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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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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很好,爹没事的。”生恐她担忧,云正急急道:“爹早些年也是上阵杀过敌的大将,这点伤对我来说并不要紧,你不要担心,休息两天就好了。”
云初微暗暗吞下眼泪,勉强挤出笑容来,“嗳,休息两天就好了。”
这时,苏晏端着熬好的药汁走进来。
云初微从他手中接过,打算亲自喂云正。
苏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我来吧,一会儿还得敷药,你在,不方便。”
云初微抬眼望着他。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另外一个小碗。
那里面装的是已经研成细末的药粉。
苏晏道:“出门走得急,我没带任何药膏,如今只能用药粉来敷伤口了,虽然效果比不得药膏,但还是能比一般大夫开的方子见效快。”
云正难以置信地看着床榻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你,你莫非就是侯爷的那个小徒弟,宣国公九爷?”
苏晏含笑点头,“岳父大人竟然晓得我。”
云正险些惊掉下巴,“岳,岳父大人?”
“嗯。”苏晏也不避讳,直接道:“我和微微已经订了亲,六月十六就大婚了。”
一面说一面走到云正床榻前坐下,把两个小碗摆在炕头桌上,伸手掀开被子打算把云正后背上的绷带拆下来清洗伤口并敷药。
云初微马上挑帘走了出去,吩咐梅子把温水送了进来。
云正听着苏晏说的话,大为震惊,原来侯爷打算把她这个女儿嫁给他的小徒弟?
看起来微微和他倒的确般配,只要苏晏能对微微好,那他这个养父也没什么好说的。
云正是个聪明人,前后一联系就明白了,“这次我能被放出来,得亏了九爷出手吧?”
苏晏扬了扬唇,“您是微微的养父,我和她即将是夫妻,照理,我也该唤你一声‘岳父’的,岳父有事,小婿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云正轻轻叹了一口气,“我那些年还在想着,如果东阳侯府一辈子都不来把微微接回去,我就自己养着,等到了年龄便给她寻户好人家嫁过去,如此,既对得起侯爷,自己也能落得个心安,但我没想到,侯爷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迫不及待亲自前来将她给带回去,我更没想到的是,微微最后会和九爷走到一起。”
苏晏莞尔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替云正解开绷带敷好药,又让他把药喝了,苏晏这才起身走出去。
云初微还候在门外,见到他,忙问:“我爹怎么样了?”
“还好,咱们来得及时,伤口还没加重,刚才我给他清洗过重新包扎,用不了几日,伤口就会开始结痂脱落的。”
云初微抚着胸脯,唏嘘一声,“总算是妥了。”
“那你如今可放心了?”苏晏问。
云初微想了想,“郑二这个幕后主使倒是抓到了,可沈桃这个作案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呢,怎么办?”
“我会让萧沐配合官府去找。”苏晏道:“不会太久的。”
云初微点点头,抬眼见苏晏眉眼间有几分倦色,她有些过意不去,这几日为了云正的事,苏晏没少奔波受累,自己与他不过是协议成婚而已,他却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云初微抿了抿唇,“九爷,我去收拾房间,你去歇会儿吧!”
苏晏愣了一瞬,看着她。
云初微有些不自在,忙别开脑袋,“我的意思是,咱们一路不停歇地赶来,你已经很累了,如果再不休息,身体会吃不消的。”
“也好。”苏晏颔首。
之前云初微还没走的时候就找人来扩建过,如今除了内院的东西二屋,外院还多了两间客房。
云初微去收拾了其中一间出来,由于长时间没人住,空气不是很好,她打开窗子让外面的风刮进来。
家里的花瓶都被郑氏拿去卖了,云初微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个,索性去厨房腾了个陶罐洗干净装了半罐水,又去外面村头摘了几支金橘花插在里面。
她走出来,准备叫苏晏进房歇息,却意外的看到苏晏正在与人说话。
云初微走过去一看,正是隔壁的吴二哥。
见到云初微,吴二又惊又喜,“云妹妹,你回来了?”
“吴二哥,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还好吗?你娘好不好?”
云初微在他跟前站定,笑着打了个招呼。
吴二面上露出几分愧疚来,“我们都很好,就是……就是对不起你。”
云初微知道他在说作坊和铺子被查封的事,摇摇脑袋,“这事儿都过去了,作坊和铺子没了也没关系,只要人都好好的就成。”
吴二把手里的一筐子鸡蛋递到云初微手里,“听闻云伯伯受了伤,我们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一点点心意,还望你别嫌弃。”
云初微都听焦燕说了,作坊出事以后,吴婶把家里所有的碎银子都拿了出来帮着医治伤患,吴婶一家日子本来就过得拮据,这次又把家底都掏光,境况可想而知,这些鸡蛋,想必是吴婶挨家挨户去借,东拼西凑来的。
接过吴二手里的竹筐,云初微像提着一块沉重的铅石,怎么都挪不动道。
苏晏不动声色地把她手里的竹筐取下来自己拎着。
“吴二哥,谢谢你。”
许久,云初微才从喉咙口闷出一句话来。
吴二笑着抓抓脑袋,“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又年岁相当,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云伯伯入狱的时候,我们也确实无能为力,只能在他出狱后送点东西尽一点绵薄之力,说起来,没能帮到云伯伯,我也挺愧疚的。”
“不怪你。”云初微道:“是背后的人心思太毒辣。”
吴二道:“我听说是你继母娘家的舅爷指使沈桃做的,这事儿是真的吗?”
云初微点点头,“是真的。”
吴二唏嘘,“这家人真是狼心狗肺,连自家妹婿也不放过,实在可恨。”
“不说他了。”云初微一想起郑家的做派来,心绪就无比烦乱,“吴二哥,进去坐坐喝杯茶吧!”
吴二摇头道:“不了,我先把鸡蛋送过来,一会儿还得上山砍柴,等晚上得了空,我再来看云伯伯,云妹妹,我这就走了。”
“嗳,你慢走。”云初微亲自送了吴二出门。
转回头时,却见苏晏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后。
云初微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个声响?”
苏晏没回答,看着吴二远去的背影,挑挑眉,“你们俩是青梅竹马?”
云初微如实点头,“是啊,自从我爹把我抱到杏花村来,开初那几年带不来孩子,都是吴婶帮着照看的,长大后,我就和吴二哥他们熟识了。”
“对了。”云初微忽然想起什么来,“你刚才和吴二哥说了什么?”
“没什么。”苏晏淡淡地道:“我见他听说你回来,兴奋得有些过头,索性告诉他我是你未婚夫,这次我们俩是回来认门的。”
难怪吴二不愿意进去坐,原来是事先就被苏晏给刺激到了。
云初微瞅着他,“我和他就是兄妹关系而已,你至于么?”
“终究不是亲的。”苏晏道:“我不得不防。”
云初微暗暗翻了个白眼,“房间已经拾掇好了,你快去休息吧,这筐子鸡蛋,我自己能拿进去。”
说着,她又从他手上把竹篮拿过来自己拎着,头也不回地送去了厨房。
苏晏望着她的背影,失笑着摇摇头,一转身,进了云初微收拾好的那间客房。
家里的物件都被郑氏变卖得差不多了,所以客房里并没有多余的摆设,仅一张床和一张掉漆的小木桌。
木桌上摆放着一个陶罐,陶罐里装了半灌水,插了一小束金橘花,橘花香味清淡,让房内空气清新不少。
房间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苏晏和衣躺在床榻上,轻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小厨房里,梅子的乳鸽汤已经煲好,她第一时间舀了一碗递给郑氏。
郑氏忙摇头,“这是给老爷补身子的,我就不喝了,饼食马上就好。”
郑氏烙了几张饼,打算用这个来招待云初微和苏晏。
如今的家境比不得从前,她是能省则省,云初微他们来之前,郑氏一个人都舍不得拿面粉烙饼吃,每天能不贪嘴就不贪嘴,饥一顿饱一顿。
梅子看了一眼郑氏,她穿着最粗糙的布衣荆钗,脑袋上绾发的簪子也是最普通的木簪,小腹微微隆起,使得她做事有些费力,时不时撩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液。
梅子忽然想起当年郑氏才嫁过来时因为年岁小不懂事,整天和自家姑娘掐架的情景,如今一转眼,她都身怀六甲,学会照顾人体贴人,也学会过日子了,人都说因祸得福,梅子觉得,对于郑氏而言,接二连三的沉痛打击才是让她彻底蜕变成熟的契机。
见梅子一直盯着自己看,郑氏有些不自在,以为是脸上被烟熏黑了,忙用袖子抹了把脸。
梅子再次把粗陶小碗递给她,笑着道:“太太,乳鸽汤是补身子的,尤其是像你这样怀着身子的妇人,就更应该多喝些补补,对胎儿好。”
郑氏还是不肯接。
相公伤成那个样子,自然是以相公养伤最为要紧,至于吃食,她能不饿到自己和孩子就行了,吃什么都无所谓。
“你放心,鸽子奴婢买了两只的。喏,不信你看,剩下的乳鸽汤都还能盛出两大碗来呢,你只管放心喝,老爷那边,少不了他的。”
“那留着给老爷晚上喝。”郑氏道。
“晚上就不新鲜了。”梅子无奈,“刚才是因为着急要买菜回来做饭,奴婢才随便买了点东西,等一会儿吃完饭,奴婢还得随着姑娘去县城买些能摆放的干货回来呢,银钱的事儿,太太大可不必担心,既然姑娘回来了,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梅子前后劝说了好久,郑氏才肯接下那碗乳鸽汤慢慢喝起来。
自从作坊出事,所有公账上的银子都被查抄,郑氏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荤腥了,每天不是啃个野菜馒头,就是随便喝碗汤多米少的清粥,嫁妆变卖的银钱,全都得送到镇上医馆去付伤患们的医药费。
上回焦燕从京城回来,给她带了二百两银子,又把云初微交代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了她,让她留着点银子买补品好好补补身子,又让她别担心,云初微总会想到办法把云正给救出来。
当时她抱着那二百两银子坐在家里大哭了一场,后来还是没舍得用,依旧全数送到医馆去了,毕竟除了医治,还得给伤患们赔偿金,一算下来就没剩什么了。
时隔这么久,难得再次尝到荤腥,郑氏竟觉得这碗乳鸽汤是她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汤。
想着想着,眼泪就落到了碗里。
梅子见状,慌了,“太太,你怀着身子,可不能轻易落泪的。”
郑氏忙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抹了泪,勉强笑说:“是我想得太过了,没事的,我不想了。”
梅子道:“老爷已经回来了,姑爷医术又高,有姑爷在,老爷很快就能痊愈,只要人好好的,身体端健,往后想挣多少银子都成。”
郑氏点点头,把烙好的饼装在盘子里端了出去。
梅子马上把自己买来的几个小菜炒好端了出来,这才把单独留给云正的那一份端进屋喂他吃下。
他们这顿饭吃的是烙饼就小菜。
郑氏虽然不知道苏晏的身份,但看他通身气派不凡,脸上便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姑爷今儿过来,我也没准备什么,让你吃这些,实在是见笑了。”
“太太无需客气。”苏晏礼貌地微笑。
其实这些吃食比起他小时候在苏府吃的那些,已经好太多,如今虽然功成名就,他却从没忘记过以前的苦日子。
云初微偏头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不禁疑惑。
苏府乃京城第一世家,住在里面的人,必定从小就锦衣玉食伺候着,何曾接触过这些粗茶淡饭,更何况苏晏如今既是国公爷,又是一品大将军,这样的他,就更不可能吃过农家饭了。
那么,他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排斥,反而吃得很香?
察觉到云初微的打量,苏晏抬起头来,往她的粗陶小碗里夹了两片肉,温声道:“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些补补。”
郑氏轻轻笑了一下。
云初微脸有些红,咳了两声,埋头继续吃饼。
吃完饭,云初微让梅子去洗衣服,她则帮着郑氏把小厨房和卧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给院子里的花树修剪了一下枝叶。
自从云正出事,郑氏一个人,又怀着身子,每天镇上医馆和家里两头跑,想来也没什么心情认真打扫,这些,云初微都能理解的,所以做完这一切以后,她坐下来宽慰郑氏,“之前我没在,作坊倒闭带累你变卖了嫁妆,你放心,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一家人还说什么还不还的?”郑氏道:“刚才我去了老爷的屋子给他倒水喝,他告诉我,这次若非姑爷出手,他怕是得被监牢里那些黑了心肝的狱卒给折磨死。”
话音落下,小声哭了起来,“说到底,这件事还是我那杀千刀的二哥做的孽,若不是他起了坏心,作坊和铺子不会被查封,你爹也不会被抓进大牢白白受了那么多皮肉苦。”
云初微道:“舅爷做的孽,自然得由他一个人顶债,与太太无关,你无须自责,因为你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每天都得保持着好心情,好好把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养着。”
说着,轻轻抚了抚郑氏的小腹。
郑氏收了泪,脸颊绯红,双目泛出母爱的慈色来,“那些天,若没有这个小家伙陪着,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支撑着活下去。”
郑氏属于传统的古代女人,夫家就是她的天,那段时间,云正被抓进大牢,所有中了毒的伤患都上门来讨债,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面对那种情况,再多眼泪都只能往肚子里咽,面上还得陪着笑脸,一家一家地道歉,嘴上说着一定会想办法拿出钱来赔偿,背地里却把她本就不怎么殷实的嫁妆拿出来一件一件卖成钱去给那些人医治和还债。
这种心酸,除了她自己,应该再没人能深切体会了。
也算她是个坚强的,否则要换了一般人,早就收拾东西连夜跑路了,谁还会傻乎乎留下来给云正善后。
在这一点上,云初微既感激郑氏的忠贞,也佩服她的坚韧。
——
晌午过后,太阳不怎么毒辣了,云初微这才唤上梅子,打算去县城置办些东西。
家里能卖钱的,几乎都被郑氏给卖了,如今那个家,只剩个空架子摆着,云初微想,总不能让他们过着一穷二白的日子吧?
梅子犹豫道:“姑娘,咱们来的时候本就没带多少银子,听你说来,要置办的东西还不少,奴婢担心钱不够。”
云初微眉梢一挑,瞥向前头刚睡醒推门出来的苏晏,“有财神爷在,还愁没银子花么?”
说完,她直接走到苏晏跟前伸出手,“我一会儿要上街,你得给我钱。”
苏晏含笑道:“我陪你去,你想花多少钱都行。”
云初微撇撇嘴,“那好吧,时辰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启程,否则一会儿县城里好多铺子就关门了。”
因为是在乡下,无需像在京城那样避讳,所以苏晏没骑马,与云初微共乘一车,梅子则陪着车夫坐在外面的车辕上。
云初微靠在板壁上,轻叹,“要是我爹同意去京城,那该多好,往后要有什么事,我就不用来回跑了。”
“他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我听说过不少。”苏晏道:“想必是厌倦了战场上的血腥厮杀,喜欢乡下的宁静安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没有世家大宅的规矩束缚,做个自由自在的猎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比起刀口舔血的日子,杏花村的一切简直是天堂。”
云初微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艳羡,“你也很喜欢这种日子吗?”
“有些羡慕。”苏晏微微一笑,笑容背后是想到静瑶夫人那些年活在病痛折磨和谩骂指摘中的心酸。
云初微托着下巴,“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的世族子弟,只会喜欢权柄在握,锦衣玉食的高端生活。”
苏晏但笑不语,她似乎,把他想得过分高端了。
“难道你小时候过得不好吗?”云初微问。
苏晏没再答话,小时候的那些苦,他一个人经历过就够了,没必要对她倾诉让她也跟着难过一回。
他想娶她,是因为想呵护她,爱重她,而不是把痛苦带给她。
苏晏不说话,云初微就闭上眼睛睡觉。
乡下的路不平整,虽然车夫尽量减缓了速度,但还是有些颠簸。
云初微的确是累了,所以没一会就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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