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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嫡妻要改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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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无涯起身上前,在薛辞身边站定,薛辞也是站起身来,拱手礼道:“先前醉心音律,故而忘了与王爷施礼,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自然不会。”姬无涯扶着薛辞的胳膊,将人扶了起来,笑道,“薛辞公子,里面请吧,本王已吩咐人备好了酒菜,只待与薛辞公子共饮呢。”

    薛辞跟着姬无涯向里走去,打帘时,却是站定疑道:“裕王妃今日约在下前来,想必裕王殿下亦会同来,只是不知,可还有旁的人?”

    姬无涯笑了笑,掀开了帘子,屋中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薛辞与姬无涯两人走入屋内后,周围连随侍的人都没有。薛辞有些疑惑,姬无涯先是让他坐好,而后自己才在一旁坐下,缓声道:“今日只有你我二人,本王借了谢景迟的名义,邀约薛辞公子前来,唐突公子,还请公子莫要心生怨怼。”

    “裕王妃没来?”薛辞的神色陡然一变,姬无涯自然是看得明白,薛辞得知谢景迟没来的消息,遗憾与失落写在了脸上,心中更是笃定,暂时不可让他知晓自己和谢景迟的关系。

    姬无涯颔首道:“本王欲要约公子一会,只是——只是世人都晓得,薛辞公子秉性怪异,若想约来薛辞公子,怕只有借了她的光,才能得薛辞公子赏光。本王在这儿自罚三杯,向薛辞公子致歉。”

    说完之后,姬无涯自己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后饮下,接着又连饮两杯,三杯下肚,薛辞的脸色哪怕不是很好,却也无法说些什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四章 求救

    (全本小说网,。)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姬无涯和薛辞两人,姬无涯喝了自罚的三杯酒后,起身上前给薛辞倒酒,薛辞忙站起身来,推辞道:“王爷这样,可是折煞在下了。”

    “本王这杯,敬薛辞公子。”姬无涯举起手中酒杯,向前敬了敬,而后饮下,又将被子斟满,酒壶搁在了桌上,双手一手一杯酒,将左手那一杯递到了薛辞面前,饶是薛辞骄傲自矜,也不敢推却,只得接过酒杯,两人碰杯之后饮下。

    薛辞什么都还没吃,就先饮下一杯,嗓口腹中皆是火烧一般,姬无涯没有过多客套,便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其实今日约薛辞公子前来,是有些许事情请托——当然,也并非是本王的事,本王也是欠了人一个人情,如今要还债了。”

    “不知殿下,欠的何人人情?”薛辞也是个有些许脾气的人,若是要因为一些党政之时,求薛辞的帮助,薛辞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大概是对薛辞最准确的写照了。

    姬无涯放下酒杯,伸手拿了木筷,夹了一块酥肉,搁在了薛辞身前的碟子中,而后再讲筷子放在了一遍,弯唇轻声道:“谢景迟。”

    薛辞的神情变了变,又是问道:“恕在下冒昧问一句,据在下所知,裕王妃与荣王殿下,并没有过多交集,荣王殿下又是何时欠下了裕王妃的人情,裕王妃又是为何有事能求到荣王殿下。”

    姬无涯含着笑看着眼前的薛辞,拍了拍薛辞的肩膀,轻声道:“先坐吧,本王一会儿慢慢的告诉你,事情的始末。”

    说完之后,姬无涯转身到一旁坐下,薛辞见姬无涯坐下之后,才在自己的位子上缓缓坐下,拿过酒杯自斟自饮一杯之后,望着姬无涯,准备听他要如何说这些。

    姬无涯拿起眼前的玉箸,夹了一筷青菜,填入口中细细品尝,咽下之后,方才看向薛辞缓声说道:“这是在她出阁之前的事了。那时本王还未得许开府建牙,还是在宫里住着,很难才能有个机会出宫一趟,本王还是少年的时候,性子不如现在沉稳,顽劣了许多,所以也会做出偷偷溜出宫的事情。”

    这段话姬无涯说得很自然,说完看了薛辞一眼,才开始继续讲这个他随意编纂的故事。在谢景迟未出阁前,他和谢景迟唯一的交集,就是那次元宵宴会的一面之缘,哪有什么人情相欠的事情,但是想要说动薛辞,这却是不可缺的。

    在姬无涯的描述中,那年的初春,姬无涯十五岁大小,玩心正重,拖带着宫中的宫人,一起混在了出宫的队伍中,溜出了皇宫,等到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姬无涯才推着那个宫人,将套着的外套一起脱了下来,融入街上人群之中。

    难得出一次宫,姬无涯自然是四处探看,这边摊位上看一看字画,评断两句,那边的摊位上又瞧一瞧玉器首饰,抛以不屑的眼神。

    最吸引姬无涯的,是一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孩子,那个孩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蹲着,面前摊着一块洗的快要发白的褐色布块,布块上搁着一些小玩意儿,什么草编的蚂蚱蝴蝶蜻蜓,木头雕的小鸟,更为让姬无涯惊讶的,是一个会自己跑的马车,就在那个孩子的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一会儿之后停下,那个孩子就会把马车拿起来,在手里鼓捣一番,放在地下,就又继续转了起来。

    这样的小玩意儿,姬无涯是没有见过的,便是好奇地在一边看了又看,看了好一阵子,那个孩子抬起头,姬无涯这才看到那个孩子的脸脏脏的,脸颊都要凹进去了,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姬无涯指着马车问道:“这个,多少钱?”

    那个小孩子握了握拳,有些犹豫地开口说:“三十文钱……”

    姬无涯有些惊讶,做的这样精巧的玩意儿,竟然才三十文钱,要知道他平时随意打赏下人的钱,都要比这个多得多。

    可那个孩子看着姬无涯不说话,以为姬无涯是嫌贵了,便又怯怯地开口说:“如果……如果觉得贵的话……二十五文钱也可以……”其实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生意了,这样草编木头雕的玩意儿,在寻常孩子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想要,一般家里人也都能很随意地做出来,只有这辆小马车,不太容易做出来。

    姬无涯出手一向大方惯了,又怎么会因为这几文钱而计较,就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块银子来,伸手到那个孩子面前,说道:“给你,我要了。”

    小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大一块银子,忙摇了摇手说:“不……我找不开的……”

    姬无涯将银子丢在了那块褐色方布上,将马车拿了起来,开开心心地看着手里的小马车,很是随意地开口说道:“哎呀,这个没关系,我也不缺这些,你就都拿着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薛辞听到现在,皱了皱眉,这个故事讲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贪玩皇子溜出宫玩耍的寻常故事,也不知和谢景迟又有什么干系,但也不好发问,便是继续静静听着。

    姬无涯又继续说了下去,他拿走了那个小马车,转身离去,刚走了没几步,才发现跟着自己一起出宫的那个宫人不见了,转身四处看了看,却是刚好看到几个一身横肉,眉目凶狠的大汉,围上了那个小孩子。

    “小子,你这破玩意儿能值这么多银子?”

    姬无涯远远地听到了这样的话,恶霸欺负良民的事他也有所听闻,当即便是大怒,他在宫中偏爱习武,又立志像二哥那样镇守边关,守护大寰海晏河清,自然是见不得这些恶霸在天子脚下欺压平民百姓,拿着手中的小马车便是冲了上去,拉着其中一个恶霸的衣角,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敢欺负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个壮汉皆是回头,一旁的人们都向一边躲了躲,整条街都静了下来,那人甩了甩手,将姬无涯推到一边,佞笑道:“哎呦,是个小少爷,这钱,是你给他的吧?”

    “王法?哥儿几个在这条街上横行数十载,从来没人敢管,哥儿几个就是这条街的王法!”

    “这个小少爷,你不如告诉哥哥我,你是哪家的少爷,我好给你家里送个信儿,让他们来接你啊!”

    周围的人瞬间都是变了脸色,皆是叹息的摇了摇头。

    姬无涯哪有被人这样凶过,宫里传道受业的师傅,也不敢这样对他,母妃虽然有些冷淡,但也从来不会对他恶语相向,自小被宠出来的皇子,如何能忍得了被人这样对待,便是将脸一横,冷哼道:“你们几个恶霸,待官府来了人,将你们下到牢中,看你们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人大笑了几声道:“官府?这儿有官府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又一人附和道:“是啊,谁知道这位小少爷说什么梦话呢。”

    姬无涯被这几人的语气气得不行,当即挥拳而上,一拳震退了其中一人,那几人一看似乎不大对,姬无涯的武功力气似乎不低,便是转身将姬无涯围了起来。论武功水准,除了庆王之外,姬无涯是所有皇子王爷中最高的,和眼前的一群人中任何一个单打独斗都不是问题,可眼前足有四人,饶是姬无涯自信,也要斟酌一番。

    更可气的是,周围围观群众甚多,却无一人出手相助,可见人情寡淡。

    就在姬无涯准备搏一搏,一打四的时候,却有一个温顺柔和的声音响起,语调平静,声色柔美,便是谢景迟了。谢景迟撩开轿帘,下轿上前,个头不高,脸盘稚嫩,步子却是十分地稳,走到几人身旁开口说着:“京城府尹衙门距此不过三个街口,我的人已经前去请府尹刘大人前来,相信半刻钟不到便会赶来,几位还是认为这里没有官府吗?”

    “哎呦,这位小姑娘,这么大点儿年纪就敢管闲事了?”

    谢景迟站在原处,没有丝毫惧色,抬头看着眼前的几个身形壮硕的恶霸,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是当朝谢太傅嫡出幺女,谢晚娘。”

    姬无涯当然是听说过谢晚娘的名字,那几个壮汉听了谢景迟自报家门,不惧反笑,将姬无涯丢到一边,上前想要将谢景迟拐走,谢景迟的随从们当即围了上来,护住了谢景迟。僵持一番后,官兵比想象中的来的快的多,那几个壮汉当即便是落网了。

    看一切处理完毕,谢景迟才转身挪了挪脚步,姬无涯抬手唤住了谢景迟,略感尴尬地说道:“那什么,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叫姬无涯,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不知道的话,你爹也会知道,如果将来有什么事,找我,我会帮你。”

    说完这些,姬无涯就转身跑开了,自己一人跑回了宫中,所幸没有人发觉他偷偷跑出去的事情。

    薛辞听完笑道:“原来裕王妃十岁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性子。”

    姬无涯弯唇一笑,很是满意地看着薛辞,而后说道:“这个人情,本王一直记在心上,本以为既然她已嫁入裕王府,应当是用不到本王这个人情了,谁料前些日子,她的侍女带着她的印鉴来找本王,说是想问问本王,当年那个人情还作数不作数。要知道,私人印鉴,本王自然不容怠慢,当即就是问了怎么一回事。”

    薛辞有些紧张地看着姬无涯,追问道:“什么样的事?”

    “求救!”姬无涯佯作犹豫片刻,最终吐出了这两个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五章 吃醋了

    (全本小说网,。)

    听到姬无涯说出的那两个字,薛辞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双手忽地支在桌上,桌子上搁着的碗碟都抖了一下,发出点点清脆的响声。薛辞盯着姬无涯问道:“求救?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向你求救?”

    姬无涯抬起手,手指向前,对着薛辞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饶是薛辞强行镇定了下来,却也无法真的就冷静,仍是盯着姬无涯,等着他的答案,缓缓地坐下。薛辞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攥紧了拳头。

    谢景迟嫁入裕王府的事,他是在她大婚前三天才知道的。薛辞心中一直知道谢景迟心中记挂着一个人,虽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所以才会想要离开京城去四处走走转转,不拘在京城这方圆百里之地。可是他总是走不开太久,只怕若是谢景迟有事寻自己寻不到了。上次他回到京城,听到了谢景迟嫁人的消息,这一次,他应谢景迟之邀到了揽月楼,却不料见到的是荣王姬无涯,听到的是谢景迟“求救”的消息。

    姬无涯敛眉低了眼眸,轻声叹了叹说:“这件事的详情,本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至关紧要的,是不能让本王那三哥知道,不然她也不会专门来找本王求救了。”

    “和裕王有关?”薛辞眉头紧紧蹙起,谢景迟向姬无涯求救的事本就有些蹊跷,莫说家中还有一个裕王,就算不想裕王操心,也还有娘家,谢太傅在朝为官数十载,想要帮助自己的女儿,还是很简单的。除非——是皇家出手干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是求姬无涯帮忙,皇家的事,由皇家的人出手,更为合适一些。聪慧如谢景迟,定然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会找到最合适的人,用最合适的方法,一如她弹奏《逐风》时,揽月楼思管弦摆了十二件乐器,她用十二件乐器去弹奏了最合适的段落,也正是那一曲《逐风》,让薛辞的目光再也无法从谢景迟身上移开。

    那一声叹息落下,姬无涯才又开口说道:“事情始末,本王无法一一探查清楚,但有些关紧的地方,倒是知晓一二,那传话的小丫鬟也是大概的说了说,今日既然是找薛辞公子帮忙的,本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辞颔首,认真地说道:“王爷但讲无妨,薛辞愿效犬马之劳。”

    “谢景迟嫁入裕王府,是圣旨赐婚,而这道圣旨是谢太傅求来的,众所周知,谢太傅的长子谢攸,是孤光公主招的驸马,而孤光公主,是裕王的亲生姐姐,因而想要这道圣旨,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而这个代价,就是谢景迟自此和谢家决裂。”姬无涯低声说道,“这是皇家一些人心照不宣的事,而这,也是谢景迟遇险的一个诱因。”

    薛辞不是蠢笨的人,知道是圣旨赐婚时,便是有些惊讶,今日方才知道原来是谢景迟用与家中决裂,才换来了这一桩婚姻。

    “谢景迟嫁入裕王府后,大病了一场,甚至连回门都没有回,这事,也是京中的人都知道的,回门那日,裕王府的马车遇刺,裕王妃受惊,自那之后再无音讯。”姬无涯一点一点地陈述着,“在裕王府往来的御医很多,也有不少江湖郎中,那些时日进进出出的,也颇为壮观,足可见裕王为了做这场戏,下足了功夫。”

    薛辞当即就反应了过来,疑惑地开口道:“做戏?”

    “是,做戏。”姬无涯的唇角勾了起来,“这些只不过是裕王为了不让外人见到谢景迟而做的一场戏罢了,刺客、大病、来来往往的大夫,都只是为了不让谢景迟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些,本王也是听了那带着印鉴来的侍女说过之后,方才知晓的。”

    “裕王又为何要这样做?”薛辞十分的不解,讲容貌,谢景迟容颜不说天下第一绝世无双,但也是冠盖京华;论才华,谢家晚娘自小才名远扬,十二种乐器演奏出一首曲子的技艺,非常人能比,更何况与国中围棋圣手对弈只输半子呢;说家世,谢太傅为官数十载,两袖清风,清廉贤德之名朝野尽知,在朝中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满朝遍野又有谁不卖谢太傅三分薄面?

    问至此处,姬无涯也是面露疑色,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其实起初本王也有些不解,谢家晚娘的名号,引得多少青年才俊追逐,本以为谢景迟和裕王的婚事,是天作之合,两人也是一对璧人一样的存在,任谁能娶到谢景迟这样的妻子,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可这个福分,怕是不是裕王想要的。”

    薛辞的脸色时阴时晴,变得很快,曾经他也是动过这样的念头,想要娶谢景迟为妻,只是后来退却了,可如今听到姬无涯说,裕王竟然还不想要这个福分,难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姬无涯继续道:“裕王的性子,张扬放肆惯了,生来就不喜欢谁拘束着自己,不喜欢有谁威胁了自己,而那一道圣旨,谢景迟和家中的决裂,恰恰触到了裕王的雷区。这也是最初裕王不满谢景迟的原因。随后,更为关键的事情来了,但凡大门大户,后院之中都不可能只有一房嫡妻,三妻四妾尤为正常,只是裕王这房小妾,却是非同一般。”

    “莫不是裕王妃也沦于俗套,和那些小妾争风吃醋了?”薛辞不太希望事情是这样的,在他心中,谢景迟并不是这样肤浅的女人。

    姬无涯忙摇了摇手,低声说道:“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想必薛辞公子也是对谢景迟有几分了解,她不是那种会争风吃醋的人,她那样清高的性子,又如何容忍自己放下身段和一个不入流的小妾比高低呢?不过也正是她那清高的性子,才惹到了祸水上身。先说裕王的那个小妾,是一早就纳入府中的,名叫晏词欢,也是个颇有几分才气的女子,也能填填词作作诗,讨得裕王欢心,但是这人却不是什么安分的角色,是个小妾,却总想些有的没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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