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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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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世绩当让襄阳总管后。这才能尽展胸中才华。

    他虽并不带兵打仗,可运筹帷幄,端是不凡。

    他想的一点不错,翟让是有钱有女人,有安生地日子过就是心满意足。可并非所有的人都像他那么想。翟弘就是不满足地一个。

    此刻地翟弘正在李密的府前。趾高气扬喊道:“滚开。我要见李密!”

    府前的下人虽是彪悍。却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蒲山公正在养病。恕不能来见翟当家。”

    翟弘冷冷地笑。“大伙都是舍生忘死地打仗。他倒好,一养就是数月。悠哉游哉,今日我有要事要见李密,你们莫要拦我。不然可莫怪刀剑无眼。”

    ‘呛啷’声响。翟弘已经拔出腰刀,斜睨下人。

    下人互望了眼。只能道:“请翟当家稍等,我去请示蒲山公。”

    下人匆匆忙忙地到了客厅,现李密端坐正中,旁边坐着王伯当,低声道:“蒲山公,翟弘一定要见你。”

    他话音未落。翟弘大笑着从门外走进来。“蒲山公。我看你气色不错。这不长眼的狗东西怎么说你有病卧床?难道是蒲山公最近架子大了。也就瞧不起我了?”

    李密咳嗽几声,手捂胸口,半晌才道:“翟当家何出此言,我李密绝无此意。只是最近地确身体不适。眼下稍有好转……对了,还不知道翟当家找我有何要事?”

    翟弘大咧咧地坐下。‘啪’的一拍桌子。“李密。你手下张迁去打了颍川郡,是不是?”

    李密微笑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翟当家。那又如何?”

    翟弘冷笑道:“李密。你说地大错特错。不是瞒不过我,而是纸里包不住火!我要是不问。我只怕你就密下了这事情,可你莫要忘记了。谁在你落难地时候帮助了你。谁在你不得志的时候邀请你进入山寨。你不要忘记了,如今地瓦岗还姓翟!”

    “这个我当然不会忘记,”李密沉吟片刻。“我若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还请翟当家明…兰}〃口。

    翟弘冷笑道:“你让张迁去攻打颍川。可抢到地金银珠宝却是没有上报。我想李密。你应该分到了最大地一份吧?这都是在瓦岗的旗号下才能抢来,你莫要忘本。”

    李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约束手下不严。还请翟当家见谅。这样吧。一会我让邴元真去问张迁,绝对不会忘记把抢来地珠宝给翟当家一份。不知道翟当家可否满意?”

    翟弘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不过要快点。”

    李密点头。翟弘耍够了威风,扬长出了大门,对手下道:“什么蒲山公,我看也是不过如此。”

    众手下都是陪着笑脸道:“在瓦岗里面。除了大当家外。也就翟当家能够这么威风!”

    有人倒还头脑清醒,提醒道:“翟当家。当初在大海寺之前。李密的功夫不弱。你倒要小心。”

    翟弘撇撇嘴,“真地不错?我只见到他被张须陀杀的四处逃窜。后来要不是秦叔宝出来。他还能活到现在?再说这瓦岗本来就是我弟弟所有,他算老几。只要我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赶他走!”

    众手下都是点头道:“那是。那是!”

    一阵狂笑传到厅中。王伯当怒气上涌。愤然站起。“先生,这翟弘未免太过嚣张!”

    李密皱眉摆手道:“伯当。坐下。”

    王伯当虽是愤怒。对李密还是言听计从。忿忿坐下问。“先生,翟弘这般辱你。你难道一点也不动气?”

    李密笑笑。“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连这点羞辱都是不能忍受,怎成大事?”

    “可我们难道就是一直忍下去?”王伯当握紧了拳头。

    李密眼中掠过一丝厉芒。转瞬抹去。“伯当。翟让翟弘其实都不足惧,只要你我愿意。把这瓦岗连根拔起又有何难?可翟弘有一点说的不错,这瓦岗毕竟还是姓翟,如今江山未定,众匪争相归附,我们若是杀了翟让,只会让天下观望的英雄寒心,说不定分崩离析。就在眼前,伯当。你不用烦心,以后再听到此人啰唣,就当做狗吠好了。”

    王伯当叹息一声,不再多..一口。

    李密却是微蹙眉头。想着心事,他这人向来推崇劳心治人。除了对付天下无敌地张须陀亲自出手。一直都是以奇谋巧计伙获胜,博得翟让地信任。攻金堤关,破荥阳。困张须陀。哪件事情都是针对敌手地弱点而攻,襄阳城地弱点就是徐世绩。徐世绩的弱点就是孝道,只要抓住这点,本以为攻克襄阳城不难。却没有想到铩羽而归。如今图穷匕见,襄阳必定会严加防范。再想智取只怕难过登天。

    至于翟弘,随时都可以杀了。不用急于一时,可若是不能抢占了襄阳。自己就只剩下攻占东都地一条路,只要攻克东都,号令天下也是不难,只是

    正沉吟地功夫。下人匆匆赶到,“蒲山公。李文相求见。”

    “请他进来。”李密有些诧异。暗想李文相本是魏郡巨盗,武功不差。骁勇过人。自己把他拉拢为亲信,派他进攻济阴东部的东平郡。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李文相走进来地时候。头上包扎块白布。还是血迹斑斑。

    李密微皱眉头。“文相,可是有了麻烦?”

    李文相有些羞愧拱手道:“文相误蒲山公所托,还请责罚。”

    李密微笑拉着他地手坐下来。“胜败实乃兵家常事。文相莫要过于自责,到底何事。还请说说。据我所知,东平郡情军并无名将。以你的能力。应该不会吃亏才对。”

    李文相羞愧道:“蒲山公,东平郡是无名将,我一路带兵东进,连破数县。可没有想到徐圆朗突然出兵偷袭我地后军,我并无防备。这才大败而归。”

    “徐圆朗?”李密皱起眉头。半晌才问:“这么说东平郡己落入他手?”

    李文相点头,“我听说北到东平。南到琅琊,尽归徐圆朗之手。他放言道,有他在东平,让我们瓦岗莫要打他们的主意,不然难免刀枪相见。”见到李密双眉一扬,李文相满是惶恐,“还请蒲山公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领兵前去攻打徐圆朗,若再失手。提头来见!”

    李密摆手道:“文相莫急,我听说徐圆朗也算个是人才,一直无缘相见。我如今另有大计,需你等帮手。东平无碍大计。倒可暂缓攻打,为免后顾之忧,先找人和徐圆朗议和就好。”

    “先生有何大计?”王伯当问道。

    李密蹙眉道:“既然襄阳暂不可取。那我们当取洛口仓。此为天下第一粮仓,若是取下,攻打东都不缺粮草!可要防徐圆朗攻打我们,横生旁支。找谁去和他谈谈最好……本来呢。玄藻素有口才,为人谨慎。可当大任。只可惜他受了重伤。不利于行……”

    “那我呢?”王伯当毛遂自荐。

    李密笑着摇头。“伯当,你太过意气用事。不是上好人选。”他眉头微蹙。考虑着和谈地人选。李文相突然道:“蒲山公。我还有一事宴告。我攻打东郡败退之际,有一人却来归附。他说久仰蒲山公大名,特来投靠。只是这人不过是个书生。恐无大用!”

    “是谁?”李密随口问道。

    “他说他叫祖君彦!”李文相道。

    李密正在沉吟,随口念道:“祖君彦?祖君彦!”

    霍然想到了什么。李密长身站起。哈哈大笑道:“文相,快带我前去见他!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此子前来,我所谋可成!”

    东平郡城地一家酒楼前,人来人往。却没有人进入酒楼。生意颇为冷清。

    酒楼牌匾金边黑底,上书三个大字。天外仙!三个大字龙飞风舞。直欲破匾而出。

    自从徐圆朗攻克东平后。倒没有扰乱民生。众百姓放下心事,各行业生意如旧。

    一人衣衫敝旧。背负一个皮囊,皮囊略长。里面好像装了条短棍。那人缓步走到楼前,望着牌匾上地三个大字。喃喃道:“天外仙?”

    他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一双眼虽大,可面容憔悴。

    缓步向楼内走去,伙计上前拦道:“这位客官,这酒楼被徐大爷包了下来。恕不接客。”

    那人淡然道:“我就是你们徐大爷的客人。”

    伙计上下了打量那人一眼。满是鄙夷,“徐大爷可没有说有什么客人。喂。你做什么!”

    他说话地功夫,那人已经走进了酒楼,伙计伸手去抓,却被那人一把拎起。两脚腾空。

    那人拎着伙计上楼。酒楼地老板、厨子、伙计都是大悚,从没想到这人竟然有诺大地力气,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上了二楼。找到正中地位置坐下来。放下伙计。解下皮囊放在桌子上,‘当’的一声大响。

    伙计连滚带爬地下楼,那人并不理会,只是望着桌上的皮囊。喃喃道:“罗士信,是你和他们算账的时候了!”

    。。。

二九七节 将门() 
天外仙楼上,死一般的寂静。

    罗士信只是望着桌上的那个皮囊,木头一样。

    酒楼的掌柜早早的溜出去找人,罗士信也不在意,可嘴角却多了讥诮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长街远处,突然传来急劲的马蹄声。马儿来的好快,才从长街尽头响起之时,转瞬就到了楼下。

    马上一人,长身玉立,英姿勃勃,只是抬头向上望了眼。

    酒楼的伙计早就伸手指去,那人马上跃起,伸手已经搭住酒楼的栏杆。身形如同燕子般飞旋,轻轻的落在楼上。

    一帮看热闹的都是大声喝彩,感觉那人飞将军一样。那人立在楼上也是洋洋自得,目光落在了罗士信的身上,蹙了下眉头。

    上前两步,啪的声,伸手拍在桌子上,缩回手的时候,桌子上留下了一道令牌。

    令牌色泽淡银,上面写个火字,背景却是一条河流,树木繁森,纹理异常清晰,栩栩如生,令牌虽小,可上面图案复杂非常,令牌最下有两个小字,却是太平!

    那人神色倨傲,漠视着罗士信,一言不。

    由始至终,罗士信甚至没有抬头去望那人一眼,只是目光从皮囊上落在令牌之上。

    那人本等罗士信说话,见到他比自己还要狂傲,眼中怒气上涌,沉声道:“朋友哪位,即入天外仙,即见太平令,当知规矩。”

    罗士信伸手拿起皮囊。只是一扫,令牌当的声,落在了地上。

    那人脸色大变,长吸了一口气,霍然拔刀,兜头砍了下来。

    罗士信伸手震开皮囊,露出短棍一截。只是敲了下,当啷声响,那人的单刀已经变成两截。

    那人不由大惊,只怕罗士信趁隙攻来,连忙后退,慌乱中撞翻了张桌子,罗士信放下短棍。冷冷道:“叫徐圆朗来。”

    那人本来自负不差,可见到罗士信举重若轻的击败自己,出手之快,实属罕见,却不改狂傲之色。“家父岂是你想见就见?你既然坐镇龙门,当知道太平地规矩,不出令牌……”

    罗士信冷笑道:“太平四道八门。你不过是火门九流中人,你有什么资格让将门之人出示令牌?”

    那人听到四道八门的时候就有些愕然,等听到将门之人的时候,收敛了狂容,半信半疑道:“你说你是将门中人?你难道就是……我爹说的……罗士信?你怎么今日才到……我爹其实一直都在等你!”

    罗士信冷哼一声,却不回话。那人有些尴尬,拱手道:“罗将军,我叫徐昶。家父就是徐圆朗……”见到罗士信理也不理,那人心中暗恨,捡起令牌,却还是恭敬道:“我这就去请家

    这次他却是从楼梯走下,奔到楼外,拍马疾驰离去。

    罗士信还是端坐在那里。可整个酒楼已经没人再敢唣。

    徐圆朗北据东平、南占琅邪。在这里是跺一脚,地都颤三颤的人物。他的儿子徐昶嚣张些自然很正常。可这人其貌不扬,竟然比徐昶还要嚣张,那让他们怎么能不畏惧。

    徐昶走了顿饭的功夫,急骤地马蹄声又从长街响起,紧如密鼓,十数骑快急的向这个方向奔来,声势震撼,一时无二。

    就算看热闹的都散的一干二净,只怕伤及无辜,十数骑行到酒楼之下,戛然而止,动作齐整,身手都是极为的干劲利落,马术亦是精湛。

    十数人翻身下马,徐昶伸手向楼上一指,当先行去。他身后跟着一个汉子,虬髯满面,摆手让众人楼下等候,自己和徐昶上了楼上。

    汉子见到罗士信的时候,眼前一亮,带有喜意问道:“阁下可是罗将军?”

    他走到罗士信身前,先是深施一礼,伸手拿出一块令牌,样式和徐昶并无两样,只是色泽呈现淡金,图案的背景却是浩瀚地海洋,正中写个将字,令牌最下方也是写着太平二字。

    罗士信望了半晌,身后入怀,掏出一面令牌缓缓放到桌子上,竟然和汉子的别无两样。

    汉子脸带喜意道:“原来阁下果真是罗将军,敝人徐圆朗!师尊说将军会在两月前就前来助我,我一直都在这附近等候。只是这两月来,天天等候,却没有将军的消息,这才无奈先攻东平,后克琅邪……这几日李密手下带人前来攻打,奶奶个熊,他们攻占了荥阳,真以为是中原霸主了,谁也不放到眼中……老子就让他们知道他们也不过如此!就是杀死个张须陀,李密自以为神机妙算,可要是没有将军你……”

    他说到张须陀三个字的时候,现罗士信的脸色变地极为难看,终于收声,讪讪道:“罗将军,这几个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不过好在终于来了。有你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罗士信只是望着桌面上的两块令牌,脸上有了悲哀之意。

    “我不再是什么将军!”

    徐圆朗哈哈大笑起来,“罗将军现在当然不是隋朝的将军,而是我们太平道地将军!将门之人,人数甚少,能得师尊提拔点拨之人,到哪里都是将军!”

    罗士信听到太平道三个字的时候,眼皮不由自主的跳,那一刻的他有点精神恍惚。

    “罗将军多半有些累了……不如……不如我先帮你安排个休息的地方?”徐圆朗终于注意到罗士信脸色憔悴,暗自诧异。因为他们习武之人,向来内外兼修,少有疾病。罗士信这种样子看起来却是大病一场,不知道是何缘故。可他虽是表面看起来爽朗,心机也深,总觉得罗士信来的不是时候,也有些不同,可具体问题出现在哪里,他也不算明白。

    徐昶见到罗士信的冷傲。父亲说了半天,他却像充耳不闻,不由心中极为不满,“罗将军……我爹在和你说话!”

    他声调稍微高了些,徐圆朗慌忙伸手止住,“昶儿,怎可对罗将军如此说话!罗将军。请!”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罗士信却还是动也不动,徐圆朗不由有些诧异,强笑道:“罗将军……将门之人,向来都是师尊一手栽培。理应同声同气,你若真地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提出。徐圆朗若是能够做到。当会改过!”

    他态度极为恭敬,罗士信终于抬起头来,轻声道:“将门之人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哪个?”

    徐圆朗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沉吟道:“其实不瞒罗将军,甚至几个月前,我都不知道罗将军也是太平道人,更不知道罗将军其实也是将门中人。师尊说张须陀死后。你当会来到这里,我这才知晓。”

    罗士信沉声道:“这么说,到眼下为止,将门中人只有你我两个?”

    徐圆朗微笑道:“当然不止我们两个,只是时机未到,所以师尊并不通知我们而已。罗将军。时机其实尤为重要。要不是师尊早早的将你安排在张须陀的身边,适时的倒戈。如今天下说不准是什么样子,又如何能轮到李密这小子称雄?”

    “我没有……”罗士信突然嗄声道,只是话到中途,长吁了口气,“你说的不错,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他脸上满是古怪,突然道:“你可知道萧布衣这个人?”

    徐圆朗皱眉道:“你说是那个隋朝的右骁卫大将军?听说此人三年来,声名鹊起之快,实乃大隋罕见,后来他被张须陀追杀,不知所踪……”

    罗士信又有了那么一刻恍惚,忆起当初地下宫殿之时。

    那时候,自己地做戏颇为逼真,那时候,张将军对自己还是绝对信任!

    有时候,信任也是一种压力。

    想到这里地罗士信心口一阵剧痛,只觉得呻吟之声自内心,却是没有一人听到。

    眼前的徐圆朗变地模糊,张须陀那愁苦的面容却又浮现在眼前。****

    张将军要杀萧布衣,那是逼不得已,可他怎么又能想得到,他为了大隋江山,执意要诛灭的太平道就在他的身边?而且是他最信任之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初的张须陀看似黄雀,看似布下了精妙地陷阱,却哪里知道,那个陷阱却是将自己埋葬!

    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又有哪个说的明白?可萧布衣到底是不是天书所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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