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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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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微沉吟,“云绮兰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梅子纳闷地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云初微懒懒地动了下眼皮,又继续弯下身子松土,淡声道:“出面做和事佬这种事,不是云静姝最擅长的么?三婶怎么想的,竟会突然来找我,她难道不晓得,我这个亲生女儿在大太太跟前最是说不上话的吗?”
梅子嗫喏道:“姑娘,三姑娘因为被点名嫁去苏家这事儿,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多天了,谁也不见,她如今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闲心管旁人的事儿?”
“说得也是,云静姝嫁入苏家已经板上钉钉了。”云初微赞同地点点头,“也难怪大太太会这样生气,原来是把这些天憋闷在心头的怒火找了个由头都往云绮兰身上撒了,那姑娘也怪倒霉的,偏巧在这种时候让人抓住了错处。”
“那可不?”梅子道:“要奴婢说呀,也怪五姑娘没眼色,她难道看不出来,大太太因为三姑娘要嫁去苏家这事儿正窝着火呢吗,还要上赶着触霉头,如今讨了骂,也怨不得谁了。”
云初微转过头,好笑地看着梅子,“你也知道她是活该?”
梅子抓抓脑袋,神情娇憨,“奴婢可不敢妄议主子。”
云初微笑出声,“行了,我还不知道你那张毒嘴,跟我面前儿摆什么谱呢,出去告诉三太太,就说你家姑娘我忙着自我修养,没空搭理任何人。”
“哦对了。”梅子前脚才迈出一步,云初微又唤住她,“你再转告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梅子有些难为情,“姑娘这话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薄情寡义?”
“咱们什么时候有情有义过?”云初微轻嗤,“还有,我的傻丫头,你听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意思是一个人如果不懂得不断提高自身修为,那么就会为天地所不容,而并非你嘴里那种自私自利的解释。”
梅子恍然大悟,眼睛一亮,“姑娘是想让奴婢转告三太太,五姑娘自身修为不够让人抓了错讨了罚,那是她应得的,没人救得了?”
“嗯,不错,你的悟性是越来越好了。”云初微挑挑眉,冲她竖起大拇指。
梅子羞赧地笑笑,“那奴婢这就出去转告了。”
“嗯,去吧!”
——
梅子走出院门,三太太丁氏就站在不远处,满面焦灼地望向这边。
瞧见梅子,她马上小跑过来,急促地问:“怎么样了,微姑娘可愿帮忙?”
梅子遗憾的摇摇脑袋,“三太太,我们家姑娘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事儿,姑娘帮不了忙。”
丁氏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脸色煞白了一瞬,神情有些呆滞。
“三太太?”
梅子赶紧唤道:“这件事,您也别指望我家姑娘出面了,您又不是不知,我家姑娘在大太太跟前都说不上话的。”
丁氏晃过神来,摇摇头,“我不怪她,是我一时脑热,没考虑周全才会贸然前来打扰,梅子,一会儿你记得帮我给微姑娘说声抱歉。”
梅子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哦,好的,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
荷风苑。
范氏冷着一张脸,阴鸷的目光在云绮兰身上扫了扫,尔后厉喝,“跪下!”
“大伯母,绮兰不知做错了什么。”
云绮兰咬着下唇,眼泪汪汪的。
被范氏这么怒吼,她还是第一次。
屋里的下人早就被范氏遣散干净了,丫鬟婆子们都知道,大太太这两日心情不太好,所以谁也不敢二话,马上跑得远远的。
范氏自袖中掏出一封被拆开过的信笺来,往桌上重重一拍,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掌家这么多年,平日里都把各房的姑娘当成自家的对待,竭尽所能给你们找最好的教养嬷嬷,就是希望你们个个都能成气候,出了东阳侯府这道大门,不管你们家世如何,都能让人高看几眼。
可我没想到你眼皮子竟然这样浅,还未出阁就与外男私通书信,这信得亏被我的人截下了,否则要直接到了老太太手里,你好好想想,你可还能有好果子吃?”
云绮兰吓得浑身都发起抖来,一脸的不敢置信,“大伯母,我没有与人私通书信,我是被冤枉的!”
范氏额头上青筋直跳,一把抓过信笺揉成团扔了过去。
云绮兰颤颤巍巍地弯腰捡起来打开一看。
这封信是黄泽宇写来的,他在信上说黄首辅给他安排了一处清净所在让他去安静读书,那地方距离京城很远,再过三天,他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前,想再见她一面,问她何时能安排时间。
看完以后,云绮兰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泪婆娑,“大伯母,我冤枉。”
她从来没有给黄泽宇通过书信,也没答应过黄泽宇什么,那个人为什么要害她?
“白纸黑字,你跟我说冤枉?”范氏冷笑,“云绮兰,看来我这些年对你的培养,你都给我抛到脑后去了,身为女儿家,贤良端淑进退有度方为交际处事之道,你可倒好,这才几岁就耐不住性子要与外男私通了是吧?”
云绮兰哭出声来,“大伯母,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给我写信,我不认识他!”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抵死不认了。
等过了今天,她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生在东阳侯府,你们便是贵女,贵女就该有贵女的矜持和优雅,该你端着的时候,你就给我拿出贵女的做派来,该你发话的时候,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儿,你都给我想方设法吐出来,要想让人看得起你,在这两件事上,你就不能松懈一星半点儿,这些,都是我常常在你们耳朵边警告的话,可你是怎么做的?”
“我……”
“我且问你,微姐儿回来的那天,你到底和瑶姐儿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
范氏原本不想提及这件事的,可黄泽宇都敢明目张胆把书信传到东阳侯府内院来了,她要是再不管管,一旦传了出去,外人只会笑话她这个掌管中馈的长房太太教女无方。
被范氏这么一问,云绮兰马上就慌了,拼命摇着脑袋,“没,我没有。”
“有人亲眼见着了,你还敢狡辩?”范氏眼神又冷了几分。
云绮兰想起那天邱霞在苏府威胁她的话,吓得浑身一哆嗦,颤着嘴唇,支支吾吾,“是……是四姐姐的表哥。”
果然如此,看来那天邱霞说的话并非在撒谎,兰姐儿和瑶姐儿的确是私下里去见黄泽宇了。
两个受尽礼仪规训的大家闺秀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去见了外男!
范氏气得不轻,赶紧伸手撑着脑袋。
“大伯母,我知道错了。”云绮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该听四姐姐的话,不该相信她……”
范氏抬起头来,“你好好与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黄泽宇的?”
事已至此,云绮兰哪还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道:“我爹是庶出,大伯母知道的。”
范氏眉棱一抬。
“所以我的出身与三姐姐和四姐姐比起来,差了一大截,也因此,常常被四姐姐压制,对此,我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告诉我,只要我乖乖听她的话,她就从她外祖家给我挑个优秀的夫婿,都怪我当初眼皮子浅,一时错信了她的话,直到……”咬咬唇接着说,“直到微姐姐回来的那天,四姐姐带我去后园见了黄公子。”
后来后悔的话她没说,纵然身份不高,云绮兰的自尊心也极要强,她怕范氏会因此打击笑话她让自己讨个没脸。
“见到黄泽宇,你就后悔了?”
云绮兰没说,范氏却是替她接了话。
云绮兰浑身僵住。
“你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我。”范氏道:“苏家宴会那一天,我虽然与你们姑娘家没在一处,但还是听说了不少,你打扮成那样,不就是为了能在世家夫人跟前露脸么?”
云绮兰无言反驳。
“身为女人,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范氏语气减缓,“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可你这种做法,不仅在世家夫人跟前讨不得好,反而大大降低了你身为贵女应有的气质和素养,宴会的确是露脸的好机会,却也是考验一个人言谈举止的重要场合,不该露脸的时候你胡乱插话,该你露脸的时候扭捏作态,别人嘴上不说,却是一丝不漏地看在眼睛里,下回再见,谁还稀得与你搭话?”
云绮兰死死攥紧手指,肠子都快悔青了。
大伯母说得没错,苏府宴会的时候,她的确因为急着出风头犯了不少过失,但能去苏家宴会的都是极有身份的人,她们明面上自然不会笑话她,暗地里一准儿戳她脊梁骨,那天的宴会,她着实丢了不少面子。
“私通书信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压下去。”范氏开口,“你既然做错了,就得受罚,可你到底是三房的人,我若是罚得重了,没的让人说我公报私仇,那就禁你一个月的足,这一个月,我会让教养嬷嬷每天来看着你,把她教给你的礼仪规训摘抄一遍。”
范氏这样处罚,也算是公允了,云绮兰没话说,慢慢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多谢大伯母宽宏大量。”
“下去吧!”范氏疲惫地摆摆手。
云绮兰躬身退下,心中却暗暗含了恨意。
她只见过黄泽宇一面,那个人就算再有通天本事,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不动声色地把书信直接传到东阳侯府内院来。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云雪瑶做了牵线人了。
甫一想到这里,云绮兰顿时切齿,加快了脚步,很快去了云雪瑶的院子。
天气炎热,云雪瑶正在花架下纳凉,两个小丫鬟轻轻打着蒲扇。
其中一个丫鬟瞄到云绮兰在院门边晃悠,悄声对云雪瑶道:“四姑娘,五姑娘在外面呢,看样子似乎是来找您的。”
云雪瑶直起身子,果然瞧见外头的人是云绮兰,她拔高了声音,“从什么时候起,五妹妹学会过四姐的院门而不入了?”
云绮兰原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直接进去找云雪瑶问个明白,如今被点了名,心中尴尬,索性不多想了,抬步走了进去。
云雪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啧,瞧五妹妹这满脸泪痕我见犹怜的样子,谁惹你伤心了?”
云绮兰想起之前范氏教训自己的一番话,顿时怒从心来,盯着云雪瑶就不放,“我且问你,黄泽宇写来的那封信,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云雪瑶笑了,“我听不懂五妹妹在说什么。”
云绮兰气急败坏,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如果不是你从中搭桥引线,那种信怎么可能到得了内院?”
云雪瑶眉眼间浮现几分讥诮,“我听人说,五妹妹先前被大伯母叫去了荷风苑,责骂得很厉害,莫非就是为了这事儿?”
云绮兰捏紧拳头,小脸怒得涨红。
“与外男私通书信,你胆子倒是不小。”
云绮兰红着眼圈,准备叱骂云雪瑶的那些话一句也不敢吼出来。
说到底,她只是个庶出老爷的女儿,外祖家又没什么靠得住的背景,与云雪瑶这样有个首辅外祖的人比起来,终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哽咽了几下,她一咬牙,提着裙摆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云雪瑶瞧着她仓惶而逃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狠绝之色。
今天被范氏抓包的这封信,虽然信上说的黄泽宇要去很远的地方读书这事儿是真的,但其实并不是黄泽宇本人写的,黄泽宇是文人,再怎么无礼,也不可能直接给把信给传到闺阁内院来。
那封信,是云雪瑶模仿了黄泽宇的笔迹写出来整治云绮兰这个小贱蹄子的。
当初就警告了她要听话,谁知这小蹄子贪心不足,放着首辅的孙子不要,偏要去苏家宴会上丢人现眼,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云雪瑶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毫不知真相的云绮兰委屈极了,才刚回到三房院子,准备进房大哭一场,身后就传来三太太丁氏冰冰冷冷的声音,“跪下!”
之前才在大太太跟前跪了好久,如今一回来,非但得不到母亲的安慰,刚一见面就这样吼她,云绮兰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眼泪不要命地往下落,“娘——”
“我让你跪下,没听到?”丁氏的态度显然比范氏更为强硬和冷鸷,听得云绮兰浑身一哆嗦,却还是没有跪。
丁氏含泪咬牙,心下一狠,扬起巴掌打在云绮兰娇嫩的小脸上。
云绮兰整个人都懵了,长这么大,她娘还是第一次对她用这么强冷的态度,更是第一次打她。
这回,她不敢不跪了。
云绮兰一边哭一边道:“娘,女儿知道错了。”
“你不是错,你是蠢!”
丁氏一张脸颜色霜寒而冰冷,显然被自己这个不成气候的女儿气得狠了。
“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咱们三房的家世位份比不得长房和二房,你要想让人高看两分,就得从自我修养上下功夫,如今可好,就因为你的蠢,全都功亏一篑了!
那些年我就提醒过你,云雪瑶不是什么善茬儿,她平日里仗着自己有个首辅外祖连长房都敢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真心待你?偏你就不听,牛皮藓似的往上黏,这回被她倒打一耙,滋味可好受了?
还有,苏府赏花宴那天,你在宴会上没少丢脸吧?那个时候,云雪瑶可曾站出来帮你说过一句话打过圆场?她怕是巴不得你从今往后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才高兴!”
指着云绮兰,丁氏声音含恨,“猪脑子啊猪脑子,自以为有几分姿色,有几分小聪明,尾巴就翘上天了,今日那封信,亏得被你大伯母截获了,否则要辗转到了老太太手里,我怕你今后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云绮兰泣不成声,“娘,我真的知错了,今后我再也不会和四姐往来,我发誓。”
要早知道云雪瑶会这么对她,打死她也不会受她胁迫与她同流合污。
丁氏手指攥得紧紧的,关节泛白,可见怒意很深。
今天这件事,原本她丝毫不知情,只是从云初微的香樟阁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云雪瑶和两个婢女的对话,这才恍然,自家女儿是被这个狂妄自大的四姑娘给设计狠狠摆了一道了。
她恨,当然恨,可是即便再恨,也只能埋在心里,见着了二房的人,还不是得照样陪上笑脸说话。
大户人家,最是讲究面子上的功夫。
私底下的恩怨,谁也不会摆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在这样的世家后宅,今天我摆你一道,明天你背地里戳我脊梁骨,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丁氏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被这个没脑子的女儿给逼得不得不拿出脾气来。
“大太太那头怎么说?”丁氏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范氏治家有方,也不是大嘴巴的人,她对待三房子女素来公平,总不会把这么件见不得人的事儿捅到老太太那边去。
云绮兰抽抽搭搭地道:“大伯母罚我禁足一个月,把教养嬷嬷教给我的礼仪规训从头到尾摘抄一遍。”
丁氏胸臆难平,直接道:“罚得轻了!”
云绮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娘,大伯母都说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饶过我这一回了,你怎么还……”
丁氏怒咬着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长脑子?就算大太太手段再雷霆,她再有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你就敢笃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风声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你别忘了,二房那位可还在等着看笑话呢,与其让人再抓错处大肆嘲笑,不如你先自罚,兴许老太太还能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把这件事揭过不提。”
一听说有可能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云绮兰顿时慌了,“娘,你得想办法救救我,只要不惹怒老太太,就算再加罚我一个月的禁足,我也愿意的。”
老太太才是东阳侯府的当家人,所有孙子孙女的婚姻都得经过她点头,一旦她因为这件事彻底对自己失望,那自己往后的苦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云绮兰心中大骇。
不,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未战先输,更不允许设计了今天这一切的云雪瑶作壁上观。
只要她娘想办法保了她这一回,她一定有办法把云雪瑶欠她的一切讨还回来的!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得委屈你一段时日了。”丁氏幽幽地道。
事到如今,云绮兰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能保住自己在老太太心目中仅存的那一丁点形象,她什么都做得。
丁氏道:“一会儿你就到老太太跟前自请去影梅庵静修两个月。”
云绮兰想过无数种办法,却怎么也没料到她娘竟然让她去庵堂修行。
两个月,她怎么受得了?
丁氏眼一厉,“怎么,这会子你又放不下侯府的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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