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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一世夙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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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那剧本是珍主子托人交给奴才准备的,在那期间奴才和珍主子并未见过面,那些个中间人都能作证!”他慌忙解释。

    “我只问你是不是!休说废话!”慈禧加重语气,穆瑞一抖,伏下身子说是。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我莫名其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翻出来了。

    “宫妃原本就不可私下和奴才有什么来往,你们却暗度陈仓,不单单一同设计戏剧剧本,皇后也说亲眼见到你们一同热切交谈。那时候哀家倒被蒙了眼,反倒赏你们,若不是今天这衣裳,如今看来却是全明白了。”慈禧说,我诧异的抬头,给我扣什么帽子我都原不打算说什么了,但这次竟给我扣个和八百年未见的穆瑞暗度陈仓有私情的帽子,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唯一一次和他交谈,还是因为初次在慈禧的棍棒下救了他他冲我道谢,被皇后撞见,竟传得面目全非。怪不得中秋那日她话里有话的说:“众人都期待珍嫔和穆瑞再次协力共商出一幕戏呢!”

    眼见我又重新得了宠,恢复了妃位,她兴许便想出这一招来,虽然于我看来有些幼稚。

    “排演那出戏时奴才当真未见过珍主子,只是见着了剧本,知道那是珍主子要奴才准备了为皇上贺寿的,您可以冤枉奴才,但万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污蔑珍主子的清誉。”他磕头着急的说,虽然知他一片好心替我说话,但不由想要说他傻,如此恳切的为我求情,只会让我更加洗不清和他的关系。

    我打算豁出去,就算弄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被污了清白,反正横竖于我都是死,与其等到之后被投井,倒不如提前个几年。

 第84章:枉逝

    我刚义愤填膺的准备开口,却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跟着才是李莲英有些诧异的声音:“皇……皇上。全本小说网,HTTPS://。.COm;”

    那个明黄色身影气喘吁吁的闯进来,看着便像是一路赶过来的样子。

    “皇帝竟未经通传便闯进来,你向来知礼守礼,这可不像你的行为。还是……此番是特意赶着来了?”慈禧看了我一眼掩藏住不悦对他说。

    “亲爸爸,正是!虽然儿臣不知珍妃此次又做错什么惹了亲爸爸不满,但还请亲爸爸网开一面。”他向慈禧行礼说。

    我将冲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看着他,心里头不理智的鱼死网破的想法似乎便骤然退却,不能莽撞让事情更糟,最后替我买单的依旧会是他。

    “皇帝都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急冲冲的来替心上人求起情来了。”慈禧深有意味的一笑将他扶起来说:“既然如此,哀家也不瞒你,你有权知道身边夜夜伴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值不值得你为她至此,你看看那两件衣裳便知。”

    他不明的看了看说:“这是何意?”

    “仔细看好了,这两件衣裳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布料,这种名贵的布料明明只有宫里头才有,然而他作为一个民间戏子却有。你的寿宴,好几场戏都是他们瞒着你共同编排的,你的枕边人!身为嫔妃却和一个从宫外来的戏子交往过密!”慈禧指着我说,此刻,我才开始隐隐有了担心,不担心任何责罚,只担心他会信了这些话,甚至开始对我有一丝怀疑。

    我探查着他的神情,却看不出什么来,他拿起那件男子的长袍端详。

    “亲爸爸,这袍子上的这块布料是儿臣赏给穆瑞的,有什么问题吗?”他一语倒让慈禧愣住,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您莫多想,珍儿日日都和儿臣在一起,穆瑞偶尔来宫里头演场戏,得了赏便出了宫。不知,您是从何人那里听来的风言风语,竟然如此污蔑,可见那人的险恶用心!”他蹙眉,又说:“您向来洞悉一切,应当不会相信这捕风捉影之事吧。”

    慈禧无话可说,这次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变数太多。以前在他面前不善言辞的皇帝此次却让她无言以对,她若不退一步,倒是应了他那句没来由的捕风捉影。

    “既然如此,那倒是哀家错怪珍妃和穆瑞了,想来,宫中口舌太多,纵然如此,你们也该避嫌才是。”她只得如此打个圆场,毕竟她知道这种既莫须有又损皇家名誉的事情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以她的城府必定能断是非,知道这是无稽之谈。

    召我过来只是见我最近又风头日上因此想要借由一个理由来整治我罢了,因此特意安排单独在储秀宫里头的体和殿召见,甚至连奴仆都全部退了出去。

    若她当真怀疑我和穆瑞的关系,定然连召我过来的机会都不给,径直推我出去埋了都有可能,毕竟那是皇家不能折辱的声誉之事。

    我在心里头不由冷笑,这件事没能打成我的脸反倒让她打了自己的脸。

    我和皇上一同出了储秀宫,穆瑞却追了上来,扑通向我和皇上跪下:“珍主子!奴才对不起您,让您无辜被连累,早知……早知奴才便不用那块布料做衣裳,原本还舍不得这圣上的赏赐,谁知用了这布料却无端给您带来烦忧……多亏皇上为奴才作证……”

    “奴才当初的命都是您救的,就是让奴才以死谢罪也当值得。”

    “行了,起来吧,哪有那么严重,反正事情也弄清楚了,这原本也怪不了你,你又不会未卜先知。”我倒是一副轻松的模样,见状穆瑞反倒不知说什么,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对清誉大多看重过生死。

    然而以我的思维,至少这件事没传出去遭人误解就只是虚惊一场而已,而且我也有把握精明的慈禧定然不会让这种折损皇室面子又莫须有的话当真传出去。

    “或许只有你,此刻还能有心思玩笑,你知不知道差一些你又要受皮肉之苦。”穆瑞走后,皇上无奈的对我说。

    “当然有心思,我不在乎皮肉之苦,我只知道,你对我的信任,没有丝毫怀疑的信任。”我笑道。

    他反倒一笑说:“和你待了这许久,又怎会不透彻明白你的心意。”

    “是啊!是啊!您如此有魅力,我两只眼啊怎舍得看其他人一眼。”我挽起他的胳膊腻歪的说,他看着我唇角荡漾开一抹笑容。

    “对了,今儿个您怎么知道我来了储秀宫,然后专程赶来救我的?”我好奇的问。

    “是容芷急匆匆的闯到养心殿来说的。”他说,我这才想起怪不得我被带走时没见到她,倒是个机智的姑娘。

    原本以为此事风过无痕,然而在芸洛为我梳发鬓的时候她却无意中说起:“珍主子,最近啊,奴婢又听来一个消息。”

    “好事坏事?”我不在意的问,毕竟宫里头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能被她们拿来当新闻。

    “算坏事吧,您还记得以前在宫里头一时风光无二的戏子穆瑞吗?”她说,我一愣,为何最近总有人提起他。

    “听说他昨儿个在屋子里上了吊,不知何事一时想不开,遗书也未留下一封,只在地上写了清白做人几字。”她说着,我却身子一僵:“你说……什么?”

    “奴才当初的命都是您救的,就是让奴才以死谢罪也当值得。”回忆起那日他说的那句话,我找出了些许迹象来。于我来说,他为人忠厚,戏也不错,旧社会果真迫害人的思想,让他直勾勾的一根筋去寻死,为礼法陪葬。以为这样便替我脱罪证明了我们的清白,傻傻的相信慈禧当真怀疑我们,殊不知半点她的心思。

    “也是可惜了,奴婢那时候可喜欢看他演您排的那些个新鲜戏了。多俊的小生,一时风光无两,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还留那么奇怪的四个字呢……”芸洛感叹着,我久久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说:“他啊……终究是个大傻瓜。”

    戏台上再次锣鼓喧天的开演,不变的风景,人却未变,一个英俊的小生吊起了唱腔,几个潇洒的武打动作过去赢得满堂喝彩。

    坐在台下的我却想起了穆瑞,他的身份在别人眼里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戏子,无论他当初也在台上多么大放异彩风光无限,死后短短几日仿佛就已被人遗忘,他的生命在这个时代轻如一片柳絮,一吹便落。

    说到底,他是枉死。既不会让高高在上见惯生死的慈禧怜悯他半分,更不会让她为导致他自尽的那些话带来丝毫愧疚感,他太不可解一个冷血的统治者,怎会将目光挪于他身上分毫。倒是让自己的亲人哭得声嘶力竭却换不来同情泪。想到此,我只觉心里头一阵沉重。

    “这出戏很是出彩,叫他们过来领赏。”慈禧满意的说:“对了,那个武生本领不错,跟头翻得花样百出,让他上前来!”

    那名武生受宠若惊的走过来向慈禧行礼,掩饰不住的激动和紧张。

    “奴才叩见皇太后!”他跪下磕头说。

    “你叫什么名?”慈禧看戏看得一时心情好,便想起来问他。

    “奴才张兰德,上回救过一次场,皇太后还赏了奴才来着,您贵人多忘事,奴才此等卑微之人不巴望您记着名字,您这场戏若是看得欢喜了就是奴才的成就。”他的状态调整很快,一会儿便掩藏住明面上的紧张,相较其它奴才,他却是巧舌如簧,让慈禧不得不多注意到他,甚至记住他。

    这三年他从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到扮演主角独当一面定然日夜下了不少苦功,便是为了今日在慈禧面前这一现。

    “哟,看来是哀家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以前竟然也曾问过你的名字。既然如此,哀家便赐你个好记的名字如何?”此时的慈禧慈眉善目得就像一位普通的老太太。

    “这是奴才莫大的光荣!还请皇太后赐名!”张兰德更是激动的连磕了三个头。

    “就叫小德张吧。”慈禧随口一说,张兰德连忙谢恩,然而,慈禧这名字一赐,比改户口还管用。从此,旁人都开始称他为小德张,这个新改的名字经了慈禧的口反倒成了他的荣耀。

    他成了当红小生,开始入储秀宫当差,却已经没有人记得以前还有穆瑞那个人。

    “洋务运动时期官办企业积弊已深,急需变革,改为商办。中国原有局场,经营累岁,并无大效。急应去招商人来承办,不至于让它继续有名无实下去,朕知南洋各岛及旧金山有不少华侨富商,务必告知他们朝廷旨意,劝他们集股,必定乐成……”光绪对众大臣说。

    他过于前卫的思想走在了所有守旧派的前头,所谓一语激起千层浪, 引起一片质疑声。几千年都重农抑商的中国竟首次开始发展起了工商业。

    傍晚,养心殿里头隐隐亮着灯,我端着御膳房做的鱼汤蹑手蹑脚走到他身旁,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他低眉投入的翻阅着书,光影淡淡勾勒出他如玉的轮廓,透着几许书生般的俊雅。

    “皇上,又看什么那么入迷呢?”我见他全然没发觉我,笑着探头问。

    “珍儿,你来了。这书是今日新送来的,说的都是西洋各国的风情地貌。”他颇有兴致的向我介绍,眼看又是一本纯英文以我等学渣之力看不大懂的书。

    “听小德子说你晚膳都没用什么,急匆匆的就坐这里来看书了,我就给您端了一碗鱼汤来。”我将鱼汤放在他的桌案前。

    他一听鱼汤便颇有阴影的蹙眉:“先……放着吧。”

 第85章 傲骨

    我知他以为这是我煮的,所以这才一副不好拒绝又不敢触碰的模样,忍不住偷笑,提溜转了转眼珠很刻意的说:“这个可是御膳房新来的师傅做的,很是鲜美!那味道,简直绕舌三日……”

    他一听是御膳房做的,立马放下“戒备”,端过碗去,我一撇嘴不满的说:“哼!您就那么嫌弃我煮的鱼汤吗。(全本小说网,https://。)”

    他一听,瞬间被刚入口的鱼汤给呛到,咳了两声后,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方才我在书上见着西洋人平日里都不吃稻米小麦,而是面包,他们还有很是有趣的圣诞节,说是庆祝基督教派的耶稣诞生日。书上说那一日家家户户都要点圣诞蜡烛,就像咱们过年节,家家户户都要挂上红灯笼一般。对了,他们还要摆一棵绿色的圣诞树,上面悬挂着的灯竟是五颜六色的,朕竟只见过颐和园那白色的电灯……”

    他越说越是兴致勃勃,西方的世界于他来说那样遥远,当揭开它的神秘面纱,它与众不同的一切都燃起他极大的兴趣来。

    我一笑说:“是啊,而且圣诞节还有会送礼物的圣诞老人架着鹿车而来,每到那一日,孩子们便会在床头挂上一只红色的圣诞袜,等待着圣诞老人给它们塞礼物。”

    他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全都知道!”

    我得意的点头:“知道!我还知道那个世界和咱这边截然不同,妇女不知裹小脚为何物,女子能够通通在街头抛头露面,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有些惊诧,转而握着我的左手说:“珍儿,有朝一日,你伴我一同去西方游历一番可好,我真想亲自去各处看看,是否尽如所书。”

    看着他如星光般灼然透着兴奋的目光,我反握住他的手,认真的说:“好!”

    1895年的腊月刚刚过去,紫禁城里外依旧笼罩着一股寒气,窗子外面的天还未亮。我翻着身子却听见一阵的响动,手一伸,身旁却空荡荡的,不见枕边人,我睁开双眼,知道他定然又是半夜起来批阅奏章去了。

    我披上缀着淡蓝色边纹的披风从东暖阁向前殿走去,那里果真亮着光,一入殿门,便见到奏折都杂乱无章的堆在地上,我有些诧异,向来喜欢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的他很少会如此。

    “混账!”我听见他骂了一声,一本奏折便飞到了我的脚下,我捡了起来,粗略一看上面似乎是在数落谁的不是。

    “皇上,这天还未亮,您怎的火气这么大。”我走过去,他见我这个点起来有些诧异,转而有一丝歉意的说:“是朕将你给扰醒了?”

    我摇摇头:“不是,我是醒来没见着您,耐不住找你来了。”

    “最近,您总是大半夜的起来批阅奏章,也从未见你看着它们舒心过,可是失眠?”我问。

    “失眠,朕着实难眠!你看看,这些奏折都是弹劾文廷式的,这个御史杨崇伊是李鸿章的姻亲,口口声声让朕革了文廷式的职。他们那些人的心思朕莫非不懂,那些借口无非是针对新法的罢了。”他义愤填膺的说。

    “朕还没当真开始颁布新法令呢,只是先行了些举措罢了,他们倒是就已经堵在了门口,比对着谁反对得激烈。若是朕不从,便揪上亲爸爸来压朕。”

    我摇了摇头:“皇上,我知道现在您举步维艰,君臣不能一条心。反过来,是每个人自身的出发点不同罢了,若是问您明知道新法用洋人资本主义的那套会削弱您的君权,您是否还心甘情愿?”

    “自然愿意!若能救国,朕就是无权又有何碍?就是朕眼睁睁的将皇位拱手相让也不比见到割地赔款痛苦。”他不假思索的说。

    “那是您的想法,但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于亲贵大臣来说,新法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又如何能允?”我说,他失望的微闭双眼,嘴角一丝冷笑:“毛之不存,皮将焉附。”

    “但是,皇上,还是有站在您这边以国家利益为先的人不是么,你们的一片苦心,我相信万民定能感之,只要您没有放弃,他们也不会放弃。您忘了甲午海战那些个明知是死却用血肉之躯抵挡日军的士兵了吗?当今还是不乏爱国之士!”

    我一番话让他沉思片刻,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从我身后拥住我,坚毅的下巴抵着我的发,顶着窗外寒冷的一弯皎月,他说:“朕,当然不会放弃。”

    紫禁城里头悠长的晨钟响起,颇有深意的在广阔的红墙里头回荡,金色的日光攀上了绿色琉璃瓦。

    清晨,小德子便入门哈着白气说:“禀报皇上,文廷式早早的便来了,说是要见您。”

    皇上听闻,眉头锁得更紧,我知道他两难,文廷式此次过来定是听到了弹劾他的风声因此过来向皇上讨个安心,但他却无法许诺他什么,就算他的心底里是向着他的,却有苦不能言。

    “马上便要早朝,有什么事朝堂上再说。”皇上思虑一会儿说,一名公公给他穿戴好朝服,我拿起冠帽来亲自为他戴上。

    小德子出去通报了皇上的意思却又折返回来说:“文廷式不肯走,说这会儿定要见到您。”

    皇上有些意外,转身说:“宣吧。”

    文廷式走进来行礼,他还未开口,皇上说:“你如此着急过来,想必是也听到了风声。不必担心,若是迫不得已朕会降你的官职来平息一部分舆论,但那只是个形式罢了,不会将你革职出京。”

    “皇上!”文廷式回下磕了三个头:“臣,着实是为此事而来。”

    他郑重的将头上那顶代表着自己官位的花翎官帽拿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皇上有些诧异他的举动:“你……”

    “臣知想要驱逐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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