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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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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
皇后口中喃喃,反复的看手中左相送来的信,字里行间似乎还偷着股隐隐的喜悦。
难道今日之事,是父亲的手笔?
皇后吓得心猛跳。
赶紧把信烧了,按着一颗狂跳的心,夜顾不上埋怨皇上薄情,咒骂丽妃那个贱人了。
可,转念一想,父亲怎能驱动风鸟?这样做除了惹怒皇上,又有什么好处?
先帝祭祀这日发生的事儿,太过诡异了,这下不用太仪掌使开口,大家都能瞧出,此兆主凶,于是有人就上奏折建议,是否请得道高僧来宫中做一场法师!
皇帝冷子翀当众重扔了奏折,将上折子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居心叵测,散布谣言,罪该万死,直接把人拖了下去治罪。
回头又问了国师百里破风:
“国师以为,此事如何?”
百里破风扫了一眼给冷子翀震怒骇住的大臣们,淡淡的说:
“回皇上,这不详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如今风调雨顺,国运昌隆,些许巧合小事,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皇帝又回头望着大殿中的大臣们,咬牙切齿问:“众卿如何说?”
一时静默,皇帝已经表明了态度要淡化此事,谁还敢揪着不放。
聪明些的已经猜到了皇帝为何不愿承认这是不详之兆了,皇上这皇位本来就来的不光彩,偏偏是祭祀先帝的时候出了事儿,免不得会有人说皇帝德行不够,先帝不满。
如此,谁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左相低着头,听了国师百里破风给皇帝帮腔,冷冷一笑,心道:国师啊国师,当初不愿与本相同谋,如今,那位才刚开头呢!看你能蹦哒到几时。
接下来,似乎是应不详之说,盛京鬼魅怪事不断,宫中嫔妃一个接一个都病倒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无甚精神,神思不爽,御医来看,也瞧不出是什么病,开了些养生方子让养着。
六月盛京大都督上奏,京中打架斗殴之事频发,一月之余发生了七八起命案,闹得百姓人心惶惶的,不安得很。
皇上冷子翀心烦意乱,暴躁不已,许久不见笑颜。
百官不敢拿先帝说事儿,私下都说应该是撞了邪了,照这样下去,怕得影响国运,还是得请大师来做法才行啊!
冷子翀不信邪,咬着牙不送口,也不许人提。
又几日,太后娘娘突然病倒了,也是一样的神思困倦,浑身无力,御医来瞧,同样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拖了几日,太后病重,竟然糊涂起来,连人都认不清了。
皇上冷子翀松了口,终于请了白云寺的高僧来开坛做法事!
一连做了三天,不见效果,太后病得越来越重,冷子翀气得把奏折全给摔到地上。
这时,突然有人出来说:
皇上,或许是这些高僧道行不够,何不招慧空大师来?慧空大师肯定有办法。
冷子翀皱了眉:慧空大师云游去了,如今想招回却是来不及了。
太后已经连睁眼都费劲了,宫中甚至在准备大行之礼了。一想到这个,冷子翀就烦躁不安。
若是太后死了,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在这世间,在无一个亲人。
古人皆信命。
加之接连发生了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倒是难得的大家统一了意见,想要快快把这不祥给消除了。
看大家一愁莫展,讨论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法子,左相清了清嗓子,出来一步,装作关切的说:
“皇上,臣听闻慧空大师有名嫡传弟子,说是十世修来的佛子,佛心坚定。”
百里破风眼皮一跳,双眼骤寒,看向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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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点第二更
第二百七十章 毒计
百里破风眼皮一跳,双眼骤寒,看向左相。
冷子翀和满朝文武皆看过去。
“传闻此子是天注定的佛门清修之人,据说骨血皆异于常人,能治百病,能辟邪祛祟,便是得他念一遍经,能抵上别人念一百遍。”
左相老神在在,神色肃然,说的一本正经,引得众人惊奇。
“果真有这样一个佛子?”有人忍不住怀疑。
左相道:“不仅有,而且这个佛子如今就在盛京。”
这下,连冷子翀都有些激动了。
百里破风却突然漠然开口,语气鄙夷:
“简直慌缪!愚不可及,这些道听途说的话如何能当真,左相此说与世井妇人一般无二,可笑至极!”
国师百里向来清高,朝堂之中甚少发言,任何党派都不沾,但众人都知道,他说的话在皇帝心中极有分量。
一般国师开口都是关乎民生国家的大事,如今听他率先发言,倒是有些反常。
左相皮笑肉不笑,被国师当场没脸,一点儿不见恼怒。
御史大夫上前一步说:
“皇上,不可不信啊!当年慧空大师的能耐大家都是知道的,既然如今我们束手无策,何不派人将这佛子找来,试上一试?”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唰唰唰,突然站了十多个大臣出来。
左相沉默着,对上国师百里破风深邃的冰蓝眸子,半步不让。
哼哼!穆老九要让百里在朝廷中消失,左相巴不得。更别说,穆老九还开出了帮皇后复宠的条件来,不过是冒一些风险罢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看着突然跳出来的左相一党,其他人反而沉默了,也不变态。
先不说那佛子的真假,也不说他是否有那么神通广大,如今看来,左相是要和国师百里破风杠上了!
冷子翀的目光在百里破风和左相之间来回巡睃,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国师觉得此举不妥?”冷子翀发话:“国师可有别的法子?”
这话一出口,左相就挑衅得意的笑了。
看来皇上对这个提议还是动心了。
灵修是佛子的事,极其隐秘,百里破风冷眼看着左相,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是子煦……
左相和子煦连手了吗?
百里破风心中一瞬千回百转,似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见国师没有立即回答,左相挑眉讽刺的说:
“皇上,据臣所知,这个佛子如今就在国师大人府上。”
“国师大人信佛,难道会不知佛子的能耐?”
左相突然拔高声音,义正言辞的说:“皇上,臣以項上人头保证,用佛子之血定能救回太后娘娘,尔后用佛子祭天,定能消除这不详之运。”
“左相!”
百里破风大喝一声。
官袍突然无风鼓动,似有劲疾之风席卷在他周围,映着他妖冶的蓝眼,绝美的容颜,看起来让人邪门惊心不已。
左相心里免不得一颤,但纹丝不动,开弓没有回头箭。
“国师大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太后辞世,国家动乱,百姓受苦吗?”
百里破风的表现已经让人确认了,世间的确有佛子之人,且这佛子有异常的能耐,如今还住在他国师府上。
但瞧着这局势,国师大人是万般不愿将着佛子祭出来。
众人心思百转,冷子翀心中也一时闪了很多念头,沉默不发。
百里破风此刻已经完全确认,这整件事是又穆楚寒挑起的了,他这是要报复他。
穆楚寒知道佛子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所以要用逼着自己献出佛子的性命,毁了他吗?
子煦啊,子煦,设了那么大一个局,你果然好计谋,果然够狠!
“皇上,左相妖言惑众。”百里破风转头看向冷子翀:
“我教确有一佛子,拜在慧空大师门下,但他只是佛门清修大道之人,并没有左相说的那些过人本事,请皇上明查。”
见冷子翀没说话,百里破风又说:
“他不过一个普通凡体肉胎,一心修得大道罢了,还请皇上不要打扰他。”
左相冷笑一声,抬头凝重的看着皇帝冷子翀,高声道:“皇上!无论如何,这可是最后的办法,必须一试。”
百里破风冰蓝的眼睛卷起风暴,声音冷得刺骨:
“左相,一个一心向佛的无辜之人,你竟忍心用他生祭,你的良心何在?”
左相大义凛然,一脸正气:
“既是向佛之人,更该普度众生,牺牲他一人,能挽回太后娘娘凤体安康,又能保国家昌顺,有何不可?”
“若是生祭了佛子,没有效用,你又待如何?”百里破风声音如鬼魅。
左相一咬牙,突然噗通跪下:“皇上,臣愿以左氏一门性命担保!”
此言一出,大殿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左相一派的官员都觉得相爷是不是疯了?
这种事情,本来就变数多,说不清楚,怎能拿全家性命去赌?
皇上冷子翀都震惊了,忍不住开口问:“沈爱卿就那么有把握?”
左相硬着头皮,只能撑到底。
他脸上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样:“皇上,为了太后娘娘的凤体,为了我大朔国运,臣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左相也一脸信誓旦旦,但,大殿里的人精们却没一个人相信。
我呸!左相这个不要脸的老不死,他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眼见自家老大都以全家性命担保了,左相一派的官员全部跳了出来,跪倒一片,高呼:
“请皇上下旨,立刻招佛子进宫!”
穆侯爷还在丁忧,没有上朝,这一派的支持者,全都按风不动,紧紧闭着嘴巴。
巴不得左相和国师狗咬狗,来个两败俱伤最好。
面对众臣逼迫,冷子翀侧头看向百里破风:“国师,佛子真的没有效用?”
“没有!”百里破风回得斩钉截铁。
朔国在冷子翀手上呆不了几年,只要避过那个浩劫,国运连绵不绝。
如今这些,不过是穆楚寒弄出来吓唬人,逼迫他的把戏罢了!
如何能与佛子的安危相提并论。
“皇上……”
左相一派又开始叫喊。
冷子翀从百里破风脸上收回视线,大手一挥:
“不必多言,佛子一事不许再提,朕相信国师。”
左相震惊的抬头,还欲再说,冷子翀起身,内伺监尖着声音喊:
“退朝!”
不止左相震惊,满朝文武皆是震惊,不过是牺牲一人,国师不同意,皇上居然就真的放过了?
众人再一次惊叹国师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当晚,左相火急火燎送了信给穆楚寒,穆楚寒看后,轻蔑一笑,让人给左相带了话。
相爷不必担心,国师必定会亲手将佛子送到皇宫去。
左相坐在书房,两个幕僚依然陪着,沈大公子也陪着。
“相爷,那位爷是如何说的?”
左相沉默了一阵,开口:“那位说国师一定会如我们的愿。”
幕僚吃惊:“可皇上今日都开了金口,万无可能改口啊!如今除了皇上,还有谁能逼动国师?”
左相也一时想不通,摇头。
三人低声讨论起来,一直默默听着的沈大公子突然插口:
“父亲,儿子似乎有些明白那位爷的意思。”
左相和幕僚都看向沈大公子。
“说来。”
沈大公子揣测道:“当今皇上对国师大人的看重,大家有目共睹。国师大人也从未参加任何朝权争斗,只听从皇上一人。”
“如今这事儿,说是牵连国家气运也太夸大了些。但皇上最重孝道,太后娘娘的身体却是拖不起了,故而儿子认为皇上心中对父亲的提议是很满意的。”
“儿子不知这个佛子到底有没有效用,但显然,这个佛子对国师大人同样十分重要。”
左相点头,示意沈大公子继续说。
“若是国师这次不佛子交出来,太后又真的去了,往后国师大人和皇上之间可是见死不救,杀母之仇啊!”
左相眉心一跳,骤然瞪大眼睛。
“所以,儿子猜,那位爷的意思是,皇上不是不想要佛子,而是等着国师大人主动把佛子交出去。”
幕僚目光赞许。
沈大公子继续说:“国师大人若不想从此退隐朝政,最后一定会将佛子交出去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左相看着沈大公子的眼神,全是满意:
“你说的极是,如今太后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难怪那位说最多不过两三日,就会达成所愿。”
幕僚也点着头,摸着胡子,说:
“左相,那位爷真会算计人心啊!若是他真的与穆侯府断了干净,咱们可能将他拉拢过来?”
左相想了想,说:“穆老九行事太过诡异,他到底要干什么,想要什么,让人猜不透。”
沈大公子说:“父亲,若是能探究他想要的东西,咱们可以先寻来给他,若能得他相助,咱们沈家前途不可估量啊!”
两个幕僚点头,看向左相。
左相沉默了,他用觉得穆楚寒图谋甚大,谁都看不上,他究竟要做什么啊?
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国师府。
百里破风的心情从来没有这般差过。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穆楚寒为什么会那么好心把他苦苦寻觅不得的佛子送上门来。
之前他和子煦有多要好,如今子煦就有多恨他。
这些,百里破风心里都明白。
百里破风一直以为穆楚寒割了灵修的舌头,将灵修送过来,是为了让他看着残缺的佛子,折磨自己。
后来穆楚寒给自己下了那样的药,又把灵修与他关在一处,百里便想着这是穆楚寒的后招,想让他亲自毁了佛子。
幸好闯进来一个小和尚,破了这个用心险恶的局。
到如今,百里破风才总算明白,穆楚寒送佛子给他,用佛子报复他的手段这才真正开始。
穆楚寒是要让自己亲手把佛子送出去,眼睁睁看着他生祭啊!
这一路走来,百里破风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如今他退无可退,如此绝境,怎么都只有把灵修交出去一条路。
这晚,灵修与百里破风吃饭,感觉到百里破风的低气压,不敢抬头。
吃罢了饭,乖乖回屋去敲木鱼。
百里破风跟进去,坐在一边,静静的看了一会,朝灵修招手。
灵修放下手中木鱼,摇曳走到百里破风面前跪坐在他身旁。
百里破风盯着灵修的绝美的脸看了许久,突然挑开他的衣带,灵修愣了一下,马上羞红了脸,一颗心砰砰砰直跳。
百里破风解开眼前这个美少年的上衣,手指抚摸他后背上那株莲花,美少年心中欢喜又羞涩,身体在百里的手指下微微颤抖。
“灵修,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说着,百里心里下了个决定。
等他再从灵修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灵修那一头的银色长发。屋里,被剃光了头的灵修跪在地上无声绝望的哭泣。
大人还是不愿意要他,明明都解开了他的衣裳,明明都摸了他那么久,到头来却是把他的满头最珍贵的银发拿走了,这是为何,到底为何?
百里破风关在自己房里,一双冰蓝的眼睛又冷又毒,他心里已经有了个更加狠毒的办法。
一直忙到天亮,百里破风的手里已经用灵修的银发制成了一顶假发,手边还有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一个黑色的盒子。
阳光照进来,百里破风抬起头,眯了眯那双冰蓝的眼睛,里面满是红色血丝,看起来更加诡异。
拿起这些东西,百里破风来到了冷院,弥生的院子门口。
如今还不到十七,府里没人会理会弥生,不去欺负他就算好的了。
冷院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百里破风直接推开门进去,弥生已经做了早课,穿着单薄的灰色长衣,正弯着腰费劲的转动水辄打水。
刚打了一桶水上来,抬头就看见了现在院中的百里破风。
弥生惊了一跳,手中的木桶打翻了,冰凉刺骨的井水打湿了他的裤腿和鞋子。
百里破风对上弥生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有一瞬间想要放弃这个恶毒的计划,但只不过是一瞬,他的心还是坚硬起来。
这个弥生与子煦的女人交情很不一般,既然子煦要逼他亲手杀死灵修,那他就拿这个弥生来代替灵修去生祭。
界时,子煦家那个女人该是多么伤心绝望,子煦那么宠她,看着她伤心难过,又会如何呢?
“你过来,进屋。”
百里破风语气淡薄。
弥生拖着自己湿漉漉的双腿,默默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百里破风坐在椅子上,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瞟了一眼听话跟进来的弥生。
屋里弥生点了香,还是沐雪送给他的,满屋细细丝丝的檀香。
“你的主子要逼我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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