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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们爷也是想过要和她好好过日子的。可惜她的性格注定和八爷过不到一块去。可她偏又不甘心，一再的挑战八爷的底线，最后弄成这副模样。”毛彤彤道。

　　　　“对你未尝不是件好事。”四福晋道。

　　　　毛彤彤笑了一下，道：“是啊，现在看来对我是好事。如今我是顶着侧福晋的头衔，行着嫡福晋的权力。”

　　　　“八弟对你也是有心。不然就八福晋这样的，可以向皇阿玛请求休掉了。就算是不休，也能弄点药让她病亡。”四福晋道：“毕竟她无父无母，没人会为她撑腰。”

　　　　“还能病亡？”毛彤彤惊住了。说的好听，这不就是谋杀么？

　　　　“你别忘了，这是古代。皇权至上。人命对他们来说算什么！”四福晋道。

　　　　毛彤彤突然觉得背后发寒，点了点头，道：“是了，人命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我是太过安逸了，从未想过这些。”

　　　　说到这里，她不由看了看四福晋。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是不是表明四福晋能有今天的独宠，其实也是经历过不少事的？

　　　　四福晋见她打量的样子，不由笑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人命我可不敢沾的。良心过不去，怕自己睡不着觉。但有些时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毛彤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明白。我不问。但我们福晋的事儿，你也别和别人说。就是四爷也不行。”

　　　　“放心吧。八弟一心为你，我怎么会搞破坏。”四福晋笑道：“我可就你一个老乡。你要是过得好，我也开心，以后也能常走动不是？”

　　　　“那是。”毛彤彤笑了起来。

　　　　“你府里的事都应付的过来么？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四福晋道。

　　　　“还好。管家不过是那些事。刚接手的时候有些忙乱，理顺就好了。”毛彤彤道：“你只时常过来陪我说说话就好。也不知道我们爷在蒙古那边怎么样了。希望仗打的顺利，能早些回来。”

　　　　“蒙古人一向骁勇，战事应该不轻松。”四福晋说了一句。她这也算是给毛彤彤打个预防针。万一八爷后面继续战败，京里各种传言会更多，难免不会有风声传到八爷府上。

　　　　“是么？”毛彤彤皱眉，道：“你们爷每日上朝，可有听到什么战报之类的？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四福晋摇摇头，道：“这种朝堂上的事我从不过问。我们爷也很少在我面前提。想来如果有什么特别好或者特别不好的消息，我们爷应该会提一两句。但最近没听说，可能那边形势比较平和吧。”

　　　　“你要能问就帮我问一两句吧。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毛彤彤道：“那会我听到他领旨出征的消息就开始心神不宁，还特意拉着他去寺里上香求平安。但一日没个确切消息，我这心里就悬着放不下来。这种滋味太不好受了。”

　　　　四福晋看她这个样子，越发决定要把八爷战败的消息瞒下来。她是经历过这种感觉的。很煎熬，很焦虑，还有一种无力感。如果毛彤彤此时知道八爷战败的事，整个人的状态只会更糟糕。

　　　　“你多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少去想八弟打仗的事，能缓解一下。”四福晋道。

　　　　“我只能尽力。”毛彤彤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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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7章　果然逃了

　　　　四福晋知道此时语言的劝慰是很苍白的，只能是想着法子说起别的话题，让毛彤彤暂时不想这些。

　　　　两个来自同一时空又性格相投的人在一起总是快乐的。没一会儿，外面的奴才们便听见里面传出哈哈哈的大笑声。

　　　　这天中午，四福晋还留下来用了膳才走。

　　　　临走时，毛彤彤一路把她送到府门口，颇有些依依不舍。

　　　　“咱们就住隔壁呢！你这副样子，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咱们隔着十万八千里似的！”四福晋忍笑道。

　　　　“住隔壁也难得见上一面！”毛彤彤瘪嘴道：“你可是答应我了，我们爷没回来的这段日子要时常过来看我。”

　　　　“知道啦！你有空也可以过来啊！你府里真要有事，过来找你也快。”四福晋发出邀请。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和四爷恩爱么！”毛彤彤打趣道。

　　　　“你要这么说，小心我以后不来了！”四福晋故作生气道。

　　　　毛彤彤吐了吐舌头，笑道：“开玩笑嘛！不过你们爷在的时候，我还真不敢去。他那个冰块脸，大概也就你受得了！”

　　　　四福晋一下笑了起来，道：“行，改日他不在府里的时候我请你来！”

　　　　“这个可以有！”毛彤彤笑道。

　　　　蒙古草原上，经过一夜的奔袭，八爷和手下的士兵们都很疲惫。但大家的心情却很亢奋。打了胜仗，这些辛苦就没白费，还是值得的。

　　　　下了停止追击的命令后，大军便回营地休整了。

　　　　八爷下马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整整一天一夜未眠，他身子便有些发软。

　　　　陈果一直在营地等着，这会连忙冲上前扶住了八爷。

　　　　“贝勒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军医来看看？”

　　　　八爷摆摆手，道：“不必。只是有些累，睡一觉就好了。”

　　　　“那奴才伺候您梳洗吧。”陈果道。

　　　　八爷点点头，大半个身子靠在了陈果身上。

　　　　从京城到草原，这一路上除了雨天，其余的时候他都是在马上。到草原后的第一进攻就失败，他越发不敢休息，连夜想法子扭转局面。如今总算是迎来了一次大胜仗，不由精神放松，这疲惫感就更甚了。

　　　　八爷心里清楚，这还是和元宵节受伤有关。虽说身体里毒素已清楚，但到底伤了根本，一时半会想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还是有些困难的。

　　　　隔一年前，他要是这样行军打仗，虽然也会觉得累，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几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想起离京前毛彤彤生气的说他逞能，八爷不由笑了起来。要是让毛彤彤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恐怕又要开始唠叨了。

　　　　不过他现在还真想听毛彤彤在他耳边唠叨两句。大半个月未见，还真是想念呢！

　　　　“贝勒爷，您好好睡一觉。奴才让厨子去炖点汤。一会儿您醒了喝。”陈果给八爷脱了盔甲，又洗漱完后道。

　　　　军营里的条件可比不上府里，但陈果还是想着法子要给八爷补补身子。一是他自己看着心疼。二也是怕回京后毛彤彤骂他！照八爷这个样子，恐怕等回京的时候要瘦一大圈！

　　　　“传令下去，今儿午膳，所有的人都加肉汤！”八爷道。他深知这些粗莽汉子的心思最是单纯。别看肉汤不起眼，却能暖人心！打仗的时候你让人家冲锋陷阵，这会也该让人家吃饱喝足。

　　　　“是，奴才这就去。”陈果给八爷盖好被子便退了出去。

　　　　八爷很快就睡沉了。没一会，营帐里就响起了鼾声。陈果忙完回来伺候的时候，不由被那鼾声给吓了一跳。只是被吓后，剩下的就是心疼了。

　　　　要不是累得狠了，八爷怎么会打鼾？

　　　　八爷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早就过了午膳的时辰。但精神却恢复了不少。

　　　　“贝勒爷饿了吧，奴才这就让人传膳。”陈果笑道。

　　　　“士兵们都起来吃了？”八爷问了一句。

　　　　“都起来了。不过比平日里也晚了一个时辰！”陈果道。

　　　　八爷点点头，这也是预料之中的。毕竟熬了一个晚上没休息。

　　　　“去叫那武来。”八爷道。

　　　　“贝勒爷还是先用了膳再说吧。”陈果劝了一句。

　　　　“不冲突。”八爷道。

　　　　陈果没法，只能一边传膳，一边让人去叫那武。

　　　　那武来的时候，八爷的午膳也刚刚送到。

　　　　“你吃了没？”八爷随口问道。

　　　　“末将已经吃过了。”那武道。

　　　　八爷点头，边吃边问，“左路大军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那武道：“应该还没这么快吧。咱们是天亮之前传的信，要等他们截住土默特部，恐怕还有场恶仗要打。”

　　　　“我估摸着傍晚应该会有消息。顺利的话，咱们这仗可能提前结束。”八爷道。

　　　　“末将以为活捉不容易。”那武道。

　　　　八爷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直说！”

　　　　“末将只是事实就是。他在草原生活多年，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当年噶尔丹不是也垂死挣扎了几年？”那武道。

　　　　“他没噶尔丹的本事！”八爷冷笑了一声，道：“噶尔丹当年可比他们这几个乌合之众有谋略的多！这几个太自信，也太轻敌！不过你说的没错，咱们对草原没他熟悉，很容易让他溜掉。”

　　　　“主要是活捉太难。”那武道。

　　　　八爷垂下眼眸，看不清眼里的情绪，道：“皇阿玛下的命令。难也得执行！”

　　　　那武这下没话说了。他以为是八爷为了立功！要是活捉送进京去，那军功的意义又不一样。

　　　　“尽力吧。”八爷道：“等左路大军的消息来了再说。你去让大家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是，末将这就去。”那武领命出去了。

　　　　八爷用过午膳，便让陈果磨墨写信。他刚刚梦到毛彤彤了，想写一封家书。

　　　　到了晚间，左路大军的消息传来，土墨特部台吉果然没有捉住，带着几百亲信逃了。

　　　　“明儿一早拔营，和左路大军汇合。”八爷下令。别小看这几百人，越是小股的队伍越不好捉。因为他们更灵活，更容易隐藏。他需要和左路大军的领军者共同商议。还有这战报，也要汇总才能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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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8章　更担心

　　　　八爷的家书是和捷报一起送进京的。

　　　　捷报进了宫，家书则进了八爷府。

　　　　毛彤彤拿到家书的那一刻真是迫不及待的拆开，差点连信封都撕破了。

　　　　“彤彤，见字如面，刚刚在梦中见你瘦了。这一个月，你可还好？”

　　　　看到八爷信上的第一句话，毛彤彤的眼泪当即就流了出来。

　　　　她这一哭却把一旁伺候的青竹和青苗吓到了，还以为八爷出事了。

　　　　“主子，有什么事您别急。”青竹劝道。

　　　　毛彤彤却又笑了起来，道：“没事没事。爷打胜仗了呢！我这是高兴的！”

　　　　青竹和青苗顿时松了口气，道：“主子可把奴婢们吓到了！贝勒爷打了大胜仗，那是不是就快回来了？”

　　　　“爷好像没说，我再仔细看看。”毛彤彤道。她太过兴奋，信只是匆匆扫了一遍。

　　　　青竹和青苗都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们也能理解。贝勒爷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又是上战场，谁心里不担忧呢？

　　　　八爷的信并不算长，大约三页纸的样子。简单的说了打胜仗的事，别的只字未提，更多的问的是毛彤彤在府里的情况。

　　　　但他不说，毛彤彤也能脑补他在草原的不易。打仗呢！还是在现代这个冷兵器时代。行军除了马就是走，吃住就更为艰苦。虽然八爷是皇子，也并不能享受太多的优待。

　　　　虽说打了胜仗，谁又知道这中间的艰难？死了多少人？又伤了多少人？八爷有没有受伤？他的身子能不能吃得消？这些信中都没有说！

　　　　高兴之余，毛彤彤心里却是更多的担忧了。

　　　　“爷信上没提什么时候能回来的事。我觉得没这么快。”

　　　　“打了胜仗总会快一些的。主子也不必太过担心。贝勒爷临走不是说了么，短则两三个月。看这样子，应该会是短的。”青竹安慰道。

　　　　“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毛彤彤笑了一下，道：“今晚大家都加菜，一起高兴高兴！”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青苗道。

　　　　毛彤彤这里说的大家是指后院所有的人。也包括正院的郭络罗氏。

　　　　“呵，还真是会收买人心！”郭络罗氏看着桌上多出的两个菜道：“一时赏银子，一时加菜，惯会用这种小恩小惠！”

　　　　她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屑！以前她管家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都是按着规矩来。只有在年节的时候才会特别一些。

　　　　石榴和芙蓉都没有说话。

　　　　对于身份低微的人来说，这样的小恩小惠却是很暖人心的。有喜事一起分享，也会让大家有种一家人的感觉。

　　　　可郭络罗氏却从未考虑过这些。或者说，她向来没把奴才当会事。觉得他们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天生就是低人一等的，根本不必考虑他们的感受！

　　　　但她却忘了，奴才们也是人！没有谁是天生的奴才！他们也都是爹生娘养的。只是因为家境不好，因为种种原因才沦为奴才。他们也渴望被人重视，也渴望被人当人看。

　　　　可以说毛侧福晋的手段是收买人心。可这样的手段却让人心甘情愿被收买！

　　　　郭络罗氏看着那加的两个菜，心气越发不顺。又看石榴和芙蓉两人都垂手站在一旁，连句话也不说，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筷子就摔到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石榴和芙蓉都是一抖，心里下意识的就是一紧，连忙看向郭络罗氏。

　　　　“福晋有何吩咐？”石榴鼓起勇气问道。

　　　　“把这撤了！看着就心烦！”郭络罗氏道。

　　　　石榴一句多的话也不敢说，连忙让人撤了。

　　　　“你们现在是不是不想伺候我了？”郭络罗氏瞥了石榴和芙蓉一眼。

　　　　“奴婢们没有！”两人连忙否认。她们就怕回答慢一点又会引起郭络罗氏的不满。

　　　　“呵，是么？”郭络罗氏冷笑，显然不相信。

　　　　“福晋，奴婢们打小就在您身边伺候，怎么会不想伺候您？奴婢们这辈子都会陪在福晋身边的！”两人连忙表忠心。

　　　　郭络罗氏打量了两人一眼，又道：“你们现在就是不想伺候我也没别的去处了！就算你们现在去巴结毛氏也没戏！她还不会傻到用在我身边待过的人！”

　　　　这话实在诛心，石榴和芙蓉不免心里难过，但面上还得继续说着好话。

　　　　等到晚上两人伺候郭络罗氏睡下，不由看着对方互相叹气。

　　　　“格格怎么变成这样了。”芙蓉小声开口道，说的还是在安亲王府时对郭络罗氏的称呼。

　　　　“大格格夭折的事给格格的打击太大了。贝勒爷对格格又这样。你说格格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石榴道。

　　　　“如果雷嬷嬷在，格格兴许会好一点。”芙蓉道。

　　　　石榴却摇头道：“你不觉得雷嬷嬷早就管不了格格了么？”

　　　　芙蓉一想，顿时苦笑了出来。

　　　　“我总觉得格格离了安亲王府，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贝勒府的女主人说到底还是贝勒爷的奴才。格格还没做好奴才就想做主人，这才和贝勒爷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石榴道。

　　　　芙蓉一时愣住。她还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但这会听石榴说，却觉得很有道理。

　　　　“你早看明白了，为何不劝劝格格？要是格格早点改正，说不定还能和贝勒爷和好。”芙蓉道。

　　　　石榴苦笑道：“我也是这些日子才想明白的。已经晚了。如今福晋身边也就咱们两个了，好好伺候吧。”

　　　　“我觉得格格这日子过得太苦了。跟坐牢似的。一想到以后都是这种日子，我心里就发怵！石榴姐，你就不想嫁人么？开了年，你就二十了呢！”芙蓉道。

　　　　“格格这个样子，我哪里放心离开？难道你想离开？可就现在这情形，你觉得格格能给我们许个好人家？今儿格格还怀疑我们不想伺候了！”石榴道。

　　　　芙蓉眼神一闪，笑了下，道：“我这不是为姐姐着急么。”

　　　　“芙蓉，这是我们的命。还是老老实实的伺候格格吧，别的不用多想了。也许格格会有想明白的一天。”石榴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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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9章　不能和以前比了

　　　　“你快去歇着吧，今晚我守夜。”石榴又道。

　　　　芙蓉点点头，回了自己屋。心里却想着，福晋还有想明白的一天么？照如今这个样子，只怕会越来越不可理喻吧？

　　　　当初跟着来八爷府，她心里还满是憧憬。自家主子成了嫡福晋，八爷又年纪轻轻的封了贝勒。等她伺候个几年到了年纪，应该能有门好亲事。谁知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模样。难道她真要像石榴说的那样，这辈子就守在八爷府里，一辈子伺候格格？

　　　　她就不信石榴能心甘情愿？心里就一点想法没有？不过是如今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可她是真不甘心就这么认命啊！

　　　　夜已深，整个八爷府里寂静一片。每个人的梦却各不相同。有人忧伤、有人愤怒、有人甜蜜、有人担忧。

　　　　怡乐苑里，毛彤彤则是一头冷汗的从梦中惊醒过来，坐在黑漆漆的床帐里，捂着胸口努力平复着呼吸。

　　　　“主子可是做噩梦了？”帐外传来青竹小声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