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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条龙-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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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沫果然听话地抬起头来,看到了迦南栩的灼灼目光。
“师父,你喜欢我?”阿沫突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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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焦木
阿沫问得直接,没有一丝尴尬,倒令迦南栩一下怔怔说不出话来。
“阿沫,我……”
“呵呵,师父不用不好意思,我早看出来了。”阿沫大方道,“只是不知道师父你是喜欢我的这张脸,还是我这个人?”
“我……我……”迦南栩嗫嚅着,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烫得就好像有那段焦木直接烘烤着。
“啊,师父不用害羞,我只是想问一问。因为如果你是喜欢我这个类型的样貌,那我还有个姐姐,长得不算太像,但好歹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她笑了笑,转而又叹了口气,遗憾道:“但倘若师父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那就可惜了,因为……”
她话音未落,就有个温润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道:“因为这个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沫沫,是我的。”
迦南栩蓦地抬头,果见璟华踏进门来,身后一如既往地跟着那个武艺高强的侍卫。
好!来得正好!我这就烧了你这根菩提木,让阿沫看清我的真心!
迦南栩再不犹豫,大喝一声,便将火焰焦木朝璟华扔了过去!
这一变故实在太出人意外,玹华与阿沫都措不及,等两人反应过来,要扑上去时,那焦木已经烧到了璟华的朝服上。
天帝的朝服乃天边瑞虹锦霞所织,日月金线所绣,刀剑不破,水火不畏。迦南栩自是知道,但没有关系,那木偶人乃菩提木所化,只要蹭着昧真火的一丝薄烟,即会熊熊燃烧,瞬间化为灰烬!
他眼睁睁地等着那一幕发生,只见那木偶人连眼皮都没抬,惯是往常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火焰焦木却不知怎的变了方向,朝自己面门直飞过来。
迦南栩“啊”了一声,急往后退,仍是被昧真火擦到了衣衫,那火光顿时蹿起,火苗舔舐着他的头发和肌肤,瞬间将他包裹成一个熊熊的火球!
“啊!救命!救命啊!”迦南栩大叫,在宫里到处扑腾打滚。可是那昧真火岂是这样容易就能熄灭的?他滚到哪里,这火便烧到了哪里。他在宫里兜了两圈,连连惨叫,除了踢到了几张椅子、打碎了几只花瓶之外,并无半点缓解。
“师父,你在搞什么!你好好地带什么鬼东西来扔璟华?”阿沫也甚是火大,她已经看出来迦南身上的是昧真火,普通方法根本灭不得。
“阿沫,你……你快先替我扑了它!”迦南栩狼狈不堪,求救道。
“别急别急,就快到了!”
阿沫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四海之水被她从下界引上来,逆流直上,从南天门一路冲进宸安宫!
只见一股股惊涛骇浪平白地直冲进来!除了玹华和那木偶事先躲避了之外,连阿沫都被湍急的水浪冲得站不稳脚跟,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水顿时淹了半个宸安宫,但好在总算扑灭了迦南栩身上的昧真火。
潮水褪去,他狼狈地坐在地上。虽未受伤,但身上也是黑一块灰一块,头发被烧去了一半,稀稀落落耷拉在肩头。
他的衣衫也被烧得破破烂烂,无法蔽体,阿沫气鼓鼓地扯了一条床单丢给他,让他披在身上。
他自知理亏,阿沫刚刚收拾一新、窗明几净的屋子里现已被他弄得一片狼藉。桌椅被胡乱踢倒,帐幔被撕扯卷在地上,插了白梅的净瓶砸碎在地上,梅花遍地凋零。
刚进门时还光可鉴人的汉白玉地面,现在被阿沫引来的四海之水覆盖了浅浅一层,几条没来得及回去的小鱼无辜又无奈地蹦跶着。
“阿沫,我……对不起。”迦南栩不敢去看她,按他对她的了解,现在这位小姑奶奶只怕已经气得发疯。
“迦南栩!”果然阿沫开始高八度吼他,“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你什么不好玩,你玩焦木!还是昧真火的焦木!你父王没跟你说过么?两百岁的小孩都知道不可以在家里玩焦木的了,你今年都已经几岁了!你……你竟然还是我师父!”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为了,我打扫了整整好几天,才收拾干净的,现在又给你弄得一团糟!”她怒不可遏,打开宫门道:“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不许再进宸安宫!”
“阿沫,我不是玩!”迦南栩一着急,披着床单站起来,跟在,阿沫后面急忙解释,“我就是想让你晓得,他是个人偶!菩提木做的人偶!他不会给你幸福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偶”突然走了过来,将阿沫搂到身边,又将迦南栩阻挡在尺之外,语声淡淡,却带了一丝鲜见的嘲讽,道:“木偶给不了的,你迦南公子就能给得了么?”
阿沫闻着那阵熟悉的寒梅冷香,蓦然抬头,黑亮的眸幽幽企盼。
“璟华,真的,是你吗?”
侍卫大哥将狼狈的迦南栩赶出宸安宫,又贴心地将宫门关好。
宫里便只剩下这两人。
阿沫喜极而泣,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那眉山远黛,那薄唇淡画,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千万次的容颜。
看,他正浅笑垂眸,望着自己,眸上羽睫轻颤,幽黑的深眸看似平静,实则却汹涌着无尽爱意与相思,如同地心深处涌将上来的狂风巨浪,下一秒便要吞噬理智,天翻地覆。
“璟华,真的是你?”阿沫哽咽着,不知不觉泪便一滴滴滚落下来。
“是我。”璟华紧紧拥住她,极力克制,却也是语声轻颤。
“不,我怎么知道是你!我已经快要两年多没见到你了!”
阿沫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要错乱,她逼着自己不停说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却语无伦次。
“我最后一次见到你,是在公审前一天!对,你还说要回来用晚膳的,你还让我等你!你……可你今天才回来!都已经两年了,呜呜……你真是个混蛋!”
她说到后面,抽抽噎噎又开始哭。
是啊,两年多了。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以为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没有他,习惯了一个人用膳,一个人睡觉,习惯了让自己不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兴高采烈,也习惯了在父王或者青澜的面前掩饰悲伤。
她以为自己习惯了那条寂寞的小径,习惯了每天对着一张帘子自言自语说笑话,习惯了用酒精来麻痹神经,强迫自己沉沉睡去,也习惯了好第二日醒来继续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但,什么才是真正的习惯?
习惯是融入生命里的那个样子。
而她的生命,早已经刻上了他的样子。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翩翩白衣,他的缱绻温柔……
“沫沫,对不起。”璟华捧着她的小脸,心疼地替她拭去泪水。
“是我不好,我让你担心了。”他也是不能自已,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觉得词不达意。
“你竟然连我都瞒着!却让大哥、沅姐姐还有青澜哥哥都晓得!还有你大哥,每天赶着那个恶心的木头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知道有多恐怖吗?”
“那个,总得有人主持大局,我刚继位不久,我怕有人趁我不在,引起朝局动荡。”璟华抱歉道。
“你怕?你怕就别逞能啊!”
重逢时的感天动地褪去,阿沫清醒过来,开始一桩桩列数他的恶劣行径。
“你为什么要逞能去受那九轰天雷!你明知道那玩意儿会轰死人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判琛华,你是天帝,就是护个短又怎么了!”
“沫沫,我愈是身为天帝,就愈更应执法公正,不能枉顾徇私!”璟华无奈解释道。
“那你偷偷和琛华换了身体就算执法公正了吗?”
阿沫完全不体谅他苦衷,咄咄逼人道:“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天雷轰到人身上,不论是谁,这刑就算是受过了?琛华的罪孽就算赎清了?
那你为什么不索性就让那个木头人代琛华去受刑?那多好!谁都不受罪!反正这段木头和你们家有缘,兄弟个都代替过了,索性轰焦了就当历劫飞升好了,将来位列仙班,也是功臣一个!”
“沫沫!”璟华无奈,却又觉得也无从反驳,只得道:“那是不一样的,是我没教好琛华,这令他误入歧途!”
“所以你觉得他的罪孽,你应该替他承担?”
“对。”
“好,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是天帝,界内不论人妖神魔都是你的子民,那是不是不论谁犯了错,你都得去挨那个天雷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总是喜欢把别人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论有没有道理!
璟华,你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你的责任感泛滥到不可理喻!你太自以为是,总是认为自己应该照顾好所有人,应该让所有人都开心!如果没有,就是自己的错!”
“沫沫!”
“可是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那样子的,璟华!你在兵部的时候,能一肩挑下整个天一生水,你现在做了天帝,你就能把全天下都扛下来了吗?
是不是天下只要有人犯了错,就是你的错,只要有人过得不开心,你就得牺牲自己去成全他呢?”
“沫沫!”他终于打断她,沉默片刻后,缓缓道:
“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在救琛华!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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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重逢
璟华语声低沉缓慢,仿佛每个字都重愈千斤。
“父君、母后都因我而死!除了我,琛华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我不管他,谁管他!”
“是呀,你管他,所以就不管不顾地替他去挨了这天雷!”阿沫讥讽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你有胤龙翼,就笃定自己能死里逃生?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的死在诛仙台上,今后的事情怎么办!”
“我不会死的,我有把握。”他终于低声道。
他服了个软,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
但他心疼阿沫这两年的委屈,久别重逢不愿再惹恼了她。不论她说得对与不对,有理没理,都一股脑儿认了下来,哄了她高兴再说。
“沫沫,我想过今后,我都……做了安排。”璟华望着她,柔声道。
“又是安排!”阿沫突然笑了笑,嘲讽道:“轩辕璟华,你真的是屡教不改!你总是要替所有人做好安排,却从不问别人愿不愿意被你安排!
上次你替我安排的是接你的天一生水,做兵部大帅。这次你又替我安排了什么?让我在宸安宫里傻瓜一样地等着你?等你年后焕然一新,风风光光来娶我?”
“沫沫!”
“你不要叫我!”阿沫怒极,扯着嗓子叫得都发痛,那日日夜夜的煎熬、委屈一下子冲上来,令她怎么样都无法平静。
“你只晓得逞强,去履行你做哥哥的神圣义务!你只晓得受了伤就一个人躲起来自暴自弃!轩辕璟华,你口口声声责任道义,那你对我的责任在哪里!你让玹华大哥和沅姐姐平白无故为你担惊受怕,你对他们的道义又在哪里!”
她激动至极,眼泪一颗颗如断线的珠子般接连不断地滚落下来,却连擦都不愿意擦,就这么倔强地,不折不挠地死盯着他,那目光的愤怒比方才迦南栩的昧真火更强烈得多,几乎要把璟华烧得无处容身。
“沫沫,是我不好。”璟华无言以对,默了半晌道,“我……我以后不会了。”
阿沫用力吸了吸鼻子,怒极反笑。
“以后?你确定吗?
你上次说再也不会轻易去死,再也不会离开我,可这次还是食言了。
即便我已经成了你的未婚妻子,你还不是一样抛下我,去做你自以为是对的事情吗?
甚至,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从头到尾把我当做小孩耍。”
她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贴上他的唇。
璟华久未感受到她的气息,心神一震,以为她又要撒气咬他。
谁知却没有。
她只是在他微凉的唇上一吻,极轻极轻一吻,又立即放开,像是怕自己贪恋他的温柔而无法自拔。
“我太喜欢你,璟华,可是和你在一起又真的太可怕。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阿沫轻轻道。
她不再愤怒,平静下来,黑曜石般的眸闪着泪光,“你不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这每一天都是自己在做梦。
所以你说下次,我听着就怕,我怕下一次我就撑不过去,而真的疯了,或者又做出其它什么疯狂可怕的事情来。
所以,我早就想好。等你回来的那一天,我就离开这里。因为看到你没事了,我才能放心,才能去好好想清楚,想一种能适合我们俩的相处方式。
璟华,我必须这么做,在下一次到来之前,在我还没彻底完蛋之前。”
璟华就怔怔地听她说,然后又怔怔地看着她打开宫门,大步朝外走去。
她好像还回头说了句“再见”还是“后会有期”之类的,但他整个脑子都是闷的,也没听清楚。
所以,就这样了?
他们两个,生离死别整整两年,却又在重逢不到半个时辰里,再次分?
璟华望着阔别已久,如今又四处狼藉的宸安宫,一下竟觉得茫然起来。
他曾经一次次幻想着他回来时的场景,幻想他与沫沫的久别重逢会是怎样的紧紧相拥、互诉衷肠,却没想到真的见面了,却是像今天这样。
是真的离开太久,让曾经的亲密无间变得陌生了吗?还是他已经在那个小屋子里呆习惯了,反而不适应这浩渺辽阔的九重天了?
沫沫最后说了什么?
说要去想清楚今后如何与他相处?这,这是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吗?竟又一次让她离开自己,一个人走掉?
沫沫,我该怎么做?
怎么才能既做那些我该做的事,又不让你伤心?
玹华烧了整大桶水,才灌满那个特大号的浴桶。
大是他要的。这里地方小,根本不可能在房间里弄什么浴池,为了能和阿沅晚上一起泡个鸳鸯浴,他跑了镇上好几家箍桶铺子都没有寻到满意的,索性自己动打了一个。
打完之后,玹华就发觉貌似是太大了一点,房间里根本搁不下。不过也没关系,璟华不是走了么?他那屋子虽然小但如果把床榻靠靠边,再把桌椅什么都挪走的话,光放个浴桶倒也正好。
玹华觉得不错,以后就将这屋子作为他和阿沅的沐浴房好了。他把热水全部倒进桶里,又趁热洒了许多的金盏花、铃兰花瓣下去,花香被热气一熏,顿时弥漫在整个屋里,氤氲着,荡漾着,意醉神迷。
“阿沅,我带你去个地方。”玹华用帕子轻轻蒙住妙沅的双眼,柔声道。
“玹华,你又弄了什么花样?”妙沅好笑,她这个夫君在璟华面前总是一本正经一个大哥样子,其实关起门来,就像个孩子,时不时要跟她面前邀宠。
“阿沅我背你去好不好?”玹华突然心血来潮。
“啊,不用,我现在好好脚,自己走就好啦。”妙沅想起之前自己瘫痪时,走到哪里都是由他背来背去,堂堂太子殿下搞得跟个坐骑一样,可真是委屈了他。
玹华却从未想过这些,笑道:“我喜欢背阿沅。许久没背,浑身都发痒了,就让我背一下嘛,反正近的很。”
他力气极大,一弯腰将妙沅背了起来,轻松至极。
“阿沅,你闻香不香?”不过就几步路,玹华似乎没背过瘾,等到了那件沐浴房仍不肯将她放下,而是转为抱在了怀里。
“好香……又好热……”妙沅不知是热的还是什么,白皙俏脸飞起浅浅红霞,将头埋入玹华胸口,声如蚊蚋道:“玹华,你……替我倒了水沐浴?”
“阿沅真聪明,不过我可不是替你一个倒的水。”玹华轻轻解开妙沅眼睛上的帕子,然后又片刻不歇地去解她的衣服,将口附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和阿沅一起洗,好不好?”
“啊,玹华……”妙沅的面皮烫得简直要烧起来,虽然日日相处,朝朝相伴,但每次玹华摸到她身上仍旧像第一次那样,令她浑身战栗。
“阿沅,这个金盏花是好东西,可以美容呢。阿沅要多泡泡,泡得皮肤又白又嫩。”玹华说着,已经轻柔地褪去了她所有的衣衫,又解开她的发辫,将白如酥雪的娇人儿轻轻放入水。
“真是委屈我们阿沅了,跟着我东飘西荡,居无定所,连泡个澡都在这么逼厄的地方。”玹华说着,也不客气地动解自己的衣衫。
妙沅娇颜羞垂。
她虽一直沉浸于医术,于人情世故方面不太精通,但玹华将这话反着来说,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哪是她跟着他受委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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