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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边际-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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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叶飞有些不解。
韦斯点点头，看着这个被当成养殖场的城市，嘴角微微一翘笑道：“如果我们能够成功的话，能救很多人吧？”
叶飞也看着这个城市，这半年多来，看见的死人和凄惨太多了，多的都让他快麻木了。
见叶飞没有回答，韦斯继续说道：“一定能够成功的。”
叶飞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把担子压在自己身上，尽力就行，放松点儿，晚上我就带你上去。”
韦斯将烟头丢下了楼，也不在想自己的事情，然后转头问道：“他怎么样了？还没有出来？”
“嗯，他说了他最少需要三天的休息时间，不过我看他的状态很差，所以估计还多要点儿时间。”叶飞说道。
已经过去三天了，柏亦进入地下室之后就没有了一点儿动静，这让大家都有些急躁，毕竟柏亦可是领头的人，如果他不出来坐镇，谁的心理都没有底。
看出了韦斯眼中的担心，叶飞又说道：“放心吧，到时间的时候他肯定会出来的。”他自己倒是不担心，反而对柏亦很有信息。
没在多说，叶飞转身离开了天台，回到了楼内。
楼里面大家还是各安其职，更多的人则是在养精蓄锐，等着最后一次的行动。
柏熙在地下室入口等着，她已经等了两天了，可是依然不敢去打扰柏亦。
叶飞回来之后看见她揪着小手着急的样子，摇了摇头笑道：“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别到最后关头犯困就完了。”
柏熙双眼还是蒙着布条，虽然身上也有些脏，不过那副像是小仙女的样子依然没有变化。
她没有转头，因为转头也没有用，没有双眼的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还是用心视去感应。
“我就在这儿休息啊。”柏熙很自然的说道。
叶飞看着她的摸样，也不在多说什么，毕竟他清楚柏熙对柏亦的情感，要是柏熙能够安稳的回房间休息，那才是怪事儿。
这几天柏熙一直在等着，众人也都很关注这个小仙女，不过却没有人敢上前说话，他们总是觉得两者的世界像是隔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想靠近也无法靠近。
不过男的没有办法靠近，女的自然有人靠近，比如萧白，她时不时的在柏熙的身边。
熟悉之后，两人也经常说说话，甚至聊聊柏亦的事情，因为萧白对这些非常感兴趣。
“你说你哥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炼了？”听见柏熙的话，萧白有些惊讶。
柏熙手里拿着甜筒，用小舌头舔着这甜甜的美味，点点头说道：“嗯，他经常站在水里发呆，我以前不知道那是在干什么，后来才知道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那么小的年纪，怎么就会开始修炼。”萧白笑了笑说道，很隐晦的问着，她已经用各种好吃的东西，将眼前的小女孩个哄骗好了。
她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套柏亦的底细，只不过没有直接的问，而是用各种问题慢慢的套着。
只不过柏熙也不是傻子，虽然历经人事很少，但是却很聪明：“你喜欢我哥？”
听着柏熙的问话，萧白一时间有些尴尬，四下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温柔的笑着摸了摸柏熙的脑袋，随口解释道：“只是，他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所以很好奇。”
听见萧白的话，柏熙微微愣了愣，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萧白？嗯……在我哥的故事里面有很多人，不过好像没有你。”
萧白也听不明白柏熙在说什么，只是温柔的说道：“可我的故事里面有他呀。”可能是因为听见柏熙的话里面，柏亦并不在乎她的意思，所以她有些失落，转移话题说道：“对了，两天后你有信心吗？”
“信心？那到没有什么，只要给我机会和时间，我就能让那个大虫子永远沉寂，没办法在醒过来。”柏熙满不在乎的说道。
萧白没想到柏熙会这么肯定，而且从柏亦和叶飞的口中也知道，只要时间够，柏熙就能够让除掉母体，这让她越来越好奇。
“你的能力是什么？怎么能够让母体那么害怕？”萧白问道。
“嗯……”柏熙想了想，然后才说道：“能力嘛……就是幻术吧。”
“幻术？”听见柏熙的回答，萧白不由的一惊，然后才想起来，在天空的时候柏亦说话一句话，魔种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想起了柏亦的话之后，她就更加的放心了，她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能力，没有想到是幻术，正好克制魔种的致命弱点。
想起柏熙一两个月的时间都在往巢穴里面钻，她突然有些好奇：“马上就要进去了，你难道不怕吗？那些可是专门杀修行者的精英护卫啊。”
柏熙想了想，然后才歪着小脑袋说道：“感觉没什么好怕的，还没有黑暗害怕，再说了，这次我哥也在啊。”她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就在两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地下室入口的门响了响，两人顿时转过头去，之间门已经打开了一跳缝。
柏熙还在舔着甜筒的小舌头一顿，然后就感觉到了门后面有个熟悉的气息，在往里面探去，熟悉的气息变成了熟悉的人，熟悉的身影。
第312章 有心无力
柏亦用了破障，强行和精英魔种打了一架，虽然伤势很轻，但是消耗却很大，所以不得不用三天的时间来调整状态。
三天之内，他都处于深度的沉寂冥想状态，所以他关死了地下室的门，进行着最后的调整。
这个计划是他发起的，所以他必须带好头才行，不然的话将来肯定会后悔。
其实他可以不这样选择，单单带着柏熙离开的，但他也依然放不下这里的人。
人是自私的，所以他只想救在自己心中有位置的人，正如柏熙。
但是人也是贪婪的，所以他还想救更多的人，这才导致了他没有带着柏熙离开，而是选择留了下来。
其实他可以选前者的，因为他是自私的。但正因为他自私，他清楚柏熙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所以才更加自私的选择了柏熙的选择。
正如他曾经对云初说过的话，如果选择紧握，那在放手的时候就会失去更多。
他既然选择了帮助柏熙完成她想完成的事，那就必须做到底，半途而废，只会得不偿失。
三天的深度沉寂冥想之后，他的状态已经调整到了现在的巅峰，甚至比刚来这个养殖场的时候还强。
精神饱满，他很有信心，如果不出差错，肯定能够将母体解决掉的。
差错？
他从来不会自信的认为百分之百不出错，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那就是因为预料之外发生的事情，现在能做的也仅仅是将意外和差错降到最低。
刚一打开门，他就看见了外面通道上的两个女人，微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柏熙就已经丢掉了甜筒直接扑到了怀里。
娇躯入怀，还是那么的柔软，还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和小时候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种牛皮糖一样的感觉。
“哥！”
柏熙扑进了柏亦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柏亦，发出了有些哽咽的声音。
柏熙已经长大了，只比柏亦矮了半个头，这样像八爪鱼一样的缠在柏亦身上，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声音，柏亦回过神来之后也咧开了笑容。
“你这死丫头，好的地方不去，偏偏来这种地方给我找事儿。”说着右手也使劲的搂着柏熙的娇躯。
柏熙双腿夹着柏亦的腰，双手抱着柏亦的脑袋，像个树袋熊一样的说道：“我这不是来找你的嘛。”
柏亦笑了笑：“得了得了，别找借口了。”看见萧白在上面看着，还发现逐渐有人过来了，他才在柏熙耳边小声说道：“好了，有人来了，都是个大丫头了，别闹了。”
柏熙小脸红扑扑的，她自然能感觉到有人逐渐过来，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在外面经历的多了点，所以也有些小小的害羞。
从柏亦身上滑下来，然后就抱着柏亦的右臂，嘟着嘴问道：“哥，你的手怎么了？”
“在外面大意弄丢了。”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对上面看着自己的人笑了笑。
柏熙还是一直抱着他，做什么都不撒手，就像以前一样怕他又跑了。
别人可能不习惯，在他们看来小仙女一样的女孩儿，一直抱着一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是柏亦，他们也只能干看着。
想着这两天像个仙女一样高高在上的女孩儿，竟然突然变成了牛皮糖，都觉得这个转变有些大了。
不过很快大家就把注意力转在了柏亦身上，因为柏亦才是最重要的，他们都很想知道柏亦现在的状态。
可惜看不透，柏亦的气息隐匿做的太完美了，任凭他们探查，都像是看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一样。
只有叶飞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你还要几天的时间。”
柏亦也朝他笑了笑：“没想到你恢复的挺快的。”
“还行吧，毕竟我好歹也自己能治一治。”叶飞简单的说道，他是流心门的人，一个被国家承认的门派，有自己的领地，虽然没落但是依底蕴肯定还很多。
在这个断了传承，只能靠自己开发能力的世界，这种门派永远都比自己慢慢摸索修行要好的多。
出来之后和大家聊了几句，在大家确定他已经完全恢复之后，也都松了一口气。至少计划还能继续，这几天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
有了主心骨，干什么事情都有干劲，这就是柏亦最大的存在意义。
又审视了一边计划，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柏亦才放下心来，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女孩儿在打扫卫生。
微微一怔，他才想起来这个女孩儿是谁，正是云初当初救的那个普通人。
女孩儿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而且有些害羞，被柏亦盯着看，她有些不知所措。
云初见柏亦盯着女孩，挠了挠头说道：“总不能把她丢在那些地方吧？”
柏亦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事情其实他也知道，如果选择抓紧，那责任也就会越来越重，甚至没有完结的一天。
没有时间想云初的事情，他转身离开了，带着像牛皮糖一样的柏熙，走出了这个隐蔽的小楼，他想去逛逛。
云初看着柏亦离开，稍微松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女孩儿说道：“没事儿的，他人挺好的，别害怕。”
可能是以前受到了伤害，所以女孩儿显得特别的胆小怕事儿，缩在云初身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个走出门的两人。
没有人来打扰柏亦和柏熙，虽然有人担心外出被发现，但是也没有人敢说出来。想了想之后也只得算了，毕竟也没有那个资格去说。
而且这里的区域没什么人，还不是什么魔种特别照顾地方，一般来说只要自己不找死都不会有问题。因为城市这么大，魔种如果想找到他们，不进行大规模的地毯式搜索是做不到的。
走在空空荡荡的街道上，看着满地的狼藉，柏亦才认真的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柏熙依然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摆着说道：“本来是找你的，后来发现这边的人很可怜，救着救着就来到这里了……”没有再说什么是为了找他的话。
柏亦转头看了看柏熙，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再看着缠住眼睛的布条，无奈一笑说道：“小丫头心肠好是好事儿，不过也要量力而行，否则的话会把更多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的，比如你叶师兄，差点就死了。”
柏熙听了柏亦的话之后撇了撇小嘴，然后才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这里的人都好可怜，所以……”
这里的人当然可怜，他们被当做了食物养起来，可是还没有被吃，自己就已经疯狂了。
无论什么样的事都做的出来，就像当初在桥上遇见的裸体组织，释放着内心中所有的邪恶。
当黑暗落下，人类不是被黑暗打败的，而是被自己打败。在这个城市里面，随处可见的凄惨，杀人、抢劫、强*奸、甚至是更恐怖邪恶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
柏熙没有双眼，只有心视，她的心视能力很强，所以能看见比常人更多的邪恶事情。
也正是因为那些事情，柏熙才留下来，一直对抗着魔种，她想拯救这些人，不让那些悲剧在发生。
可是她又怎么明白，即便解决掉母体，对于这个城市的人来说也不会有半点改变，反而会加剧他们的死亡时间。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死亡已经是解脱了吧。
母体一死，就是这个城市真正毁灭的时刻。少了母体的管制，魔种会将这里变成屠宰场，就像一路看见的其他城市一样，没有活人，只有惨不忍睹的碎尸和被血液染红的城市。
柏亦没有对柏熙说明这些事情，因为说了也没有用，反而只会增添柏熙的烦恼。
至少，如果母体死了，那魔种向东扑进的速度会减慢很多很多。那样也算是变相的拯救人类吧，他也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
上一世，他们就是在这种环境中挣扎起来的，所以他很了解世界的残酷。
他也只能说一声，有心，而无力……
就像现在，远处街道上有一个男人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体上耸动着，或许说在一具女尸上耸动着才更加的贴切。
尸体，鲜血，欲望与疯狂，画面看起来有些森冷，只有恐惧在蔓延。
可能是两人打扰了男人的美事儿，所以他站了起来，看见漂亮的柏熙之后目露狰狞，一舔沾满鲜血猩红的舌头，径直的扑了过来。
第313章 遗忘
男人连裤子都没有穿好，这副狰狞的摸样很丑，很恶心。不过柏熙却看不见，或者说，她全都看的见，不用任何遮掩都看的见。
男子拿着刀扑了过来，只是还没有能够靠近两人，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柏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转头看了一下柏熙的脸，发现她小脸有些白，有些不忍的说道：“当社会体系崩溃的时候，人类就会由道德模范变成地狱恶魔，这是本性，你没必要伤心。”
感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魔种的之后，他屈指一弹，两团炽热的火焰就落在了两具尸体上面。
刚才动手杀人的是柏熙，她在心中看着尸体燃起的大火，咬了咬薄唇说道：“我想救他们……”
看着柏熙认真的摸样，柏亦淡淡的笑了笑，抽出被抱着的手臂，揉了揉柏熙的头发，温和的说道：“一个人，能够救的只有自己，更强的人或许能救身边的人，但是从来都不存在救世界的人。”
柏熙抬起头，好似在看着柏亦，问道：“为什么？”
柏亦揽着柏熙的香肩，叹息一声说道：“因为人类，只是人类而已，无论你有多么强的力量，你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无法改变世界。”
望着天空飞过的鸟儿，又说道：“这是注定的，就好像生存的真谛就是掠夺，花草掠夺土地的营养，牛羊会吃掉花草存活，而人类会吃掉能吃的东西。所有的生命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靠掠夺才能存在。”
饶了一个弯子之后，柏亦才又说道：“表面看起来文明的人类社会很懂得善待生命，什么禁止践踏草坪，什么要爱护动物保护环境，其实这些都是在人类社会构架稳定存在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自我约束。讲究法律，还要人人平等，很美好，很梦幻，也很可笑。在真正需要的时候，人类的本能，或者说生命的真正意义就会出现。”
“掠夺？”听着柏亦的话，柏熙问了一句。
柏亦还是淡淡一笑：“活着，笼统一点儿来说，生命的本能就是活着。”
两人开始走着，在这个充满了恶的城市中行走着，就好像在逛街一样。
“不过也有例外。”柏亦忽然又说道。
柏熙问道：“什么例外？”
柏亦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当自我的意识达到一个零界点的时候，人类会抛弃生命的本能，选择更高层次的生命意义，那时人类就不在叫做人类。”
柏熙没有说话，等待着柏亦接下来的话。
“意识高于本能之后，人类不在畏惧本能，不在畏惧死亡，甘愿奉献自己的生命，来满足别人的生命存在，这就是例外，那一瞬间人类就不在普通生命的范畴中了。”
或许是被柏亦的手臂压着不舒服，柏熙又将柏亦的手臂抱在了怀里，放在了最柔软的地方，紧紧的抱着。
感受着手臂的柔软，柏亦心中微微有些舒爽，很温柔的对柏熙继续说道：“那一瞬间，人就不叫做人了。”
“那叫什么？”抱着柏亦手臂，柏熙好奇的问道。
“那叫……”柏亦刚想说出答案，但是突然又犹豫了，想了好久才说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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