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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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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最为头痛的兵马粮草问题,西北大军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全都卯足了劲儿想在漠北咬下一块肉来。
但漠北这群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如今,漠北气势汹汹,要给三位王爷报仇,以与云尊同归于尽的架势,两军打的不可开交。
手段越来越血腥残忍,百里破风他们赶到的时候,漠北和云尊已经是连来使都不信任了,连对话都不能沟通。
云尊派过去劝降的使者,被漠北扒皮抽筋,还有被掏尽内脏,塞了稻草给扔回来的。
云尊这边气得发疯,日常出动上千人的分队在漠北草原寻找探视漠北的军队,一遇到漠北人,直接砍杀,绝不二话。
漠北草原宽广,他们就像幽灵一般在大草原上四处漂移,军队化整为零,神出鬼没,又不似北燕还有皇城可攻打,这让习惯了打击中大仗的严将军十分头痛。
百里破风在大帐中看地形图,作为裨将没有资格参与讨论,但穆非泷还是厚着脸皮站在帐中不走,严将军等人也没管他。
但冷仁愽却是绝对不能让他留在大帐中的。
严将军等人对他十分不信任,依着他们的想法,是战场都不让他上的,但裨将不冲锋,似乎又说不过去,七八名裨将军,单单撇下他,落在人们眼里,以为他们是怕了他。
故而,在百里破风他们还没到的时候,严将军他们就商量好了,到时候战场是一定要让冷仁愽上的,最好是安排在最前方,若是能被漠北人杀死了就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话大家都没说出来。
冷仁愽的身份让他在黑山营十分尴尬,就连分配给他的亲兵,都十分不乐意。
冷仁愽也没心思管他。
一到了黑山营,望着夜幕下,无边无际的辽阔草原,冷仁愽的心情更加糟糕。
独自一人打马出了营。
时刻关注他动向的穆非泷赶紧派了人暗中跟着,严将军这边也偷偷派了人去跟着,亲兵来把这件事告诉百里破风,百里破风只淡淡的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搞得亲兵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出了帐子就去请教严将军,严将军对如今这位主将也不熟悉,莫不清楚他的套路,沉吟着不说话。
亲兵焦急:“将军,你说骠骑大将军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冷裨将的身份是多么特殊啊,怎能任由他一个人打马出营,不闻不问呢?万一,万一他要把我们这边的消息透露给漠北。”
亲兵继续说:“而且,小的看他和太子殿下异常亲密,小的总觉得诡异的很呢!”
别说亲兵心里打着鼓儿,这几日穆非卿和冷仁愽的相处方式,大家都看着眼里,同样也觉得诡异着呢,只是碍于穆非卿的身份,没人敢质疑罢了。
如此看起来,还是穆非泷看起来正常一些。
严将军沉默了片刻,还是猜不透百里破风的心思,只得说:“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伺候骠骑大将军。”
亲兵看严将军接下此事,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回百里破风的大帐去,随时听候吩咐。
穆非卿帐篷内,青崖对他说;
“殿下,冷将军私自骑马出了黑山营。”
穆非卿懒懒的倚在床上,挑了挑眉,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猜冷仁愽如今心情肯定十分不好,在盛京的六年,他一直惦记着漠北,想要回漠北来,但庄亲王不许。
没想到他再次回漠北来,却是以云尊裨将的身份,站在漠北的对立面上。
停顿了十来息,穆非卿对青崖说:“小崖崖,去把人家的苍云牵过来,人家出去透透气。”
“殿下,严将军和穆将军都派了人跟着冷将军,不会出什么事儿的,你还是别出去了。”
穆非卿笑嘻嘻的:“人家又不是去找小愽愽的,只是以前一直听小愽愽说漠北是多么美丽,风光如何如何的好,趁着战事还没打起来,你跟人家一起去欣赏欣赏夜幕下的大草原吧!”
青崖还是有些担心,站着没动。
穆非卿便笑,一双眸子闪闪发光:“小崖崖,要么是你跟着人家一起去,要么是人家一人偷偷跑出去?你选一个吧!”
青崖当然选第一个。
穆非卿要出营看风景,严将军等赶紧来拦。
“殿下不可啊,如今天色已晚,殿下要看漠北风光,等臣等将漠北打下来,殿下再看不迟。”
穆非卿坐在苍云身上,笑嘻嘻的问:“严将军几时将漠北打下呀?一个月?两个月?”
“这”严将军黝黑的脸不自然起来。
见穆非卿闪亮着漂亮的眸子含笑看着自己,严将军有些不自然起来。
当初穆非卿的老子,只用了一个月就活捉了北燕皇帝耶律齐,若不是羌国参战,冒出个鬼才军事。
怕是两三个月就能把北燕喝羌国收拾干净!
想起新皇当年的丰功伟绩,打了一辈子仗的严将军颇为汗颜。
“西北几十万大军竟给区区十几万漠北军拖了四月有余,还不能将其剿灭。严将军要本殿下等到何时?”
责备的话被穆非卿笑嘻嘻的说出来,反而更加让严将军等人臊得脸红。
一个三品将军闷闷的打商量:
“臣知道殿下头一次到漠北,感到新奇。若执着要出营看风景,臣等也不拦着,只是今日天太晚,还是等明日,臣等陪着殿下一起出营在外面跑几圈吧!”
穆非卿年纪小,长得细皮嫩肉的,精致得不像男孩儿,加之脸上一直扬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难免众将便把他当成了个任性的孩子。
想着捧着他,哄着他就好了。
“殿下,漠北不比中原,这夜晚还有野狼出没,危险的很,殿下身份贵重,若出了什么意外,臣等万死不辞其咎,望殿下还是先行回帐中休息吧!”
“至于赏风景一事,就交给臣来安排吧!”
严将军和几位将军把穆非卿当成小孩,左右恐吓,哄着,穆非卿含笑的眼睛寸寸凉下来。
青崖最了解穆非卿,他要做的事谁也劝不回来,要看再由着将军们阻拦,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又见他已然发怒,便抢先说:
“诸位将军,不用担心,臣就陪殿下再外围走走,不超过十里。”
严将军不赞成,还欲阻拦,穆非卿突然冷声:
“军营十里内都不能保障安全,严将军,你可真是我云尊的好将军啊!”
严将军脸色一变。
几位将军互相望了望,又觉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紧张过度了。
穆非卿冷哼一声,双脚在马肚子上一夹,苍云飞窜出去。
青崖对严将军抱拳:“将军,一个时辰后,我会将殿下平安带回。”
穆非卿骑着苍云在草原上跑了一阵,发现前头土坡上坐着一个人,放慢了马速,驱使苍云靠近。
冷仁愽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扭头看了一眼。
看穆非卿穿一身银白坐在枣红色的苍云上,笑盈盈的望着他,一双黑眸比夜空中的星辰还要璀璨耀眼。
冷仁愽又将头扭回去,穆非卿翻身下马,青崖过来将马牵开。
不远处,穆非泷和严将军派来监视冷仁愽的几人看见穆非卿,惊了一跳,赶紧提高紧惕,紧紧盯着两人。
穆非卿坐到冷仁愽身边去,这才发现小土丘下有一带波光粼粼。
在望不到头的大草原上,这条小河就如一条弯弯曲曲的衣带,点缀着。
黑山营显然是依着水源驻扎,这条一米来宽的小河就是他们的水源。
穆非卿双手抱在脑后躺在草地上,扯了根草叼在嘴里,仰头看满天繁星,漠北春日的夜空压得很低,挂满了亮晶晶的星子,似乎一伸手就能抓下一把来。
冷仁愽不管身边的穆非卿,静静地望着面前的河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凉的夜风吹来,身边的草起了波浪,带来一股泥土和嫩草的清香。
穆非卿砸吧砸吧嘴,勾起笑,感叹道:
“小愽愽,原来你真的没有骗人家,漠北真的好美呢!”
冷仁愽瞟了一眼惬意躺在草地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叼着草的穆非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青崖牵着马看着两人的身影,目光闪烁。
一刻之后,穆非卿突然指着面前的河流问:“小愽愽,这条就是你说的圣女河吗?”
冷仁愽摇头,终于开了口:“圣女河比它更宽更深,也更漂亮。”
“春季雪山积雪熔化,灌进圣女河,河水清澈见底,养了一个冬的鱼笨得要命,一抓一个准”
穆非卿闪着漂亮的眼睛,听冷仁愽低声悠悠讲着往事,没有打断他。
冷仁愽说了一阵,感觉心中闷闷的,走到河边,捧了捧冰凉的河水浇在脸上,刺骨的河水泼进眼睛,双眼瞬间流出滚烫的泪水!
穆非卿看着他的背影,透着浓浓的孤独和悲伤
犹豫了一下,穆非卿起身朝冷仁愽走去,蹲到他身边,两手搭在冷仁愽肩膀上,穆非卿才发现冷仁愽哭了。
“小愽愽,你”
冷仁愽转头,一脸冰冷的河水混着滚烫的泪水。
“非卿,我要如何面对族人?在漠北,背叛之人,该被乱石投掷,砸断每一根骨头,歃血以祭苍天!”
穆非卿伸手抱住冷仁愽:
“愽,我不会让人那么对你的,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那样对你。漠北原就属于大朔,如今大朔改朝换代,漠北唯有归顺云尊这一条路。”
“漠北狠狠痛过这一回,愽,你信我,我父皇定会让漠北的牧草长得更好,让牛羊更加肥硕,让漠北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穆非卿的声音异常坚定:“愽,你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做到。”
“漠北只有感激你!”
两人抱在河边,清澈的河水下面不知不觉涌着数天黑影,顺着河流往下游。
水底下的人看见了河岸上的穆非卿和冷仁愽,突然从河面上伸出一双手,拉住两人。
噗通两人,毫无防备的两人被拽进了河中。
第四百零三章 白眼狼和定亲的女孩
春季,雪峰之巅融化的雪水流淌在小河中,冰冷刺骨,冷仁愽和穆非卿一时不备,被人拖下河中,冰冷的河水往口鼻倒灌。
河中数条黑影涌过来,死死掐着两人的脖子,往河底压。手劲儿大,下手狠,穆非卿和冷仁愽功夫都不差,如是在平地,扣住他们咽喉的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一落水,先被呛了水,又给几人合力压制着。
河底的人就如水鬼一般,掐着两人压在水底,贴着水底的软沙,一边飞快的往下游游去。
土丘后面的青崖听到噗通一声,眼色一紧,往这边跑过来,放眼望去,只见小河水面上波光粼粼,却是什么都没有,举目四处看,只有夜风吹动牧草,安静的可怕。
冷仁愽和穆非卿两个人的身影消失的干干净净。
穆非泷和严将军派来的人也不藏着了,全部跑过来。
“太子殿下呢?”
“冷将军呢?”
众人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草原,震惊,紧张。
“快去找!”
“派人回去通知骠骑大将军!”
穆非卿先是被呛了好大一口河水,刺骨的河水灌进他的心肺,要咳嗽,却给灌进去更多的河水,脖子被人掐住,他眼睛睁不开,本能就从伸手拿了匕首去杀制约他的人。
冷仁愽幼时常和伙伴在漠北的圣女河捉鱼,水性比穆非卿好许多,很快适应过来,奋力挣扎。
青崖沿着河边奔跑,终于追上了河底的黑影,大吼一声:
“在这儿!”
说着拔剑就往河里的黑影刺去。
七八人听见青崖的声音,跟着跑过来。
河底的黑影见岸上还有人,又被发现了行踪,只得从河里跳出来,个个穿着一身黑衣,与青崖和几人打斗在一起。
黑衣人看见一人在远处骑着马朝黑山营地去,大吼一声。
“射马!”
利箭嗖嗖射出去,一箭射在马腿上,两箭射穿马上人,原本要回去报信的人从马上栽了下来。
青崖是穆楚寒身边的暗卫,身手极好,被几个湿漉漉的黑衣人包围,很快占了上风,手中长剑刺穿一个黑衣人的心脏,手腕飞快的扭转,绞碎他的心脏,拔出来又去杀别人。
其他几人被黑衣人缠住。
河底的黑衣人只出来了一部分,见青崖厉害,又跳出十来人,全部围攻他。
青崖冷着眼,飞快的掠过这群从河底冒出来的黑衣人,寻着着穆非卿的身影,下手毫不留情,一边往河下流奔去。
河岸上激烈的打斗声,传下来。
河底最先拖下穆非卿和冷仁愽那人,已经快控住不住冷仁愽两人了,一时无法将两人杀死,只能几人按着他们往下游游去。
突然,岸上严将军的人放了求救信号,信号嗖得冲上天,一声震响,发出耀眼的火花。
糟了!
河底的黑影暗道一声,从河底全部冒了出来。
冷仁愽和穆非卿也给扯了出来。
远处已经听到了马蹄嘚嘚,来势汹汹的声音。
冷仁愽与掐住他的人扭打在一起,身边的穆非卿水性不好,给灌了那么多水,脑子昏昏沉沉的,一双漂亮的眼睛冷的骇人,举着手中的匕首,撑着仅存的意思往黑衣人胸膛上插。
陆陆续续,从河底冒出来二十来人。
“怎么办?”一人压低声音问身边的男人。
黑山营已经被惊动了。
这次偷袭显然不能再继续,失败了。
男人看了一眼扭打在一起的几人,心里恼火,走过揪住地上的与冷仁愽打斗的男人就是一巴掌:
“看你干的好事!”
男人回头,一脸青涩,显然年纪不大,身量和冷仁愽相仿。若不是男孩突然伸手将这两个人抓下河来,他们原本可以顺着河流游到黑山营那边去的。
“快将这两个人杀了,我们回去!”男人愤怒不已,咬牙切齿。
侧耳听,黑山营那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再不走,被发现了,就走不了了。
被打了巴掌的男孩,心中蹭蹭的冒火,眼神狠戾,抽出身上的匕首就往冷仁愽两人扑过去。
被按在水下那么久,淹也淹不死,掐也掐不死,他就不信匕首都捅不死。
冷仁愽发现穆非卿力气绵软下来,知道他被灌了一肚子河水,晕乎着,挡在他身前,将他护在身后,与两个黑衣人打斗。
男孩扑过来就是一刀,穆非卿视线有些恍惚模糊,全凭身体的直觉,机械的反应,应对黑衣人的进攻,冷仁愽于关键处,跨了一步上前,抬胳膊挡下男孩的一刀,瞬间给刺出一道血口。
“狗贼!”
男孩一击不中,加之因为自己的一时举动,连累了大家,心里愧疚又愤怒,大吼着又扑过去。
冷仁愽听出男孩的声音,抬头喊了一声:“塔木?”
男孩手中的匕首顿了顿,看着眼前穿着云尊衣服,做云尊人打扮的冷仁愽,看他一头滴滴答答的河水,认了出来,惊呼一声:
“那木愽?”
“是我!”
男孩脸上浮起惊喜,喊了一句:“都住手,是那木愽!”
身边围攻他们的几个黑衣人停了手,黑衣人的头儿走过来,低头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冷仁愽。也讶异不已:
“那木愽,竟然是你?你没死?”
冷仁愽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仔细分辨眼前的男人,喊了一声:“四叔,是我!我命大,还没死!”
“原来是那木愽啊!”
“是自己人!”
黑衣人都围了过来,冷仁愽仔细分辨,竟然都是熟悉的面孔,领头的是他阿爷的第四子,那个将他和穆非卿拉下水的是他四叔的长子,塔木。
穆非卿在塔木喊出一声那木愽的时候终于抵不住,意识模糊,晕了过去。
塔木收了手上的匕首,拉起冷仁愽:“那木愽,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开口:“别废话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一人指着倒在地上的穆非卿问:“他怎么办?”
冷仁愽甩开塔木的手,赶紧把穆非卿护住。
塔木弯腰去看地上的穆非卿,咦了一声:
“好漂亮的姑娘,那木愽,她手上拿着的,是你的匕首吧!”
其他人都看过来,这才发觉躺在地上的穆非卿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男人看了一眼冷仁愽:“是个女孩儿?你们是什么关系?”
冷仁愽见大家都误会了,不敢说出穆非卿的身份,干脆将错就错,也不解释。低头将穆非卿脸上的黑发拂开,最后看了看昏过去的他,站起来对男人说:
“四叔,别杀他。”
塔木回头看着自己的阿爸,听他冷声开口:“可她是云尊人!”
“不杀了他,他会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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