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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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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一瞧,重臣、王公、军方,都有人来,就如凑齐了一般,个个来头不小,看的左相心惊肉跳,互相出来见礼寒暄之间,暗中猜测到底是何人约了他。
左相肯定,约他的人就在这些人当中,只是怎么都分辨不出来。
从巳时开始,左相就一直派人盯着白云寺后山的那片梨林,不过是些公子哥儿和太太带着小姐在赏花,并没有异常之处。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未时,左相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未时一到,就直接抬脚去了后山那片梨林。
那是正是太太小姐们用了斋饭在房里午歇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人。
左相怀着复杂紧张的心情慢慢走进去,看见一颗梨树下有两位公子坐在地上喝酒聊天,心里突突一跳,以为是约自己的人。
等他走进,两位公子抬头,竟是掌銮仪卫事大臣雷大人家的二公子和金吾卫将军章将军家的四公子。
两位公子见了左相,做出一副颇为吃惊的样子,赶紧站起来,把手中的酒壶藏在身后。
“呀,相爷,您怎么在这儿呀?”雷二公子眨了眨眼睛,万分惊奇的叫喊。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左相盯着两人。
“没什么,没什么。”
章四公子慌忙把酒壶藏的更紧,一手拉着雷二公子,偷偷挪开两步:
“那个,相爷,我家妹妹让我来给她折两枝梨花回去,我瞧着那边的梨花开的更艳些,这就去折去了啊。”
“这就不打扰相爷,相爷慢慢欣赏美景。”
说着两个公子逃似的跑掉了。
左相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为止,才收回视线,根本没起疑。
雷二公子和章四公子故作落荒而逃,跑了跑,又绕到梨林另一边去,梨花树上跳下一个穿的五光十色,颇为骚包的俊俏少年。
正是盛京大提督古家那位不成器的三公子。
“喂!怎么样,左相那只老狐狸来没来?”古三公子重重拍了一下雷二公子的肩膀。
雷二公子挥手就将手中的酒壶砸到古三公子身上,笑道:
“怎会不来呢?你是没瞧见他看见我们那副惊讶的样子,怕是以为我们是与他接头的人了!”
古三公子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狠狠喝了一口,亲密的上期把手搭在雷公子肩膀上,吊儿郎当的笑:
“呸,我就知道这老狐狸必定得来。”
“对了,他带人来了吗?”
章家四公子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发现空了,就把酒壶抛起来,一脚飞踹出去,也不正经的笑:
“这些老不死的,哪个不怕死,才刚我和俞瑾转了一圈,发现左相这只老狐狸带了不下十个人来,都隐在暗处呢!”
雷俞瑾嗤笑一声,颇为不屑:
“走走走,咱们去练练手,好不容易争取了这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看看彼此的身手。”
古三公子和章四公子相视一笑:“就是,免得老是被甘左那帮家伙小看了咱们。”
说着,三人往梨林一钻,再出来,都变了模样,变了衣服。
三人手中一人提着一把长剑,各自分开,朝不同的方向跑去。
左相吩咐了人在梨林外围守着,自己在梨花林中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人来。
风一起,洁白的梨花瓣飞得漫空都是。
眼瞧着快到申时了,左相等不住了,心里气恼,觉得自己被耍了,转头想出去,却看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长发白衣的高大修长男子。
明明刚才还没人呢,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男子背对着左相,左相紧张得,手心开始冒汗,知道约他的人来了。
“敢问这位…。”
左相只说了四个字,男人突然转身。
一双锋利深邃的凤眼,刀刻般的完美轮廓,浑身逼人的贵气。
“穆老九?”左相失态了,嘴巴张大可以塞进去一整个鸡蛋。
穆楚寒冷冷的睥了一眼眼睛发直,有些惊呆了的左相,没有应声。
左相声音干巴巴的,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问了一句:
“穆九,是你约的本相?”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左相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你约本相来,所谓何事?”
“相爷,你是聪明人,我这儿有一桩买卖,要与你做。”
左相自从得信那日起,每时每刻都在猜测约他的人是谁,却从来没想过会是穆家老九,这些年,他们左相府和穆侯府是对着掐,明里暗里的,有硝烟没火花的,从来没有消停过。
虽然穆老九据说已经从穆侯府除名了,但他之前可是三番五次的要弄死这位呢!
左相想起穆楚寒与国师百里破风不相上下,高超的武艺,觉得自己有些冒险了,连忙后退几步。
穆楚寒往前几步,浑身都是逼人气势:“相爷不问问,到底是何买卖?”
左相咬着后糟牙,看着穆楚寒一步步逼近,后悔自己太大意了。
“什么买卖?”
穆楚寒住了脚:“听说皇上厌弃了皇后娘娘,再不肯碰娘娘。”
左相的脸上瞬间铁青。
“我帮娘娘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这个买卖如何?”
左相瞪大眼睛,他想白了头发都做不到的事情,穆家老九如何能做到?
“你为什么要帮我?”
穆楚寒冷笑一声:“自然是相爷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详之兆
左相和穆楚寒在梨林里谈了半个时辰,再出来,左相虽肃着脸,整个后背却全都湿透。一来穆楚寒提出的交易太过诱人,让左相不得不心动;二来穆楚寒此人比左相遇到的任何人都要难缠,脑子不知道是如何长的,与他讨价还价、分辨他话语中的真假,让左相费神的很,调动了全身每一根神经,才勉强没在他面前败下阵来。
途中几次,左相都感觉到了穆楚寒身上释放出来的杀意,让他硬着头皮不寒而栗,次次他发出暗示,但他带来隐藏在暗中保护他的人却迟迟不动。
虽最后两人达成了共识,但左相心里羞愤恼怒不已,总觉得自己有种被穆楚寒逼迫的感觉,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出梨林,又几次发出暗示,他的人还是没出现。
精心挑选的十二名高手,全都消失不见。
左相气的面青脸黑,站在梨林出口处。
穆楚寒从他身旁走过,左相忍着头顶突突直冒的青筋:
“穆九,你这是什么意思?既要与本相合作,为何还要动本相的人?本相很是怀疑你的诚意!”
穆楚寒停住脚,声音干冷:“相爷,若我要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他回头,眼中锋芒微闪,提示了一句:“今日,白云寺可是热闹的紧,至于相爷的人是谁动的手,相爷还是自己好好查查吧!”
直接把锅甩了出去。
左相最后在白云寺后山山崖底找到了自己的护卫,全都气绝身亡。身上有着惨烈的剑伤,一看就知死前有一番生死搏斗。
思来想去,左相最终把怀疑落在了肃王和诚王两位王爷身上。
三位公子练了手,各自分开回到自家长辈身边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雷家和章家两位公子一向交好,整日厮混在一起,来了白云寺耐着性子跟着太太们上了一炷香,拜了一回就不见人影儿,家里人也是不管的。
至于顶着一身华丽无比,穿的如只孔雀的古三公子,一如既往纨绔不懂事,几家人一起下山,遇到了,当着众人的面,三位公子互相看不顺眼,从鼻子里重重不屑的哼了一声,撇过脸。
毫不掩饰的,互相嫌弃的目光。
谁又能想到三人上一刻还好到一起兴高采烈的去提剑杀人!
半个时辰前,三人嘻嘻哈哈在后山崖的小河边洗去剑身上的鲜血,望着被干死的十二具尸体,好得就如亲兄弟。
“唉哟,古三,听说你和江家六小姐定亲了,还是九爷牵的线?”章家公子口气充满嫉妒。
雷俞瑾调戏:“就他那臭名声,我一直怀疑他能不能娶上媳妇,不过,你小子命好,据我打听,虽夫人与那位江家六小姐不是一个爹生的,但两人感情不错。”
“往后你抱牢了夫人的大腿,可不就是抱紧了九爷的大腿,啧啧…。”
古三公子嘿嘿一笑,想起在梅园见过的那个漂亮六小姐,她大着胆子与自己说话,依旧羞红了脸,似乎与别的贵女不太一样。
章云漠坏笑着用手拐抵了抵身旁的雷俞瑾,示意他去看傻笑的古三:
“笑的够淫荡!”
“古三,江家六小姐长的漂亮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古三公子收起脸上的笑,瞧见两人脸上全是不怀好意,假装恼怒:
“滚,滚,滚!”
“我能和你们比,就我家那位太太,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巴不得我把搞臭搞烂了,哪儿像你们那么好命,家里人宠着操心着,还怕娶不上贵女?”
听古三提起古太太来,雷俞瑾和章云漠脸上的笑淡了下去。
雷俞瑾说:“再忍忍吧,没几年时间了,到时候给九爷求个恩典,你亲自杀了她。”
古三冷笑一声:“放心,十多年都忍下来了,也不差这几年。”
说完三人又开始洗手上的血。等收拾好了,章云漠指了指横七竖八的十二具尸体:
“他们怎么办?就这样堆在这儿?”
雷俞瑾瞟了一眼:“九爷说了,只管胡闹,这些不用我们管,自然有人背锅。”
古三公子默默把剑收起来,神情冷冷的:“走吧!”
三人再分开出去,又恢复偏偏贵公子,一副死纨绔的样子,半分看不出前一刻一起提剑杀人的狠戾。
沐雪和江大太太约了到白云寺上香祈福,如今江大太太肚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高高的隆起,贵妇们遇见了,都免不得羡慕一回。
在白云寺吃了斋饭,又陪着说了一会子话,歇了歇午觉,便又告别回去了。
在寺里遇着不少熟人,下山的路上沐雪看见了章家、雷家、古家三位公子,年纪都相差不大,正是少年风流俊朗好时候,引得来上香的小姐们频频侧目。
等到穆楚寒在山下的马车上钻出来,长身玉立,矗立在马车旁边,一声白袍随风飘动,眉目冷峻又带着睥睨不恭的味道,浑身有种生人莫近的威压,便瞬间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了。
江大太太和沐雪互相握着手,慢慢往下走,瞧见等在马车旁的穆楚寒,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声:别的不说,穆家老九这副皮囊,倒是全盛京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穆楚寒只盯着台阶上那道柔弱的身影,目不暇视,冷峻的眼底泛着一抹柔情。
古三公子原本吊儿郎当的在古太太身边晃荡着走路,古太太后来生的古五公子脸上全是嫌弃,等瞧见了底下的人,古三公子眼睛一亮,扯了笑,手中折扇摇晃的更加厉害。
走在一处的雷俞瑾和章云漠两人暗中交换了个眼色,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一团燃烧的火焰。
心中同道:咱就该跟着这样的人物!
只要九爷在的地方,谁的眼睛还挪得开呢!
这天地,合该九爷做主才是正经,冷家那个盗贼,算个屁!
诚王府世子原本与肃王府的世子在谈笑风生,瞧见了站在山脚的穆楚寒,诚王府世子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他可还记得穆楚寒把他从百花楼的高台上狠狠踹下去的仇呢!
肃王府世子脸色笑意不减:
“穆家这位九爷果真风采过人,人中龙凤,你瞧瞧,他只是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把众公子们的风头压下去了。”
诚王府世子想开口奚落两句,又记起他父王诚老王爷的教训:“你给老子老实点,那些花花肠子都收起来,别去惹穆家老九,他是个不怕死的,你惹不起。”
诚王府世子心里愤恨,面对穆楚寒的气势又不觉气弱,眼睛挪到旁边沐雪身上,问旁边的肃王府世子:
“世兄,那位便是穆老九的媳妇?”
肃王府世子看过去,正巧看见穆楚寒伸手出来,侧身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把一只细白嫩手搭在他手上,抬眼是那女子小巧漂亮的下巴。
“好像是。”
诚王府世子盯着沐雪看,正巧沐雪回头冲江大太太又喊了一句什么,琼鼻樱唇,白嫩精致,娇滴滴的。
“本世子倒不晓得江家的女儿那么出色。”
肃王府世子看了一眼他:“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可怜她一朵娇花给穆老九这个混账给糟蹋了。”
肃王府世子看着诚王世子走开,沉思了。
这边,穆楚寒拉着沐雪的手,感觉有些冰冷,就紧紧握着,一手揽上她的腰,将她带进马车里去。
这时,各家都已经下到山脚了,也不和谁寒暄打招呼,穆楚寒家的马车夫,鞭子一甩,马车呼啸而去,目中无人,又潇洒不羁。
小姐们不禁偷偷红了脸,暗中搅动手中的丝帕。太太们自动回避了穆楚寒这个话题,互相又道了别,才各自家去。
一晃四月过完,到了五月。
皇室的人都准备起来,五月二十这日要祭先帝。
这可是大事。
到了这一日,满朝文武,皇室的王爷、珺王们全都早早去了皇宫候着。
一切准备妥当,繁杂的祭祀大礼就开始了。
帝后站在太庙最上面,唱和之后,等皇帝和皇后参拜上香之后,宗室众人开始下跪礼拜,而后才是文武百官。
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把繁复的程序走完。
当皇上冷子翀携手皇后准备走下祭坛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吹起祭坛的纸灰,卷到了空中。
纸灰弥漫,瞬间眯了站得最近的皇上冷子翀的眼,皇后也好不到哪儿去,给扬了一头一脑的纸灰。
站在旁边的唱和官一时傻了眼。
冷子翀的大内侍官赶紧小跑上前去递了方帕子给冷子翀。
冷子翀没接,回头看着被大风卷着漫天飞舞的纸灰,心情沉重异常。
父皇,这还是在怪他吗?
底下众臣骚动,王爷、郡王、世子们都仰头看着祭坛,皇帝冷子翀的脸色十分难看,一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
“此乃不祥之兆啊!”太仪掌使一时没忍住,轻呼一声,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了嘴巴。
可旁边已经有人听到了,侧目过来,太仪掌使白了脸,赶紧将头埋下。
“皇上?”大内伺官尖着嗓音颤抖的喊了一句。
冷子翀的眼里进了灰,眨了眨,嗝得生痛。
回头看被纸灰弄得狼狈的皇后,冷子翀伸了手:“走吧,皇后。”
皇后将手放在冷子翀手上,不敢说话,强撑着携手而下。
跪在地上的众人还是挺佩服冷子翀的这份镇定的,看着帝后携手淡定的走过,以为这个小插曲就这样过了。
不料,突然玉道两旁的柏树惊起一群黑鸦,扑棱扑棱,黑压压的飞过天空,响起刺耳的嘎嘎嘶哑叫声。
听的人心慌。
跟在帝后身后的内伺监们全都吓得瑟瑟发抖,皇后感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模,黏糊腥臭,大惊失色。死死咬住牙,侧头去看身旁的皇帝,只看皇帝绣着龙爪祥云的肩膀上,俨然两处可疑的灰黑。
大臣们发现了端倪,全部肃了脸,大气不敢出。
宗室的王爷,珺爷神色更为凝重,太仪掌使已经在发抖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大内伺官带着所有内伺监的噗通跪了下去,把头磕的碰碰响。
冷子翀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但他不能发火,窝着一肚子的气,顾着规矩,狠狠握着皇后的手继续往前走。
皇后当众出丑,又羞又恼又怕,感觉手都快给皇帝捏断了,看着他压抑着怒气的俊脸,只能忍了。
当晚,宫中牵连内伺三十余人,全部杖毙,大内伺官辍着后糟牙狠狠的把内伺监的一帮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吩咐了人将宫中所有的扁毛畜生全给逮了弄死。势必不能在皇宫看见一根鸟毛。
皇后回宫沐浴了一个多时辰,将身上的皮肤都泡皱了,还是觉得心中不痛快。
皇上只来一起陪着敷衍的吃了晚饭,又去了丽妃宫里,气得皇后摔了一套茶杯。
身边的心腹内伺小监急急走来。
“娘娘,相爷给您带了信。”
皇后气得胸口痛,接过内伺小监手中的信打开一看,愣住了。
原本以为父亲是安慰她,不想父亲却说什么:黑鸦是吉兆,如今娘娘得了福气,且稍安勿躁,只管等着,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福气?
皇后口中喃喃,反复的看手中左相送来的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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