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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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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旦冷仁愽坐实了自愿回漠北的事,就是背叛了云尊,自己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子煦的江山,不能容易半点危险,不能隐藏半点不安。
这些可能埋下后患的因素,自己都要通通抹杀去。
第二日,百里破风下命,分了十个探路小分队,主要任务便是寻着漠北西王爷王帐的下落,不可交战,只是侦查。
严将军等人不明,奈何也必须听从百里破风的吩咐。
穆非泷瞧着一脸严肃,收了笑容的穆非卿,心里猜到些什么,又不太确定。私下找了青崖,威逼利诱也没能撬开青崖的嘴吧!
没法子,只能放下手上的事情,时不时亲自跑去盯着穆非卿。
又过了几日,一队侦查兵回来报,已经找到了漠北西王爷的王帐所在地,众人吃惊不已。
他们和漠北交战四个多月,一直没找到三个王爷的王帐,这怎么骠骑大将军一来,短短几日就找到了?
是侦查队运气太好,还得他们运气太背了?
穆非卿一听找到了西王爷王帐的下落,就坐不住了。
百里破风力排众意,让穆非卿跟着一队上百人的轻骑兵夜探西王爷王帐。
穆非泷自请率五千精壮兵力在后方支援,以防被漠北人发现了,一旦交战,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把穆非卿平安的带回来。
严将军等几人极力反对,见反对无效,一位将军黑着脸,迂回对百里破风说:
“骠骑大将军,既然我们探得了三位逆贼的王帐,何不一鼓作气,举兵将他们都歼灭了?”
百里破风看了他一眼,又看严将军也阴沉着脸,问:
“如今我军不过三十万,诸位是想兵分三路,同时突击三位漠北王爷的王帐,你们觉得胜算有多少?”
众人脸色一变,估算了一下,觉得把兵力分散了,深入地形不熟悉的漠北,的确是太过冒险了。
严将军说:“太子殿下此次前去太过冒险,穆裨将自带了五千人,风险太大了,还请大将军收回成名,不可由着殿下胡来。”
百里破风依旧是一脸淡漠:
“皇上派殿下来监军,不是让他来玩儿的,就是让他来锻炼的。既然他执意要去,就是想清楚了后果,自身有这个能力能从西王爷王帐脱身,且还穆裨将还带有五千精兵保护。这样,他们都不能平安归来,那”
“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本事!”
“往后如何承担一国之重任?”
百里破风的声音清冷,听到人心里,就如雪山上融化的积雪,潺潺流过心间,瞬间让血液冰凉。
严将军等人还是觉得太过冒险了。
“大将军,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直接集中兵力把西王爷那股势力打下来,如此,也能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
穆非卿本来就是要偷偷把冷仁愽带回来,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攻打,一来和穆非卿的初衷相违,二来会惊动了北王爷和南王爷,好不容易探到的驻扎之地,他们肯定又要换了,下次要找,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百里破风这几日,并没有闲着,他摸着放在怀中的那个荷包,他也想尽快打完这场战事回盛京去。
故而,不愿意拖延时间,想要将整个漠北,西王爷、北王爷、南王爷三股势力,一网打尽。
不愿意和他们如猫抓老鼠似的在草原上玩躲猫猫。
“此事不用再议!”
当日,青崖跟着穆非卿带着一百人的小队,顺着侦查兵探来的路线往草原腹地深入而去。
穆非泷带着五千轻骑兵跟在十来里以外。
夜幕降临。
穆非卿穿着一身黑行衣,贴着草地往前匍匐,青崖在他身边,身后百人散在四面八方,扑倒掩藏在草丛中。
悉悉索索,穆非卿爬动的声音,裹着夜风吹动牧草的声音,让人分辨不出。
瞧着眼前众多的篷包,穆非卿压低声音对青崖说:“崖,你就在此处等我。”
“殿下,不可!你一人去,太危险,我不放心。”
穆非卿盯着青崖的眼睛:“崖,相信我,我一人去比我们一起去更方便,半个时辰,你等我半个时辰。”
青崖还要反驳,见穆非卿眼神坚定,隧从怀里把信号盒递给他:
“殿下,一旦有危险就放此烟,青崖立即赶来。”
“好。”
穆非卿将巴掌大的信号盒放进怀中,贴着草地往前去。
他毕竟弱冠之龄,身量比寻常男人矮些,身材苗条,穿着紧身的黑行衣,就如一道黑影。加上他学了百里破风一身鬼魅的身法,在散落的篷包穿梭,渐渐靠近中心。
却无法分辨冷仁愽住在哪个帐篷,他躲过一队巡逻的士兵,藏在一个乌顶帐篷后面,一双黑眸闪烁,亮如星辰。
恰巧一个侍女经过,穆非卿突然伸手将她抓拽进来,侍女惊慌失措,开口要叫,穆非卿往她脸上撒了把薄薄的紫色粉末,侍女惊恐的眼睛变的呆滞,闭了嘴。
“冷仁愽在哪处帐篷?”
侍女呆呆的看着穆非卿,两眼焦距涣散,喃喃的道:“你是说那木愽吗,他在左边第三个帐篷。”
穆非卿反应过来,那木愽是冷仁愽的漠北名字,放了抓住侍女的手。
身影一闪,去往冷仁愽的帐篷。
侍女站在原地,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
清醒过来,喃喃自语:“我怎么在这儿啊!”
“哎哟,好冷啊!”
说着侍女从帐篷后面走出来,去找塔木了。
帐篷中,冷仁愽还没睡,前几日他把满图一伙儿收拾了,又和几个成年勇士比试了一番,虽他年纪小,长得不如他们高大结实,力气也没他们大,但胜在他身手灵活,武艺高超,一人同时和三个勇士对阵,也没败下阵来。
越到后面,勇士的力气耗费越大,冷仁愽欺身上前,用匕首背面往勇士脖子上一抹,胜了。
围观的众人发出阵阵欢呼,塔木被冷仁愽露的这一手彻底征服了。
老王爷的部下大笑着走过来,重重拍着冷仁愽的肩膀。心情愉快的赞扬:
“那木愽,好样的,你去盛京六年也学了真本事,真让人高兴啊!”
满图不满的冷哼:“不过是耍些鬼花招,真要比力气,他早被人打趴下了。”
原本被气走的都娜娜,又被阵阵欢呼叫好吸引过来,看冷仁愽胜过了几个勇士,高兴的为他鼓掌,一张小脸兴奋的通红。
“满图,你这个手下败将,你是嫉妒那木愽,我不许你诋毁他。”
满图看都娜娜一心向着冷仁愽气得跺脚,翻白眼。
许多大人都围了过去,纷纷大笑竖起大拇指夸冷仁愽,不愧是草原第一勇士滚果大王子的儿子,真是好样的!
西王爷和王妃在远处看着,眼神冰冷,盯着人群中的冷仁愽,如毒蛇般恶毒。
冷仁愽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他阿爷部下送来的大刀。
他们哈哈大笑着说:那木愽,多练练手,改日上了战场,用大刀砍敌,好为你阿爷阿爸报仇。
四叔也派了人来,送来了部落那柄神弓。
西王爷望着他满脸慈爱:
“那木愽,这是我们部落的神弓,还是你阿爷年轻时用过的,如今我将它给你,你可得好好用它,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尽可能多的杀敌,让他们知道我们漠北可不是好惹的。”
冷仁愽抚摸着大弓黝黑的背脊,又看着他们送来的大刀,心情复杂沉痛。
难道他真要与非卿兵剑相向,在战场拼个你死我活吗?
如今的情况看起来,要说服四叔他们与云尊休战是不可能的。
四叔他们正在和南王爷,北王爷商量,发起一波进攻。
到时候,漠北草原都会被鲜血染红
冷仁愽心中的煎熬没人能明白。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不得不上战场,一想到要与穆非卿为敌,冷仁愽的心就刺痛起来。
忽然,听到帐篷外有细微响动,冷仁愽瞬间站起来,大喝一声:
“谁?”
同时拿起了手边锋利的大刀。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闪到帐篷边。
伸手飞快的掀开帐篷帘子,只感觉到一阵冷风灌进来,隐约有个模糊的黑影闪了进来。
冷仁愽马上转身,手中大刀凭直觉砍了过去。
黑影闪过他来势汹汹的砍杀,笑嘻嘻的清亮声音响起来:
“小愽愽”
冷仁愽定睛一看,一张无比精致漂亮的脸蛋,漆黑璀璨的双眸,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非卿?”
冷仁愽紧紧握着长刀的手松开了,愣愣的看着现在面前冲他笑的穆非卿,一时恍然。
“怎么,几日不见,小愽愽就不认识人家了吗?”
穆非卿走过来,伸手揽住他肩膀,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
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冷仁愽的身体僵了僵。
回过神来,冷仁愽紧张的四处看,赶紧把穆非卿往里拉。
压低声音道:“非卿,你怎么来了,这里那么危险!”
穆非卿懒洋洋的躺在冷仁愽的床上,翘起二郎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的说:
“小愽愽,人家当然是来找你的呀!”
第四百零六章 脸红什么,我开玩笑的
冷仁愽看着穆非卿一派优哉游哉的倚在他床上,好似全然没有感觉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揪着他笑。
他精致的眉眼往上微微扬起,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活力,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笑,就如一道灿烂的阳光,照进冷仁愽的心,冷仁愽之前阴霾、压抑的心情,豁然开朗。、
盯着他,也跟着傻笑起来,过了一会子,冷仁愽回过神来,难免又为他担心紧张起来。
他蹭得站起来:“非卿,你别出声,我先出去看看。”
冷仁愽走出去,把内帐帘子放下来,遮住里面的床,和床上笑嘻嘻的穆非卿。
急步走到帐篷门口,撩开往外四处张望,看外面静悄悄的,只有一队士兵在错落的帐篷间巡逻。
确认没有危险,没人注意他的帐篷,冷仁愽放下门帘,返身回去。
盘腿坐在穆非卿面前,问:“非卿,青侍卫呢?他没跟着你?你一个人来的吗?”
穆非卿望着他,笑嘻嘻的不说话,观察起眼前,穿着漠北服装的冷仁愽来。
窄袖华丽的短袍紧紧贴在身上,酷劲的长裤,脚下是一双软皮靴子,巴掌宽的腰带上镶着宝石,原本修长的身体被这身衣裳包裹着,显得更为挺拔。
俊脸线条更为硬朗,蜂腰窄臀,看起来,嗯,更加顺眼了呢。
穆非卿肆无忌惮的拿眼睛,把冷仁愽上上下下扫了几遍,不答话,反而笑着说:“小愽愽,你这身衣裳挺好看的紧呢!脱下来给人家试试!”
冷仁愽习惯了穆非卿的不正经,但如今是什么情况,见他笑得一脸轻松,眼中闪着狡黠,无奈的说:
“非卿,别闹。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给人发现了如何是好?”
“青侍卫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
冷仁愽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穆非卿却不见一点儿紧张,张手摊在床上,转动黑亮的眼睛笑嘻嘻道:
“小愽愽,流汗了哦!”
冷仁愽闻言,拿袖子擦了擦汗,穆非卿见他听话,黑眸闪了闪,拖着声音埋怨:
“小愽愽,你之前将人家一个人丢在草原上,你知不知道夜晚的草原有多危险?”
“听说随时都有野狼出没,当时人家昏迷不醒,要是遇上野狼怎么办?可不得丢了小命?把人家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难道小愽愽就对人家没有一丝愧疚吗?”
冷仁愽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巴,闷闷的结巴道:
“非卿,对不住,我以为青侍卫就在附近,我我是我考虑不周。”
穆非卿嘴角勾起,笑意更浓:
“也是呢!小崖崖可比你在乎紧张人家多了。虽然他找到了人家,但,小愽愽,人家可是发了两昼夜的高烧呢。”
他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颊,偏头故意问他:
“小愽愽,你瞧瞧,人家是不是都瘦了?”
他这么一说,冷仁愽认真看过去,还当真觉得穆非卿巴掌大的脸小了一些,心里的愧疚更甚。
穆非卿瞧着冷仁愽紧张羞愧的样子,心情大好,变本加厉的利用他的羞愧,勾起笑,指使他:
“小愽愽,人家为了来找你,骑了一整天的马,颠得骨头都快散了,又饿又渴,你还不给人家找点吃的?”
冷仁愽站起来:“非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眼看着他急急忙忙跑出去,穆非卿勾起唇角,笑着低骂一声:“小愽愽还是这么傻呀!”
他仰头,打量冷仁愽的帐篷,看布置得还可以,地上铺着花色艳丽繁复的地毯,床也弄得软绵绵的,很舒服。
冷仁愽走到门口,又记起穆非卿在此处的危险,但想着他说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了,免不得心疼。
还是出去,喊了人给他送宵夜来。
隔了一会儿,一个王妃身边的侍女端着食案送了宵夜来。
冷仁愽挥退了侍女,亲自端着食案进去,放在穆非卿面前,打开食案上的盖子,发现是现烤的一整只羊腿,外焦里嫩,撒上了漠北特有的粗盐和香料,让人闻着就流口水。
穆非卿说没吃东西,其实是骗冷仁愽的,谁敢饿着他呀!
不过闻着香喷喷的羊肉味儿,还真有些饿了。
冷仁愽拿了匕首,挑着烤得最好的肉片了几块下来,装在盘子里递给穆非卿,穆非卿看着他笑:
“小愽愽,喂人家。”
冷仁愽也习惯了他这副随时等着人伺候的模样,只得夹起一块喂给他吃。
穆非卿眯着眼睛,慢慢咀嚼。冷仁愽小心,又带着些讨好的问:
“非卿,好吃吗?这是漠北的做法,没有盛京的厨子那么多复杂的工序,但胜在我们漠北的牛羊特别肥妹,肉感也好。”
穆非卿点头,把嘴里的羊肉咽下去,夸了一句:“倒还入得口。”
冷仁愽露出一口白牙,笑了,又夹起一片送到他嘴边去。见一向挑剔的穆非卿吃的欢,他也更着高兴,全然忘记了紧张和担心。
穆非卿一连吃了七八块,就摇头不吃了。
“小愽愽,人家好口渴啊!”
冷仁愽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盘子,转头就去寻了奶壶,给他倒了一碗满满的酥**,递给他:
“非卿,你喝几口奶,压压嘴。”
穆非卿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一下吐出来,嫌弃道:
“这什么东西,这么腥,难喝死了。”
冷仁愽自己喝了一口,疑惑道:“腥吗?我怎么不觉得啊!”
穆非卿任性的说:“小愽愽,难道你忘了我向来只喝碧螺吗?”
“可,我这儿没有碧螺春,怎么办?”
穆非卿凑过去,嘻嘻一笑:“没有茶,总归是有酒的吧?都说你们漠北的酒烈,比之君子兰生如何?还不快快拿出来,给人家尝尝?”
冷仁愽放下手中的奶茶碗,抱歉的说:“非卿,真是对不住,我帐里没有放酒。要不,我去朝塔木借一壶来?”
“塔木?塔木是谁?”
穆非卿转动眼珠,盯着冷仁愽,冷仁愽突然先到那天晚上就是塔木将他和穆非卿拉下的水,这一想,又记得穆非卿呆在这儿的危险来,变了脸色,急急道:
“非卿,你快走,你真的不能在呆在这儿了。”
“要是被我四叔他们发现了你,就。”
穆非卿笑问:“就如何?”
冷仁愽知道穆非卿脾气倔,只得顺着他,好声好气的劝:
“非卿,你是云尊的太子殿下,身份何其尊贵。如今,我四叔和两位王爷都想捉了你,拿去要挟西北军,不管要挟成不成功,他们都会杀了你泄愤的,你在这儿真的太危险了。”
“哦?是吗?”
穆非卿懒洋洋的答了一句,反问:“那小愽愽,你会去向你四叔告密,让他们来捉我吗?毕竟人家知道,你心里也恨着人家呢!”
冷仁愽怔了怔,垂下眼睛,闷声道:“非卿,你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你知道我不会的。”
恨他吗?
看见他亲手让人端来毒酒,毒死他阿爸的时候,自己是真的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真的握着匕首,刺进他的胸膛,却又怎么都下不去手。
穆非卿扬起笑,轻快的说:“那不就结了,只要小愽愽不去告密,谁又知道我在你帐中呢?”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道少年的高声:
“那木愽你睡了吗?”
“那木愽?”
冷仁愽还来不及起身,塔木已经冲进来,掀开了帘子。
三双眼睛对上,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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