由人抬上去。

    他不喜欢上高楼; 对于常人而言不足一里的距离,对他而言,犹如架梯踏月。

    屋子灯火通明; 仆人进进出出,言喻之瞄着窗纸上的那点子灯苗影子,差点掰断玉扳指。

    一步,两步; 三步,终是被人抬到了小楼顶; 管家放下轮椅; 言喻之急忙忙地坐过去,没坐稳,差点跌倒。

    管家吓得脸都白了; 生怕他从楼上摔下去,连忙上前安慰:“大人,四姑娘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他一愣。

    这时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有多不安。明明半个字都不曾吐露,却还是被人一眼看出心思。

    他一向控制自己喜怒不言与色,从不轻易让人窥见自己的想法,如今却绷不住,露了馅。

    太急了。

    急得他心都乱了。

    刚才他听到丫鬟那句“快没气了”,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窟,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甚至想要站起来往屋外去,碰倒玉砚笔架,墨汁洒了一地,沾得他满袍子都是污渍。

    狼狈至极。

    大夫从屋里走出来,正好撞见他要进屋,大吃一惊,没想到从不关心家宅后院的言喻之会出现于此。不等请安问好,便听见冰冷的声音响起,略微有些急促,焦躁地问:“她怎么样了?醒了吗?”

    大夫如实回答,“四姑娘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言喻之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宽袖下的手死死攥紧,衣袖边绣着的江涛浩海波纹卡在指腹纹路间,几乎要被抠平。

    他一字一字,阴沉寒郁地开口:“她醒不过来,你也不必活了。”

    大夫腿软扑倒,哪里还敢卖关子,立刻将未说完的后半句话颤颤巍巍掏出来:“四姑娘人没事,但是灌了一肚子湖水,又受了风寒,所以一时半会醒不来。”

    言喻之重重松口气。

    他站在风口处,风一吹,后背处涔出的细汗黏在袍子上,凉飕飕的,比他听闻她落水时的心头一寒更为冰冷。

    何曾有过这般紧张的时候,即便是前年与邻国开战,千钧一发的胜负之时,也没有像今日的焦急慌张。

    还好她没事。

    恰逢丫鬟端药来,言喻之伸出手,“我来。”

    屋内暗香浮动,暖黄的烛光照在纱屏上,映出后面拔步床的影子来。所有的丫鬟都在屋外跪着,周围安静极了,只有轮椅碾过地砖的声音。

    言喻之一手端着药,一手滑动轮椅,来到她跟前,望见她面容苍白躺在那,身上衣裳已经换过,头发丝还略微带着湿意。

    昨日还活泼乱跳在他面前张着一双桃花眼哭兮兮的人,现在却奄奄一息地闭着眼,他碰到她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生出悔恨来。

    不过是一天没见她,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路上赶来时绿玉哭啼啼说的话忽地冒出脑海:“四姑娘说湖边小树林里的萤火虫好看,想要抓一些回来,说是爷看了漂亮的萤火虫,心里肯定高兴,就不会再生她的气。”

    她因着他的缘故,才在夜里跑去湖边的。

    言喻之紧抿嘴唇,手略微颤抖地抚上她的额头,她身子冰凉,脸却滚烫,细眉紧蹙,像是做了噩梦。

    他拿药喂她,勺子递到唇边,灌不进去,他只好将她扶起来,她牙关紧咬,不省人事,哪里能喝得进药。

    他没辙,一下下轻拍着她,低声她耳边哄着,希望她能听到他的声音,“阿婉乖,喝药。”

    她没有动静。

    他缓缓从糖罐里掏出一颗酥糖,柔声道:“不吃药,那我们吃糖。”

    少女依旧不曾回应。

    言喻之喂糖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能收回。

    许久,她眉头皱得更紧,发起梦魇来,嘴里念念有词。言喻之见她动了动,心中大喜,赶忙凑近听。

    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阿婉……的血……都给兄长喝……兄长……不要不理阿婉……”

    言喻之心如刀割。

    他想要远着她,就是怕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人一旦在意谁,不管那个人是友人是亲人还是爱人,从他上心的那一刻起,他的情绪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将她抱紧,听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刚才的话,他想要让她停下,可她却停不下来。

    每说一遍,都像是将针扎到他的心里。说了多少遍,就扎了多少根针。刺得他从里到外都痛。

    他将她召到身边,将她当做棋子,她自己多多少少也明白,所以她不该对他产生期待,更不该被他的三言两语哄骗。他过去二十二年都没有注意过她,她应该知道,他这个兄长之名,形同虚设。

    她怎么可以傻傻地将一颗真心奉上?

    言喻之抚上她的脸,少女虚弱至极,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她在他怀里颤抖,泪珠子哗啦啦地从紧闭的眼皮缝里漏出来,一颗颗往下掉,滴到他的手背上,灼得他呼吸困难。

    忽地她肩头一抽,大概是换了梦境,大口地喘气,“兄长……阿婉好害怕……”

    他连忙将自己的手放进她的手心,“阿婉别怕,兄长在这。”

    她并未因他的安抚而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绝望痛苦:“兄长……你在哪啊……快来救阿婉……”

    言喻之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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