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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没办法靠近，他也只能够靠回忆靠想象了。

　　　　只是如果他不是他的话，那他这些记忆又算什么呢？

　　　　一路走来，他经过了多少次战斗，又以超负荷的状态战斗了多久。

　　　　身体已经撑不住了，骨头断了很多，肌肉断了很多，那恐怖的力量也渐渐的消退了。

　　　　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放晴了，众人都感觉呼吸畅快了不少，死亡的威胁也随之消失。

　　　　丑人倒在地上，上下起伏的胸腹证明他还活着。

　　　　乌老擦了擦汗，连续攻击了上百次，才勉强攻破了超量防御，这也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他不知道是超量巅峰强大，还是丑人那一直想上前的心念强大，总之打的他都有些脱力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夏磊哽咽了起来，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好像一个孩子一样抽泣了起来。

　　　　其实他本身也就是孩子，只是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大人。

　　　　血蛾也停止了吸食，看着那倒下的身影愣愣的发着呆。

　　　　秃头他们暗叹一声，他们知道结束了，连他们最强的王牌都倒下了，还有谁能够拯救他们？

　　　　连横推了三十几关的疯子也打不过眼前的老头，他们又能够怎么办？

　　　　这一次他们连祈求也都忘了，心中一片空白。

　　　　可当他们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的丑人笑了起来。

　　　　“哈哈……”

　　　　丑人笑了，笑着笑着咳出了很多的血。

　　　　咳着咳着他又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这个世界，看着所有人，也看着那个远离他的人，他笑着说道：“真是没劲。”

　　　　乌老看着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威胁从那满是伤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或许，我本就不存在吧。”他说道，然后看着自己的双手，只是现在想动动手指都难以做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放弃了自己是柏亦的这个认知，只是他如果不是柏亦那他是谁呢？

　　　　所以他一直在问，一直在问，一直在问！

　　　　可惜到现在也没有得到答案，唯一清楚的一点，那就是他什么也不是。

　　　　活了一生，最后得知自己只是替代品，只是一个虚假的人，连记忆都是别人的，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他已经找不到自己了……

　　　　“你想做什么。”乌老感受着那不断在丑人体内聚集的能量，那是一种泯灭的气息。这种气息他以前见过，就是那个自在城的疯子经常乱丢的毁灭之花！

　　　　这一瞬间他想起来了，千柳好像会很多的术，既然如此那这个术也会！

　　　　归了真的他连超量都不怕，但是却怕一些比较特别的术，比如无法用无距避开的乌鸦的术！

　　　　丑人最后看了一眼陶萄，他无奈的笑了一下，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了，既然自己都不是自己，那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所以毁了吧，一切都毁了吧。

　　　　这身体，这记忆，这灵魂，全都毁了吧。

　　　　“休想！”乌老看出了他想要做什么，他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要阻止。

　　　　他要打残丑人，打的他奄奄一息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一掌拍，他要毁了丑人的大脑，只给丑人留一丝生机。

　　　　鲜血喷溅，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中了，只是并没有拍在丑人的身体上，拍到的是一个乞丐的背上。

　　　　噗~

　　　　鲜血喷洒，乞丐也随之重重的跪在地上。

　　　　“妈的，哪里来的叫花子！”乌老心中大骂，要是错过了时机可能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搞不好还会被爆炸卷进去。

　　　　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攻击的时候却停住了，因为丑人身体中那凝聚的能量也停住了。

　　　　这跪倒在丑人身前的乞丐出现的很突兀，好像没有人看见一样，甚至连乌老都没有注意到。

　　　　跪在丑人身前，口中的鲜血直流，连后背胸腹的衣衫都化成了灰随风飘散，这就是乌老的一掌。

　　　　“木白……你不是说过……会……回来找我们吗……”

　　　　丑人仰起了头，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我们等你等了好久……”

　　　　丑人看着眼前的人，看着那微笑着的脸，看着那流逝的源力，看着那消逝的生机……

　　　　生命都有源，那是身体本身的力量，经过努力的修炼源也会越来越多。

　　　　当生命死亡的时候，源也会随之消散，眼前的人正在死亡……

　　　　“为什么不回来……你不是想听我唱歌吗……”跪在眼前的人继续微笑着说道，并且伸出了手，去抚摸那张早已破烂不堪的脸。

　　　　被触碰，丑人好似触了电一样。

　　　　“我来找你了……你想听什么……这一次我唱给你听……”微笑是那么的甜。

　　　　丑人看着消逝的源力，他破碎的心像是被什么死死的粘住了一样。

　　　　“心语？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我给你唱心语吧……”源力已经完全消逝，但是歌声依旧在心中响起。

　　　　过去的过去了

　　　　将来的将来了

　　　　你忘了你，已经深种我心

　　　　面对面，眼对眼，心已连心

　　　　心已心系，哪里还能不明？

　　　　风霜雪雨，你情我意

　　　　过去将来，始终有你

　　　　悲伤与欢乐总是一起，白天和黑暗一直交替

　　　　那天你说过，将来会很美丽。

　　　　………………

　　　　…………

　　　　……

　　　　歌声响起，在其心中回荡。

　　　　一瞬间，他想起了两人相见之时，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儿，愤怒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从今天开始她们两个我带走了，你这个人渣，我真想杀了你！”

　　　　他那时心中发笑，但还是忍住平静的说了两个字：“请便。”

　　　　时间往后推移一点点，他躺在地上，搂着女孩儿的纤纤细腰，他是第一次觉得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孩儿，那丰硕柔嫩的两团，还有那纤纤细腰，让他都有些不忍放开。

　　　　他还记得当时女孩愤羞怒的骂道：“你真不是东西！“

　　　　他当时笑着回答：“我确实不是东西。”

　　　　又往后推移，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一次次的矛盾，一次次的愤怒，让他觉得逗弄这个女孩儿挺好玩儿的。

　　　　在后开，他看见了她伤心哭泣的摸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难过，那种悲伤他曾经也有体验过。

　　　　所以他救了她，并且在自己心中给她留了个位置，那是答应永远都会守护的位置。

　　　　他一直想听歌，不是收录下来的歌曲，而是想听女孩儿亲口唱。

　　　　可是好像在一起很久，他也没有听见过一次……

　　　　可惜，是真的很可惜……

　　　　现在终于听见了，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在失去什么东西，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种东西正在从他心里流逝……

　　　　这种痛苦悲伤惶恐的感觉他曾经也感受过，而且很熟悉，很熟悉……

　　　　恍惚间，他想起来了，那是遇到那东西之时，他预料到了所有人都会死，所以他才会有这种悲伤惶恐的感觉。

　　　　会失去吗？

　　　　会吗？

　　　　他想起来了，当时的他没有放弃，他一个人冲了进去，他不想失去！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恐惧……

　　　　他受到了重创，连握剑的手掌都被折断了……

　　　　剑掉落在地，手掌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他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黑暗，他怒吼着咆哮着！

　　　　“我想守护我的人，即便是死神也不能阻挡，任凭黑暗笼罩，也无法靠近我身后的世界！我要守护的东西！即使我死了也不会改变！死了也不会改变！”

　　　　最终，他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603章　浩劫前夕

　　　　轰……

　　　　风云变色，天雷凭空出现。

　　　　歌声入心，回忆浮现，他想起来了，同时也找到了自己。

　　　　为什么要问自己是谁？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千柳也好，柏亦也罢，是他也不是他。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纠结自己是谁，因为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穷极一切也要做的事。

　　　　守护他想守护的人，守护他想守护的世界。

　　　　时间仿佛静止，他慢慢的坐起身来，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儿，将她拥入怀中。

　　　　“一念剑域，第……四十五式，尽断。”

　　　　一剑落，规则断，魂不在散，而是开始凝聚。

　　　　他斩断了这里的规则，让歌丽丝本应该散去的魂魄，逆规则的回到了体内。

　　　　又一剑落，他斩断了莫语给他施加的规则，源力再次出现。

　　　　在静止的世界他看着远处那个靓丽的人影，看着洛丝雅那定格的担忧目光，他露出了一丝笑意。

　　　　五光十色现，这一刻，在静止的世界内他变的五彩缤纷，炫目的光芒涌入了歌丽丝的身体之中，涌入了所有受伤的人身体。

　　　　看不见，看不清，所有人都只能感受到天地都在扭曲，仿佛这个世界要爆炸了一样。

　　　　“发生什么了！”有人大惊。

　　　　乌老也皱着眉头，他是归真的修行者，他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那是‘真’！

　　　　当世界平静，一切又恢复原样的时候，他们看见场中那本应该爬在地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鲜血淋漓和丑陋的摸样已经消失，转而变得帅气迷人，并且那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有着一丝丝的怪异妖邪。

　　　　他恢复了，只是他并不是原来的面貌，或者应该说还有几分相似。

　　　　他的气质已经大变，特别那略带妖异的笑容，给众多修行者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的人，正是那个挨了一掌本应该死去的乞丐，那脏兮兮的脸上还有着两抹泪痕。

　　　　“他是谁？”有人看着那张面容，惊愕的问道。

　　　　而乌老却有些头皮发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看着那张邪异的脸，惊道：“是你！”

　　　　“呵……”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不！不可能是你，你已经死了二十年了！”紧接着乌老又说道。

　　　　抱着歌丽丝的他依然淡淡一笑，不过笑的实在是邪魅，怎么看都不像好人，他说道：“应该说，他比较准确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二十四年。”

　　　　这时已经有人认出了他，惊恐的后退一步，然后说道：“是他！是他！”

　　　　“谁？谁！”旁边的人问道。

　　　　“二十……二十多年前，那个绝世天才，那个早就应该死掉的妖孽，千柳！”

　　　　颤抖的话音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随后就爆发了轩然大波，全是震惊到极点的表情和话语。

　　　　同样躲在很远处的陶萄和福鑫他们都愣住了，看着那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脸，两人都是一脸茫然。

　　　　“千柳？”陶萄惊愕的说了一句。

　　　　福鑫也同样惊道：“怎么会是千柳？他不是死吗？”

　　　　陶萄看着那个抱着个女孩儿的身影，看着那张面容，她现在才确信，这才是他的脸，他真正的脸。

　　　　虽然对方身上还有柏亦的气息，但是那种气息已经和其本身那妖异的气息融合，就好像两个人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就在这时，乌老说道：“你不是千柳，他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他问道。

　　　　未知的恐惧还在，而且不断的蔓延，实力越强越能够感受到！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的话，你可以叫我……木白。”他想了想，还是这个名字合适。

　　　　乌老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而是说道：“传言黑暗入侵了我们这边，没有人知道他会以什么样子出现，你就是黑暗！”

　　　　木白轻声一笑：“黑暗？这名字不错，不过名字而已，只是一个代号，你想叫我什么都行。”

　　　　乌老回想着那则消息，他越发的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黑暗！就是外界来物！他甚至都不是异种，他就是黑暗！

　　　　“你到底想做什么。”乌老问道，他心中的震惊还没有消退，谁能够想到外出一次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那东西。

　　　　木白想了想，又看了看怀中的人，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嗯……我记得，我好像是……对了，就是打破这个蛋壳。”指着头顶说道。

　　　　乌老看着眼前的木白，听着他的话语，他已经百分百的确定了，这家伙就是黑暗。

　　　　世人都知世界有边，无论是东南西北，还是往上飞，都有边，那是一堵无形的墙。不过世人也都只是听说而已，几乎没有人又机会看见过，因为太高太远太无法触及了。

　　　　但是他们这些超越了普通人的强大修行者知道的更多，世界的边不仅仅是边，那是挡住外面黑暗世界的天！

　　　　从古至今就如此，无形的墙就像是蛋壳一样，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其中，保护着人类的世界不受侵害。

　　　　单单一个外界的普通生物魔种，就搅的人类世界一片混乱，还需要人类耗大量的精力去阻挡。如果墙真的碎了，那将是一场怎么样的浩劫？

　　　　而现在眼前的家伙说要毁了蛋壳，毁了世界，这岂不是黑暗！

　　　　震惊之后，乌老一击慢慢的平静下来，他冷笑一声：“你以为就凭你？”

　　　　木白点点头：“难道不行？”

　　　　“痴人说梦！”乌老大笑起来：“你连我都赢不了，你还想赢我们这个世界？”

　　　　木白很平静的说道：“你我能赢，在这个内世界里，也就他比较厉害而已。”看向了还站在柱子上那个同样穿着周国服饰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只是在打量着木白，即便木白看向他他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乌老一愣，随后笑的更是大声了，他笑着说道：“哈哈哈，你能赢我？就你！”

　　　　轰！

　　　　恐怖的力量爆发，那突然发怒的摸样，竟然让天都变了颜色，这就是他一百二十年的修为，常人只能仰望！

　　　　木白的气息看起来还是很弱，他说道：“我只是想毁了蛋壳，不想和你们打，我真的不太喜欢杀人。”

　　　　怒气爆发的乌老一怔，随后眯着双眼，杀气渐渐的浮现，他道：“想毁了世界竟然不想杀人，你是想逗我笑吗！这一点也不好笑！而且你也没有拿这个世界开玩笑的资格！”

　　　　这一次，乌老是彻底的怒了，他不喜欢开这种玩笑，以整个世界开玩笑，以会将人类拖入黑暗的浩劫开玩笑，这种笑话没有一个人能够笑的出来！

　　　　在场的修行者都没有笑，他们从对话中也已经明白了，下方的人是什么不得了的敌人，会毁了人类世界！

　　　　所以在这一刻，即便他们都害怕恐惧，但是在乌老气息的带领下，他们全都镇定了下来，并且身体的源力散发，全部都盯着木白无一后退。

　　　　“嗯？”柏亦看着这漫天的源力，问道：“你们是想动手吗？”

　　　　“那你以为！”乌老怒喝，双手抬起，身体微沉，他这一次是真正的认真了。

　　　　木白也没有害怕，他说道：“如果有谁想挡我的路，那……我也不介意全杀光。”

　　　　一股剑意直接冲天而起，在众人眼中，木白就是一把剑，一把能够真正刺破天穹的剑！

　　　　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就在这时，又是比较机械的声音响起：“永恒号即将毁灭，请赶快撤离，永恒号即将毁灭，请赶快撤离……”

　　　　这声音来的真的很突兀，甚至直接打断了要开战的众人，连木白也是愣了一下。

　　　　咔嚓……

　　　　一声脆响，却传遍了整个世界。

　　　　天空中那条细小的裂缝，现在已经扩大了！

　　　　本来是在慢慢滴落的水银，现在已经如同瀑布一样的向大地泄下。

　　　　这时枯木的声音又在所有的人耳中响起：“二阶段入侵已经开始，如果没有救下这些人，那你们的考核也失败，同样也去死吧。”

　　　　话语平淡，却透露着不可违逆的意味。

　　　　在这时，木白乌老还有那个神秘的中年人，甚至都看见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是规则，是束缚在他们身上的规则。

　　　　规则，如枯木所说！

　　　　ps：这一大篇完了，其实这一篇是在我状态极差的情况下熬出来的，大家也应该能看出来一些问题。接下来我会休息一阵，因为自身的关系，所以想调节一下，就这个月24号更新吧，八月十五。可能下一篇章就是完结篇了，主角的身世其实早在上一大篇，还有这一大篇之中我就说了很多了，这章结尾又说了更多，如果还不明白的话只有等下一大篇了。到时候作为boss的主角，将会带领大家毁灭世界。到那时，无论是身世还是什么，都会说的明明白白。想象主角要毁灭世界了，我就有点儿小激动，哈哈，二十四号不见不散。无聊的可以去我书友群里面聊聊天，吹吹牛，能找到群号的应该都是认真的书友，所以我这里也不说了。

　第604章　生与死　永恒与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