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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别打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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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一桩美事的诞生，有的人甚至已经在想夏启家会不会摆喜宴了。
“抱歉！”
夏令月拒绝。
“以夏婶的吝啬程度，恐怕不会有多少肉菜！”
邻居们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了，一个个愕然抬头，看着夏令月，那表情仿佛看到老鼠衔走了到嘴的大肉。
一直沉默的夏野，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
“为什么？”
夏婶叫了起来，声音高亢尖细，充满了愤怒和不解，犹如一个看到手下养了十几年的雏妓突然被男人骗走的老鸨。
气氛变的尴尬了，尤其是那些围着夏婶在恭祝她的领居们，仿佛被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什么？”
夏启准备好的台词，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以至于嘴巴大张着，像一条被丢上岸濒死的鲶鱼，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抱歉，我不能嫁给你！”
这一次，夏令月的声音大了很多，而且透着的坚决，宛若金石一般不容置疑：“小野子，咱们回家！”
“你个贱女人，竟然不识抬举！”
夏婶窜了过来，一手拧向夏令月的脸，一手抓她的头发，她觉得自己最优秀的儿子被羞辱了。
夏野跨步上前，挡住了这个女人。
“你不过是一个废物，骄傲什么？我儿子能看上你，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夏婶破口大骂，唾沫乱飞，她是不喜欢这桩婚姻，可是那也轮不到夏令月来拒绝！
“喂！”
夏野不爽了。
“不要打架！”
夏令月拉住了夏野，担心他吃亏。
“怎么？想打我呀？来呀，我儿子可是炼体境大圆满呢，你呢？废物一个！”
夏婶挺着胸脯，三角眼中全是鄙视：“呸，夏家双废，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要动手！”
夏令月死死地抱着夏野的胳膊，她知道弟弟的性格，他被骂成什么样子，可能都无所谓，但是一旦涉及自己，就会很生气。
噗嗤！
有人笑了起来。
夏家双废，就是贫民窟中，人们对这对姐弟最直观的认知。
夏令月是夏部落曾经第一英雄夏无暗的女儿，可是她本人却是个白板身，就是一丝元气也感应不到，简直白瞎了她的血脉，因此也总有人说，她可能是隔壁老王的孩子，连带着夏无暗也有了一个翠顶英雄的绰号。
夏野倒是血脉强大，可这也为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在这个生存环境恶劣的后石器时代，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渐渐的形成了氏族制度。
以姓氏为基础，整个氏族的人居住在一起，接着逐渐形成了部落，有了城池。
为了争夺有限的生存资源，战争频繁爆发，有的姓氏身死族灭，有的姓氏兴起昌盛，持续到现在，一共有八大姓笑到了最后，自封为王，分享了这块大陆。
赵家占据了大陆北方的区域，国力在八大姓中可以排进前三，其拥有大小数十个藩属氏族。
夏部落就是其中之一，它地处热河以北，东部与实力强大的中山氏毗邻，北部则是茫茫的荒域古森，要不断面对野人部落的袭扰劫掠，为了不被吞并灭族，不得不依附于赵国。
国之大事，在戎在祀！
每一个姓氏组成的部落，都会时常祭拜他们的先祖，祈求庇佑，每一个氏族，都信仰同一个图腾，也会继承同一种血脉力量！
这是根植在生命中无法改变的一切，姓氏就是一个人无法磨灭的烙印！
赵王统御藩属氏族的手段简单粗暴，他以祭祀祖先、庇护部落为名，要求每一位部落族长将最优秀的儿子献出来。
在国之祭典上，赵氏的大巫师们，会使用一种秘法，将这些族长之子的血脉剥离出来，献祭给先祖，以祈求来年各氏族风调雨顺，可以诞生更多的英雄！
这就是鲜血祭祀！
夏悚族长哪舍得把最杰出的儿子献给赵王，又不敢随便挑一个废物糊弄赵王，于是夏野就倒霉了。
夏野不愧是夏部落第一英雄夏无暗的后代，他的血脉力量强大，年纪小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人人都说，不出意外，他十八岁前，必成英雄，成为夏氏一族的旗帜！
四年前的荒兽潮，夏无暗为了保护部落英勇战死，夏悚为了表彰他的功绩，认夏野做了义子，发誓要照顾好他们，可是仅仅一个月后，夏野就被献给了赵王。
经历了残酷的鲜血祭祀，夏野竟然没死，但是瞎掉了左眼，或许是觉得他活不了多久，又或许是担心斩草除根影响自己的名望，夏悚族长忘掉了这个微不足道的虫豸，任由他自生自灭。
“我有说错吗？你们两个废物加起来，不正好是夏家双废？”
夏婶极尽嘲讽之能事！
“令月，我可以保护你，给你幸福！”
夏启虽然还在告白，可声音中有了一丝不耐烦和愤怒！
“我弟弟也可以保护我！”
在夏令月心中，弟弟就是最棒的。
“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鲜血生存试炼将在半个月后开始。”
夏启的嘴角，溢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而我，可以保护你的弟弟！”
夏令月的脚步，停住了。
荒兽潮每四年爆发一次，结束后，各大部落都会趁着接下来的平静期，将十五到十八岁之间的年轻人丢进荒域，进行一次鲜血生存试炼。
所谓荒域，就是人类从未涉足的地方，莽荒、原始、充满了危险的物种，但是人类必须拓荒，因为更大的土地，就代表着更多的生存资源。
食物、水源、矿脉，甚至是野人奴隶，要么发动战争从其他部落中掠夺，要么从荒域采集！
每个部落的勇士都很宝贵，自然不可能随便消耗，所以就有了鲜血生存试炼，说白了，这些年轻人就是马前卒。
参加试炼的每一个年轻人，都可以得到一枚先祖之灵，当他们抵达荒域，选好了地段后，便可以祭祀先祖，之后先祖之灵会建造出一个临时的部落祭坛，点燃祭坛之火。
祭坛之火可以驱散附近的野兽，鬼魅、瘴气，暂时提供一块安全的营地，这个时候，马前卒们就可以开始初步探索了。
一边收集食物，努力活下去，一边寻找饱含元气的材料，当足够后，就可以在祭坛向先祖祈祷，让先祖之灵们建造主宰塔。
这是一个部落中，最重要的建筑，有了它，才能作为枢纽，建造元气塔、泉水池、以及英雄祭坛。
当这五大基础建筑齐备，一个小部落就算诞生了，马前卒们也就完成了鲜血生存试炼。
说起来麻烦，做起来更难！
虽然是拓荒，马前卒们对荒域都不熟悉，但是水源、矿脉、以及事宜耕作的土地，都是必争的地带，所以往往有很多马前卒在这些地方建造部落，然后就是血腥的征伐厮杀，唯有最后的胜利者，才有资格竖起部落的图腾大旗！
夏部落附近有十几个氏族，先不说这些不同姓氏的马前卒之间的厮杀，就是夏部落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到时候数百人涌进荒域，展开竞争，夏令月就算再相信弟弟的天分，也愿意他多一个盟友。
“我甚至可以将他引荐给夏桀！”
夏启轻笑，又爆出了一个猛料。
一片惊呼四起！
夏桀是族长夏悚的小儿子，天赋杰出，被誉为部落的未来，要是能做他的部下，那将来必然是夏氏一族的重臣。
为了弟弟，夏令月愿意牺牲自己，可是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夏野一个跨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就你，也敢说保护我？”
夏野撇嘴，说完再不理夏启，拉着夏令月的手就走向了茅草屋。
体温透过指尖传了过来，暖人心脾，看着弟弟渊渟岳峙的背影，夏令月闭上了嘴唇。
这个时候，该男人当家！
看着心爱的女孩擦身而过，眼中只有她的弟弟，夏启再也受不了这种轻视和侮辱，咆哮出声。
“你会后悔的！”
夏令月没有在乎，她有一个大秘密，要迫不及待的告诉弟弟！
第三章 青铜四季歌！
长街上都是左邻右舍的议论声，有说夏家双废姐弟的不识抬举，有羡慕夏启将要开始的幸福生活，也有人在担心他们的孩子，因为无论男女，只要适龄，全都要参加鲜血生存试炼。
“一个夏令月算什么？只要你建立了部落，会有很多漂亮女孩倒贴着追你！”
夏婶气愤之余，又松了一口气，至少天才儿子不用被夏令月耽搁了，不然生下的后代也是个垃圾血脉。
“这份羞辱，我记下了！”
夏启攥紧了拳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等去了荒域，我会亲手斩下夏野的脑袋，然后送给夏令月！”
“对，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夏婶大赞。
茅草屋简陋，地面用黄土夯实，最里边是一块用石头垫着四个角的木头板子，这就是大床，上面是两床被子，别看打满了补丁，依旧算是很值钱的家当了。
别的人家，就只有一堆干枯的稻草，勤快一点的，扎一个草席，不过天冷的时候，盖多少都没用，取暖只能靠抖。
左边是一个木头打造的架子，放着几个陈旧的陶罐石皿，别小看这东西，在这个青铜器皿还没有普及开来的后石器时代，烧陶可是一门只有少数人才掌握的高端手艺。
结婚时男方家摆上两、三件漂亮的陶器，那可是相当长脸的事情！
“你去烧水，我把兔子洗剥一下！”
夏野放下背篓，陋室虽小，但是有姐姐在，就很温暖。
“你又出城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荒兽潮刚刚结束，外面很危险，你怎么总是不听？”
夏令月捏了捏眉心，无奈之余，又有一些自豪，这个弟弟，从来没让自己操心过。
关上门，将火盆拿过来，看着堆在墙角的木炭，夏令月又是微微一笑，别人家烧得都是木柴，烟大呛人不说，还不耐用。
谁家入冬的时候，不是堆满了一院子的柴火？可是依旧不够整个冬天的耗用。
自家不同，夏野把木柴堆在一起，用黄泥封住，一把火烧过后，就得到了这些黑乎乎的东西，他说这叫木炭。
木炭的热量很高，也耐烧，尤其是冬日，晚上点一个火盆，再搁上一个盛满水的陶壶，不仅可以取暖，早上起来还有暖暖的热水用。
别说贫民窟，就是主城区那些人家的主妇，因为沾水太多，冬天里手上也会开很多口子，风一吹，钻心一样的疼，可是夏令月没有，她的手指依旧白皙如葱。
卖炭可以成为一个营生，赚到钱，吃上肉，但是夏令月从来不提，因为她觉得弟弟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部落大英雄，福泽万民，而不是做一个走街串巷只能自己温饱的卖炭翁。
“姐姐，我有事和你说！”
兔肉下锅煮上，夏野坐在了草席上，开始把石料打磨成箭簇，这是夏令月平日的工作，卖给那些武器店，可以补贴家用。
“你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养好，不要操劳，去休息吧！”
夏令月担心。
该死的夏悚，弟弟经过了鲜血祭祀，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身体虚弱，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在生病卧床中。
“对了，你的眼睛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夏令月说着，就伸手去揭夏野的眼罩。
“没事！”
夏野躲闪，在姐姐面前，他总是强忍着疼痛，不然她会操心的。
“你别动！”
夏令月摘掉了眼罩，顿时惊咦一声。
夏野的左眼已经不再充血殷红，除了零散的几条血丝，黑白分明，看上去炯炯有神，不过在瞳孔的外环，有一圈蓝色的光环围绕，这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多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暖黄色的光团又出来了，像流云一样，飘来荡去，还好，往日里那种针扎般的刺痛感小了很多。
“能看得见吗？”
夏令月伸出手，在夏野脸前晃了晃：“那种光团还在？”
“嗯！”
夏野眨了眨眼：“还有！”
“有没有变少或者变小一些？”
夏令月轻柔着弟弟的眉心，帮他放松。
“还是九个！”
夏野重新戴上眼罩，光团立刻消失了：“别担心了，反正也不算瞎！”
“就算瞎了，我弟弟也很帅。”
夏令月检查了一下房门，确定没有人偷窥后，钻到了床板下，拿着一把石刀，挖开泥土，取出了一大团麻布。
“什么东西？”
夏野接过，这东西也不知道埋了多久，麻布都烂了。
“打开吧，它现在是你的了！”
夏令月的目光有些哀伤，因为这是父亲的遗物。
撕开麻布，露出了一个大约一尺半见方的木盒，也不知道在地下埋了多少年，可是它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尤其是上面雕刻的百兽猛禽图案，依旧栩栩如生，仿佛要一跃而出似的。
这绝对出自于一位大师之手。
“雕的挺棒！”
夏野大赞，每一只上古凶兽猛禽的神韵，都透过一道道的线条，氤氲了出来，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中心那个图案。
似字非字！似兽非兽！
“这应该是一枚图腾吧？”
夏野猜测。
在这个后文明时代，人们认为图腾是先祖灵魂的载体，祭祀它、崇拜它、便会得到先祖的庇护与保佑，久而久之，图腾也成了一个部落的信仰与标志、代表着这个部落的历史、文化、以及未来！
看到姐姐点头，夏野想了一圈，也没在脑海中找到类似的图腾，至少夏部落周边不存在。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父亲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珍宝！”
夏令月叹了一口气：“他总是说，要恢复部落昔日的荣光！”
夏无暗是一个流民！
所谓流民，就是部落灭亡后，流离失所的人，夏无暗在流浪的时候，遇上了上一代的夏族长，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最终加入了夏部落，并且靠着强大的武力，让夏氏一族在残酷的部落战争中站稳了脚跟，自己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夏部落第一英雄。
“这难道是父亲部落的图腾？”
夏野打开了木盒。
里面有三个格子，垫着厚厚的丝绸，最左边是一柄青铜短剑。
夏令月瞄了弟弟一眼，这可是昂贵的青铜器，普通货色拿到市面上，都能卖出数百刀币，更别提父亲的遗物了，可是弟弟一点狂喜和震惊的神色都没有，还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如此沉得住气，显然是做大事的人，这让夏令月很满意。
夏野拔剑！
呛啠А�
剑刃和剑鞘摩擦，发出了一道清亮的声音，犹如鸟鸣一般，极其悦耳。
“好剑！”
夏野大赞。
哪怕铸造岁月已经悠久不可考，可是此剑依旧光洁如新，它反射着炭火的光芒，那种华丽和优雅，宛若神灵盛装的舞步！
“它叫四季歌！”
夏令月探手，放在了刀刃上，一股冰凉沁人心脾，心中的烦躁和不安，瞬间消退无踪。
“好名字！好漂亮！”
只是一眼，夏野就喜欢上了它，剑身一尺长，三指宽，没有开锋，弧线轻盈流畅，诠释着自然的美感。
更让人惊叹的是，剑身和剑鞘铸造着春种、夏长，秋收，冬藏的四季图案！
如歌！如诗！如画！
那一缕缕的线条透着岁月的气息，那一刀刀的轮廓有着生活的味道，安静与祥和，幸福与美满。
这是一柄祭祀之剑！
“难怪没有开锋！”
夏野感慨，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姐姐：“给我了？”
夏令月翻了一个白眼：“你说呢？得了便宜还卖乖！”
“嘿嘿！”
夏野抓了抓头发，放下青铜剑，拿起了右边第一个格子的遗物，拨开兽皮，里面包裹着一块石头。
“这是什么？”
夏野不解。
石头有核桃大，半透明状，中间似乎有一簇火苗在燃烧。
“先祖之灵！”
夏令月说完，夏野手一抖，差点把石头摔出去。
“你要死呀，打碎了它，部落重建的希望就完了！”
夏令月赶紧把石头抢了回来，小心地用兽皮包好。
“等你去荒域找到了合适的土地，就把它拿出来祭祀，先祖之灵会建造出先祖祭坛，点燃祭坛之火！”
“知道了！”
夏野神情凝重，任何一个部落的建立，都是从先祖祭坛开始的，它是第一座，也是最核心的一座建筑，部落战争时，一旦先祖祭坛被推倒摧毁，先祖之火熄灭，那就意味着部落灭亡。
只要先祖祭坛矗立，不管部落被打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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