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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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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再回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姑娘,只是跟着一个脸色铁青的人。

    宇文化及看起来出离了愤怒,虽然见到桌面上地宝剑,却是全然不惧,“萧布衣,你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萧布衣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宇文化及望见萧布衣眼神地时候,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冒出了寒意。他终于现这个萧布衣远非马邑,显仁宫那时地萧布衣,那时的萧布衣虽是聪明,却是自保之身,怎么今日一见,只觉得他是居高临下?

    “我要做什么?”宇文化及不自觉地问了句,突然感觉问话已经落在了下风。

    萧布衣笑了起来,转望向老板娘道:“望秋还没有来吗?”

    老板娘有些喏喏的望了宇文化及一眼,“宇文公子说不用来。”

    “他说的不算。”萧布衣淡淡道:“这里我说的算。”

    宇文化及虽然想忍,却是一下子被激怒,勃然爆道:“萧布衣,你未免太嚣张了些,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萧布衣伸手拿剑,轻轻削了过去,宇文化及只觉得眼前精光闪现,颌下一凉,骇然倒翻了过去。他虽然有些身手,会两下子,毕竟和萧布衣差的太远,倒翻之下,立足不稳,坐在了地上,伸手向颌下摸去,现皮肉未破,胡子已被萧布衣一剑削光。

    “我是人,却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萧布衣收回短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他似乎并没有起身,可出手一剑就让宇文化及无法抵挡,宇文化及已经变了脸色。

    宇文化及伸手撑地,缓缓站起,“萧布衣,这一剑之辱我会记住。”

    萧布衣笑笑,“你记住的岂止是这一剑之辱,你今日所谓的受辱。只是因为你记住地太多。不过很可惜,你没有报仇的机会,你差的太远。你现在不过是个布衣,我身为太仆少卿,官职上你压不住我,武功又不及我,你拿什么和我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斗?”

    宇文化及握紧了拳头,脸色铁青。却是哑口无言。

    “我斋戒三日,清心寡欲,终于现为什么这么多人找我的麻烦。”萧布衣盯着宇文化及问,“你想不想听原因?”

    宇文化及咬牙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坏事做绝?不然怎么会所有的人都看你不顺眼?”

    萧布衣摇头道:“你说的截然相反。这么多人找我的麻烦,不是因为我坏事做绝,而是因为我太心慈手软。”

    老板娘心道,你这种人如果还叫心慈手软的话。那世上没有恶人了。

    宇文化及却是皱眉不语,他

    些日子来,萧布衣改变的简直难以想像。

    “我因为心慈手软,所以别人总是觉得好欺负。欺负起来没有后顾之忧。”萧布衣凝声道:“宇文化及,可人善人欺天不欺,老天给了我这个善人一个机会。用来惩罚以前所有作恶地人。今日我要你滚。抢你的女人。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从今天开始。轮到你们提防我一些才对。”

    宇文化及长吸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萧布衣却是讥诮道:“你还不滚吗?”

    大堂中的气氛有些凝结,乐坊中姑娘早早的退到一边,男人有地已经开始向外溜走,老板娘叫苦不迭,明白这萧布衣是来找麻烦的。对付找麻烦的人她不是没有办法,可对于官家来找麻烦那是最让她头痛的事情,这个萧大人就算王郡丞都是毕恭毕敬地接待,她一个乐坊的老板娘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躲在一边。

    可是她脚步才一移动,萧布衣却已经叫住了她,“既然正主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你可以把望秋姑娘叫出来了。宇文化及,你还不走,难道准备看戏?”

    宇文化及愤然跺脚,转身不顾离去,老板娘却是舒了口长气,赔笑道:“萧大人,我这就去给你找望秋姑娘。”

    望秋这次来地很快,有些喏喏的来到萧布衣身边,轻轻一礼,低声道:“萧大人。”

    萧布衣看了望秋一眼,微笑道:“望秋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来,坐。”

    望秋长的也算不俗,只是妆化地极淡,五官倒也精致,杨柳细腰,盈盈一握,听到萧布衣说坐地时候,轻轻地坐在一旁,萧布衣却是将她一把扯到自己的身边笑道:“望秋姑娘不用拘谨,宇文化及能给你多少钱,我照付就是。”

    望秋垂下头来,略微挣扎下,脸上有些红,“萧大人,我们不如先喝杯酒好吗?”

    “那喝交杯酒如何?”萧布衣问道。

    望秋有些尴尬,满了杯酒后,双手敬给萧布衣道:“萧大人,我先敬你一杯,至于交杯酒,望秋害羞,不如回房再与大人喝交杯酒如何。”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媚声道:“其实交杯酒也没什么,大人喜欢,我请大人喝冰火两重天也是好地。”

    “冰火两重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人先喝了这杯酒,回房我再告诉你。”望秋轻笑道。

    “那好,我先喝了这杯。”萧布衣拿过酒杯一饮而尽,转瞬笑的打跌捧腹,等到抬起头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冰火两重天,可是那个……”

    他没有明说,望秋却满是羞意道:“大人说的极是。”

    萧布衣看起来颇为得意道:“还不知道望秋姑娘有这种技艺,如此最好,只是晴丝好像还没来?”

    “萧大人有一个望秋还不够吗?”老板娘只是皱眉。

    “一个当然不够,女人嘛,还是越多越好。”萧布衣笑望老板娘道:“老板娘打开乐坊做生意,焉有把客人推到门外的道理?”

    老板娘脸色有些白,却还是不肯移动脚步,看起来十分为难,萧布衣有些不满道:“老板娘,怎么了?晴丝难道比望秋的架子还要大,你不去找,难道让我亲自去请不成?”

    老板娘不等说话,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萧布衣。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个声音响起后,乐坊内静寂一阵,一个身材魁梧地大汉立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手下,都是手按刀柄,对萧布衣怒目而视。

    两个手下都是年纪不大,看起来初生牛犊一样。

    萧布衣眯缝起眼睛,仔细的看了大汉半晌,这才笑道:“就算今天是端午节。你李子通也不用把自己包的和粽子一样吧?”

    老板娘一旁闪去,李子通凛然的站在萧布衣的面前。

    他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是鲜血渗出,虽然身材魁梧不改。脸上却满是憔悴之意。

    “萧布衣,我以为你是条好汉,没有想到今天的表现倒让我大失所望。”李子通双目炯炯。

    “你李子通和我说好汉?”萧布衣笑了起来,“你当然希望我是好汉。那样你们就可以和富贵赌坊一样,对我施加暗算是不是?”

    李子通脸色微红,沉声道:“萧布衣,今日并非我去找你。而是你来为难我的。”

    “我来找你,你来找我都是一样的。”萧布衣目光从李子通身后二人掠过,伸手从桌案上拿起宝剑道:“李子通。自从你想杀我地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也会杀你的。这世上。没有只让你暗算我的道理。不过你宁可自己出来,也不让女人出面。怎么说也算有点骨气。”

    李子通身后二人拔刀半截,霍然前行,望秋吓得花容失色,颤抖个不停,想走却又不敢,留下来却是只怕惹了杀身之祸,李子通却是挥手止住了两个手下,“萧布衣,谁告诉你我在这里?”

    萧布衣手中短剑轻轻滑动着桌面,“你猜不到?”

    “是不是张金称?”李子通咬牙切齿道。

    “是又能如何?”萧布衣问道。

    李子通恨声道:“若是他的话,我恨不得将他斩成两段。”

    “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萧布衣手腕一翻,沉声道:“今日官府捉贼,无关人等闪到一旁,有拦阻者,杀无赦。”

    他沉声一喝,乐坊四壁都是嗡嗡作响。整个乐坊众人先是鸦雀无声,转瞬哗然一声喊,所有人向门外冲了出去,老板娘连连跺脚,却已经跟着冲了出去,有几个躲避不及被踩在地上,骨头也不知道断了没有,哭爹喊娘,却也挣扎着向门外爬过去。几个姑娘不知道吓地呆了还是怎的,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人注意姑娘,萧布衣只是盯着李子通,李子通却是从袖口抽出了把匕,寒声道:“萧布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是你我彼此地恩怨,不要殃及无辜,你们都出去。”

    两个手下都是摇头,齐声道:“大伙同生共死,不如和他拼了。”二人抽刀在手,断喝一声,遽然冲了过来。二人脚下沉笨,看起来就和街头打架的混混仿佛,不知道李子通落魄,是否收的手下也差了很多。

    萧布衣起身出剑,片刻功夫已经刺出了两下,二个手下本来想要先制人,却没有想到萧布衣后先至,宝剑虽短,萧布衣手臂探出,短剑已经到了二人的面前。

    二人心中大骇,回刀抵挡,只是听到‘嗤嗤’两声响,长刀已经被萧布衣削成了两截!李子通却是霍然腾空,凌空刺了过来。

    李子通一动,二个手下断刀向萧布衣掷出,一人反手腰间探去,抽出了软剑,凌空一展,抖地笔直,遽然向萧布衣刺来,另外一人却是手臂微曲,肘尖探出两截利刺,滚倒在地,急向萧布衣的下三路攻来。

    这两个手下陡然力,武功竟然都是奇高,尤其施展软剑之人,手腕轻抖,寒光点点,让人分不清虚实。

    兵刃都说是寸长寸险,寸长寸强,李子通拼命之下,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就算萧布衣都是不能正撄其锋,再加上三人配合极好,转瞬他上中下三路全在对方地招式之下。萧布衣人向后退,脚下连勾,几个凳子连珠飞出,直击空中李子通。手腕一翻,方才被他宝剑划过地桌子霍然散开,劈头盖脸向对面打了过去。

    萧布衣借地势阻敌,人却凌空窜起。不进反退,厉喝声后,宝剑光闪,空中血光窜出,一只手掌已经飞到半空,纤细宛若女子般。

    几个凳子被萧布衣脚尖一勾,呼呼风声,势沉力大,李子通空中躲闪不急。匕脱手飞出,双拳错动,已经把几个椅子打地粉碎。

    使软剑地却是手腕一翻,软剑圈成一团。崩飞了桌子,却是目光凝住,不再上前。

    翻滚在地之人失去了萧布衣地行踪,知道不好。双肘护身,人却倒滚了回去,李子通落下,神色也是狐疑不定。

    比起月余前的赌场的那个萧布衣。眼下的这个萧布衣居然又高明了一分,可最让人诧异的不是他武功进展神,而是警觉奇高。他如何又知道自己布局杀他?

    萧布衣只是望着望秋。短剑上一尘不染。望秋却是捧着手腕,鲜血淋漓。不停的流淌。她脸色惨白,一只手这时候才掉在了地上,随着断手掉在地上的,还有一根肉眼难见的软刺,尖端绿油油地着渗人的光芒。

    “你是谁?”萧布衣问道。

    望秋咬着牙并不出声,鲜血一滴滴的流淌下来,脚下染红一片。

    “你当然不是什么乐坊的姑娘。”萧布衣望着地上地断手,想起了当初砍断李子雄手臂的时候,时间不过一年,可当初他下手是自卫,如今呢,他也算是自卫,只是现在的他更狠更稳,想要他性命的,他会毫不留情地反击。只是望秋显然也是武功不差,居然躲过了他致命的一剑,他本来是想杀了她!

    “萧布衣,我不信你每次都是这么好的算计,”李子通四下张望,“是不是张金称出卖了我们,张金称,你给我滚出来。”

    萧布衣也是皱眉,“张金称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李子通脸色微变,突然放声大笑道:“萧布衣,你看起来聪明,却没有想到张金称骗了我们,也骗了你,他无非想要你我自相残杀而已。”

    “不是自相残杀,”萧布衣微笑纠正道:“我来这里,就是要杀了你。”他斜睨望秋道:“你要杀我,我砍了你的手,大家彼此不再相欠,你走吧。”

    望秋痛地脸上抽搐,见到萧布衣若无其事的样子,咬牙道:“你说的轻松,你断了我一只手,我岂能说算就算?”

    “那你要怎么样?”萧布衣目光泛寒,“还想把脑袋留在这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望秋低声道。

    “想必是觉得和我说话很愉快?”萧布衣不急不缓。

    二人交谈,不但李子通没有不耐,就算那两个手下也是在等,望秋冷笑道:“我只是在等你体内地毒性作!”

    “哦?”萧布衣扬扬眉,“你是说那杯酒?”

    “你现在现未免晚了些。”望秋狠毒地笑,“现在毒已经到了你地五脏六腑,无药可救了。”

    她本来长的不差,只是痛苦狞笑之下,有着说不出地狰狞,萧布衣却是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

    望秋皱眉望着萧布衣,她对自己下毒颇有信心,可按理说现在毒性应该作,萧布衣怎么还是和个没事人一样?

    “我和你交谈,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要杀我,我当然也要杀你。只是我以为你有药可救的,没有想到你已经执迷不悟。我现在当然没有中毒,因为我从来没有喝下那杯酒。”

    “你撒谎,我亲眼见到你喝下的。”望秋嘶声道。

    萧布衣淡淡道:“你是见到我喝了,但是我捧腹笑的时候,就已经吐了出来。”望秋愣住,难以置信。萧布衣叹息道:“我在望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绝非歌妓,歌妓那种媚骨岂是你这种杀手装的出来的?我和你说话调笑,你几次脸红,可和宇文化及那种人呆在一起久了,歌妓还会如此羞涩?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拉你坐下的时候,已经用手在你身上探寻个遍,极为轻柔,你后腰处藏有软刃,显然心怀不轨,既然如此,我怎么会喝下你倒的那杯酒?”

    望秋脸色有如死灰,萧布衣不再理她,转头望向那两个手下道:“既然我没有中毒,看样我们几个还要凭借真本事断个生死。只是你们当然不是李子通的手下,要死,总要做个明白鬼吧?”

    使软剑地脸上露出钦佩之色,“听闻最近朝廷出来个萧布衣,一路南下,徐世绩,单雄信,翟让,张金称。李子通都不是敌手,纷纷铩羽而归,杜伏威不才,倒想见见萧大人。”

    萧布衣瞳孔微缩。“你就是杜伏威?”

    年轻人微笑道:“原来萧大人还听过贱名的。”

    萧布衣心中倒是震惊,杜伏威起义极早,他才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就听说过杜伏威。翟让,王薄的大名,这三人在江淮,河南。山东都算是霸主,萧布衣倒是从未想到过,杜伏威居然如此年轻。

    “杜伏威之名我倒是如雷贯耳的。”萧布衣镇静下来。沉声道:“只是见面之下。才知不如闻名。”

    杜伏威双眉一扬。“萧大人此言何解?”

    “以仁义之名,行暗算之事的人。很让我失望的。”萧布衣手握剑柄,缓缓道:“你等都是朝廷通缉的大盗,如今公然入了扬州城,可不怕官兵来抓吗?”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成王败寇,手段何足一道。”杜伏威微笑道:“原来大人也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兵的,只是你地算计恐怕落空了,王世充现在也是自顾不

    萧布衣心道王世充能来估计也不会来的,转望向另外一人道:“还不知这位是哪位英雄,高姓大名。”

    “西门君仪。”那人冷冰冰道:“杜大哥,和他啰嗦什么,他在等救兵而已,我们三人在此,难道还杀不了他?”

    杜伏威却是摆手道:“大人,杜伏威十六岁起义,三年来会遍天下豪杰无数,可像萧大人这样沉稳果敢之人却是少见。李兄和我都是共举义旗,过来向我求助,为义一字,当会出手。萧大人聪明如斯,怎么会看不出如今的大隋已经风雨飘摇。以萧大人地身手心智,加入我等,当成大事。只要萧大人加入我等,方才的事情不如一笔勾销如何?”

    李子通脸色阴晴不定,望秋森然道:“杜伏威,你算了,我可不能算。”

    杜伏威微微皱眉,萧布衣却是冷笑道:“杜伏威,你说的倒轻松,方才我若不查,这刻早就躺着不能说话。你说一笔勾销也行,先让我砍了你的脑袋,再来和你谈条件如何?”

    杜伏威双眉一扬,西门君仪却是怒声道:“萧布衣,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杜大哥给你面子你不要,死了不要埋怨别人。”

    萧布衣放声长笑道:“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一路南下,有人为财,有人为利,都要取我地性命。今日你杜伏威倒好,今日你来杀我,只是为义。只是你们财义双收,可是却把别人性命视若无物?萧某不为财不为义,却只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杜伏威叹息一口气,“公道?”

    “不错,就是公道。”萧布衣冷笑道:“杀人者人杀之,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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