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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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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钰倏得醍醐灌顶,依沈二爷的足智多谋,这般再来几次,必会察觉她是个大麻烦。

    沈二爷素来不爱管闲事,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他骨子里的冷硬无情,丝毫不比徐炳永逊色,甚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因表面太过温文儒雅,易把人迷惑。

    。。。。。。。。。。。他没有理由帮她。。。。。或许索性将她弃如敝履也未可知。

    舜钰有些烦恼的蹙眉,杀她之人是个懂筹谋的,竟还对沈二爷秉性了如指掌,会是谁呢?!

    这厢方收回心神,已听得沈桓在问徐泾:“我怎听得忒离奇可怖,大李可是撞到冤鬼了?”

    又叱问伙计,这客栈可有出过人命官司不曾,那伙计见他凶神恶煞的,唬得直摆手摇头不认。

    徐泾看向沈二爷,见他了然地颌首,出声喝退一干闲杂,才开口道:“这世间哪有甚么魑魅魍魉。大李所见的妓娘、后院之景只是幻术幻化而成。”

    “幻术?”沈桓有些不得其解:“可是庙会或迎神赛会上的骗子戏?不过是些杀马屠驴、植枣种瓜的惑人伎俩,竟还真能布景伤人?”

    沈二爷阻他再说,只问徐泾那知府董方在外候了多久,听得已有半个时辰,遂朝大李看去,嘱咐道:“你胳臂带伤无法随行与我,稍刻同董大人去衙门备案,待诸事妥当后,即回京好生休养罢。”

    大李忙应承谢过,仰颈举眉间,彼此不落痕迹地交换过眼神,沈二爷再不耽搁,起身朝门外而去。

    。。。。。。。。。。。。。。。。。。。。。

    待沈二爷由着董方等一众官员跪送,上得马车并驶离客栈时,已是巳时初刻了。

    “沈二爷喝茶!“舜钰捧着茶盏,很是乖巧的递他面前。

    沈二爷正轻揉眉间的疲倦,听得微顿,也不说甚么,接过呷了口,重搁在几面上:”有些烫嘴,稍后再吃。“

    冷冷淡淡地。

    舜钰嗯了声,绞着指尖悄打量他的神色。

    她想的很透彻,说实在的,以他们目前的熟捻程度,沈二爷旦得察觉因她而祸至临头,真有把她摒弃的可能。

    必须让沈二爷对她上心并呵护。。。。。。那她就主动一点好了,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自已这条小命,她只能给他折腰了。

    ”沈二爷你累不累?“舜钰嚅着嘴唇问,声如蚊蝇,轻得她自已都有种恍惚感。

    说了又有些后悔,想着若二爷没听到或没听清,那就当她这话重没说过。

 第贰玖陆章 享她福

    “累!”

    舜钰的话音未落,沈二爷接的干脆利索,让她一点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全本小说网/https://。/

    。。。。。。。是真的累!晚间睡得太迟,天蒙亮即浑身燥热的惊醒,他的藏龙嚣张地抵在这丫头股间,她不舒服的扭来挪去,却贪他胸膛温暖蹭着不舍分开,垂眸即瞧见散乱衣襟间半圆梨花白,梨弧娇满,嫩粉粉的颤,年纪还小已长得这般好。。。。。。。。

    他那儿便胀得愈发可怖,俯头寻着朱红小嘴亲一口,迅速翻身下榻,即对她存有心思,便更不能轻易动她。

    她聪明有才谋,倔强而独立,一身傲骨受不得辱,若非心甘情愿,就算迫着屈服了,也会拧着性子恨你一辈子。

    。。。。。。。。沈二爷耳力真好!

    “那。。。。。。我帮你揉揉肩。。。。。。。。”舜钰攥着手指,声依旧若蚊蝇,但愿他突发耳背。。。。。。

    “好!”

    沈二爷移了移身躯,把宽厚的脊背对着她,嘴角不露声色的噙起。

    舜钰骑虎难下了,话但得出口已难收回,她深吸口气,换个姿势半跪软垫上,手儿搭上二爷的肩膀,开始使着力气给他按揉。

    沈二爷有武艺傍身,能拉弓举箭射大雕,即使做文官数年,年纪也渐长,可肌腱依旧紧实又精悍,想讨好给他揉肩可不轻松。

    舜钰手儿纤细绵软,他穿的直裰又是夹棉蜀锦缂丝料子,纹里并不光滑,手指按压片刻后,但觉麻痒难忍,原本挺直的身子,也不自知地朝沈二爷捱近。

    前一世里她贵为皇后,怎生得荣华富贵,只有宫女替她揉肩捶腿的份。。。。。。暗叹一声风水轮番转,流年经不起推敲。

    “沈二爷舒不舒服?”舜钰别别扭扭的,她必须说些甚么,来掩饰涌到唇边的小喘气。

    “差强人意。”沈二爷端着盏儿吃茶,有些挑剔,揉按的毫无章法,该轻揉处狠掐,该重按处又无了力,显见无人享受过此等福气。

    他唇角的笑意不知怎的愈发深了。

    舜钰撇撇嘴,昧着良心谄媚:“这一路舟车劳顿,沈二爷若疲累时,尽管寻冯生替你按揉解乏就是。”

    沈二爷嗯了声,很是温善道:“无功难受禄,冯生殷勤又实在难却,我自然要礼尚往来。。。。。。。。”

    他顿了顿,舜钰紧张又期待的等着。

    沈二爷深谙人事情故,定会说些日后若有难处,我定义不容辞等话儿罢,那便不枉她这番辛苦折腰了。

    但听他语气端严:“我也替冯生按揉就是。。。。。。。。”

    “。。。。。。。。!”

    舜钰很想掐死他,眸光扫过近在咫尺的颈项,终是咽了咽口水认怂。

    “岂敢劳烦沈大人。”她悻悻地欲收回手,却倏得被沈二爷握住了发红的指尖,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又亲一下。

    舜钰怔愣住,都忘记把手抽回。

    厢门恰被用力拉开,是沈桓来给沈二爷送密笺,乍见此情景,顿时惊的下巴掉下来。

    气氛着实暧昧不清,沈二爷倒是不慌不忙,松开她的手,面色若常的沉稳,撩袍端带下马车去了。

    舜钰则脑里如搅乱的麻线,一时难以厘清头绪,她把双手握紧。

    沈二爷才吃过茶水,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他唇瓣沾染的湿气,有种说不出的缠绵与疼宠之意。

    她觉得大抵是自已自作多情了。

    。。。。。。。。。。。。。。。。。。。。

    马车暂得停留,官道左侧种满萧瑟老梧桐,右侧是处矮丘,覆盖的草皮被牛羊啃得见了土。

    侍卫三三两两在矮丘处解裤撒尿,并不避讳甚么,早已是习以为常。

    沈泽棠仔细看完京城送来的密笺,命沈桓弄来火折子烧个干净。

    他神情凝肃,背着手端望天际,那里彤云密布,朔风紧起,怕是一场大雪将要纷扬而至。

    徐泾立在侧旁,半晌才听二爷不紧不慢说:”漕运数十运粮官船被劫,朝野震惊,新帝大怒,工部尚书丁延难逃其咎,其又被奏疏修缮皇家大寺时,有贪墨之行,已被直接下了诏狱,他完矣。”

    “成王败寇,他为五皇子一派,与司礼监的阉党沆瀣一气,新帝岂能再容他。”徐泾叹问:“工部尚书之职如今空缺,可有传来甚么风声?”

    “徐炳永已上书谏,力陈右侍郎秦砚昭为官政绩,意指工部尚书职应由其补济。”

    听得此话,徐泾脸色微变,他低道:”二爷料事如神,秦砚昭果然长成徐炳永羽翼,枉费了大人对他提拔。“又惊诧:“难不成大李受伤之事,为徐炳永遣人所为?以他的老谋深算,才出京就行此举,未免操之过急。”

    沈泽棠看着舜钰从梧桐林里鬼鬼祟祟的走出来,忍不住就想笑,怕甚么呢,不会有暗卫去那里面的。

    “二爷。。。。。。。。“徐泾清咳一嗓子,论政时沈二爷是难能分心的,此时怎地。。。。。。有些色欲熏心的感觉。

    沈泽棠紧了紧大氅,才开口道:“与秦砚昭倒无提拔之意,说来彼此互相利用更为妥当,未料到他暗藏一手,确是我低估了他。大李受伤不是徐炳永所为,即便就是他指使,以他赶尽杀绝的行事作风,又岂会多留大李一条性命。”

    “那二爷的意思。。。。。。。“徐泾听得云里雾绕,与沈二爷比道行,他还是欠缺一些。

    沈泽棠眸光微烁,语气更淡了:“是冲冯舜钰而来,其心颇诡谲,意在驱我弃她避事。”

    “那二爷的想法。。。。。。。。”若是搁在往常,徐泾大也可解,沈二爷有情且无情,弃卒保车亦是为官之道。

    沈泽棠伸手任雪花飘落在掌心,微微笑了,只简短的嘱咐:“提醒他们再莫大意,此番行程不比八年前云南平叛容易。”

    看徐泾颌首应承,他便不在多言,辄身朝马车去了。

    沈桓正提着只活蹦乱跳的肥鸽子耍弄,徐泾寻着他,把沈二爷交待的话诉与他听。

    沈桓道明了,松手任鸽子扑簇簇扇翅飞走,让徐泾附耳过来:“前些时候我去给二爷送密笺,瞧我看到了甚么?”

    “看到甚么?”徐泾见他贼眉鼠眼的,一时好奇心大起。

    沈桓压低声悄说:“二爷在啃冯生的爪子。。。。。。。。。”

    徐泾忍住笑,有些同情的拍他肩膀一记,喟叹道:“知道太多并不是件好事,你自求多福罢。”

 第贰玖柒章 迷离影

    再说光阴迅速如飞电,一忽儿白天,一忽儿黑夜。全本小说网,HTTPS://。.COm;

    正月初一从京城出发,经官道抵达通州张家湾渡口,预走水陆沿大运河南下。

    此时天已至黑,一轮团圆皎月由东而升,沈二爷一行索性在码头客栈休整歇宿,舜钰单独得了间上房。

    恰这日是上元节,莫道通州小城,该有的节俗独有它的热闹,那也是十里长街,花市灯如昼的动人景致。

    用罢晚膳,沈桓等几无事,撺掇着沈二爷去逛灯会,沈二爷难得应了,被簇拥着去叩舜钰的房门。

    叩了半晌门儿,舜钰才探出头来,见她已摘去巾帻,拔了簪子,一头乌油发拢在脑后,滴滴嗒嗒淌水儿,颊腮透着红白,如吃过酒般,听明他们来意,婉拒道劳顿体乏,只想早些歇息。

    沈二爷眸光深邃,睇她眉眼娇嘘,一脸春潮四溢的模样,鼻间忽有合欢花的香味萦回,心底暗自诧异,却也不表露,未多言,便带着沈桓几个辄身离去。

    舜钰阖紧房门上了闩,唇间的喘息悄溜出来,抑也抑不住。

    屋外卷进的冷风,与骨头里灼烧的孽火相撞,她止不住打个哆嗦,勉力走至木盆边,把手放开,裹紧身子的斗篷,从山峦起伏般的曲段儿滑脱,松松圈围至细巧的脚踝处,便显了如剥了壳的鸡蛋般莹白身骨,竟是光溜溜不着一物。

    木盆里热气氤氲,干枯的合欢花瓣,洇透水的滋润,皆饱满的绽放,舜钰抬起足尖跨进去,腿儿酥软的差点跌倒,幸得抓紧盆沿,才能慢慢滑进汤水里。

    尾骨倏得窜起一股子酥麻痒痛,如无数虫儿在小口啃噬的感觉,直朝四肢百骸攻城掠池而去。

    蛊毒的迅猛发作,舜钰又察觉出了异样,她犹还青涩的身段,被催熟成妖娆女体,两只兔儿丰盈沉甸,腰肢柔细的一掌掐握,那臀瓣勾勒似山谷曲弧般娇满,肌肤是烫热又湿腻的,若毛孔里正淌着香甜的蜜。

    前一世她即便后来成了妇人,也未曾如现在这般。。。。。。。。像个专吸食男人精血的。。。。。。狐狸精。

    舜钰把自已整个浸入水底,含咬朵合欢花,阖眼摒气的忍耐,骨子里的无数虫儿似乎渐散去了,她浑身松软如绵,却把神智恍惚,惺眼朦胧间,有个婆娑人影立水波之外,身型高大清梧,俯低面庞朝她微笑。

    “二爷。。。。。。。。“不知为何就笃定那人是沈二爷,她满心惊惧,可唤出的声儿,却想勾他的魂。

    ”嗯。。。。。。。。“沈二爷的大手伸进了水里,用力攥握她的臀瓣,太过细嫩的肌肤,被手指上粗糙的薄茧划过,不自禁的颤栗。

    “你叫甜酒儿?“沈二爷嗓音有些黯哑,眼神如火如荼。

    ”嗯,田九儿。“她不知怎地,乖乖的应了。

    “让我尝尝。。。。。。甜酒儿甜不甜!”沈二爷便将她的臀瓣用力掰开,垂首噙起薄唇覆将上去。。。。。。。

    她蓦然喘不过气来,咬着牙使劲挺起上身出水面,形如鬼魅的男人哪还有踪影。

    那一炉沉香已烬,烛火摇曳,满室生凉。

    紊乱的气息渐趋平静,浑身曲段儿亦恢复青涩模样,炽热尽褪便是彻骨的寒意,舜钰把自已擦拭干净,穿戴齐整。

    绞着发梢的滴水倚在窗前,大运河沉静无声地流淌,薄烟四起,依晰得见数百条大小船舶。挨挨捱捱靠埠头停泊,为了应景儿,皆悬吊着各色各式花灯,远远望去,光影迷离惝愰,挟几许外乡飘泊客的寂寥愁思。

    又有人大力叩门,是沈桓在外头瞎嚷嚷。

    舜钰收回心神,蹙眉去把门打开,见他笑嘻嘻一个人,手里拎着两盏灯,一盏兔子灯,一盏莲花灯。

    ”沈大人呢?“朝他身后望望,空荡荡的无人,松口气儿。

    ”回房去了。“沈桓把手里花灯摇摇:”这有两盏,你挑个去玩。“

    舜钰观其做工都不甚精致,有些嫌弃,又架不住他殷勤,瞧兔儿灯白胖胖的,便随手接过那只来。

    忽听得楼梯拐角边一片笑声,舜钰惊疑望去,徐泾沈容还有几侍卫拍掌笑着出来。

    徐泾朝沈桓道:”输了输了,掏银子出来买酒吃。“

    沈桓胀红了脸,挠头朝舜钰径自埋怨:”你个读书人,照亮功名仕途的莲花灯不要,非拣个兔儿灯,又不是小娃娃。。。。。。“

    话未说完哩,后颈衣领已被沈容提起,沉着声嘲讽:”废话甚么!愿赌服输,快些拿银子出来,莫婆婆妈妈跟个妇人似的。“

    。。。。。。。。。。一帮无聊的大老爷们!

    舜钰翻个白眼儿,把门重重阖上,插闩。

    。。。。。。。。。。。。。。。。。。。。。

    卯时,通州张家湾渡口。

    天色将明未明,运河漫天的浓雾氤氲,趁官船还在停锚休憩,民间货船及渔船为抢航道早些驶离,已是人声鼎沸,喧闹繁杂。

    更有才进埠的商船靠岸,五大三粗卖力气的汉子,半敞开衣襟露着胸膛,满头热气的装卸货物,穿官服的小吏睡眼惺忪,满脸不耐收着税银,船主这边掏完银子,斜眼便瞧见渡桥铁索处倚着三四啰啰,正等着收靠埠费哩。。。。。。。苦着脸哀叹,这番重利盘剥后,怕是又无余钱,给家里婆娘扯块裁衣裳的绢子布。

    舜钰立沈二爷身侧,在埠头等待去镇江的官船,为免引人耳目,只带着沈桓、徐泾及沈容三人,其他侍卫隐于人群,尾随其后暗中保护。

    太阳升起,浓雾散尽,浑浊的运河水惊涛拍岸,东风挟带湿气扑面而至,吹得人发散衣飞,步履趔趄。

    忽听得身后“唉哟”娇呼一声,舜钰好奇的回首望,是五六个挎包袱的妓娘,正捂嘴说笑,其中个面戴薄纱的姐儿,纤柔身子经不得狂风肆虐,足尖打滑,竟朝沈二爷宽厚挺拔的脊背跌去。

    沈桓哼了哼,将腰间青铜剑往妓娘身前一横。

    那姐儿本能地握住剑柄,又被他暗使力一搡,生生朝后退数步,归了原处。

    “我家爷精贵,岂是随便谁能碰得!”沈桓嘴里唧歪,舜钰噗哧笑出声来。

    ”笑甚么?“沈二爷闻声侧过脸来,眸光很柔和,抬手将她鬓边散乱的碎发捋至耳后。

    舜钰躲了躲,抿紧嘴儿,只笑而不语。

 第贰玖捌章 戏中戏

    内游客船亦分优中劣等,沈二爷有的是银子,但见红褐色紫荆木制大客船放下踏板来,一行人即说笑而去。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登上甲板,舜钰暗自咂舌,不提雕梁画柱、宫灯彩幔怎生的精致奇巧,但见船身分两层儿:先去上层儿,是供歇宿的舱房,沈二爷及侍卫包了前中数舱,一舱摆两床,铺的盖的皆是簇新的天青洒花锦被缎褥,床间摆荷叶式小几,上搁博山铜炉熏香袅袅,一个描金彩绘洋漆盘里,茶壶盏杯锡瓶俱全。

    舜钰与沈二爷宿一间舱房。

    说起她出京后,遇着客栈缺房时,便与沈二爷凑和同住,而二爷行为作派端得是明月清风,光明磊落,十分的循规蹈矩,倒让她为自已戚戚小人之心有些汗颜了。

    待一切休整完毕,沈桓来敲门儿,询问二爷是否去底舱玩耍,那搭了小戏台,可吃茶听曲打发闲余。

    舜钰歪在床上,每十五这日泡澡后,浑身即如扒骨抽髓般无力,再添被褥松软暖和,那眼儿便愈渐朦胧。

    沈二爷看着她微笑:”大白日的怎能如此懒怠,起来随我去听曲。“

    舜钰不敢驳,只得强打精神离床,略整衣绾巾,跟随他下至底舱来。

    底舱确是别有洞天,戏台上优伶在走步亮嗓,戏台下则摆数张水磨楠木桌椅,有两人席的、六人席及八人席的,已落坐太半,沈二爷择窗边与舜钰共席,沈桓徐泾等几坐侧边四人席。

    青衣伙计忙不迭地送来糕饼与名茶,又见河风凛冽生寒,去把抵窗的叉杆取下,阖紧槅扇,再取来两盏美人扑蝶彩穗灯吊上,灯影明亮对照着戏台,看戏便分外的真切。

    舜钰边吃茶边暗扫四周,能搭乘此船者,多为南下行商的富贾或游荡的纨绔,埠头那些妓娘竟也在,专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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