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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陛下捕头要跳槽-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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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清掏兜,忽然动作一顿,“哎?我钱袋子呢?”接着摸向另一边,“也不在这里…”
接着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发现钱袋竟然不见了踪影!
“这…我明明出来放在兜里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你小子!干啥呢钱袋都能弄丢?!”郝猛虎目圆睁。
一旁萧清微微蹙眉。
“没啊!我方才还摸到钱袋子呢,小力过来时钱袋…额…”蓦地,声音一顿,身子顿时一僵。
一旁郝猛咬肉饼的嘴也忽然停住。
须臾,一脸呆滞的小清,“不会是小力…”
“把钱袋子顺走了吧…?”郝猛僵着脸接话。
萧清,“…”
不大的小摊前刮过一阵冷风,将摊前三人瞬间冻成冰疙瘩。
身后的大婶目光犀利似剑,冷冷扎向摊前三人。
须臾,清凉的空气中传来两声惊天怒吼,“臭小子!你给我滚回来!”
那吼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瞬间惊起路边树上飞鸟几只,扑腾着掉下几根鸟羽,蹿向夜幕,片刻便消失无踪。
远处悠悠闲逛在街道上的某人抛了抛手上的钱袋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现在去买某人喜欢吃的精品阁点心,还有某人最爱的肉饼吧,正好我现在也有点饿了。顺便再把某人明天要实验的管子给藏…额,好好保管了,免得被汪仔又叼走玩了,呵呵…呵呵呵…”
一串诡异莫名的笑声飘荡在街道上,引得一旁正忙着收摊的某大爷忽然一个哆嗦。搓了搓胳膊,嘟囔着,“怎么感觉有股子阴风呢,看来这天真要变冷了…”
迅速收好了摊子,拎起一个酒壶晃悠悠地离去。
街上再次恢复宁静,夜幕低垂,星光烁烁,似水般细润无声,却静谧安和。
**
第二日,某人黑着脸,顶着一头鸟窝冲到正在悠闲浇花的李小力旁,“我管子呢?”
“不知。”某人头也不抬。
“你怎么可能不知?有谁能清楚知道我实验道具的所在地,还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锁着的箱子给撬开?除了你还有谁?”萧清一脸不信。
“可能飞云,可能流雾,也可能昨日你口中说的某个大神探,什么赴死的,都有可能。”
萧清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是福尔摩斯。”
“哦哦,对,也可能是他。”李小力悠然地浇着花,随即从一旁拿起剪刀,彷若无人地修剪起花枝来。
萧清一脸黑线,眸子死死盯着面前的某人。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面前这人竟然如此腹黑,而且还这么小心眼!
“必须要管子,否则今天的实验做不成了。”
李小力手中剪刀发出“咔咔”的声音,一言不发。
萧清撇了撇嘴,“以后不再偷偷往你碗中放小清钝的补药了。”
某人继续忙着手上的事。
“你一直找不到的藏蓝鞋履,是郝猛偷偷拿走训练汪仔去了…”某清出卖得毫不犹豫。
李小力头也不抬。
“你最爱的那盆紫菊,前几日被小清不小心踢翻,后来钝成补汤了。恩…就是那日我将补汤倒进你碗里,你还面不改色给通通喝了下去那次…”
某人额角一抽,“咔”一声,好好的花枝瞬间断裂。
“还有,你最爱喝的江南竹尖茶被我拿去做实验了,后来被汪仔给叼走不小心掉进湖里了…”
某人脸色渐黑,开始濒临爆发。
萧清面无表情,再加一棒,“你一直找不到的《八卦奥义》被我拿去垫桌角了,因为我做实验那个桌子,总是摇来摇去,就顺手拿了那本书垫了上去,后来小清帮我把桌子修好,就顺手将那本书当柴烧了…”
“在我屋中右边桌上最里面的匣子里的第三层。”
李小力毫不犹豫打断萧清的滔滔不绝,他怕再听下去,会真的忍不住将面前的女人扔进外面的湖中。
“哦。”萧清瞥了眼某人拿剪刀不停抖的手,还有他手下已经被摧残的萎靡凋零的盆栽,面无表情转身,蹬蹬离去。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露着奸计得逞后的得意。
不得不说,这些人能聚在一起,骨子里的“邪恶”是何等相似。
风水轮流转,一刻不停息。
短暂风波后,是午饭时间。吃完饭后,萧清准备去趟刑部。刚出门,便迎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额…”萧清步子迈了回来,眨眼望向来人,“你…迷路了?”
一旁小清顿时黑线。
你以为谁都跟二哥你一样是路痴啊?
门口来人正是昨晚跟郝猛打得激烈的蒙面男,某人“爱称”小九。
小九同样黑布遮面,看不出丝毫情绪。
“没迷路,随便逛逛。”
从偌大的城郊逛到城中央的落霞湖边?这“随便”一逛,是不是逛得有点远?
萧清嘴角微勾。刚准备说话,就被闻声赶来的郝猛兴奋打断,“你小子怎么来了?!正好,昨日打的不过瘾,今日再来!”说着扁了袖子就准备开打。
萧清淡淡道,“打倒是可以,但点到为止。还有,小七也该出来放放风了,你把它提溜到外面湖里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吧走吧,俺知道了…”目光一转不转,直直盯着门口的小九,似乎怕他会跑了一样。
小清瘪嘴。二哥可真是的,一大早上跟他去了城外军营一趟,跟褚大哥偷偷说了会话,中午回来就跟啥事都没有了似的。
什么情况?
望了眼已经打得噼里啪啦的两人,小清转身朝前面的萧清追去。
“二哥你等等我!”
“快点,否则就丢下你了!”
“丢下我你连去刑部的路都找不到!”
两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刑部,径直朝曲晟的院子走去。
院内大门紧闭,门可罗雀,连一个守兵的人影都不见。
萧清见怪不怪,直接抬脚踹门而入,屋内地板上一坨不明物正睡得口水横流,却被猛地撞击声给一个激灵弄醒,满身低气压望向门口。
“你小子就不能正常进我屋子?”声音是浓浓的鼻音,表示某人还处在半睡半醒中。
萧清熟练地绕过地上一张张的案卷“障碍物”,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跟某人学的。”
曲晟瞥了眼凳子上的某人,随即耙了耙脑袋上的一窝乱毛。
“今日怎么来了?”
萧清起身,将地上散落的一张张案宗拾起,“恩,有点事。”
“快说。”说完赶紧滚。
萧清默默整理着手掌的案宗,“这次官职调动你负责?”
曲晟挑眉望他,“你有兴趣?”
“恩。对此次升职的某个叫蠢猴的感兴趣。”
曲晟腌臜胡下一脸黑线,“你说的是夏春候吧?”
“恩。”
“你对他感兴趣?”曲晟眉梢挑起诧异。
“若说他收了此次被查封官吏的数量白银还有诸多珍贵古玩字画,以权谋私为其外甥在帝都不远的阜县买官,且他的儿子还暗害了柳荫街张家老太的女儿,这样的人还能升上刑部左侍郎,那我还真对他的惨绝人寰的背景和高深莫测的遮掩手段,十分感兴趣。”
屋内空气微微一滞。
曲晟嘴角抽了抽,“你想说什么?”这家伙,就不能直截了当地说。
萧清微微蹙眉,望向盘腿坐在地上的曲晟。见他双眼懵懂一副“我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意思”的样子,淡淡环胸,“意思就是,我看不惯那个死老头,将他撤了,发配到千里之外的北疆去。这样,是你想听到的?”
望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曲晟嘴角微抿。
“砰”蓦地一声砸地声打断两人的对视,转头望了过去,发现遮挡光线的布帘杠竟掉到了地上,似乎是钉子松了。
曲晟一看,顿时横眉,“你小子!让你每次进来都踹门,把我的窗边的钉子都给震掉了吧?!”
萧清挠了挠脖子。就以这种程度的震动,怎么可能会将钉墙的钉子给震掉?
“早就跟你说了把你屋内的物件修一修,你不听。上次朱老头过来,刚坐你那把椅子便摔了个四脚朝天,那把椅子竟然只有三条腿,真不知你是怎么将它安稳立在地上的。”
萧清边说边走到窗边,将帘布踢到一旁,拾起下面的纸张,“还有,这布帘该换了,都臭了,跟你身上一个味。”
“你小子…”
“偶尔出去转转吧,小纯会很高兴你带他去街上的衣铺买几身新衣服的,毕竟他的衣角和鞋子都已经有了磨痕。”
曲晟一怔。
萧清将手中的一沓厚厚的案宗递给发愣的某人,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
曲晟眸子变得幽沉。窗外阳光洒落,一缕光束恰好打在他的脸上。除了凌乱不常打理的随意,却衬得五官越发棱角分明,多了一分野性不羁。
光影渐移,洒在左眼深邃的瞳孔上,泛起了点点光斑。瞳孔竟似奇异地变成了碧色,与一旁深褐眼瞳形成强烈反差!
那眼眸的碧,似被清泉洗过般明净透彻,似长空一线天的澄澈自然。
萧清眼中讶异闪过,“你…”
曲晟一怔,脸上蓦地涌现一袭慌乱,转瞬即逝。随即淡淡转身,阻隔照在身上的光束,也似阻挡了某人的视线,身上透出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
萧清眸光微闪,望了眼男子略显僵硬的后背,面无表情道,“你鼻孔里有鼻屎,嘴角处还有口水的痕迹。可不可以不要每次我来见你,你都这副光辉亮丽的形象出现在我眼前?”
曲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头也不回,“谁请你来了?没事赶紧滚!老子还有事!”
身子逐渐松弛下来,语气是惯有的嚣张霸道。
萧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小纯还小,别让他跟你学了去。否则毁三观外加毁一生啊!”边说边悄悄朝门口挪去。“滚——!”身后是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萧清熟练躲过飞来的草鞋,晃悠悠朝院外奔去。
进了隔壁自己的小院,小清正在帮他打扫屋子。
“这屋子不用每天都扫吧?”她记得昨日他也过来收拾了。
萧清翻腾着案前摆置得特别整齐的书,片刻,就将某人刚收拾干净的桌子捣腾得一片狼藉。
“啊!二哥,你怎么把我刚收拾的桌子翻成这样了?!”小清噘嘴,瞪着从桌前转移到书柜前翻找的某人。
“恩,找个东西。”萧清头也不回,继续扒拉中。
“二哥你要找什么?小清帮你找,否则你又要跟曲侍郎一样,把我好不容易收拾的屋子瞬间变成狗窝了!”
萧清动作一顿,转身,嘴角狠狠抽了抽,“我要找《大祁官吏品阶录》。”
小清眉头一拧,瞪了眼面前的萧清,指着窗边一盆明绿色盆栽,“前几日,你不是说这盆绿松盆底下裂了漏水,又没时间换吗?就拿这本书垫盆地了。”
萧清转身,望向在窗边开得正茂盛的绿松,还有盆底下已经被阳光和浇过的水“蹂躏”得不成书形的某官场权威之物,淡淡眨眼。
走过去,将有一尺厚的典册抽出来,拿一旁的帘子擦了擦封面的污渍,走向桌前。
“啊!二哥!你竟然用小清刚洗好的帘子擦!”小清大声嚷嚷。
萧清坐在桌前,抬腿搭在桌上,靠在椅子上翻看着书录,“既然有人说我像曲侍郎一样,我不做点表示岂不对不起那人?”
小清顿时一脸黑线。
二哥…报复心好强…
果断迅速收拾了屋子,很有眼色地不再嘟囔某人不雅的坐姿,迅速退离了静默的怒火圈。
屋内只剩下萧清的翻书声,一声又一声,窸窣作响。只是不到片刻,声音就变了,微微的鼻鼾声隐隐传来。
再望去,方才那幕少年捧书的美好画面已经变成了某人昏沉睡去的滑稽景象,双腿搭在桌上,一手耷拉在一旁,一手还保持着捧书的姿势,而本应握在手中的书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上,在默哀自己悲惨的命运。
头外在一旁,半吊在空中,浅浅的鼾声从少年秀气的鼻中发出,显示出此刻的好眠。
屋内一片安静。
光影微斜,树影斑驳。一道孤高清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悄无声息地靠近桌前睡得正酣的少年。
望着少年豪爽不羁的入睡姿势,一丝轻微浅淡的悦耳笑声轻轻流淌在屋中,转瞬即逝,仿佛方才的声音只是幻觉。
缓缓俯身,浅银色暗纹长袍在地上拖曳出高贵弧度,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拾起地上掉落的典册,褶皱破损的典籍落入男人深邃的妖瞳中。
侧脸似神斧雕刻般棱角分明,线条流畅,似沧澜玉彻般慑人心魂。多一分太硬,少一分太柔,如此这般,恰如神明最偏宠的眷顾。完美无缺,孤绝画卷。
“汪仔你臭爪子压我脑袋了…”凳子上睡得正香的少年喃喃,微微动了动脑袋,继续陷入沉睡。
帝王妖瞳微眯,淡淡扫了眼凳子上的萧清,幽深的眸子落在手中的书上。
一张一张翻开着,速度比少年的快得不只一星半点。
空气中淡淡弥漫着一丝纸张的霉气,却渐渐被男子身上似雪的幽香气息所掩盖,消失无痕。
梦中的萧清似乎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气味,在他鼻尖萦绕徘徊,久久不散。
原本还梦见跟汪仔探讨如何攻击敌人弱点部位时,忽然面前景象一换,变成了熟悉的院落。
轩窗半敞,梨花飘落。梦中的男人还是一袭简易银袍,孤绝傲岸的身影。
宛如神君般的容颜如仙似魔,幽冷深寂。
他身前的少年衣衫微乱,目光直直盯着他,一瞬不瞬,“今日之约就此达成,如何?”
少年声落,男人身上似掀起惊天怒意,转瞬隐于无形。
缓缓凑近少年,男人眸中双瞳泛起浅浅蓝光,似冰雪滴就而出的晶莹,又似深海幽不见底的冥境。
“三年后放你离开?”声音仿若千年冰晶,冷寒渗人。
“对…”下颌蓦地被某人捏住,冰凉彻骨的触感从指尖幽幽传来,将她肌肤渐渐染上一层霜冷。
男人目光似世间最危险的毒药,一旦陷入便无法自拔。
幽深,冰寒,虚无,空寂,却又带着一丝凛然的怒意,和莫名的情绪。虽不知那是什么,但是萧清却清楚得知道,那是致命的毒,一种沾上便会万劫不复的毒。
眸子陡然一厉,萧清蓦地后退,却被男子那双修长的手轻柔捧住。
温软缠绵,至死不休。
仿佛那力道捧住的,是时间最美好的珍宝。也是最不愿轻易放手的东西,就像最温柔的禁锢。
萧清整个身子都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男人仿若天人的面容一点点靠近,冰雪气息幽幽打在他的鼻尖,脸颊,双唇,气息交缠,呼吸缭绕,他能清楚听见自己心跳的律动声。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有力地跳动,不知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面前男人的。
冰雪般樱唇就要贴上的前一寸,却蓦地一转,湿润气息直直印在了萧清嘴角,最靠近唇的地方。
萧清连指尖都似僵住。
嘴角湿热气息微顿,随即缓缓移动,在脸颊处留下一串湿热气息,缓缓靠近耳侧,接着是帝王幽凉却慵懒的声音,“这是烙印,三年之约就此达成。”
男人何时起身,何时帮她拢过微乱的长衫,又是何时离开,萧清都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嘴角和脸颊处灼热的气息,如男子口中所说一般,渐生烙印。
梦中的萧清微微蹙眉,眼中是一片片飘舞的雪白梨花,模糊了视线,遮掩住动摇的心,也同样给了他不再深究的借口。
缓缓睁眼,面前是熟悉的屋子。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起身,蹙眉。
怎么做了这个梦?在梦里这个男人仍然缠绕不清,真是没办法安生了…
“做了什么梦醒来这副表情?”忽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出,却让萧清身子一顿,缓缓抬头。
面前不远处的软榻上,那个男人一袭浅银长袍,在点点光束下,泛着清幽的光辉,折射到他孤绝清雅的容颜上,晕出浅浅光釉。
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在他冰雕般如玉的手指间,绽出最美的篇章。
正是她用来垫盆栽的《大祁官吏品阶录》。(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准拿下
(全本小说网,。)
“陛下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忽然出现?尤其是在臣睡觉的时候。”萧清脸色微沉。
回答他的是书页翻动的声音。
“做什么梦了?”帝王淡淡问道。
“梦见一个讨厌的人。”萧清面无表情开口。
“朕是很讨厌的人?”男子声音浅淡无波澜。
萧清一怔,“臣没说过梦见的那人,是陛下。”
“你方才叫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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