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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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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秦院使递信笺来,说侄子犯下命案入牢监,被禁不得见。瞧二爷又丝毫未耽搁,寻刑部右侍郎张大人,定予今去探监。是,秦院使当年是救治过老夫人,可滴水之恩,二爷早已涌泉相报过,总不能帮一辈子不是?”

    “这朝中,历来吏部与刑部关系微妙,二爷升任尚书不久,若一再干涉它部内政,只怕要为人诟病,还望李大人多海涵。”

    此番话说完,李光启盏中茶恰吃尽,知晓徐泾说的是有理有据,沈二确已仁至义尽,若再迫他,倒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本就是个爽利人,站起同沈二道声歉意,告辞要去。

    沈泽棠微微笑了笑,搁下手中的案卷,朝后闲倚椅背看他,慢慢道:“你又想着求谁去?古话说求人不如求已,是不错的。”

    李光启惊喜的看他,也笑了:“我这脑瓜哪有沈二你的好使,不妨再说的直白些。”

    沈泽棠叹口气:“皇上最近病体好转,太后高兴,拟要赏太医院有功,犹赞秦院使华陀再世,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李光启听得不解:“这于此案子有何牵扯?”

    果是榆木脑袋!

    沈泽棠继续说:“此案卷我粗粗阅过,无论谁来断案,都会觉疑窦丛生,如今是不怕人查,就怕无人敢查。”

    李光启吃了一惊,总算明白过来:“你是说周尚书。。。。。。。。!”

    周尚书位高权重,更况后头依附的是首辅徐炳永。

    “我只这般猜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泽棠凝神慢思,语气不置可否:”即便拖着不审,只羁押牢里,就算等到重阳时,皇太子纳妃大赦,依那富贵子弟的身板,想必也熬不过那时。此事宜速战速决,拖不得。“

    ”那该如何是好!沈二你就一次说个通透,莫急煞我。“李光启一屁股坐桌案上,嘴里喳喳呼呼。

    ”你这个礼部尚书能坐稳至今,实是件稀罕事!“沈泽棠摇头无奈。

    ”就你沈二瞧不上我,连太后都赞我办事得力。。。。。。。。!“他顿下,“啪”一拍大腿,瞬间醍醐灌顶:“趁太后对秦院使赏识,又值我正操办吉礼,不如与他一道寻太后去。”

    沈泽棠颌首补道:”只需请大理寺协查即可,大理寺卿杨衍倒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与周尚书又有罅隙,他若介入,十日内定可结案。“

    李光启喜上眉梢,两人又说了会话儿,才由沈桓送出门去。

    待四下无人,徐泾才笑道:“二爷嘴里说不帮,结果还是帮了。”

    “帮人亦是帮已。”沈泽棠让他倒了盏松萝茶,闲闲吃着:”徐阁老都让周忱暂莫追究,这才几日,就按捺不住,可见其是个心胸狭隘,暴力恣睢的人物,适时打击才能压制其嚣张气焰。更况用这种手段实在下三滥。“

    “二爷怪会装,嘴里说没兴趣,不要听我说,原是早阅过案卷哩。”沈桓大咧咧的嚷嚷。

    徐泾斜睨睨他,清嗓子长咳一声。

    恰沈容来禀回府的官轿已备妥。

    沈泽棠颌首,起身撩袍端带朝门外走,快过槛时顿住,回看了看沈桓,温和的笑了:“你对我很不满嘛!沈容我亦觉十分不错,你调他来我身边,你去跟着冯舜钰。”语毕即走,一点都不耽搁。

    沈桓变了脸色,有些着慌看着沈二爷背影,不敢置信问徐泾:”二爷是同我玩笑吧!“

    ”你说哩?!“徐泾啐他一口,实在懒得搭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

    舜钰近日里总觉有人忽远忽近的跟着她。

    原以为是自个多想,倒不甚在意。

    可这日,刘海桥悉心指教她的文章,互相切磋的忘了时辰,待出了诚心堂,月光已上,明朗朗的,映得满地重重树影,偶还能听得宿鸟呢喃呓语。

    四周很安静,有晚风袭袭,把白日里的酷热解褪不少,舜钰拎着文物匣子专心走路,忽听得身后有“噶吱”踩到树枝的碎响。

    她咬着唇不回头,继续朝前走,走至吊着昏黄油灯的井亭边,迅雷不及地转身,瞧见一道黑影闪晃至树后。

    “出来,我看到你了!”她抑着砰砰乱跳的心,嗓音发颤的壮胆厉喝:“前头有监丞巡夜,你再不出来,我要叫了。”

    奶奶地,许久不干这跟踪人的活儿,业务都荒废了,被沈二爷晓得,还不知要怎么嘲笑他!

    沈桓莫名有些颓丧,把嘴里衔的紫檀草啐掉,正欲显出,却急收步,竟自另一棵古槐后,出来一人。

    他竟不曾察觉?!

    不理沈桓这厢暗自懊恼,舜钰抻直了腰背,手紧紧攥握成拳,看着那人由远渐及近。

    忽得闭闭眼,大喘了一口。

    却又怒火骤生,直把白皙的小脸儿烧得嫣粉粉的。

    “徐蓝你这个坏蛋,你要吓死我!”舜钰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还不解恨,把手里拎的文物匣子,不管不顾的朝他扔去,转身气哼哼的径自朝前走。

    徐蓝轻松的一手接住文物匣子,默了默,看着那气得不轻的纤柔背影,眼中掠过一抹晦涩,终追了过去。

 第壹壹玖章 两相戏

    夜深晚来风,古槐枝梢婆娑,颤巍巍弄乱人影。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明皎朦胧于游云间,徐蓝魁伟身躯挡拦舜钰的去路,微俯低看那一片浅暗里,如水的眼眸十分亮璨。

    “小娘炮,怎瘦了许多?”他伸手去捏舜钰的下巴尖儿,却被撇头躲过,有松散的柔软鬓发自掌心滑脱,触感撩拨心弦。

    “是你眼拙!”舜钰有些没好气,她吃好喝好,都长个了,瞥他的手一眼:“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在生我的气?”徐蓝眉宇微皱,晓得自个理亏,冷落她许久,他亦需要时间,去接受现状,及为二人筹谋个怎样的前程。

    莫说从未对哪个女子说过软话,更不知该如何哄转。。。。。。。一个清秀柔弱又满腹锦绣的小书生。

    想想,只把嗓音添染几许温和缱绻:“我们不闹了吧!”

    舜钰微怔,有些气笑了:“我们何尝闹过什么?是你翻脸不理人哩!那也罢,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又偷摸跟踪我,试问你倒底要闹哪样?”

    “我同双亲说了我俩的事!”徐蓝打断她的话,说的很平静。

    “我们的事?”舜钰一呆,有些傻呼呼地仰脸看他:“我们能有什么事?”

    小娘炮,还害羞不敢认!

    徐蓝吸口气,索性拨开天窗说亮话:“那日在不高山温泉旁的屋里,我中了花逸少的春香,一早你我同榻醒来,我犹记晚间对你有不轨,事即已做下,我徐蓝自是敢做敢当,你毋庸慌张,我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你。。。。。。。!”舜钰差点咬到自个舌头,忍不住想笑,可看他眉眼认真、嘴角抿的坚毅,突然笑不出来了。

    莫名脸一热,她把唇蠕了蠕,低着声道:“同榻并不见得有旁事,只是闭眼睡觉而已!”

    “你的颈子被我啃红了。”徐蓝倒说得坦荡荡的:“你不是痛极了麽?我的大鸟也不好受,痛了些日。”

    大鸟!不好受!被她用尽气力狠踹一脚,能好受到哪里去!

    舜钰脸红红的,忽朝后退了一大步,窥四下无人,正色道:“元稹你想太多,那晚我俩清清白白,你春香毒是我用药丸子解的,我嚷痛是崴了脚踝,你大鸟痛。。。。。。。。!”

    顿了顿,瞟溜过他腰间斜挎的一柄青寒剑,咽下口水,认挫的申辩:“你大鸟痛与我无关!还得讲给你听呵,我可无龙阳癖,在肃州定过亲事,忒漂亮的姑娘,等着过两年给我生儿育女。。。。。。。。!”

    她正滔滔不绝说着哩,忽见徐蓝蹙眉,三步并两步至她跟前,长臂将她身子一捞,抵靠进路边的粉墙,原是馔夫们推着十来车泔水,一行打从此道过。

    舜钰咬着嘴唇不敢再吭声儿。

    小娘炮这身子怎跟棉花似的,他未曾使力气哩,就轻落进自个怀里。

    月光忽明忽暗洒落在她的脸庞,双眸潋滟,颊腮嫣粉,小嘴朱红,竟是乖巧的不动。

    不知怎的环她腰的大掌紧了紧,软热身子稍倾贴上他健硕的胸膛,那种感觉,怎生似丝滑绸缎覆裹上坚硬铁板,忽儿一股子热气从腰下蓬博起来。

    舜钰则瞧着馔夫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幕里,松喘口气,这才发现两人挨捱的实在太近些。

    “走开,挤死人。”她忽察觉某处有些不对劲儿,抬眼却见徐蓝脸颊有抹诡异的暗红,前世里总是经过人事的,瞬间便晓得怎么回事,羞气得脸要滴出血来:“你你你不要面皮!”

    徐蓝满脸窘色,他也暗诧怎生奇怪,如何只对这小娘炮,就是控制不住自已。

    觑眼看她恼恼的模样,挺动人。

    突然不想急着松手了,别有意味的看她,取笑道:”你不也是男人么,有人在身上扭来蹭去的,没反应就不是男人,难不成你没有?让我摸摸看!”手便假势要朝她腰下那处探去。

    舜钰急了,抬起手便朝他脸颊恨恨挠了一爪子,气得要哭了:“你欺负人!”

    徐蓝原就是逗她玩儿,见她眼里泛起泪,是真气狠了。不由松开挟制她的大手,舜钰趁这当口,一把夺过文物匣子,匆匆头也不回的跑了。

    徐蓝直到那背影完全看不见,才转身朝箭圃走,慢慢想着舜钰说的关于那晚的话。

    那晚咬她颈子是真,裤里一团浊乱也是真,她却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什么药丸解了他的春香,谁没事身上揣着解毒的药丸呢?旁人信,他是不信的。

    她怕是真的不愿与自个有牵扯!这么一念,只觉颊上火辣辣的疼,抹了一把,指间有血的红渍。

    小娘炮看着娘,下手真是一丝情面都未曾留哩!

    。。。。。。。。。。。。。。。。。。。。。。。。。

    一场轰隆的雷暴雨在卯时止住,屋檐瓦片滴嗒滴嗒淌着水珠,天色将明未明,空气倒是难得清新微凉。

    秦府门前各房人等到齐,黑压一片,车马十几簇簇,皆装满箱箱货物。

    秦砚宏虽面色还含苍白,身子骨行走间已无大碍,这番牢狱之灾后,他竟大彻大悟般,跟着秦林要将家中商辅撑起。

    他此时来到舜钰跟前作揖,笑道:“那日在义塾,表弟让我好生学九章算术,我竟是不听,现却追悔莫及,我这次去做买卖,也不晓得何时能回,旦得回来,定给表弟带些稀巧的玩意。”

    舜钰拉他至一边,有些担忧的说:”吾朝明令禁止‘片板不得下海’,若被捉逮可是重刑,你是想把牢底坐穿麽?”

    秦砚宏淡然道:“此次我是看得透彻,即便安份守已亦有无妄之灾袭身,要么官大压人,要么富可敌国,才会明哲保身,我是做不得官了,却定要富贾一方。”

    又凑近舜钰低语:”我同你说,父亲只当我去南边拓展商客,并不知我去倭国,你也勿要透露,免他担忧。“

    舜钰攥紧他衣袖,勉力劝道:”去倭国不提飘洋过海,路管遥远这话,听闻杀人劫货的海盗颇多,很是凶险,你就听我劝罢!“

    秦砚宏撇唇道:”倒不怕,我是随个名唤田玉的商客同去,他在倭国十分吃得开,倭人见他都怕三分,此次他带数百支宏舸运瓷器、茶叶、丝绸等物去倭国,听闻海盗见他亦饶道走,我怕甚么。“

 第壹贰零章 朝堂奏

    舜钰略思索道:”想必朝廷也在不遗余力捉拿他!他倒胆肥的很,还带数百支宏舸,这般大的阵仗,实在太过招摇。(全本小说网,https://。)不怕与防海将兵碰个正着麽?“想想又起担心:“表哥还是听我句忠言。。。。。。。。。!“

    秦砚宏笑着打断她:”表弟,你整日在国子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是无法想像他的能耐已可怕至甚么地步,不过你也不用知,他此次来只为接个女人走,或许永不再回了。“

    “一个女人?”舜钰有些好奇。

    秦砚宏颌首神秘道:“教坊司里最红的官妓王连枝,是花了天价替她教坊司落籍。”他突得朝不远地一呶嘴:“表弟有眼福,瞧那不就是。”

    舜钰望去,不知何时门前停了辆马车,名贵柚木制,但见车轮纹花,雕饰上革、青篷顶四角沿拴系缨饰,更甭提金银珠贝交错的厢舆,那窗帘子也别具一格,绣得凤穿牡丹图案,此时被水葱般的指尖撩起半边,一个绝色女子露了侧颜,洗尽铅华只淡梳妆,却犹觉百媚生。

    她一错不错的盯着某处,舜钰随望,是个穿苍青云纹锦绸直裰的男子背影,看不出年纪,腰背抻得挺直,背手而立,秦林满面谦恭的同他说话。舜钰察觉有人在看她,一扭头,竟是王连枝,不知何时正把她边量。

    舜钰有些诧异,四目相碰,才发觉两人倒颇有几分相像,犹以春眉水目简直神似。

    正这当口,那男子忽儿面朝她方向转身,舜钰还不待看仔细,眼前茫茫一晃,竟被秦砚宏猛得箍入怀里。

    “呀!表哥这是作甚。”舜钰低声惊唤,还未待挣扎,已被蓦得松开,秦砚宏笑的感慨:“我要走了,抱一下你又如何?”

    舜钰朝他肩膀狠捶一拳,抿嘴淡笑,目光却不禁向那男子望去,他已走至马车前,衣袂缱风,凛凛踏上侍从俯低的肩背进入舆内,鲜红帘子荡垂,王连枝掩没其后。

    田玉?竟是也姓田呢!舜钰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些遗憾,为不曾看清他的容颜,转而一想,又觉自已好笑,这样的海上霸王,穿梭于重兵严守的京城,怎会用甚么真名,皆是随口叫叫罢了!

    但见那马车轱辘轮转起,车夫长鞭“啪”的划空甩响,这是要走了!

    后头占半条街的车辆也缓缓走动,渐行渐远,终是消失于众人视线尽处。

    。。。。。。。。。。。。。。。。。。。。。。。。。。。。。。。。

    奉天殿,早朝。

    这次与平日大不同,皇帝虽犹带病气,精神却好了许多,正端坐铺黄缎平金龙面褥的龙椅上。

    太子朱煜垂手恭立侧旁。

    皇帝的权威,但凡他坐,是决不允旁人坐着的,太子也不行。

    工部丁尚书正在禀喜报:“往年每临六月行雨季时,黄河决口、洪灾不绝,遂使神州萧条、生灵涂炭。此次由吏部推举右佥都御使秦砚昭,前去总督河道,采修固四堤、束水冲沙之法,现已至七月中旬,虽暴雨连绵,黄河咆哮,岸堤却始终安然无恙,水不曾漏泄,免去奔溃之患。”

    “他所用之法,你倒可罗列详细些。”皇帝龙颜大悦,起了兴趣。

    丁尚书自是有备而来,侃侃而谈:“看秦御使呈卷,其秉持塞决口以挽正河,筑堤防以溃决,复闸坝以防外河,创滚水坝以故堤岸原则,筑高家堰堤六十余里,归仁集堤四十余里,柳浦湾堤等决口百四十,筑徐淮两岸遥堤五万六千余丈,缕堤百四十余里,建减水石坝四座,整修加固旧坝无以计数。除还未竣工坝堤,所用朝廷拨款百万且有余。”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次修堤筑坝皆用十年以上泥匠及青壮河工,所用之材必是真土而无杂浮沙,反复浆砌块石高且厚,再逐一用带把圆锥铁筒或铁杆验堤,直至水不溢漏,堤坝夯筑密实方才罢休。”

    皇帝凝神认真听着,默半晌冷冷一笑:“若冬令耗银千万所筑荥阳河堤坝,能如此精益求精,怎会才五个月就显裂痕?”

    徐炳永虽年过半百,却端带站得挺直,听得此言,面容虽无惊澜,却朝司礼监掌印沙公公望去,此奏本过内阁入司礼监时被强压下,皇帝是如何知晓的?

    见沙公公亦是满脸疑惑,遂把丁尚书瞧了瞧,视线显得阴森而鸷猛。

    皇帝沉声忽儿问沈泽棠:“沈尚书,年前又是何人总督的荥阳河道?”

    沈泽棠上前一步,平静回禀道:“是兵部侍郎徐镇功自愿请命。”

    皇帝颌首让他退下,转而冷眼把刑部尚书周忱、大理寺卿杨衍、都察院右御史高达来回巡扫,厉声问:“冬令堤裂案你们都不知么?”

    周忱满额大汗,出列嚅嚅道:“吾部主审复核各地送呈的刑名案件,确不曾收到过冬令堤裂案卷,如若是部下官吏疏忽所致,必会自告严惩。”

    杨衍及高达附议。

    “太子你也不知麽?”皇帝侧头看朱煜一眼,扫他神情冷笑道:“国交与你,三五年完矣!”

    朱煜浑身一僵,脸色瞬间苍白,目露惶色,作揖欲替自个辩解,却被皇帝喝止闭嘴,转而问丁尚书,那兵部侍郎徐镇功现在何处?

    丁尚书有些踌躇,谁不知徐镇功是徐炳永的亲侄儿哩,此时多说多错,明哲保身最为妥当。

    徐炳永果断上前一步,撩起绯袍跪下:“皇上,恳请容微臣禀奏。”

    皇帝允奏。

    徐炳永沉声道:“徐镇功确是我侄儿,生性率直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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