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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8章　出夜权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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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们起了什么纷争？”朱利安暂时把内心的纠结抛到了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道。

　　　　“索姆亚当爵士另外有人了。”乔洛压低了声音，神态像极了一个多事的八婆。

　　　　“这样啊。”朱利安的兴致更浓了，“是男人还是女人？”

　　　　在这个世界，贵族在外面有情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朱利安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像他的父亲和兄长，既没情妇又没男宠，反倒显得有些另类了。

　　　　摊上这种事情，许多做妻子的都管不了，甚至懒得搭理，更别说老丈人了。当然了，指望妻子或者老丈人对此持以欢迎态度，那也是不可能的。大吵一架在所难免。

　　　　“是女人。索姆亚当爵士非常宠爱她，已经把她带回家了。”乔洛又说道。

　　　　如果是男人的话，带回家倒没什么。可既然是女人，居然还敢往家里带，这个性质就非常恶劣了！朱利安不禁皱起了眉头，对索姆亚当产生了深深的鄙视。

　　　　那索姆亚当老大不小了，以前有过两任妻子。在第二任妻子又因病去世后没多久，便娶了贝克尔的小女儿。

　　　　他的现任妻子比他小了将近二十岁，长着一张贝氏家族特有的锥子脸，辨识度稍微差了点，却也颇有几分姿色。听说他对妻子也是非常宠爱。在外面胡搞也就罢了，怎么能做出这种坏规矩的事情呢？

　　　　就算是再温柔贤淑的妻子，遇上这种事情也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搞出个大新闻。而如果娘家再强势一点，老丈人小舅子拎着剑找上门来砍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朱利安不由得联想到将来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老丈人带着费朗杰拉德上门砍人的情景——唉，算了，自己的那点破事儿先不想了，还是多想想索姆亚当的八卦吧——能把索姆亚当“那样的人”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的女人，不知是怎样的人间极品呢。

　　　　“听克登跟我的乔娅妹妹说，那可是一位四级魔法师呢！”只听乔洛说道，“是索姆亚当爵士在冒险团队里历练时认识的。还不到二十岁，但是实力非常强悍，据说不在萨德克大师之下。”

　　　　“这就难怪了。”朱利安恍然大悟。原来是魔法师啊，而且还是一位年轻的魔法师。那么，哪怕她丑得跟恐龙似的，索姆亚当哪怕牺牲色相，哪怕违背爱好，哪怕得罪了自己颇有势力的老丈人，也要把她揽在麾下。

　　　　这样一来，索姆家族必然声势大涨，在克莱顿的统治将更加稳固。

　　　　只听乔洛又说道：“那位女魔法师原本只是路过克莱顿，顺便拜访一下索姆亚当爵士。原先在冒险团队里的时候，她原本是看不上亚当爵士的，听说亚当爵士可没少受她的窝囊气。

　　　　“谁知道在老特拉福德城堡住了几天之后，她立刻被索姆亚当爵士那种未来伯爵的气派和威严给征服了，所以一改往日的强势，反过来对亚当爵士极尽温柔，将她的女性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朱利安感慨万千，仰天长叹，“这就是体制内的魔力啊！”

　　　　乔洛没听明白朱利安在说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叙述，“或许是亚当爵士本来就对她有所企图，更可能是因为这巨大的反差，我们的未来伯爵同样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执意要把她光明正大地娶进门，两个人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一起。”

　　　　“什么什么？”朱利安怀疑自己听错了，“把她娶进门？”

　　　　“是啊。亚当爵士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和贝克尔子爵闹得非常不愉快。”

　　　　“仅仅是‘非常不愉快’？”

　　　　“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索宁管家当然不敢在边上听了。不过，从贝克尔子爵的言行上看，他虽然反对亚当爵士的胡作非为，但是态度却又不是那么的决绝。他们之所以会闹得不愉快，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什么协议没有达成。至于那是什么样的协议……”乔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都能忍，贝克尔那老家伙还真是不简单呢。朱利安心中暗道。

　　　　“你们干得非常不错。”这样的猛料，以这样的速度送到了自己的面前，朱利安对乔西一家的工作，满意得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他亲自将乔洛送出了门外，和蔼地说道，“但是你们也要时时注意，凡事用心尽力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勉强。你们一家，可是我最宝贵的财富啊。”

　　　　“多谢大人关爱。”几次接触下来，乔洛变得能说会道了许多，“大人，您是我们一家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新生活的大恩人，无论我们如何进行尽心竭力，都无法报答您的恩情。”

　　　　朱利安凝神看了看，确信对方说这话多半是出于真心。不过越是出于真心，越是让他难以承受这份感激。

　　　　“好了，我让卡森给你安排房间休息。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目送着卡森管家举着烛台，带乔洛去休息之后，朱利安站在大厅外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两轮明月，陷入了沉思。

　　　　现在看起来，贝氏家族既心存忌惮，又和他们最大的倚仗索姆亚当产生了隔阂，应该是暂时不会再打佐治亚的主意了。

　　　　趁着这工夫，自己正好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领地的经营上——只是可惜了那笔赎金。

　　　　至于索姆亚当做出那样的事情，除了色迷心窍之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隐情。能够招揽一位强大而又年轻的魔法师，对索姆家族无疑是有利的。可是对他本人来说，因此而得罪了贝氏家族，其中利弊却不好说了——在他能否顺利继承爵位的问题上，贝氏家族何尝不是他最大的倚仗？

　　　　就在这时，城堡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卫兵，请打开城门。我是普罗米斯。”

　　　　朱利安有些诧异——那家伙昨天跟着自己去了县城，然后又一起去拜访了罗格尔神父，后来就留在那里没回来。

　　　　他没有明说，但朱利安也想得到。他多半就要就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神奇表现”，和罗格尔神父做一番探讨，然后通过教会特有的渠道，向他的上级汇报。

　　　　不过他对朱利安的事情确实是非常上心，这些天总是跟在朱利安后面到处转悠，现在这么晚了，还巴巴地从县城赶回来。

　　　　过了一会儿，卫兵打开了城堡的小门，普罗米斯牵着他的马走了进来。

　　　　在将马匹交给马夫后，他径直走到了朱利安的面前。

　　　　“朱利安爵士，您是特意在这儿等我的吗？”只见普罗米斯的神色非常古怪，似乎是在强忍着笑意，戏谑中似乎又带着几分欣慰。

　　　　“我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和您有着莫大的关系——您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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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9章　婚姻制度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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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听。我想睡觉。”朱利安硬邦邦地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向自己的小窝走去。

　　　　小样儿，还想吊我的胃口。

　　　　“贵国的皇帝陛下颁发诏令，凡是正式受洗皈依我教的平民，将接受教会保护。”普罗米斯不急不慢地跟在朱利安后面，悠悠说道。

　　　　“凡是吾主信徒，均接受教会保护。”朱利安脚下不停，“这是总所周知的事情，还用得着陛下专门下诏？”

　　　　“我还没说完呢。”普罗米斯得意洋洋地跟着朱利安进了那间小房间。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两个年轻人已经相当熟络了，彼此间也不介意开些小玩笑。

　　　　朱利安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把萧文曾经睡过的那捆干草留给了普罗米斯。

　　　　“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朱利安问道。

　　　　普罗米斯神秘而得意地笑了笑，“各地世袭领主不得在信教平民的身上行使‘出夜权’！否则，以叛国、异端之罪论处！”

　　　　朱利安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心中的震撼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顾名思义，所谓出夜权，就是指世袭领主有权占有他治下女性领民最为宝贵的第一次。

　　　　顺便说下，只有到了男爵那个级别才算是世袭领主，像朱利安这种爵士是排不上号的。

　　　　这种风俗在很久以前曾经非常盛行，堪称领主们的一项重大福利。但随着文明的进步、观念的改变和道德的完善普及，实行当中所遇到的阻碍就变得越来越大。

　　　　既便是对最懦弱最无能的领民来说，这也是一个无法接受的奇耻大辱。更别说领主所看中、所觊觎的，往往也都些漂亮的姑娘。相应的，她们的恋人，往往也是些最强壮最有头脑的小伙子。他们也同时是反抗这项暴政的带头人和主力军。

　　　　在那个时候，因此而造成的领民逃亡甚至暴动层出不穷，让坚持行使这项权力的领主们付出了损失惨重。可惜，在这个世界上，领主们拥有绝对的武力。还有一个原因，既便是不实行此项暴政的开明领主，在其他领主遭到领民攻击时，也不可能站到反抗者一边，只会处于阶级感情和姻亲关系，坚决地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所以领民的反抗往往是以失败而告终。

　　　　八千年前，在平民们反抗领主出夜权的斗争陷入低潮的时候，刚刚成立不久的创世神教，发挥出了非常巨大的作用。

　　　　教士们首先明确承认领主对治下的领民有着绝对的统治权，但是又引经据典假神之名，严肃地指出领主应当公平地对待所有领民——对此领主们也不会有所异议。

　　　　可由此就引申出了这样的结论——也就是说，你既然要了某位美女的出夜，那么就不能亏待了那些丑女们！（这个们字意味深长）你既然要了一个，那么就不能放过所有！

　　　　以这个悲催世界糟糕的营养水平、令人无法直视的卫生条件和令人绝望的美女产生比例，再加上某些大领主治下那庞大的领民数量，这是一件何其恐怖的事情！

　　　　朱利安虽然没有那个资格，但也曾经憧憬向往过那种“夜夜做新郎”的幸福生活。

　　　　不过细思之后，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极恐。他曾经将心比心扪心自问，既便以他这副年轻精壮的身板，以他曾经一度饥不择食的饿鬼心态，在他治下的一千多号人里面，也只勉强看得上为数不多的那么些若干个——至于其他的，哪怕是灭掉了蜡烛，只要不经意间想起了她们的样子，也足以让他不寒而栗。

　　　　除了质量之外，数量问题也令人担忧。只要是个男爵，治下领民都是数以千计，三天两头就有人结婚。要是人数再多些，好比索总，直辖领地上的人口早就上万了。这么个搞法，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夜夜做新郎？听上去倒是不错，但是考虑到新娘的质量和数量，真要实行起来，却令人生不如死。

　　　　教会放出了此等大招之后，就连那些最好色同时也是最顽固的领主，都不得不偃旗息鼓败下阵来。

　　　　从仁慈的到严酷的，从高尚的到无耻的，从开明的到顽固的，形形色色的领主们通过上千年的时间，几十代人的传承，慢慢地转变方式，通过用征收结婚税的形式来彰显出夜权的存在。

　　　　其实，无论哪个世界，无论哪个时代，有钱有势的臭男人何曾为缺女人而发过愁？也犯不着把吃相弄得那么难看，招得天怒人怨。

　　　　到后来，这结婚税也慢慢地变成了象征性的了。许多领主在收到了领民交上来的结婚税之后，还对或多或少的返回礼品，作为对新婚夫妇的祝福。

　　　　领主和领民的尖锐矛盾由此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而创世神教也通过这场持续了一千多年的斗争，争取到了大批的信徒，再加上其它的种种原因，终于成为了哈比内斯大陆的第一大宗教。

　　　　现在问题来了，虽然所谓的出夜权，已经有几千年都没人正儿八经地实行了，甚至已经被人们渐渐地遗忘到了角落里。

　　　　但是，被遗忘了，并不等于它就不存在了。它就像一头蛰伏在阴暗角落里等待着时机的怪兽，就算没人能看到它，却总能感觉到它那残忍的目光和身上发出的腥臭；它又像是一把悬在亿万黎民头上的利剑，时刻放射出冷厉的光芒！

　　　　可是现在，皇帝陛下居然要和创世教会联手，彻底灭掉这头怪兽，为天下苍生亲手摘下这把利剑！

　　　　他老人家，究竟是要闹哪样呢？

　　　　“这样一来，我们教会……”朱利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缓缓说道。他还特意把“我们”这个词说得格外清晰，“我们教会在民众当中的声望，肯定会更加崇高。”

　　　　朱利安站起身，背着双手，在勉强只能转身的小窝里来回走了两步。然后抬头看向那黑乎乎的石墙，眼中流露出来恰到好处的憧憬和幻想。

　　　　“我仿佛已经看到，万千民众涌入教堂的美好画面……赞美吾主。”

　　　　朱利安很快又换上了一副忧虑的表情，“只不过，这样的话可就把帝国上下的大小领主全部得罪了。民众固然是基石，可是在这个国家里，无论是传播吾主的荣光，还是皇帝陛下实现他的统治，都少不了领主的协助和执行啊。”

　　　　普罗米斯呵呵笑道：“我们教会的前辈们智慧渊博，贵国的皇帝陛下也是英明神武，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想不到呢？”

　　　　他神秘兮兮地说道，“对领主们，他们自然会有所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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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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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补偿？”朱利安不等不承认，自己已经被这个家伙成功地吊起了胃口。或者说，素来以古板而著称的创世教会、素来以严厉而著称的夏洛特克思德皇帝陛下，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新花样。

　　　　“这种转变，非但与您息息相关，而且还和您的妻子有着莫大的关联哦。”普罗米斯笑嘻嘻地说道。

　　　　“是吗？您快说说。”朱利安是真的有些着急了，他已经很久没称呼普罗米斯为“您”了。

　　　　“呵呵，不但和您的妻子……”普罗米斯笑得更加得意，“甚至您那位罗丽丝小姐，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什么？”朱利安的脸色变了，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当然了，也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想得太美……

　　　　普罗米斯忽然用一种程式化的口吻，在这间阴暗的斗室内，向朱利安这唯一的听众，做起了严肃的报告。

　　　　“根据吾主的安排，以及杰梅尼帝国的法律，帝国的领主都是出身高贵血统纯正的贵族。他们肩负着传遍吾主荣光、执掌帝国法律、响应皇帝征召、保护治下领民等等诸多神圣职责。同时，他们也都是高尚而优秀的栋梁之才，都是受过各方面良好教育，并且深受女士青睐的骑士……”

　　　　朱利安陷入了呆滞。“深受女士青睐的骑士”？这好像说的就是我哎……或许，并不是我想得太多。

　　　　只听普罗米斯还在用那种毫无抑扬顿挫的平板语调絮絮说道：“所以，为了他们在履行了自己的神圣职责之后，能够得到更好的放松，能够拥有更加美满的感情，能够以更加虔诚和忠实的心态，继续为吾主，为皇帝陛下效劳；更是为了他们的家庭和谐，为了他们那高贵的血统能够得到更好的散播和传承，而不是身负恶名泯灭于平民当中……”

　　　　朱利安的一颗心跳得飞快——额滴个神啊！

　　　　这时，那可恶的普罗米斯忽然放缓了语速，慢吞吞地说道：“综上考虑，皇帝陛下特颁发诏令，从那古老而文明的东方大陆，引入更加美好，同时也更具人性化的……‘如夫人’制度！但凡正式受洗皈依吾主的贵族，均可自行决定是否执行该项制度。”

　　　　如夫人啊！听到这个熟悉而又美好的词汇，朱利安终于忍不住捂住了脸，顿时泪流满面！

　　　　同时他又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分明是一件拿不上桌面，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的事情，居然能说得如此的霸气侧漏，如此的冠冕堂皇！

　　　　这是怎样的人才啊！

　　　　“朱利安爵士！”这时，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唤，普罗米斯从那捆干草上站起身来，一脸正气，目露邪光，“恭喜，恭喜啊！”

　　　　“谢谢，谢谢。”朱利安哽咽着说道，“万分感谢。”

　　　　激动之下，他毕竟还算清醒。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普罗米斯。

　　　　“陛下的诏令还说了什么？这个……这个‘如夫人’制度，具体是怎样实行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普罗米斯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们杰梅尼帝国自有国情在此，不可能照搬东方大陆的那一套理论——其实说实话，东方大陆究竟是个怎么个搞法，既便是我们教会里知识最渊博的长者，也未必清楚。”

　　　　费朗捷琳娜倒是非常熟悉东方那一套理论的样子。朱利安忽然想到。

　　　　“不管怎么说，既然迈出了这第一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