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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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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我爹交代!”
陆修远被她说得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她以为自己是准备把她送到远一点的地方扔到海里喂鱼让官府查不到?
这女人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陆修远额角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江未语被他这表情吓得不轻,腾地站起身来就往自个房间跑,把门从里面锁死,哪怕是丫鬟来送汤药她也不开门。
陆修远这黑货,果然是想把她给偷偷解决掉。
可是船已经开了,江未语即便再有本事,她也没办法逃出去,总不能跳下去吧?
江未语推开窗,看着外面快速倒退的河岸以及让人头晕目眩的高度,思考着从这里跳下去还不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最终的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就算跳下去不死,她最后也能被冻死,要知道这是初冬,江南气候又湿冷,河水更是冰寒刺骨,与其冒这个险,还不如想想其他法子。
午时,江未语终于肯推开门了,丫鬟嬷嬷把饭食送进来,江未语被自己“要死了”的事情打击得不轻,没什么食欲,随意扒拉两口就让人撤下去,她再一次敲响了陆修远的房门。
陆修远开门见到她,神色间一派寡淡,“有事?”
江未语回房以后就不肯出来的事他之前听说了,为此还特地嘱咐船上的隐卫们要特别注意,防止少奶奶跳河。
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惜命多了,竟然没想着跳河逃跑。
江未语当然惜命,否则当初就不会以“交易”的形式换得陆修远的庇护了,再说了,陆修远多讨厌啊,死在谁手里都好,就是不能死在他手里。
这么一想,能屈能伸的江未语抬起头来,十分甜脆地喊,“夫君。”顺便附送一个甜美的微笑。
听得陆修远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急忙伸手挡住门框,“有事就在外面说。”
“你累不累?”江未语微笑着问。
陆修远:“……”
“渴不渴?”
陆修远:“……”
“饿不饿,要不,妾身去给夫君下厨?”
“江未语,你脑子烧糊涂了?”陆修远好看的眉头拧起来。
江未语心中把他八辈儿祖宗都拉出来问候了一遍,“妾身只是觉得,自从咱们大婚以来,妾身都没好好关心关心过夫君,所以特地来跑一趟罢了。”
真以为她乐意给人伏低做小啊?还不是因为他小气吧啦的,不就是她爹多说了几句,至于把怨气转移到她身上来吗?海上杀人抛尸,这种招儿也能想得出来,这人真够阴暗变态的。
她这也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剔除傲骨拉下身段讨好他,希望能在他动手之前挽回那么一丝丝好印象从而改变他的杀心。
而在江未语走神的这片刻内,陆修远也大概想明白了她突然讨好他的意图,冷峻紧绷的脸突然柔缓下来,唇边一抹似笑非笑,邪气非常。
“进来。”他毫不犹豫地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里拖,一点怜香惜玉的做派都没有。
江未语脸色大变,暗叫不好,“你干什么?”
陆修远指了指桌上,“红袖添香懂不懂?”
江未语看过去,他似乎在作画,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墨香味。
陆修远的意思很明白了,要她研墨。
江未语揉着被他拽疼的手腕乖乖走到书案旁边,陆修远画的是个女子,虽着布衣荆钗,可越是这样,越能把那女子的花容月貌衬托出来。
好美的女子!
江未语心想,这就是陆修远心仪的姑娘了吧?
不管是容貌还是气韵,都很独特呢,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动传神,好似真嵌了人眼珠子一般,只是,画中女子虽然嘴角上扬,眉眼间却笼着淡淡的哀愁。
之所以哀,是因为没办法和陆修远在一起吧?
江未语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插足者。
不过,以陆修远的本事,为什么没能把对方娶进门呢?
莫非对方是官宦千金不入商户,还是说,对方已经有了家室?
再看画上那女子,可不正是梳着妇人发髻么?
敢情陆修远还觊觎他人妇?
这个认知让江未语更加不安了,难怪当初二话不说就娶她,原来真的只是缺个少奶奶堵住长辈们的嘴而已。
也难怪……他会想杀就杀,简直没把她当人看。
一想到陆修远即将把自己扔进海里,江未语研墨的手就抖了一下,一大滴墨汁溅到了书案上,好在并没有弄到画纸。
江未语吓了一跳,急忙找来帕子擦干净。
陆修远搁下笔,目光平静地望着她,“之前还这样那样的乐意做,一进门就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没有,大概是昨夜没睡好。”江未语心慌得要命。
陆修远似乎笑了一下,“你们家的床也冷?”
江未语想起那天晚上自己主动跑到他房间睡的事,脸色有些尴尬。
“还是说,没跟我睡一张床,不习惯了?”
江未语瞪着他,“胡说!”那是她十岁以前住的院子睡的床,怎么可能不习惯?……不过话说回来,昨天晚上好像还真失眠了。
陆修远重新拿起笔继续画。
江未语也继续研墨,时不时地往画纸上瞄一眼。
不得不说,陆修远虽然是个商人,一手画功却能让人惊掉眼球,着色技巧以及其他先不论,光是画上人那双眼睛,给江未语的第一反应就是画中人活过来了,而整幅画最让人惊艳的也就是这双眼睛,一旦没了,其他地方将黯淡无光。
陆修远知道她在偷看,把最后的颜色填完以后轻轻挪往一旁晾着,取来画纸继续画。
从白描轮廓来看,还是同一个人,只是姿势以及着装和背景换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陆修远一直在画同一个人,只是没急着填色,大概有十多幅,全都没画眼睛,看这样子,他只会给第一幅画填色了,后面的应该重点都在眼睛上。
与之前的一样,没画眼睛的时候只能说好看,一旦画了眼睛,就堪称传神了。
江未语心道陆修远这家伙觊觎他人妇也就罢了,这莫不是疯症了吧,画一幅不够,还一次性画这么多,这是有多疯狂迷恋那个女子的眼睛啊?
这让她想起以前在外庄上听说过有的人天生有某些让人无法理解又丧心病狂的特殊嗜好,简称怪癖。
江未语觉得陆修远的特殊嗜好一定是收集眼睛,否则怎么会有人能把眼睛画得这样好看呢?他一定专程研究过。
这么一想,她遍体生凉,陆修远带她去海上,该不会在杀她之前先把眼睛给剜了吧?
原本淡定研墨的人再一次站不住脚了,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小娇妻心里已经被定位成变态杀人狂的陆修远蹙眉望过来,“船上有这么冷?”
“是……是啊!”江未语干笑两声,“我想回房添点衣裳。”
陆修远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一圈,明明就穿得很厚实,哪有这么冷,这还抖上了?
“去吧!”
江未语如蒙大赦,推门出去直奔自己房间。
丫鬟们都被她急三火四的样子吓了一跳,“少奶奶,怎么了?”
江未语深吸一口气安静下来,坐下以后问她们,“对了,在我嫁过来之前,少爷没议过亲吗?”
几个陆家这边的丫鬟面面相觑,脸色都有很明显的变化。——少爷当然是议过亲的,而且还不止一回,可都没成,最后还让外头传出了“克妻”的传言来,这件事,二太太叮嘱过她们,千万不能在少奶奶跟前提及的,否则误会就不好了,谁也不曾料到少奶奶会突然问出来,于是她们自然只能缩着脖子装鹌鹑,齐齐摇头,“没有。”
“那么,少爷在娶我之前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江未语又问。
“没有。”还是整齐划一的回答。
越是这样,江未语就越觉得有猫腻,因为早就把陆修远归入变态杀人狂之列,所以对于小丫鬟们那闪闪躲躲的眼神,便自动理解为惶恐和害怕——害怕抖落真相被灭口。
为了进行最后的确认,江未语缓了好久终于问,“少爷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几个小丫鬟快哭了,少奶奶这是要干什么呀,为什么去了少爷那儿一趟回来就各种问题问个不停,还全都是她们不能实话实说的那种。
少爷的特殊嗜好……以前少爷只能坐轮椅的时候,有几个小丫鬟看见他经常大晚上的一个人在院子里烧纸钱,而算算日子也不是大太太的忌辰,没有人知道他烧给谁,不过,但凡是看见过他烧纸钱又多了嘴说出来的小丫鬟,隔几天就莫名其妙死了。
这大概是陆家属于“老人”的那一批丫鬟和嬷嬷最为惧怕陆修远的一点。
看见可以,但是看见了敢多一句嘴,就必死无疑。
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再也没人看到大少爷烧纸钱了,而且近几年来,大少爷身上那种沉郁阴冷的气息淡去不少,越发的平易近人了,所以烧纸钱的事也逐渐淡出了下人们的记忆,今天若非少奶奶提及,她们谁都想不起来,可现如今想起来,又是一身的冷汗,那件事她们几个都知道,然而彼此之间又互相不知情,所以全都选择隐瞒,谁敢说啊,一旦泄露半个字,说不准连明天都活不到。
更何况少奶奶刚过门,只要她们口风严实咬死了说不知道,料她也找不到地儿去查出来。
“没有吗?”江未语不是没发现小丫鬟们那极力控制的惶恐与颤抖,只是她想不通,陆修远到底是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啊,竟然把这些个水灵灵的小丫鬟们吓得花容失色。
“没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道。
“那算了。”反正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把小丫鬟们遣出去以后,江未语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以及被薄雾笼罩着的河面,有些出神。
夜幕来临的时候,外面又开始吹寒风,江未语关上窗,坐在房间里喝暖身汤,自己的陪嫁嬷嬷虽然比不上死去的孙嬷嬷亲,不过相较于陆家那边的丫鬟,也算是亲人了。
“嬷嬷,你觉得少爷可不可怕?”江未语背对着陪嫁的耿嬷嬷,随口问了一句。
耿嬷嬷道:“大小姐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江未语抿了抿唇,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我总感觉他要对我下手,而且会用十分残忍的法子,虽然我不愿苟活,可我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还这么惨啊!——啊,夫君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么晚还不歇着,作了一天的画,累了吧,要不,妾身给你捏捏肩捶捶腿?”
不过是转个身,哪曾想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站到她背后的陆修远,她吓了个半死。
江未语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不过不管听到了什么,她现在不能硬着来就是了,否则一个弄不好,他还真有可能现在就把她从窗口扔出去。
陆修远理所当然地坐下去,淡淡两个字,“来捏。”
江未语走过去,规规矩矩地给他捏肩捶背,好在她大婚之前学过一点,手法不错,否则这会儿可得打脸了。
陆修远自从坐下以后就一言不发,屋内的气氛安静到诡异。
江未语手都酸了,对方还是没吭声,她悄悄打个哈欠,“天色这么晚了,夫君还不打算回房歇着?”
陆修远回过头来望着她,“你在怕什么?”
江未语眼神闪躲,“我哪里怕了?”
“刚才还满口担忧呢,这会儿又不怕我弄死你了?”陆修远淡笑。
江未语道:“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要真死在你手里,你陆修远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陆修远淡定地道:“以前也不是没有女人死在我手里过。”更何况还是北燕威望那么高的太后娘娘。
江未语脖子一缩,果然她猜对了,这厮就是个变态杀人狂。
“所以你要想活命,就给我乖乖的。”横竖都已经被她给误会了,他倒不介意她一直误会下去。
江未语憋了半天,问:“怎样才算乖?”
身子都已经交出去了,而且哪次他想要的时候她反抗过了啊,至于其他事,她更没有忤逆过他,这还不叫乖吗?
想也是,在这种阴晴不定的人面前,任何事情都能成为他“不顺心”的理由眨眼间将你置于死地。
江未语心慌慌。
陆修远道:“我会带你去岛上,到时候不管看到了什么,你都不能多嘴问,否则就得惹我不高兴了。”
他这话,让江未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白骨成堆的毁尸场画面,一瞬间让人毛骨悚然。
“好,好的,我不问就是了。”颤抖着嘴皮回答。
经此一事,蓬莱岛在江未语心目中直接成了人间炼狱,当天夜里就做噩梦惊醒过来,把守夜的嬷嬷吓得够呛。
江未语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大喘气,额角全是冷汗,她今天晚上没跟陆修远睡一间房,睡前特地做了不少的保暖措施,想着应该能一觉到天明的,哪曾想会在半夜惊醒。
耿嬷嬷现去水房烧了热水来给她喝。
“大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见她汗津津的样子,耿嬷嬷心疼地问。
江未语点点头,“是做了个不好的梦。”
梦到陆修远变成一条毒蛇缠在她脖子上,蛇信子“嘶嘶”往她脸上戳。
不想还好,一想,梦里的害怕都转为了现实,瑟瑟发起抖来。
“大小姐快躺下。”耿嬷嬷接过被她喝空的茶盏,忙道:“夜里这个时候最容易受凉,你可不能久坐,快些躺下,奴婢给你盖好被子,要说什么,你躺着说就是了,奴婢就在这儿陪着你。”
江未语听话地躺下去,耿嬷嬷刚给她盖好被子,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深更半夜的,谁会来敲门?
江未语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耿嬷嬷忙去开门,看清楚外头站着的人,惊了一下,“姑爷,您怎么来了?”
陆修远直接进门,冷漠地对着耿嬷嬷道了一句“出去”就径直往里间走。
江未语早就听到陆修远的声音了,她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挪到床角,警惕地望着他。
这副模样,让陆修远没忍住笑了一下。
江未语微恼,“你笑什么?”
“跟我走。”他命令。
“大晚上的我不出去。”江未语裹紧被子,外面冷得要死,出去冻着了,谁能对她负责啊,敢情怕冷的不是他,他就能这么残忍地虐待她?
“没让你出去。”
“那你干嘛?”
陆修远顿了一下,一双眸子黑沉沉的,“我娶你,不就是让你来暖床的?”
江未语犹豫了一下,“现……现在吗?”
都大半夜了,他竟然还没把床给睡热乎?
还是说,他又兽欲大发了?这大晚上的,真够能折腾的啊!
可是为了保命,不得不从。
江未语掀开被子,窸窸窣窣地穿衣。
陆修远是个睡眠质量很差的人,从三岁那年母亲被黑衣人带走以后,他就很少有睡好的时候,就算是找到了阿白,“失眠”也早已成了他二十多年来的习惯,晚上难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稍微有点响动就能吵醒他,但是他惊奇地发现跟江未语睡的时候,这个女人身上就好像有什么能催眠的东西一样,让他一觉睡到天明中途不醒。
从大婚之夜到回门之前,两个人都是睡一张床的,结果昨天晚上到江家不得不分开睡,他就怎么都睡不着了,几乎是一夜没合眼,今天晚上也一样,那张床分明很暖和,可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尽管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也不行,思来想去,他只好过来找她,没想到她房间竟然还亮着灯,想到她很有可能和自己一样因为少了个“床伴”而失眠,心里竟然涌动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别穿了。”陆修远阻止了她的动作,自己脱了外袍鞋袜上床。
江未语呆呆坐在里面看着他,放着那么暖和的大床不睡跑过来跟她挤,什么毛病?
陆修远招手:“过来。”
“啊?”困得要死,谁有兴致做那种事啊,更何况前半夜她还梦见他变成毒蛇缠在她脖子上想咬她来着,没想到梦成真,后半夜还真来了,至于是毒蛇还是禽兽,她能说这厮两者都是吗?
陆修远二话不说将她搂过来钻进被子里。
介于之前那个噩梦,江未语心有余悸不敢反抗,于是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然后发现,这人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暖嘛,那他干嘛睡不着,有钱人的通病?
“别动。”陆修远压抑着声音警告:“一会儿惹出火来,你今晚都别想睡了。”
江未语暗暗撇嘴,想睡来着,就是不知道手往哪儿放,总不能也像他搂着她一样伸过去抱着他吧?
“睡不着?”陆修远睁开眼睛,侧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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