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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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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如今他恢复,便没轰动多少人。
先是回宣国公府见了静瑶太夫人,然后又入宫去复命,上交虎符。
朝臣们都在赞誉苏晏这次又给朝廷立了大功,把已成败局的大战挽回,反败为胜,大挫敌军锐气。唯有永隆帝眼眸深深,因为他知道苏晏是几经生死才有命来金殿面圣的。
但这些话,不能说出来。
给苏晏的赏赐一如往常,按照他本人的要求赏了许多金银。
散朝后,苏晏急着出宫。
“九爷。”
后面传来娇俏女声。
苏晏回头,见到来人是赫连双,脚步顿了一下,“五公主找微臣有事?”
“你受伤了?”赫连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
苏晏迟疑,没答话。
“咱们是一起长大的。”赫连双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这次回来,气色明显不对,很显然,在此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告诉我伤哪儿了?”
苏晏摇头,“小伤而已,已经痊愈了,就不劳烦公主挂怀。”
“真的痊愈了吗?”赫连双放心不下。
“真的。”
“那好吧!”赫连双轻叹,“我也就不再多问了,你回去以后代我向青鸾夫人问声好,顺便帮我捎句话给我二哥,你告诉他,如果他已经想通了,悔过了,就早些入宫来见我父皇,否则这么长年累月的在你们府上住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苏晏颔首,“五公主的话,微臣一定带到。”
赫连双点点头,目送着苏晏出宫。
贴身宫女小声道:“公主,驸马海选快开始了,咱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赫连双看着苏晏远去的方向,轻轻一叹,“身在皇家,婚姻大事素来不由己,驸马在确定最终人选之前,根本就不能与我见面,我就算准备得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倒不如什么也不要想,潇潇洒洒地过日子,在出嫁之前,逍遥一天是一天。”
五公主素来是这么个豁达性子,宫女们都习惯了,便点点头,不再多言。
——
苏晏回府的时候,云初微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小五没了吗?”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
云初微放下花剪,面色黯然,“对不起。”
她没想过苏璃会死,也从来没想要苏璃死。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与你无关。”苏晏低声道:“我从宫里回来,路上听到有人议论,所以随便问了一句。”
“九爷。”云初微转过身,“你要是觉得难受,那咱们出去散散心吧!”
“去哪儿?”苏晏问。
“去哪儿都行。”云初微笑说:“只要能让你好过一点。”
“去龙泉寺吧!”苏晏道:“祭奠一下小五的亡灵,顺便散散心。”
“好。”
夫妻俩收拾了一下,坐上马车去了龙泉寺。
出了苏璃那件事,龙泉寺闭寺了很长时间,苏晏提前让萧忌来打过招呼,来的时候,住持大师亲自出来接。
“阿弥陀佛,老衲恭迎二位施主莅临蔽寺。”
云初微也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住持大师客气了,我们只是想来进香,顺便去龙泉边转转。”
住持大师马上让知客僧带着苏晏夫妻去了前寺大殿进香,两人在寺里用了斋饭,又去龙泉边看了看。
云初微远远瞧着龙泉边上那个亭子,仿佛看到了当日苏璃和云安曜一同坐在里面的场景。
东院已经全部封了,今后都不会再让人进去,唯有西院还能进来看一眼龙泉,所以夫妻俩并没有走多远,携手去亭子里坐下。
“小五只是爱错了人。”苏晏道:“其实本性并不坏。”
更何况,苏晏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与苏璃父亲苏扬之间的恩怨,怎么都不会算到苏璃头上去,外面所有人都认为苏璃纨绔风流,实际上,苏晏最明白,那个小侄在自己跟前是很规矩的,若非爱错了人,他不会变成这样。
云初微轻声安慰,“九爷,逝者已矣,咱们只能节哀。”
“到不全是为了他。”苏晏道:“我来龙泉寺,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云初微问。
“见陆川。”苏晏缓缓吐口。
——
夫妻俩来到住持大师处,报了陆川的名姓上去。
住持大师摇摇头,“两位施主说的这个人,早在半个月前就离开龙泉寺了。”
“离开了?”云初微满面讶异,“大师可知他去了何处?”
住持大师仍旧摇头,“老衲并未过问。”
云初微皱皱眉,那段时间都还在潜心向佛的人,怎么一晃眼就离开了?难道是因为之前在龙泉寺见到了静瑶太夫人的缘故,让他想起了那一段不堪的过往,所以打算眼不见为净,提前离开龙泉寺?
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苏晏没再多问,带着云初微回了城。
才进门,就见到管家领着一批人,个个看着都挺面生。
“徐管家。”云初微唤住他。
徐管家马上过来给二人见礼。
云初微扫了一眼身后那批人,问:“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徐管家如实答:“回夫人,他们都是新选进来的家丁,老奴正打算带着他们去培训培训再给每个人安排任务。”
云初微了然,“原来如此。”
苏晏的目光往那批人里面扫了扫,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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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她怀孕了
云初微察觉到了苏晏的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没瞧出什么异样,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待管家把那批人领走以后才问:“九爷,怎么了?”
苏晏紧皱眉头,“刚才的那批人里面,有一个是陆川。”
云初微心头一惊,“陆川?”
怎么可能?那个人不是离开龙泉寺了吗,难道他是特地还俗打算以这样的方式接近静瑶太夫人?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提防这个人。”苏晏从远处拉回目光,脸色有些沉。
“自然。”云初微颔首,本该在龙泉寺出家的陆川突然扮成家丁入了宣国公府,这件事怎么想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徐管家带着新进府的这批家丁去往男仆住的倒座房,给每个人安排好房间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安置好以后,就带着他们去了学堂,说是学堂,其实就是宣国公府有专门的人给刚来的下人们进行基础培训,保证今后伺候主子的时候不会出差错。
“学堂”是苏晏自己设立的,里面的“先生”就是府上资历高的老人,也是苏晏信得过的人。
走在最后面的人正是陆川。
徐管家停下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在东张西望,顿时皱眉,“路三,你还想不想干了?”
路三是陆川的化名,“路”根据谐音而来,“三”则是他在家里的排行。
当下听到徐管家大声呵斥,他马上回过神,唯唯诺诺道:“徐管家,我只是头一回来这种深宅大院,一时觉得新鲜罢了,您可千万不能把我踢出去,我全家老小就等着我赚钱糊口呢!”
这副胆小怯懦的模样,的确不像是什么翻得起大风浪来的人,徐管家紧绷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语气也放软不少,“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得珍惜自己能进入宣国公府做事的机会了,要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从几百个应聘者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若是因为一点差错被赶出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点头应是。
陆川再不敢多看,规规矩矩随着徐管家去了下人学堂。
——
苏府。
已经初冬,苏老太太换上了厚实的棉袄,坐在暖榻上。
面前放了个小火炉,火炉上温着牛乳燕窝。
小丫鬟细心地看守着,过了一丁点火候都不行。
“那件事,办妥了没?”不知过了多久,苏老太太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一旁立着的小丫鬟们自然不敢发话,躬身立着,眼观鼻鼻观心。
陪房钱妈妈上前来,点头道:“回老太太,已经办妥了,今儿早上得了信,说陆川已经成功入选国公府家丁,老太太就尽管放心吧,老奴为您办了几十年的事儿,基本都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次也不会有意外的。”
苏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只要这对奸夫淫妇的名声爆出来,曲氏那贱人就离死不远了,到时候,我想让老九如何过继,就如何过继。”
钱妈妈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太太英明。”
苏老太太突然一叹,“上年纪了,不服老不行,早些年我还有精力同那些个姨太太斗一斗,现如今么,只需要整垮曲氏把苏晏过继到我名下来,如此,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大老爷不争气,去得早,老四家刚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要想指望他给我养老,怕也是没什么希望的了,我唯一能赌一把的,就只有老九,他是国公爷,位高权重,简在帝心,有了他这个筹码,往后德妃娘娘在皇上跟前也能说得上话。这些年因为我二哥的缘故,她在后宫没少受打压,虽然位列四妃之一,其实日子过得比谁都苦。”
钱妈妈想了想,压低声音,“莫非老太太想让九爷站到六皇子这一派?”
“储君之位还没定,不是么?”苏老太太眉眼间显出一抹自信,“今上究竟属意谁,到现在都还没个准儿,大臣们都在择主站位,老九手握兵权,有他的支持,六皇子胜算很大。”
钱妈妈没说话,其实在她看来,二殿下虽然顽劣,却是骆皇后所出,他被立储的机会最大。再不济,也还有个皇贵妃养子三殿下,这俩人分庭抗礼这么多年,终究分出了胜负,现如今朝中大半元老站的都是三皇子,六皇子就算有了九爷的支持,胜算同样没法大过三皇子去。
除非……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失宠了。
——
西跨院。
云静姝晾完最后一筐衣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倒座房。
入冬了,她那双原本纤长细嫩的手冻得通红皲裂,裂口很深,隐约能见血迹。
坐在冰冷坚硬的木板床上,她抬头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已经开始飘雪,冷风呼啸,夹杂着碎雪从破败的窗棂飞进来,落在她单薄的衣襟上。
拉过有些潮湿发霉的被子裹在身上,云静姝还是止不住冷得发抖。
来苏家为奴为婢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月内,从没有人来看过她,更没有人问候过她到底过得好不好。
每天一睁眼,等着她的是做不完的粗活,那冰冷刺骨的水不断侵蚀着她的双手,掌心现如今已经布满了厚茧,苍老枯黄得如同街边老妪。
尽管看不到一丁点希望,尽管苦不堪言,但仇人一天没死,她就得咬牙挺过去。
同寝房的小丫鬟珊瑚端了饭回来吃。
见云静姝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她到底不忍心,出声问:“你不去吃饭吗?”
云静姝摇摇头,她没胃口。
就算真有胃口,每次去了饭堂,轮到她的时候,打饭的婆子也会故意刁难,把往天吃剩的给她,所以就算第一个冲到饭堂,她也没法像其他人一样吃上一顿正常的热乎饭菜。
嗅着珊瑚碗内的菜香味,云静姝忍不住皱眉,问:“珊瑚,你们今天吃的什么?”
珊瑚笑着道:“今天傍晚加了菜,有红烧肉呢,我可喜欢吃了,你若是饿,就快些去吧,去得晚了,可能就只剩点冷汤了。”
不知为什么,闻到这个味道,云静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极了,哪里还吃得下去。
珊瑚还在继续解说那红烧肉有多好吃。
云静姝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撂下被子,捂着嘴巴往门外跑去,“哇”一声吐个不停。
珊瑚纳闷,“红烧肉挺好吃的啊,她怎么反而吐起来了?”摇摇头,“果然是福享多了,跟我们这些贫苦出身的可没法放在一处比较。”
苏家人丁兴旺,再加上宅邸占地面积广,主子多,下人就更多了,都是按照等级划分的,像珊瑚这一类型的粗使丫鬟,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正院里的那些主子,所以她并不认识云静姝,只是听人提起过,这位是犯了错被罚来干粗活的,至于身份是什么,嚼舌根的那些丫鬟不敢说,她自个也没敢问。
云静姝在外面吐得昏天暗地,一想到晚上还有一堆活计等着自己去做,她就觉得浑身乏力。
珊瑚已经吃完了饭,出来给她轻轻顺了顺背,“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云静姝摇头,艰难答:“我也不知道。”
饭堂里给她吃的,不是冷饭就是馊饭,还没有主子们身边的狗吃得好,所以,她真的有很大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云静姝听说只要塞钱给这里的管事妈妈,就能求她帮忙从外面带一样东西,她如今穿的是下等丫鬟的粗布衣裳,身无分文,唯一值钱的,就只有脖子里的一枚玉坠,自从记事起,这枚玉坠就一直戴在她身上,范氏没说这是谁送给她的,只是让她别取下来。
她病了,需要看诊,但想请到大夫,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把脖子里这枚玉坠送给管事妈妈,然后根据自己的病情,求管事妈妈从外面带点药进来。
云静姝这么想,当然也这么做了。
她穿得单薄,颤抖的双手捧着玉坠递给管事妈妈,管事妈妈狞笑一下,语气尖酸刻薄,“想请老娘做什么?”
“药。”云静姝将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不断搓着,“我闹肚子了,还请妈妈能帮我带些药进来。”
管事妈妈对她伸出手。
云静姝愣了一下,“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管事妈妈眼神一厉,“玉坠只是跑路费而已,你想让人帮忙带药,都不给药钱的么?”
云静姝脸色一白,“可是我除了这枚玉佩,身上连半个铜板都没有了。”
“呵——”管事妈妈冷笑起来,顺势狠狠将她踹倒在地上,“没钱还想请人办事?没规没矩的脏东西!”
说完,拿着她的玉坠踩在她的手背上走了过去。
云静姝的那双手本来就因为皲裂而疼痛难忍,再被这么一踩,顿时疼到了骨子里。
她咬牙含着泪,慢慢站起来,望着灰扑扑的院子正中那棵光秃秃的树,一时心酸。
自己也同这棵树一般,一无所有了。
——
苏家的主子们虽然从不会来下人待的地方看望云静姝,但有关她的情况,每天都有人事无巨细地汇报上去。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云静姝的情报就到了荣禧堂。
苏老太太正在逗弄一只毛色纯白的猫,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双耳却是竖直了,把钱妈妈汇报来的事情一丝不错地听了进去。
“你说,那小贱人今天闹肚子了,一直呕吐个不停?”
钱妈妈忙应声,“下面的人是这么汇报的。”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什么反应?”苏老太太又问。
“反应倒是没有,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病了,把脖子上那枚唯一值钱的玉坠贿赂了管事妈妈,想请管事妈妈帮她带些药,只是最后没成功而已。”
“情况如何尚未查明,带药?带什么药?那药能是随便乱吃的吗?”苏老太太突然疾言厉色,一拍桌,“把她拖到柴房关着,马上让府医过去看!”
苏家之所以时时关注着云静姝的动静,就是想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为四房留下香火,所以平素给她居住的房间和每天的吃食虽然不好,却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一旦云静姝怀上了,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将会得到优待,若是没怀上,她往后的苦日子只会日益叠加。
钱妈妈很快吩咐下去。
——
云静姝坐在水井旁边洗着各房主子的冬衣。
刺骨的寒风让她越发显得身形单薄,这个时辰,其他小丫鬟们都围坐在火炉旁取暖去了,只有她一个人要不停歇地做事,否则晚上连觉都没得睡。
水很冰寒,沾染到手背上的裂口,疼得她忍不住哆嗦。
门口突然进来三四个长相刻薄的婆子,二话不说架着她就往外走。
云静姝惊得脸色煞白,“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没有人理她,婆子们的力气很大,钳得她浑身都没法动弹,不多时,到了柴房,婆子们用力将她扔了进去,也没关门,就在外头等着,似乎什么人要来。
云静姝滚进稻草堆里。
柴房虽然脏污,却四面有墙,不透风,比起外面的寒风来,这里暖和得多。
她马上蜷缩起来,抓过稻草将自己冰冷麻木的身体盖住,想借此取暖。
她现在活着的每天都是在赌,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万一苏家那几位觉得玩腻了,想直截了当一点把她弄死,那么凭借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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